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紅羅剎
不過，五丫頭在過程中還是很清楚一件事的，自己太過精明了只怕會被留下，所以還要裝點糊涂。
氣氛正緊張的時候，她笑了，然後道︰「我中午要吃肉肉，還要阿男伺候。」
顧仲淡定的臉上終于淡定不起來了，布上一層陰雲的他，就象無暇的天空爬上一朵烏雲那麼讓人擔驚受怕，心想著是不是將有暴風雨將要到來。
顧仲終究不是顧星洲，他們兄弟之間最象的事情就是長年面無表情，不過他臉上的表情是溫和淡然加上很有官威，而其兄則是很冷，出奇的冷。
兩兄弟不同的是，面對五丫頭顧仲到現在還能表現得很冷靜，他嘴角向上輕挑，但是那絕對不是笑而是一種威脅。
「是嗎，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只是你想讓阿男如何伺候你呢？」這點他比較好奇，讓一個男人去伺候自己的女人並能講出來的女人，應該不會在乎他尋問吧？
五丫頭伸起了自己有些小巧的手指，一根道︰「我吃著他看著。」又伸出一根道︰「我說著他吐著。」伸出了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手指道︰「理由很多，一時數不過來。」
「來人，叫阿男過來，順便給這位米姑娘安排在離我最近的房間中，午飯要完全按照他的要求來做。」顧仲講完就真的讓人將五姑娘帶走了。
其實五丫頭只是故意為難他一下，沒想到他真的不著急。
等到了他給自己安排的地方不由得暗怪自己沒事找事，早就應該知道顧仲那淡定性子的，靈魂都出竅了也是一幅淡然的樣子更別提現在還是個好好的活人。不過，活著的他看起來更有魅力，只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她了。有一點小小的失落，但又覺得這樣很好。至少，不會有麻煩上門。
阿男敲門進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傻丫頭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傻子會思考什麼呢，這點他完全弄不明白。不過，讓他來伺候這詞兒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年輕的小伙子看了一眼模樣還算秀氣且身段苗條的姑娘身上，怎麼瞧著都是位好姑娘，就是可惜了腦子不太好使。
「你中午要吃什麼？」既然被吩咐好生照顧與保護她那自己就得盡責。
「肉肉……還有炒肥腸……」一連講出了好多很好吃的東西，可是卻看著阿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他最近對這些讓人油水大的東西十分過敏，真的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下去，甚至他覺得這個五丫頭在沒事拿自己消遣，但是一個傻丫頭有這種心眼兒嗎？
五丫頭有這種心眼兒，她覺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有個人供自己消遣真是太好了。
等到食物一端上來，她邊吃邊看著一邊變幻莫測的臉就覺得出奇的好笑，心情也就意外的好了起來。
可是這個顧仲什麼時候讓她幫忙呢，或者完全不信任她就這樣關著她直到案子完結？可是她覺得自己講出的那些事情足可以讓顧仲考慮讓她幫忙了，至少她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單純的回到家而已。
天曉得為什麼顧仲那麼沉得住氣，都兩天了他就是沒來找她或是讓阿男帶話，這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她幾乎就象給關進了監獄一樣，房間門出不去，連靠近的窗子外都有人守著。這種感覺相當不好，她覺得自己被顧仲給關起來了。
以前他是靈魂的時候主導權在她手中，可現在她有種被自己的屬下背叛的感。她覺得自己裝不下去了，當阿男再次端來肉肉的時候她忍不住道︰「我要見那個叫顧仲的。」
阿男突然間松了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總算要見他了，跟我來吧！」
這意思就象他早就等她這句話了，所以才會這樣講。五丫頭也不吃肉了，抬腳就走。這兩天將她憋壞了，同時也突然明白那個顧仲真的不是很好對付的男人，想要和他變條件那首先得付出點什麼。
只是她沒想到情況有些特殊，因為這個房間還有個外人。阿男是帶路來的，本來他想敲門可是五丫頭沒等的及就將門打開了，迎面就看到一片紅艷艷的顏色。她用手擋了下眼楮，感覺自己真的被刺激到了。
第一個感覺就是，美人啊！
第二個感覺就是，異國美人啊！
不過這個美人只是頭發深紅，五官與形體怎麼瞧都是東方人，而且是個典型的東方美人兒。
杏眼桃腮，雙目含情，身段風流，妖艷迷人。
