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垂眸淺淡靜靜的立在大殿上感受著周圍人打量的目光若是旁的村下小姑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垂著手素手香肩裹在簡單的衣袖中達崇王自問這一生未曾見過如此素淨的女子
心中不乏想到莫不是九州女子都是這般也不知道真兒在九州受不受寵愛男兒多性情若是慕文遠待她不好那就是拼了全族不顧也要護得女兒周全
他打量著龍殷抬抬手「龍小姐是為何事而來」據他所知那九州大皇子不知染了什麼惡疾已經先行軍一步離開匈奴了眼前這個女子自稱是他的近侍還突然出現在後宮之中實在是不能不讓人疑惑就算是抹了九州的面子他也要問清楚
龍殷淡然開口「陛下我為兩國邦交而來也為了匈奴的命數而來」
一言既出惹得滿座驚華這九州小女子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完全不顧匈奴王的存在雖然如今南北戰事緩和了不少可是達崇王的權威無人能撼動
她這般挑釁是九州大皇子所為還是另有所圖
達崇王哈哈一笑如慕文遠所言此人是馬上統領不在乎那些細枝末節龍殷的話雖然掩蓋了真相卻也一針見血
龍殷坦然站在他面前素面玉冠她知道能見到達崇王實屬不易原本她連姓名也是不願透露的可是想想也便作罷馮虛這個名字她不願再用了若是北雲澤知道她穿梭在兩國之間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被人欺騙雖然龍殷並不是存心為之但若是要他掩了心里的怒氣唯一的方法就是要龍殷消失在這個世上
一個熟知自己父親的死亡知道他為了自己的私欲陷族人于不顧的人不能留他能放了龍殷一次絕不會再放第二次至此龍殷也知道馮虛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大漠之中人世間再無此人
達崇王打量著龍殷哈哈一笑「我匈奴國盤踞北方雖沒有九州國富民強卻仍是一大國你開口就直奔我匈奴命數可是在挑釁本王」
「王知我並非此意」對于達崇王的恐嚇她並不放在眼中這男人無非是在試探她罷了站在大殿上靜靜的等著達崇王的決定等著他說願意單獨見她一面
只是那男人瞧了她兩眼擺擺手「九州大皇子已然回城我們南北匈奴已然停戰今後也再不會有戰事今次讓九州皇帝見笑了家丑不可外揚我那遠親佷子接替了他父皇的位置不日就將到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小姐請回我匈奴北國必將得盛萬載」
他話音剛落一邊就有士兵架著鐵刃要把龍殷趕下去龍殷也沒有想到他這個人並非那般軟弱看來這南北戰事還另有隱情如果原本她以為那女子嫁給他而不是冑成王是因為他給了那個女人她需要的愛情現在看來她錯了達崇王要比冑成王有野心只是他的野心都被他深埋在內心深處不曾被任何人發現
看來兩國之戰並非冑成王一人所願他這個北國之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然而龍殷一樣乏味慣了事情太復雜她反而不願理會
可是冑成王臨終之托她不能不辦
心中平靜下來被兩個士兵用鐵刃架著她也全然不動神色緩聲道「早年家中也有匈奴人士和陛下的乎絮美人有過交情不知陛下可否讓我到她墓前一祭」
整個大殿的溫度驟然降低誰都知道在匈奴王面前最不能提起的一個人就是他早年的愛妃乎絮美人達崇王愛她至深她死的時候耶律公主才那麼小為了紀念她達崇王每年都會齋戒三天她的宮殿每日派人打掃就是不曾讓妃嬪住進去當年所有伺候過乎絮美人的宮婢也都被遣送回祖籍永生不得進入都城
這一切都昭示著乎絮美人是他心中一個永遠的疤這個外來的九州女子究竟是無心之過還是有意為之只是不管是哪種她都成功的挑起了達崇王的好奇男人大手一揮「把她帶過來」話音一落就走進了內殿
眾臣皆是垂眸拜首心里嘀咕這下又有一位美人要香消玉殞了所有人都認為達崇王一定會因為這個女人挑釁了自己的權威把她殺了以儆效尤
只是世事沒有絕對
九州張太師府張泰接到聖旨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怎麼會想到聖上會把張茹嫁給一個那般孱弱的男人柳家的嫡子楊南城世人皆知那男人是個用藥罐子吊著的半死人張茹要是嫁給他沒過幾年就要守寡
這可是他女兒的一輩子他怎麼忍心他正琢磨著要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旁的姨娘已經昏了過去張茹跪在一旁也是苦了一張臉雙眸沾染的全是悲哀
李德福見他如此勸道「張大人還是先接了旨雜家還好回宮去復命皇上還等著呢」他可不想為張泰得罪了皇後他雖然是內政眾臣手卻伸不到後宮之中
李德福做太監做了一輩子以後再改行是不可能了只有把張宛伺候好了他才有出路這事兒誰都看的出來是張宛背棄了張家存心要給她這個嫡親的妹妹好看
只是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聖旨都已經下了難道張家還有本事抗旨不成
他把聖旨放到張泰手里轉身就要走卻被張泰死死的拽住了「李公公您可一定要留下這事兒只有您能幫我了啊」別看李德福只是個太監可是張泰明白他在建光帝心里的分量甚至要高過他這個朝中一品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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