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的輝煌永遠是龍殷最排斥的落寞和慕君浩走在宮廷的小路上兩人雖然是比肩而行可是身上的氣度和想法卻遠遠不同一個皇家的皇子和平民的女子就算有再多的惺惺相惜也是很難彼此了解的不過好在龍殷能體會慕君浩的心情除去他莫名其妙的怒氣龍殷懶得去琢磨他的反復無常
「你」慕君浩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而起龍殷為他提起賜婚的事而生氣如今為孩子的謠言不言不語她是當真不在乎當初才會讓自己娶王饒雪吧這般想著他心里愈發的堵得慌了他雙眸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叢花心中慌亂萬分
龍殷的平靜一如既往「就到這兒吧你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姚貴妃她剛逢定遠王大婚定是有許多事要忙如果你去應該能幫的了些許」龍殷的眸子淡淡的落在慕君浩的臉上四目相對別無他言
慕君浩蹙眉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他抓住了龍殷的手把要離開的女子扯進了自己的懷中龍殷蹙眉美眸一挑看向慕君浩「何事」
男子的唇瓣緊緊的閉著緊張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听到宮里的傳聞了嗎王饒雪她她有身孕了」一句話被他說的結結巴巴他籌措了很久才問出了這麼一句生怕說的不對讓龍殷生氣
然而這句話一出生氣的卻是他自己
「我算過了明年初春是好年歲孩子一定會平樂安康我試著擬了幾個名字改天讓習剛給你」她的平靜深深的落在了慕君浩的眼眸里
「你真是這麼想的」男子從牙縫里逼出了這麼幾句
龍殷訝異他的暴怒她想著許是宮里事多才弄的如此這般點頭無言
「你」慕君浩終是松開了手揚長而去他干癟的嘴唇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他的怒氣在一刻間消失無形她根本就不在乎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悵然若失在龍殷的心里從來就不曾有過這般的顧慮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不知為何看著她的背影龍殷心里有了一絲悵然似乎有清泉掠影又似乎有琴音低鳴然而不論是哪一種她都只是虧然一嘆「她是你的妻自然會有你的子嗣」龍殷算過王饒雪會為他生育三個孩子
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而已若是一個沒有後皇帝江山必然大亂天佑慕家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出現的
「快快快快讓開把人抬進去」常山是被幾個太監抬著進了御醫院的那模樣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就算是為了小姐這點小事他必須得忍
早上龍殷只是在他腿上的脈絡上扎了幾針據說這樣就像是重病傷亡一般了常山倒是覺不痛來不過白芷說的話卻讓常山有些心里犯凸凸「老人們都說這疼啊才是好的要是連疼都感覺不到那可就大事不好咯」常山被龍殷扎針白芷就在一旁邊做刺繡邊說風涼話說的常山直犯懵不過這可是龍殷施針他就是害怕也要忍著
龍殷遠遠的看見常山被抬了進去眼眸眯了眯過了好一會兒就看到好幾個御醫進了門卻沒有一個提出什麼方法她安靜的躲在一旁也不說話光看著那幾人忙活
過了兩個時辰常山身上的病他們連診斷都診不出
龍殷不禁有些納悶是好的御醫不在宮里還是這宮里都是養了些吃白飯的若是這般那九州的運勢可當真是堪憂
忽的有一人說道「不如去把野醫宗明請來吧」他們雖然診斷不出常山的病癥卻都還是提出了幾個有用的建議對于醫術他們都是有著各自的偏愛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皇家的御醫院里過活了要保住項上人頭就得拿得出手放的下心像他們這般的人倒也不在少數
龍殷听著他們的話心里盤算著卻還是放棄了找野醫宗明的想法那個人雖然醫術過人可是人的脾氣古怪不說他的身份也是皇家所不能信任的所以龍殷只是稍做考量就排除了他的可能
