第四十三章、做夠了好人
一般查案總要從線索,凶手動機查起。但因為五丫頭的參與一切都被打亂了,倒是先抓住了凶手而忽略了動機。
另外,等一切辦好他休息時喝茶才想到,那五丫頭為何會自己的麒麟倒勾一招,那本是自己親創的招術,即使是顧星洲也沒有習得。事實上,他從沒將這招傳給任何人。
可是她卻用得像模像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要向她問清楚才行。
顧星洲因為受了傷所以沒有參與追捕,他現在將花兒提到了顧仲面前,然後道︰「她一直暈到現在,交給你審了。」
顧仲手指一動竟生生將那個小女孩打醒,動作可謂十分粗暴。顧星洲還沒見他對誰這般,不由一皺眉,但他也沒問什麼。
那花兒醒後先是迷茫一陣,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突然就裝哭起來道︰「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顧仲之前看到她甩五丫頭的那一耳光,當時就覺得這個小姑娘好生狠毒,如今看來她不光狠毒這心思也是十分機敏的。
「哦?記不得了嗎?甚至連自己的爹是誰都記不清了?」他走到花兒身邊,居高臨下的盯了她半天,道︰「你怎麼就肯定的認為葉承是你爹?不過是你娘隨口的一句話,當不得真的。」
花兒咬牙沒開口,自娘死後她只有爹一個親人了,可是他對自己……
「一個做人父親的會讓女兒身陷危險之中嗎,救你的人本就不是他派來而是我派去的,他根本是不想再理你,甚至是想你死。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講話,只要你想死我絕對會動手的。」他沒有再去瞧花兒,又淡定的走到桌前喝他的茶,他很有耐性,也喜歡等待。
但顧星洲沒這個耐性,他獨自出來看到阿男正提著個食盒行走匆忙。看樣子又是被那個五丫頭支使了,真弄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被個小丫頭使得亂轉,莫非?
「阿男。」開口叫住他,看到阿男臉上展露出笑容道︰「總捕頭,案子審的如何了?」因為自己被吩咐照顧好五丫頭所以根本沒時間參與案情。
顧星洲道︰「這還沒晌午呢她怎麼又餓了嗎?」還是真容易餓,可光吃也不見長肉。
阿男抽了下嘴角道︰「她也算是立了功的,只是吃的太多。」這誰娶了她怎麼養的起啊。
顧星洲猶豫了一下才問︰「她的眼楮怎麼樣了?」
阿男知道五丫頭的眼楮之所以瞧不見是因為顧星洲的關系,他如實回答道︰「據說只是模糊看得到人,腿上的傷倒是好多了,就是走不了太長的時間。」
「嗯,一起去瞧一下吧!」也不能總是躲著,有些事情總要說開的,比如那個吻。嚴格講來那並不是一個吻,只是嘴堵著嘴而已。但是哪個姑娘會想得那麼簡單呢,更何況她還是個未嫁的少女。
因為阿男提著食盒所以顧星洲敲的門,听里面的人叫了一聲︰「進來吧!」之後便開門進來。
誰知道某女盼吃的盼紅了眼楮,或者說她根本就瞧不見是誰來,直覺上認為是阿男就毫不猶豫的撲上來,笑道︰「你太慢了。」她和阿男都鬧得慣了,所以也不管對方是扳著自己雙肩就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道︰「快點把肉肉給我,否則要你好看。」
顧星洲被她這個又耍懶又撒嬌還帶著絲女兒家的媚態表情給弄得怔了一下,尤其那小手兒在胸前一捶便不自覺升起了一股男人對女子的保護心,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意思是讓她安靜一下。
但是阿男卻無奈的將食盒放在桌上,道︰「五丫頭你抓錯人了,那是總捕頭。」記得之前將廚房的老張也當做他抓住了,還將那老人家一頓罵,弄得他一怔一怔的。
如今又把顧星洲抓到了,還好沒有罵人。
而顧星洲早猜到了,便道︰「他講你的眼楮再過幾天就可以完全好起來,不必擔心。」
而那個少女真的沒有擔心,她一听此人不是阿男就直接放開了回頭模索著奔到了桌子上,道︰「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總抱錯人。」
阿男听了她這話兒臉臊得紅了起來,他將飯裝好又在上面擺肉與菜,小聲道︰「那你就不要抱了。」
「人家急啊。」她剛說完就听得叮當一聲,便皺眉道︰「怎麼了?」
「沒什麼,筷子掉桌上了。給你吃吧,不要亂講話。」平時兩人在一起時還不算什麼,可是身邊還站著一個總捕頭呢,她這話講得這麼曖昧,實在叫他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算了。
顧星洲只是覺得來得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等著這丫頭吃飯的時候過來。因為她這時候很忙,根本都只是低著頭猛吃,有的時候還犯一點小錯,因為她根本瞧不清碗里裝的哪些是肉哪些是菜。
「啊,我不想吃菜的,又夾到了。第一次覺得,這吃飯就象在賭注。」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冷落了什麼人,因為她根本瞧不清。
總算等她吃完,等阿男收拾東西下去時他才開口道︰「米姑娘,之前的事情……」
話講到這兒五丫頭象嚇了一跳似的,沖著他這個方向道︰「啊,你還沒走啊?」半天沒動靜她以為人已經走了呢!
