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掙扎著走向房門,手指剛剛觸及門把手,她的身體就軟軟地倒在了地毯上。
龍菲菲走到花想容面前蹲了下來,手指撫模著腳下的地毯︰「姐姐不是說我對意大利情有獨鐘麼?姐姐說對了。你看,你現在就躺在itmilan意大利米蘭地毯上有沒有感覺到它的厚重與華貴?它的典麗堂皇,悠閑清妙?有沒有覺察出我高貴的審美情趣和卓而不凡的人生風采……」
龍菲菲的聲音猶如催眠曲,花想容被剝奪了最後一絲清明理智,不甘心地沉入了睡眠。
龍菲菲笑了笑,站起身︰「裴十四,我為了你真的連丟臉都顧不得了。不管你有什麼計劃,一定要成功啊!」
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她淡淡地說道。
剛才的服務員走了進來︰「老板,他們都睡下了
他們當然是陳征一行人。在龍菲菲的授意下,他們被領去了**酒吧,**酒吧內別有洞天,抬頭可仰望世界獨一無二的酒店中庭,扶搖直上152米,迷人的光環,似層巒疊嶂。舞台正面是一幅色彩斑斕、氣勢宏大的巨幅果女油畫,這還不算什麼,更絕的是,當你注視著那油畫時,會感到那美女真的從畫中走了下來,跳著絕對**的熱舞……
沒錯,**酒吧正是桃色酒廊的靈魂,是男人們的人間天堂。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進去後清醒地出來。陳征他們都是男人,所以也不例外。
龍菲菲點了點頭︰「都安排好了麼?」
「都安排妥當了服務員回答得非常盡責,「每個人身邊都安排了美人,他們的表現也非常給力,美人們的**聲非常誠實地傳達出警員們的彪悍。我想,這將是我們得到的最賣座的視頻了
龍菲菲又點了點頭︰「做得好!給你加獎金
「謝謝老板!」
「對了,這位是我的師姐,好好伺候著!」
「明白!」服務員脆生生地回答。
花想容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被重型卡車碾了一遍。她眨了眨眼楮,揉去了眼中的睡意後,才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薄薄的被單從身軀滑落,露出了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干淨的身體。
花想容抓住了被單,低下頭,看到了雪白肌膚上的淤青——她不陌生這樣的痕跡。她被男人干了!
「龍菲菲!」她狂吼。
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龍菲菲,而是一個穿著制服的眉清目秀的女子,她的手里托著一個盤子,只是這一次,盤子里不是咖啡和蛋糕,而是干淨的衣服。
「你醒了?」
「龍菲菲呢?叫她給我滾出來花想容怒喝。
「對不起,老板一早就去意大利了女子溫柔地回答,「不過老板特意叮囑我,讓我好好招待你……」
「滾!」
女子笑了笑,放下托盤,拿起花想容床邊的遙控器,按了個按鈕。
「老板說了,如果你覺得煩躁,可以看看這個凝神靜氣她說。
屏幕緩緩亮起,花想容看到了a片女主角——那是她的面孔,她賣力地在床上和一個英俊的男人嘿咻著,男人喃喃地在她耳邊咕噥「tiamo,tivogliobene」,操,竟是意大利語。
更可恥的是,這個看上去很彪悍的男人,最後居然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大叫著「投降」後落荒而逃了。
花想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龍菲菲,不愧是干爹的女兒,果然什麼都干得出來!
「你們老板還說了什麼?」花想容忍不住佩服自己,這時候她居然還能夠鎮定地詢問,而不是嚎啕大哭。
連年輕的服務員都露出了欽佩之色︰「老板說,為了桃色酒廊的名譽,她會好好保管你們的視頻的
「我們的?」花想容抱住了腦袋,陳征他們……該死!
「所以……」女子的話還在繼續。
「所以?」花想容戒備地盯著女子的嘴巴,剎那間,她忽然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听下去。也許她應該果斷地撂倒這個女人,毀去不堪入目的視頻,查封桃色酒廊……
不,龍菲菲當然不可能只保留一份視頻。她相信這樣做的後果只有一個,花想容艷照門將瞬間紅遍全國各地。
難道她又要換一張臉換一個身份,再等候一個十年?
花想容不寒而栗。
「所以,關于裴十四的清白,就拜托師姐了女子模仿著龍菲菲的口吻徐徐說道。
花想容閉上了眼楮,這究竟是龍菲菲一開始就設置好的套呢?還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誘發了龍菲菲的靈感呢?
她忽然想要狠狠地揍自己幾拳。她太大意了,她居然以為龍菲菲已經不喜歡裴十四,她居然還不了解那個丫頭對裴十四的用情!她真該死啊!
不,她不會就此屈服的!
花想容振作了一下,冷冷道︰「公開視頻,豈不是承認了桃色酒廊經營賣婬?龍菲菲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麼?」
女子聳了聳肩膀,繼續模仿著龍菲菲的腔調︰「無所謂啦!我如今的身份是王妃,夫君本就不贊同我經營桃色。最重要的是,沒了這桃色,我依然可以做那株出牆的紅杏!可是師姐你呢?嘖嘖嘖……師姐不會打算整容整一輩子嗎?嗯,讓我想想,當然也可以不用整容啦!不知道師姐除了這個職業,還可以做什麼呢?a片女主角怎麼樣?唉,師姐要是年輕個十歲就好了……」
那酷似龍菲菲的模樣令花想容禁不住惡向膽邊生,她陡然一個虎躍,撲向那名女子!
「救命!」女子尖叫起來,被花想容壓倒在床邊的地毯上飽以粉拳。
從桃色酒廊出來,幾個人的臉色都顯得異樣,每個人都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又似乎都在回避著別人的目光,好像生怕別人的嘴里突然問出什麼來。氣氛古古怪怪的,一直持續到警署那莊嚴的大門口。
「mandon,」陳征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裴十四……」
「全力追捕,務必捉拿歸案!」花想容冷峻地下令。
「是!」陳征快步走進警署,忙著去布置任務了。
花想容站在國徽下面,忽然間覺得自己的人生怎麼會如此晦暗不堪?浴火重生之後,十年之後,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的存在有意義嗎?
她雙臂交叉,抱住了自己,冬天來了嗎?若是冬天已經來到,春天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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