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浩看到房頂上的人,就立刻抱著龍殷往屋里走去,可是兩人剛走了幾步,就被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們包圍了,他們身量高大,皆是做蒙面扮相,互相比劃著手勢,龍殷這會兒子還迷迷糊糊的,被慕君浩從懷中護到身後,一襲素衣迎風飄動,趁著夜霧彌漫之時,欲仙欲飄。
她眼眸眯著,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能感覺到她此刻定然是處于一種迷糊的狀態,她的手臂時而踫著慕君浩,時而四處擺動。
慕君浩闖蕩江湖多年,雖說會些功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他的功夫就算是再高,也不能同時應對這麼多殺手,更何況身後還有一個龍殷。
這劉府和皇子府不同,自從慕君浩回到朝堂上以來,皇子府的守衛變得愈發的森嚴了,加了很多守衛,來保護他的安全。而實則,是他因為上次龍殷被綁架的事情,一直在自責,他不想看到龍殷再次受到傷害。
然而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
和那幾人扭打之中,他能感覺到這幾人的武功都不是九州的招式,會是誰的人?漸漸的他感到自己有些體力不支,落了下風,那幾人互相打了個手勢,就朝著龍殷沖了過去,他一個挺身,就擋在了龍殷面前,用自己的雙臂緊緊的護著她。
背後中了兩掌,唇角溢出鮮紅的血液,在他雙眼漆黑倒下之前,他似乎看到龍殷的眉頭皺了皺,沒等他細想,他就暈了過去。
日頭高掛在空中,皇子府里里外外都忙的不可開交,所有的丫環婆子都守在慕君浩房門口,他床邊更是圍著王饒雪、李德福還有習剛等人。
王饒雪絞著帕子,臉上帶著憂心的神情,紅唇微啟,「李公公,您看是不是讓御醫再來看看,三皇子的病」
那夜她睡的正香,就听見外面亂作一團,遣了丫環去看,才知道慕君浩被人丟在了大門外,渾身是血。
她才嫁進門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慕君浩真有個什麼好歹,她可要怎麼活。更何況,她心中對他余情未了,即使他薄情,她還是惦念著他。一連好幾天,她都守在慕君浩的床邊,沒有離開。
李德福也是前日里宮中派來的,皇上听說慕君浩受了傷,派了好幾撥御醫來瞧,可是就不見他醒過來,皇子府上下也是傳的風言風語,都說是不是三皇子命薄,沒等享福呢,就被閻羅王收了魂魄去了。
听到王饒雪這麼問,李德福嘆了口氣,「哎,咱家這就回宮去稟告皇上。」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慕君浩一日不好,他都連帶著沒有好果子。皇上听說他病了,急的跟什麼似的,這要是傷了龍體,可怎麼辦呦。
王饒雪憤恨的看著床邊跪著的白芷和習剛,「瞧瞧你們干的好事,要是三皇子有什麼不妥,我要你們全部償命!」
白芷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低頭恭順的跪著,常山扭過頭去,不願看這個惡婦撒潑,她以為慕君浩受傷他們不跟著擔心嗎,以他們一起共過死城的交情,難道還不上她一個連踫都沒被踫過的惡婆娘?
更何況,他家小姐還不明行蹤呢!這般想著,他臉上就更沒有好氣兒了,王饒雪見他這樣,更是氣的不行,「來人,給我掌嘴,讓他知道什麼才是主子!」
白芷慌忙抬起頭來,對著王饒雪磕頭說道,「皇子妃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他計較了,他也是擔心皇子的啊。」白芷是在宅子里伺候的丫頭,她比常山明白,女人要是狠毒起來,真的能折磨你一輩子。
常山跪在一旁,看著白芷哭紅了雙眼,本就為小姐那麼擔心了,還要蘀他求情,給這個惡婆娘磕頭,更是心疼,「你莫要跪她,她這般說,就是咒三皇子醒不過來,沒事,三皇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懲戒這個不會說話的惡婦!」王家的女人,他可不怕,三皇子現在還在昏迷中,等他醒了,看這婆娘還能猖狂多久。
他毫不忌諱的對著王饒雪破口大罵,王饒雪听著身後丫鬟們的竊竊私語,氣惱的紅了臉,抬起帶著玉鐲的縴縴手臂,就要給上常山一巴掌,常山扶著哭哭啼啼的白芷,挺直了腰桿,護著白芷,直直的瞪著王饒雪。
忽听的里面李德福喊道,「哎呦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可算是醒了!」
王饒雪一听這話,連忙跑進了里屋,提著裙擺,站在了慕君浩的床邊,「爺,怎麼樣?」柔聲細語,生怕會驚到他。
一旁伺候著的大夫連忙上前探著脈,模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老奴再去開個方子,熱了服下去,待明日再瞧。」說完,就拎著藥箱,並著李管家走了出去。
慕君浩虛弱的躺在床上,一臉的蒼白,雙眼無神,細密著,看著床邊的人,皺著眉頭,干涸的嘴唇一張一合,「她人呢?」
王饒雪的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她還是掛起一絲微笑,幫慕君浩掖了被角,「爺您才剛醒,多休息吧。」看了李德福一眼,沒有再說話。
李德福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這皇子府中,真正的女主人是誰,還真不好說。但是王宰相的面子,他不能不給。
笑著說道,「三皇子您醒了,奴才也就放心了,這就回宮去稟告皇上,您病的這幾天,可是急壞了皇上呦。」
听到他這麼說,慕君浩微微點了點頭,輕聲咳嗽了兩下,就著杯沿喝了兩口水,嘴唇這才有了些血色,他迷迷糊糊的能想起那晚的事情,但是他覺得頭疼不已,吞咽了一口口水,皺著眉頭,「她人呢?」
王饒雪立在一旁,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一閃而過,正要說什麼,被習剛打斷,「爺,龍小姐被那些歹人抓走了,劉老爺也受了傷,現在還在府里躺著呢。」
慕君浩一听這話,急的咳嗽了好幾聲,喘著粗氣,眼楮瞪得老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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