這樣的五官如果生在女人身上那該有多漂亮，可惜它們全都不長眼的長在一個男人身上。
現在此美人坐在顧仲的旁邊，似乎沒有看到有外人進來一樣還自顧自的道︰「尚書大人，我一年只殺三人，今年還有一人的名額，如果你想讓我將那個凶手殺掉也可以，只要你付得起價錢。」
「開個價？」顧仲也像沒看到進來似的具中只有那美人淡定的道。
五丫頭倒覺得顧仲能在這時候表現得鎮定已經很不錯了，單瞧身後的阿男已經完全的呆了，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其實她剛剛也呆了一會兒，但是她覺得自己無法對一個太娘的男人產生什麼遐想，所以她冷靜了下來，強迫的讓自己認為他只是個她。
只听那個她笑著道︰「我紅羅剎的生意是有標準的，丙級︰一萬兩起價。乙級︰三萬兩起價。甲級︰五萬兩起價。特級可就貴了，錢財什麼的都不重要，出價殺人的主人，需要付出他最重要的東西。那個殺手，應該是甲級的，五萬兩我負責給你殺掉，當然中間所有花銷全部由你負責怎麼樣？」
「五萬兩兩兩……」好可怕啊，原來殺手是這麼攢錢的職業，怪不得小說中都遍地是殺手，這樣攢錢她都想殺上一回了。
紅羅剎終于將目光對準了五丫頭，不過只是瞧了一眼就沒有在理她，他只理能付得起自己價錢的客戶而已，別人他真的沒時間去理會。
顧仲手指一點，意思是讓五丫頭坐下。不過對于這個自稱是傻子的姑娘的定力他倒是挺佩服的，即使是他在初面對紅羅剎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這個人的容貌江湖中早有傳聞，可是卻沒想到是這樣驚世駭俗的。看了一邊的阿男，明明是個男人可還是瞪著眼楮認真的看著。
五丫頭很乖的坐下，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對話有那麼一點匪夷所思。按照趙長達分析，這個紅羅剎不可能是凶手，當然這只是根據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所講的。不過他說的沒錯，他的身段確實不是五大三粗的，在測面瞧來他的身材很縴細，很均勻。
顧仲依然很淡定的道︰「我倒是很想萬事都用錢解決，可惜若我將這事講出去那麼皇上只怕將我這位子讓給你來做。不過，我覺得你是很有能力成為凶手的人，所以現在你的嫌疑最大。」
紅羅剎皺著秀眉道︰「我殺人不會讓別人看到的。」
顧仲道︰「但是現在有證人證明在凶案現場看到了一身紅的人，你認江湖上有幾人又有能力殺得了那麼多捕頭又一身紅？」
紅羅剎笑道︰「是，這就是那個顧星洲找我來的原因？證人是哪個，我倒是想看看誰講是我在無聊亂殺人，又沒有人給錢。」
五丫頭一捂臉，這個顧仲是故意的吧！
顧仲真的是故意的，他指了一下淡定坐在一邊的五丫頭，然後端起了茶杯……
這是有看戲的意思？
五丫頭表情僵了一僵，尤其當她看到紅羅剎那冰冷的還有一點鄙夷的神情後她有種想殺了顧仲一直養他當自己的小鬼的想法。
而紅羅剎只看了她一眼道︰「小丫頭，我可以讓你馬上死，現在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你確定看到的是紅色而不是綠色？」
五丫頭其實真的不喜歡惹事，不過她也很不喜歡被人出賣，雖然顧仲講︰「我不認為紅羅剎會免費殺人，而且請不要忘記在江湖中的排行我不比你底。」
紅羅剎笑道︰「哦？那要試試嗎？小丫頭，告訴我你看到的顏色是什麼？」
五丫頭挺胸抬頭很正經的道︰「綠的。」
這個回答讓顧仲手中的茶杯一抖，她還真是個惜命的姑娘，可是緊接著又听她說道︰「帽子的顏色，那天你帶帽子去的嗎？」
紅羅剎突然站了起來，這次他是真的很想免費殺人。哪知他剛接近五丫頭一步，顧仲竟然已經飄了過來，他聲音平淡道︰「既然你沒有帶著綠帽子過去，那麼她看到的還是紅影，所以如果你不幫我們找出凶手，那麼我敢保證你馬上會成為凶手被通緝。」
紅羅剎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顧仲則道︰「事成之後一萬兩的酬金，也不算是威脅吧？」
五丫頭突然覺得顧仲與那個顧星洲好陰險，竟然這樣的利用人。明明知道他不是凶手可還是硬將人請來幫忙，沒有比這臉皮再厚的人了。
不過她很解恨，因為剛剛這個紅羅剎想殺了她。于是靜觀其變，讓他們狗咬狗去。
紅羅剎仍不服氣道︰「如果我有機會殺了她，那麼不就沒有任何證明是我殺的人？」
顧仲則笑道︰「除非你打算將刑部的案底弄到那真的是要費些功夫了，但是我只能告訴你，如果她死那麼你的罪名就做實了，如果她不死你也只是嫌疑犯而已。」
紅羅剎看了一眼五丫頭，很聰明的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保護她？」這件事有點棘手，因為他只懂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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