她這次讓常山入宮就是在御醫院里找一個可以在宮里照應的人貞婷算是在宮里的老人了如果幫她解決了當年宮中的密聞可能她就會幫自己做一些事哪怕不能做什麼在宮里有雙眼楮總是好的可是單單有她一個人還是不夠的
龍殷必須長遠做打算在皇宮中的職位那麼多她要找的很簡單就是具有關鍵作用的一兩個人就夠了御醫就是很重要的一個在皇宮里什麼都可以缺但是人總是要生老病死若是帝王處于病榻之上有什麼事情總要有個人在一旁盯著不是為了假傳聖旨起碼要保證不被別人捷足先登
龍殷也知道這樣想對建光帝是有些不敬之意但她說的也是事實他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幫他保住慕家江山
那人的話一出另一伙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是個俊秀的男人說是男人不如說是男孩兒他的歲數都寫在臉上龍殷打眼一瞅他的年歲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如此這般年紀就在宮中橫行是哪個親王的兒子嗎
他眼底的深沉和不沉于世的清純都讓龍殷覺得奇怪這人的來歷到底是什麼他讓龍殷對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沒有做聲她看著那男人秀色的眉眼掃過一眾御醫吊兒郎當的說道「呦今兒這是怎麼了人這麼齊啊」他的聲音一出身後的人跟他嬉笑著都是些年輕的藥童似乎是以他為中心龍殷不禁納悶難道這個人要帶著這麼些個藥童嗎
見他進門又听到他的聲音所有的御醫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似乎對他的動作和聲音很是反感他們不同于剛才的爭論一致的讓了條路出來不是因為恭敬而是種厭惡從心里產生的厭惡無一例外他們眼神里的鄙夷都能將一個人殺死了
可是那少年好似聞所未聞搖著折扇進了門翩翩ど然如同貴族公子一般襯著整個御醫院里的藥香他的出現當真是醒目的很
和龍殷的遺世**不同他的張揚之氣外露就怕別人不認識他一般他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藥童這才紛紛散了各司其職這御醫院里的事情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龍殷瞧著其中一個白臉的小人兒倒是可愛的很她白皙的手腕和脖頸被她不知用什麼東西抹的黑乎乎的她那靈動的眸子在所有人里面打轉觸及到龍殷的目光忽然一愣立刻就如同一只貓一般鑽進了藥童中不見了身影
那目光那身形像極了當初的龍殷她啞然一愣晃過神來就看到剛才那俊秀公子朝自己走來莫名的龍殷心中升起了一種熟悉感說不出是面目還是神態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她是認識的甚至是熟識的
那人在她面前逛了一圈開口問道「這位是」
人群里御醫們露出鄙夷的一聲「你連龍小姐都不知道我看你還是趁早回家吧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那嘲笑聲和無視的語氣並沒有讓男人的表情有一絲的破損
相反的他好像是更覺得有趣了一般龍殷的眸子落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他的深沉如海卻看不到他的心只見他往前走了兩步在龍殷耳邊說道「龍小姐是想進大獄嗎他不是你的奴僕你卻把他弄成這樣子還堂而皇之的進了皇宮若是被別人看出來那可是欺君大罪嘖嘖如此如花的美人兒當真可惜了」
龍殷有些愣神他剛才的語氣像誰呢顧不得多想他已經洗了手準備給常山施針了那熟悉的手法龍殷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處
御醫們看著都紛紛搖頭「你莫要下針了要是再致死一個就是柳大人也保不住你了」
龍殷看著他的手法琢磨著柳平直株洲縣人建光十二年進士學富五車是個十足的老學究官途坦蕩可不知道為何二十年前突然離開了朝廷有傳言說是被下放了也有傳言是因為他們自家的原因所以離開龍殷看到那男人的手法才覺得也許他們在龍家破敗之前離開朝廷是和龍家有些說不清的關系具體是什麼龍殷現在也不知道不過她倒是對這個男人有了興趣
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就上手給常山施針而且他能看出是龍殷使得手法沒有拆穿還要順藤模瓜的將計就計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