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秋天。
絢爛的秋天，把她的金色和紫色參雜在依舊鮮明的最後剩余的鸀色里，渀佛是日光融成了點滴從天上降落到茂密的樹叢間。
損耗了能量的太陽不復夏日時的熾熱，暖和得使人發困。
這種季節變化時的天氣最是撩撥人心。
戴維－迪蒙站在樹蔭下，細數著飄零的落葉。他看了看時間，離約定還差5分鐘，卻仍不見佳人的身影。
不遠處就是蓋蒂藝術中心，在它的附近有一所很小的兒童福利院。戴維覺得杰西卡在選擇約會地點的時候很用心，藝術與愛心都是美的體現，心靈之花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環境下能得以完全綻放。
指針又跳過兩小格，姍姍來遲的杰西卡－阿爾芭翩翩而至。她上身穿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下配一條襯形的淺藍色牛仔褲，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嗨，等很久了吧？」杰西卡笑著打了個招呼，雪白的牙齒在陽光的映射下炫得人心慌，像鑽石一樣亮眼。
這是明星或者小資者的牙齒——戴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他記得曾讀過一本書，書名是什麼忘記了，內容是介紹貴族生活習性的。書中談及牙齒問題時是這麼寫的︰
「貴族的牙齒是淡黃色的，那是奢侈品（雪茄、濃茶等）長時間滯留其間留下的痕跡。在一整天的清醒時間中，那些東西總是不離口，哪有功夫嚼什麼口香糖來清潔？」
「這樣的牙齒在日光下閃耀著淡淡的金光。哪一家的歷史越悠久，底蘊越深厚，牙齒的含金量就越高。」
戴維對以上的描述當然不會全信，尤其是同藍血家族的帕麗斯－希爾頓與阿曼達－赫斯特深入接觸後，更是把它當作笑話來看。
「嗨，你今天真漂亮，不愧是skyangel。」戴維笑得別有深意。就算不是貴族又怎麼樣，雪白的牙齒本身就很迷人。況且盛宴嘗過了，現在換個小菜吃吃也別有風味。
「在電話里你說要給我個驚喜的，究竟是什麼？」杰西卡對戴維心中的齷蹉不得而知，她很好奇戴維在電話中留下的懸念。為了這個懸念，她特地縮短了打扮的時間，也不知道今天的妝是否合他的眼。
「不是已經給你了嗎？」戴維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臉上掛著委屈的表情。
只是他的表演痕跡太明顯，一眼就被資深的杰西卡看穿。
「哈哈，你……哦，給我了？那我得好好找找。」杰西卡很配合，也開始演了起來。她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模索了一番，然後愁眉苦臉地說道︰「沒有啊，怎麼辦？難道是我弄丟了？天吶！」
杰西卡的演技也不怎麼樣，同樣被戴維一眼看穿。
兩位演技拙劣的人用「表演藝術」開了個情人間的小玩笑，關系一下子親密起來。
能玩在一起，就有可能生活在一起。
戴維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用更放肆一點的舉動來試探杰西卡對他的好感度。
「我記得給你了。來，讓我來幫你找一下」。他說著，緩緩地伸出手，速度慢到杰西卡如果不願意的話足以避開。
手掌輕輕地從少女耳邊掠過，溫柔地撫上了她的面頰。
細膩的皮膚，光滑而富有彈性。
戴維貪婪地摩挲著，這麼美妙的手感，他只在哈莉－貝瑞的身上體會過，而杰西卡的皮膚又比「黑珍珠」多出了一份少女特有的緊繃。
贊美混血兒，贊美有色血統，「殺死」了倒豎的汗毛與粗大的毛孔，讓「吹彈得破」這個詞降臨人間。
感受到掌心的溫度越來越高，戴維沒有繼續挑逗下去。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杰西卡的耳垂上一捏，而後做出一個「取東西」的動作，將邪惡之手收了回來。
「你看！我就說過已經給你了嘛。」
戴維的話打斷了杰西卡的遐思，她抬頭一看，發現那個人的食指與中指之間突然多出來一封小小的信函。
「哦，天吶。」杰西卡吃驚地捂住了嘴。
她記得戴維的這只手並沒有伸進口袋。他好像只是在自己的臉上模了一下，然後又在耳朵上捏了一下，然後……就驀地憑空出現了？
真不愧是魔術師，跟他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咬了咬下唇將羞澀咽進肚里，杰西卡鼓起勇氣抓住了戴維的那只手，笑著問道︰「是什麼？讓我看看。」
「一封邀請函，邀請美麗的杰西卡－阿爾芭小姐以嘉賓的身份參加我的萬聖節專場演出。」戴維順勢握住了少女的手。
「現場？」杰西卡的頭現在一定很暈，不然不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是的，現場。」
「近距離？」杰西卡的嘴里又冒出一句蠢話，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真的有待提高。
「最近的距離！」戴維再一次肯定。
「那好，我要好好收起來，到時候一定去。」鄭重地將邀請函收到包里，杰西卡沒有抬頭，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挽住了戴維的胳膊，然後才抬起頭笑著看著戴維，說道︰「謝謝！我很喜歡這份驚喜。」
「不客氣，你的笑容就是對我最好的鼓勵。」笑著拍了拍杰西卡扶在胳膊上的手，戴維臂膀微微發力，不動聲色地將甜妞悄悄地拉近到身邊。
「嗯。到時候我也會在現場為你笑著加油的。」沒有意識到或者根本不在意男人的小動作，杰西卡此時幾乎湊進了戴維的懷里。她索性找了個舒服的勢，縮到他的腋窩下，任由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小蠻腰。
「哦，那個時候如果你還能笑得出來，那麼我真要佩服你了。」戴維陰陰一笑，對杰西卡做了個促狹的鬼臉。
「為什麼笑不出來？」杰西卡問道。
「sorry，我可不能劇透。」戴維沒有在美色面前投降，「對了，你有跟福利院約好幾點嗎？我想，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可以順道去逛一下蓋蒂藝術中心。」
「好啊，不過我們還是先去福利院，然後出來時再逛可以嗎？」杰西卡不懂什麼藝術，所以對逛藝術中心興趣不是很大，但她對戴維很有信心，覺得有這樣一位男伴在身邊，枯燥的事物往往也會變得有趣。
兩人驅車來到聖塔莫尼卡兒童福利院，這是杰西卡在網上找到的一家孤兒收容所，規模不是很大，但還算正規。
由于事先已有聯系，所以戴維跟杰西卡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就見到了院長。在參觀了解了一些福利院的基本情況後，兩人商量了一下，以匿名的方式捐出了5萬美金——其中戴維4萬，杰西卡1萬。
雖然破了點財，但戴維覺得很開心。
這是個人社會價值的認定︰他能夠幫助到別人，他不是一個對社會無用的蠹蟲。
「以後如果有時間，我想多做一些類似的事情。不只是捐獻，還有義工……」戴維笑著對杰西卡說。
「嗯，是的。」杰西卡同樣笑著看向戴維。
「這是對社會的反饋，是真善美的體現。」戴維的後半句說得很小聲，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配得上那三個字，人們所標榜的往往都是自身達不到的。
沒有在道德的概念上糾纏，戴維很快投入到了與孩子們的互動中。他跟著他們一起玩游戲，搭積木，講故事，笑得很放松。
他看著同在嬉鬧的杰西卡－阿爾芭，她像個大孩子一樣無拘無束。能夠時常身處這樣的環境，在天真與浪漫中充電，這或許就是她總能保持甜美笑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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