顧星洲一口氣堵在胸口,吸了口氣道︰「要我對你負責嗎?」他實在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五丫頭覺得這兩人不愧是兄弟,問這種事情都是如此直接。
「不必了,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就這樣。」她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道︰「哦對了,因為我的眼楮還沒有好,所以我想你們留我到眼楮好再送我回去可以嗎?」
顧星洲道︰「好。」他站起來,走了兩步道︰「趙捕頭還在嗎?」
「不了,他知道凶手是誰後就沒再出現過,想是去了該去的地方。」五丫頭感覺得到了,他的怨氣消失了。
顧星洲也沒再講什麼,他開門出去了,道︰「你現在可以安心了,應該沒有人再來殺你。」
五丫頭確實自由了,可她還是走不出去,因為眼楮的問題。她很積極的喝著藥,因為顧仲很忙一連兩三天沒有來看她,他要將前因後果弄得清楚了再開堂審案。
這晚他給五丫頭診視完,發現她的脈象不錯,毒素在一點點被排除體外。便道︰「現在可是能瞧清楚人了?」
五丫頭道︰「嗯,只是要靠得很近才能看清楚相貌。」
顧仲道︰「明日開審,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五丫頭其實明白他的意思,這世人哪個會相信鬼神之說呢,所以他們需要證人證物而不是鬼神之事。
顧仲以為她會覺得不滿,可沒想到她這麼冷靜的接受了。又商量了一下說法,這天色也黑了下來。一個男人總不好總賴在一個少女的房間之中,就算阿男還站在一邊。
他站起來要走,五丫頭下意識的起來相送,哪知道才走了一步就啊一聲向前面摔去。
顧仲反應奇快伸手去接,皺眉道︰「沒事吧?是腿上的傷沒好嗎?」哪有人會平空摔倒呢?
五丫頭嘴角直抽道︰「不是,是趙長達,他突然間從下面伸手拉我,哭著想知道那個混蛋為什麼要殺他們,據說是受了重托來問的。」
這次案子死的人很多,顧仲自然想到可能是受了之前的受害者之托,但是鬼魂這種事如果不是發生在眼前他幾乎就懷疑這事情的真實性。
顧仲將五丫頭拉了起來,道︰「葉承講,他厭倦了做好人。」一句話講完,那個地下伸出來的手似乎已經明白一切似的又縮了進去。
而一邊的阿男卻在想,這兩位話已經講完了為何還保持著一個攙一個扶的姿勢不變。這些還不算,兩人兩兩相望似乎有無限的話要講。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如果再留下一定會遭到天譴,于是默默的走向門前退了出去又關上了門,走了兩步才驚嘆,自己為何出來了,他們連瞧都沒瞧自己也沒有趕自己出來,莫非自己中了什麼魔?
房間里,顧仲听到阿男出去才道︰「為什麼你可以使出麒麟倒勾一招?」
五丫頭自然不能將之前的事情講出來,他裝糊涂道︰「我只是一時情急才做出那樣的動作,什麼麒麟倒勾,完全不清楚。」
顧仲沉聲道︰「你在騙我,那招是我自己創出的,自學成到現在我從沒有教授過任何人。而且那招勝在巧勁與身法,更要長期練習。即使是武功高深者,如果不是我親自教授只怕也會因亂練而傷了自己,當然更不可能是情急之下而能練就的招式。」
五丫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向床邊走,邊走邊道︰「你可記得自己教過我嗎?」
顧仲自然不記得,所以他要尋根究底。
五丫頭走到床邊道︰「既然記不得那就是我自創的。」
顧仲听她這話中似有深意,便大聲道︰「我是不記得了,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些東西。」他不知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講出這樣的話來。
他看到五丫頭听了這話竟然驚訝的轉過身來,然後……
然後她後腿撞在床上仰面摔下去了,顧仲下意識的沖過來扶她,倒是扶住了也沒有摔倒,可是這樣近的距離抱著一個姑娘顧仲竟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一件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竟將身高較矮的五丫頭向上提起,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而我們的五丫頭整個人怔住了,她可沒想到那個正兒八經的,一臉正氣,官威赫赫的尚書大人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究竟她錯過了什麼事,還是他中了什麼可怕的毒?
作者有話要說︰他下意識的動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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