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的語氣譏誚,神情夸張,邊笑還邊擠著眼角,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臉頰上酡紅一片,原本披在外面的風衣已經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里面一件黑色緊身長袖衣領歪斜,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那壞壞的表情和迷蒙的雙眼組合在一起,居然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舒雲逸的喉嚨一緊,粗魯地拉起被子甩在了她的身上︰「你這個樣子在酒吧瘋?真該讓爸看看他心目中的好媳婦是怎麼一幅模樣。」
穆冉仰起臉來沖著他吹了一口氣,挑釁地道︰「那又怎樣,你去叫啊,去叫啊……」
從下午開始憋著的怒氣在胸口沖撞,舒雲逸冷冷地看著她,沉聲道︰「穆冉,你每天在我爸媽面前哭訴什麼?婚是你要結的,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是個好丈夫。」
穆冉怔了一下,努力地睜大眼楮對著舒雲逸看了好一會兒,笑嘻嘻地說︰「這怎麼能怪我……誰讓爸爸想抱孫子都想得走火入魔了……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對吧?其實我很想和爸爸說……說……」
舒雲逸等了半天,可穆冉只是在那里干嘔,神情痛苦。
「說什麼?」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穆冉嘔不出什麼東西來,躺在床上直喘氣,好一會兒她才嘲弄地說︰「讓他兒子去看看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話說得實在夠刻薄,舒雲逸幾乎不敢相信,自小乖巧的鄰家妹妹、結婚後乖巧的妻子能說出這種話來,他不怒反笑︰「好,那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有隱疾。」
說著,他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月兌去了自己的外套,掀開了穆冉的被子。
穆冉瞥了他一眼,語聲輕蔑︰「你嚇唬誰啊,我知道你不行,你為了那個女人守身如玉呢……你干什麼!」
最後一聲穆冉驚叫了起來,只見舒雲逸月兌去了衣服,露出了一身健美的肌肉,他的肩膀寬闊,整個上身呈完美的倒三角,充滿了男性的陽剛美。
穆冉的腦中轟地一聲,全身血液幾乎逆流,臉上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她把臉扭向一旁,閉著眼楮叫道︰「舒雲逸你耍流氓!你敢過來試試!」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身上一沉,舒雲逸整個人都壓到了她的身上,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沁入鼻息,干淨好聞——他有潔癖,又十分固執,所有的日用品都用的一個牌子,十幾年如一日。
穆冉恍了一下神,可不到片刻,她的身上一涼,僅剩的一件衣服被扯掉了,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舒雲逸的唇粗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那被酒精蒸騰的身體立刻好像被點燃了一般,戰栗了起來。
穆冉害怕了起來,手腳並用,用力地又推又踢︰「舒雲逸你干什麼!你快松開,你這樣我告你!你這是強/奸!」
「強/奸?」舒雲逸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她的雙手,往上一撩,單手就把她的雙手困在了頭頂上,半邊身子壓住了她的雙腿,穆冉立刻動彈不了了,只有那柔軟的腰肢還在那里不甘心地扭動著。「穆冉你弄弄清楚,不是你想要個孩子嗎?不是你抱怨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
「舒雲逸你不是人!你這個面癱,你這個怪物,你……」穆冉啜泣了起來,這樣的姿勢讓她羞憤交加,可力量的懸殊卻讓她無能為力。
眼前的女人無力地躺在床上,床上盛開著大朵大朵金色紅色的牡丹花,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那晶瑩的淚珠緩緩地從眼角滑下,帶著幾分脆弱。穆冉從來都是乖巧的、可愛的、聰明的、狡詐的……舒雲逸有點怔忪,他從來沒見過脆弱的穆冉。
他鬼使神差地俯,朝著那一張一翕的唇瓣吻了下去,可穆冉趁著他一晃神的功夫,使勁地一推,他的身子一側,立刻栽倒在她的身上,嘴唇磕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頓時一陣刺痛。
舒雲逸清醒過來,為剛才自己一瞬間的失神惱火起來,可是,兩個人肌膚相貼,那柔軟滑膩的觸感挑弄著他男性的神經;穆冉在他身下扭動著,心中埋藏已久的猛獸立刻好像出了閘似的,再也無法控制。
他二話不說,分開了她的雙腿,探尋著她的幽/謐;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撫模著身下的軀體,手中肌膚帶來的觸感帶著隱隱的熟悉,讓人迷戀……
舒雲逸有些困惑,可情/欲洶涌而來,他來不及思索,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城略地,讓眼前這個女人丟盔卸甲。
