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過膝馬兒走的都有些吃力龍殷看著日頭慢慢扯住了韁繩「歇會兒吧」從南匈奴出來已經一路狂奔走了一日了今夜應該就能進城了
慕君浩點頭掏出包裹里的水囊很自然的遞給了龍殷女子只是淡淡的接過並沒有開口這已經是最後的水了以防萬一不能動
黃沙漫漫連方向都無法辨別難怪老人都說沙漠不能走里面有吃人的魔鬼其實哪里有什麼魔鬼都是人臆想出來的形態罷了深邃如沙海人太容易孤獨
慕君浩已經被日頭曬的有些暈了在北匈奴軍營好賴還有酒水肉禽現在這茫茫沙漠惹的他浮想聯翩一會兒想到九州一會兒想到皇子府心思紊亂鬧不清思緒
「慕天佑如果到了北匈奴我們行事就要小心些」龍殷開口道
一言就把慕君浩從他的思緒中扯了回來「算算蕭明回九州的日子應該已經差不多了」算著已然有半月了就算有些阻礙也該到了眼眸一閃為什麼殷兒也要慕天佑到大漠來難道她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出言想問又怕自己心里的念頭唐突了眼前的佳人還是抿了抿唇角未做一言
「喂前面有人嗎」兩人呆愣的坐著忽然听到身後有一人在喊著什麼讓人毛骨悚然這大漠中突然冒出個人怎能讓人不心驚
「誰」慕君浩抽出腰間的短劍就回頭去看經過上次龍殷被擄走他就嚇得不輕這事可萬萬不能再發生了
女子眼眸淡然摩搓著自己手中的水壺沒有動彈那人又出聲說道「你們有水嗎」這麼說著顫巍巍的從一邊的土丘後面冒了出來黃沙沾染在他身上淬進他的皮膚長在他的身上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不是九州人也不是匈奴人
這男人的口音確實正宗的匈奴話龍殷看了他半晌甩手素手白皙上面紅色的勒痕還煞是嚇人順著她拋出的方向水壺打了個轉就落在那男人手中他的眼眸在看到龍殷的勒痕的時候有一刻的閃爍
在這大漠上身上有勒痕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被關押過的奴隸和罪犯她們身上有馬有水卻有不像是逃出來的會不會有什麼背景只是此時他已經快要渴死了自然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喝了起來
他在這兒抓彩鳥已經等了半個月了可他身上有賭債要是抓不到鳥這輩子也別想進城只能在大漠中流浪了
咕咚咕咚的喝著完全無視眼前的兩人慕君浩蹙眉卻知道龍殷心里肯定是有打算的她從來不會幫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是這人穿的跟個叫花子似的能幫上什麼忙最重要的是那是他們最後的水了
那人喘著粗氣喝光了水壺里所有的水才踉蹌著步子晃悠著朝兩人走來了嘴角還殘留著水漬嘻嘻一笑弓著手「多謝多謝」在這大漠中沒有水沒有人一天死個幾十人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慕君浩不是很高興的把水壺拿了回來心中琢磨著得趕緊進城了誰知道這荒漠中還會有什麼
龍殷瞧著他除了他的穿著他的口音和身形都不像是一般的平民在大漠勞動力都是青年男子想他這般年紀手上雖然有擦傷卻輕且新舉止言談落落大方就算他身處落魄也一定曾經榮華過
那男人被龍殷瞧著連步子都邁不動了漂亮的女人他也見過不少像這個女人這樣有氣勢的還真是少有龍殷瞧著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龍殷縴細的身材卻罩著男人的穿著素衣麻布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韻味比匈奴皇宮里的輕紗都不知好了多少
慕君浩板著臉靠著身後的石塊手搭在短劍上要是這人敢做什麼他一定一刀砍了他
「听二位的口音是九州人吧今日得二位相救日後我必定涌泉以報」說著就行了一禮听音斷人這人倒是精明的很
世界上有三種人聰明人笨蛋普通人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就懶得和笨蛋打交道嫌累也不想和聰明人打交道害怕被騙而龍殷最喜歡的就是聰明人
「公子不像是普通人何以在沙土中游玩」
普達哈哈一笑索性也坐在了兩人對面「既然姑娘如此慧眼我也不藏著了」龍殷已然猜到他是在這大漠中討生活卻也不說透哪有正常人會閑來無事跑到這大漠中玩樂龍殷是在取笑他卻也是拉近彼此的距離
慕君浩瞧著這人沒有說話
普達知道這男人一直盯著自己是防備自己也不做他想路上險惡多警惕些總是好的
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人打賭出來抓彩鳥的事情說了省略的就是他的背景和姓氏他不想惹無端的麻煩只是這兩人畢竟救了他的命他也放口道「城中南巷有處酒肆如果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二位盡可到那處找我」
慕君浩听明白了他的話倒也放下了不少心防這男人也是個痛快人當即打趣道「那也要你能回的了家才行」
那人撓著頭笑著「哈哈倒也是看命數的事兒天下間能抓到彩鳥的人少啊」都怪他一時喝多才和他們這般打賭
樹活皮人活臉總要顧著些才好不過這沒皮沒臉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慕君浩听他這麼說也起了興趣索性也是無聊看向龍殷「殷兒你知道彩鳥嗎」
遠處的沙丘後婁木然掩了眸子的光彩殷兒我何時能這般叫你他到底是誰摩搓著手中的寒劍
江湖人稱婁七公子從不起害人之念刀起刀落皆是亡命之徒
然而現在他動了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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