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快呀。這怎麼會成這樣。」白芷扶著劉墉正倒在大廳里。四處都是一片混亂。幾個僕人站在一旁。一臉的驚嚇和手足無措。「小姐。您回來了。」幾個僕人見到龍殷都是十分的激動。就想著龍殷一定能幫劉墉。
剛才那幾個人。個個都是那麼的凶神惡煞。要不是老爺頂著。只怕他們這些下人也都難逃毒手。大家你我。我你。伴著後面凌亂的屋子。境況十分的不好。
龍殷眼眸一挑。兩步向前。擒起劉墉的脈搏。抿著唇。細細的診著。「昏了多久了。」她這話自然是問身後的僕人。
「小半個時辰。」隔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小丫頭緩緩說道。聲音顫巍巍的。說不出的窘迫。
「常山。扶到屋里去。把上衣月兌了。」說著。站起身。「都別在這兒站著了。老爺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醉酒而已。散了吧。」對著那小丫頭說道。「你跟我來。」
龍殷是人中龍鳳。說話自然是又分量的。她這麼一說。僕人們紛紛散開了。一個個的也都放了心。有她在。劉墉必然是不會有事的。
那小丫頭跟著龍殷一直走到了側房。著眼前神仙一般的人兒。她低著頭。眼底一片緋紅的臉頰。平日里沒少听那些廚娘們說這家小姐的事兒。可是這到了自己的眼前。說不出的緊張。
「剛才。他們都不敢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說。」人啊。都是自私的動物。她們也就是害怕自己會追究這件事罷了。這一點。龍殷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丫頭。讓她覺得有些驚訝。著她一直不敢說話。龍殷輕輕笑道。「你別怕。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謝謝你。行了。下去吧。」既然她害怕。龍殷也就不想再去勉強她。
她這麼一說。那小丫頭一個撲騰就跪在了地上。眼底泛著淚花。「小姐。奴婢。是剛來府上的。什麼都不懂。但是。奴婢斗膽。想求小姐救救命。奴婢一定會記住小姐的大恩。小姐。求求你救救奴婢。」
龍殷蹙眉。「你這是干什麼。有話起來說。」她站在那里。也並沒有去扶。一個人如果把自己的低賤。那是誰都不能扭轉她的想法的。然而對于面前的這個小丫頭。龍殷不是主子。而是她的恩人。
哪怕她還沒有出手。但是只要龍殷應了。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是小姐菩薩心腸。奴婢永遠記在心里。」一抬頭正對上龍殷打量的目光。小丫頭連忙又把頭低了下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奴婢家里受了水患。家里人都走的走。散的散。整個城池在頃刻化為污水之潭。然而朝廷的救款遲遲不到。連縣城的府尹大人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奴婢冒死到洛州來。就是想要向皇上請命。可是…」她聲音嗚咽著。說不出話來了。
著她垂下的發髻。帶著一絲毛躁。手上的新繭都是剛磨出來的。想來這丫頭原本也是個大家閨秀。都是天災使然。「可是他們都將你拒之門外。是否。」
「是。那些大臣都不願意見奴婢。奴婢走投無路。才會到劉府來當丫鬟。」她嚶嚶的哭泣著。嘴角抿著。要她跪下來求人。也不是沒有過。然而這般的困境。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若是連龍殷都拒絕了她。她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別哭了。」龍殷蹙眉說道。「起來吧。」她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流水。滑入小丫頭的耳畔。女子的眼里露出了驚訝。磕磕巴巴的說道。「小姐。你。你願意幫奴婢。」
「我不過是個小小官員的女兒。能幫你什麼。」
「可是她們都說。小姐你是龍女。是能輔佐新帝的人。如果你都不能幫奴婢。那奴婢就真的完了。」
「你是要為你自己。還是要為你的家鄉。」
小丫頭低下了頭。「回小姐的話。奴婢一人事小。可是那麼多百姓。如果置之不理。那周城一帶。就真的成了一座死城了。奴婢不願到那樣的事情發生。小姐。您幫幫奴婢吧。」她聲聲的懇求著。
龍殷抿著唇。答應了她。「我只能試試。然而。能做到什麼地步。我就不知道了。」
小丫頭听了。樂得眉開眼笑。有龍殷的這句話。她就算是放了心了。
「哎哎哎。你誰啊。哪個宮的。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往里闖呢。」小太監守在宮門口。著沖上來的宮女。出言喝道。