穆冉努力地想夾緊雙腿,卻抵不住舒雲逸的推進,而且,她可恥地發現,那雙在她身上游走的雙手好像有魔力一樣,讓她的身上一陣陣酥/麻,她咬緊了唇,眼前略帶狂亂的舒雲逸讓她心中一陣驚懼,她的初夜實在太過遙遠,遙遠得除了那抹淺淺的茉莉清香和撕裂般的疼痛,別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陣刺痛傳來,穆冉忍不住啜泣了起來,雙手在舒雲逸的後背亂抓,口中胡亂地叫道︰「疼……我疼……雲逸哥救命……」
舒雲逸的身下一窒,那一聲雲逸哥立刻讓他清醒過來,他低低地詛咒了一聲,想要退出來,穆冉卻使勁地扣住了他的肩膀喘息著——那里只要一動,那干澀的地方就好像被揪起來一樣生疼生疼的。
舒雲逸進退不得,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來,只好湊到穆冉的耳邊安慰道︰「你放松些,沒事的,放松些……」
許是那聲音過于溫柔和寬厚,穆冉的腦子迷糊了起來,她用力地抓著舒雲逸的肌肉,語無倫次地念叨著︰「雲逸哥有人欺負我……我想你了雲逸哥……雲逸哥你別不理我……」
舒雲逸也不知自己怎麼了,一邊應著她的喃喃自語,一邊親吻著她脖頸,她的脖頸細長,因為酒精的作用,那血管細細密密地跳動著,十分有力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那緊/窒的幽/謐漸漸滑潤了起來,舒雲逸忍不住動了動,頓時,一股戰栗直沖後腦,而身下的穆冉淺淺地呻/吟了兩聲,向他的火熱處靠了靠,倆個人肌膚緊貼,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舒雲逸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終于崩塌,眼前的人是如此可口,讓他控制不住想要采擷,他的雙唇游走在穆冉的肌膚上,握著她縴細的腰肢,用力地抽動了起來,酥麻和戰栗愈來愈深,兩個人一起陷入了情/欲的深淵……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了進來,穆冉皺著眉頭動了動,翻了個身避開那道光線,把臉埋進了枕頭下。
腦袋一陣疼痛,她呻/吟了一聲,卻依然不肯醒來︰夢里真好,舒雲逸再也不是那張百年不變的冰凍臉,會沖著她笑,會溫柔地撫模她,還會……
一陣酸痛襲來,四肢百骸好像被灌了鉛似的,她一下子驚醒過來,驚惶地坐起,環顧四周,整間臥室好像一個被打劫的現場似的,地上衣服散落得亂七八糟,昨夜的片段跳入腦海……
穆冉捂住了臉,天,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門外有聲音響起,穆冉飛快地披上了睡袍,光著腳走出了臥室,果然,舒雲逸已經穿戴整齊,正在門口換鞋子,一見她過來,他停住了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早上有會,我讓人送了早點過來。」他簡潔地道。
客房的門開著,很顯然,昨晚舒雲逸最後並沒有和她同床共枕,而是睡在了客房,就算昨天是一場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歡愛,最起碼他也得了快/感,難道他不應該稍微憐惜一下眼前這個女人嗎?
穆冉盯著眼前這個漠然的身影,一時之間有種沖動,想要撲上去像個潑婦一樣地抓花他的臉。
「怎麼,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都不能滿足你嗎?需要你來強迫一個不願意的女人?」穆冉不想再保持自己的好風度,語帶譏諷。
「我不認為你不願意,女人往往都是這樣,口是心非,」舒雲逸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平穩,「昨晚談不上強/奸,最多算是合/奸,你最後很享受。」
穆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舒雲逸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耳根發紅,昨晚的酥麻依稀浮上腦海,雖然她喝醉了,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卻很誠實。
「你……你無恥!」她哆嗦著說。
舒雲逸瞥了她的耳根一眼︰「過獎。如你所願,既然你這麼想要孩子,在我爸媽面前費盡心機,我只好妥協。以後告訴我,哪些天不是安全期,我盡量配合。」
穆冉氣得渾身發抖,不假思索地抄起身旁的一個靠墊朝著他砸了過去︰「滾,帶著你的精子滾遠點!」
舒雲逸側身一讓,那靠墊砸在了玄關的裝飾盤上, 啷一聲,盤子摔倒在玄關上。
他的表情紋絲未動,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女人扔東西就好像潑婦,請注意你的風度,舒太太。」
「我想怎樣就怎樣!你以為我是那個伍葦葦嗎?整天嬌怯怯地象林妹妹一樣看著你?」穆冉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
舒雲逸的表情終于變了,他的胸口急劇地起伏了兩下,再也沒看穆冉一眼,大步的走出門去,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他狠狠地甩上了。
這個名字是兩個人之間永久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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