那小宮女嚇得一個戰栗。她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來送膳食。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整個慈寧宮被侍衛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嚴實。光是腰牌。她就出了四次了。突地被那小太監一下。她渾身一哆嗦。手里的食籃。差點掉在地上。眉頭一跳。「你這人毫不講理。沒到我手上拿著東西嗎。」
「嘿。你這個小蹄子。居然在慈寧宮門口大喊大叫。你以為你是誰啊。」整日在這宮門口守著。他早就悶的不得了了。這小宮女正好撞在了他面前。哪能放過她。
小宮女急的雙眼通紅。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門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那小太監急了。連忙打開了門。把那小宮女推了進去。「真是晦氣。」要是因為她。被皇上責罰了。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他可不想斷了子孫根。還要被攆出宮去。
宮殿里琴貴人王饒雪等人都在外殿候著。說是守著太後。不如說是在這兒守門。說破天去。她們就是想得皇上的一句夸。哪有那真正的心意。再者老太後雖然醒了。可是身子還是虛得很。哪有心情見她們。
殿內的貞婷。听到外面的聲音。蹙眉。老太後睜開眼。「何事啊。」
貞婷拍著老太後的手。「太後您別急。想來是皇上來您了。奴婢這就出去瞅瞅。」她夜夜守在裕祥太後身邊。她這幾日的病好了不少。然而整個人還是很虛弱。不要一出這事。損了根本才好。
「皇上吉祥。」建光帝跟著貞婷走進了大殿。身邊伴著張宛。可氣壞了那幾個妃嬪。她們在這兒守了一天。都沒獲準到里面一眼。張宛可倒好。直接跟著皇帝就進去了。
竹妃氣的一跺腳。就走了。王饒雪著那女子的背影。輕輕嘆口氣。若是這般。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擺了擺裙擺。依舊端坐著。好似聞所未聞。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事。
「母後今日覺得如何了。御醫們送來的藥可都吃了。」裕祥太後可是他的親娘。
「好。好多了。」裕祥太後輕輕拍拍他的手。緩緩說道。聲音中還透露著極度的虛弱。眼里仍然閃爍著精光。「扶哀家起來。」說著。就掙扎著要起身。
身後的貞婷連忙遞上枕頭。墊在她身後。
「皇帝啊。哀家這病。都是那個小賤人氣出來的。哀家必須要見到這女子。她到底是長了什麼模樣。是有三頭六臂不成。讓哀家的孫子那麼的牽腸掛肚。這還沒過門。就已經弄得滿城風雨。若是進了門。只怕哀家身子要讓他們活活氣死了。」
听著里面的聲音。王饒雪抿著嘴笑了。一邊的琴貴人蹙眉。出言道。「三皇子妃這表情若是讓有心見了。還以為三皇子妃是別有用心呢。」
這酸酸的話。讓王饒雪一愣。美眸一轉。「我確實是別有用心。難道娘娘不是嗎。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有什麼好宣揚的。」這後宮就像是一個放大了的府院。她在宰相府的多了。這些個女人。誰不是為了自己。
「你。」那琴貴人被她一句話頂了過來。說不出的窘迫。悻悻的別過了頭去。
王饒雪輕輕嘆氣。若是龍殷也是這麼無腦的女人就好了。哪里要她費這麼多的心思。一想到那個女人。她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手緊緊的擰著那帕子。就連太後不喜歐陽靜若的事情。都不能讓她高興起來了。
「是。母後說的是。朕一定會讓老大好好的反省。母後您就放心啊。」
「放心。哀家能放心嗎。一個兩個的都讓哀家這麼的生氣。」
建光帝著她氣的不行。也不知道要如何說了。張宛笑著說道。「都是孩子們還小。不懂事。不過太後也不要太生氣了。這還是有好孩子的。三皇子妃不就是一直在慈寧宮陪著嗎。要說這孩子還真是懂事的很。知道太後身子不好。在外面坐了那麼半天。愣是一句話都不說。王宰相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她眼眸含笑。說起話來。一兩撥千金。
「哦。是這樣。貞婷。你去瞧瞧。人還在不在。在就傳進來。」張宛一直不怎麼得裕祥太後的心。可是今日她這話。算是說到她心里去了。
王饒雪施施然走進了殿。略施粉黛。眼眸一挑。說不出的溫柔嫵媚。「孫媳給太後請安。皇上皇後吉祥。」
裕祥太後著她那乖巧的樣子。樂得哈哈直笑。可還沒等她說話。門外傳來一句。「大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