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偶爾幾顆星子照下,能看清些許前方的路。
又是這個樓梯,她知道一旦上去就會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然而腳步卻不由自己。
停下,快停下!
可是……
心里還有個聲音在引誘她,上來吧,我就在這里,我在這里啊——
「誰,誰在那?」嘟囔了一聲,女孩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壓抑了心中那種恐懼,快速地上樓。
樓上與樓下很像,漆黑一片,走廊里更是沒有一點燈光,可是她卻看得十分清晰,好像在這里生活了很久般,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自然。
這里,一定有什麼東西,她來到一個教室口,這里,曾經應該發生過什麼事,只是此刻的她腦中完全沒了印象,只是覺得她應該是在這里經過一間極致恐怖心驚的事,到現在,雖記不起,然那種毛悚的感覺依舊存在。
「不要打開——」
「快打開——」
兩個不同的聲音,兩種不同的答案,一個急急地勸阻,一個滿是誘惑,她該如何選擇?
然而,誘惑的聲音終是佔據了上風,本就陳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忽然間全世界都寂靜了。
那,那是什麼東西!
「啊——」尖叫聲劃破夜空。
她起床開燈,額頭上滿是大汗。
喘著一口粗氣,心道又做噩夢了!
今日是周六,司徒瑾月所在的學校是a市並不起眼的高中——秀林高中,說它不起眼除了在郊區外,這所高中每年的升學率尤其是上本科線的人數讓領導頭疼不已,所以最近也被列為領導重點關注的對象。
如果這一屆本科上線率再低于10%的話,瑾月和她的同學將會成為倒數第三屆的學生。
其實這里包括瑾月在內的學生也甚是不喜教學環境,不過正因為這里條件不咋滴,所以學費也不咋滴,瑾月家里窮,唯一工作的哥哥也不知所蹤,所以更不可能去條件優越的學習讀書了。
但是這幾天卻頻頻夢到哥哥,她的哥哥司徒瑾吉在幾個月前不知所蹤,一直無法聯系到,而她們一家人在a市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而父母報警後也過了好幾個月,那時听說變態殺人魔,擔心哥哥也是遭了殺人魔的毒手,最後水落石出,卻是一個有錢人為了當市長而犯下的罪,並且她也去看過遇害者,根本沒有她哥哥的記錄,所以她也是微微放心,可是心里總有股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
自從去了那個地方,每晚她都會發噩夢,而最近的夢里,哥哥突然出現,一直告訴她,快點跑,快點跑——
可是她要跑去哪里?
那個地方……
外面一片漆黑,這片小區的居民大多是農民工,出來打工,所以都十分省電,往往市中心還是燈火通明,這里就已經偃旗息鼓,一片漆黑。家里的老式掛鐘敲了兩下,已是凌晨兩點。
她的記憶再次回到一個月前,秀林高中是一所瀕臨于落敗的學校,但凡眼楮沒瞎的都能看出。可能是教育部將高中都規劃到市區的緣故,總之,這所學校設施已經很舊,更甚者也沒有領導下令規劃。
秀林高中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因為每屆新生入校時,老校長都會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學校有一所廢棄的教學樓,因為那里年久失修,所以大家最好不要去。
但是流言卻一直傳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年久失修,而是曾經有幾位學生進入過那里,之後卻消失了。
「消失了?」當初瑾月听到這些流言時只是笑了笑,怎麼可能去一下荒屋就消失了呢?
然而事實卻是如此。
「你最好相信我說的,那里有不干淨的東西,若是想死的,你盡管去!」女孩冷冷的話依舊回繞在她耳邊,那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呢?
好奇心,每個人都是有的,只是瑾月素然比較謹慎,曾經的天真爛漫就在哥哥突然消失的那刻消失全無。
不干淨的東西?
如果可以找到它們,是否也能找到哥哥了?
司徒瑾月回想起一個月前,那個夜晚就如現在,天際潑了墨般,烏黑的沒有一絲瑕疵。
「瑾月,你听說過廢棄教學樓的鬧鬼版傳聞嗎?」瑾月的室友,曹紫苑探頭詢問。
一場激烈的討論因為這句話而展開。
瑾月一片茫然。
廢棄教學樓的傳聞一向很多,恐怖小說也最喜歡用它作為素材,曾經听聞本市曾有一幢廢棄的學校,夜半會傳來鋼琴聲,據說是一位鋼琴家被吊死在這幢樓中,然而最後誰也沒有得知真相,或許知道真相的早已不在人世,不過最近也有人說那里的鋼琴聲消失了,據說還有人親眼看過,版本很多,她對之也不過笑笑。
「紫苑,你和她說這些就白費力氣了,我們瑾月可是標準的無神論者,鬼是什麼?那是人類精神分裂後產生的幻想,瑾月,是吧?」另一個室友羅芳華笑道。
瑾月不由贊同︰「對啊,紫苑,那個什麼鬼的……」
「這是真的!」誰知,紫苑並沒有因為她們的態度而一笑置之,而是變得更加嚴肅,「听說這座教學樓是有進無回的,據說進入這座教學樓的人都被鬼神眷顧了,沒人可以逃月兌
這,這……
無風的夜里,因為曹紫苑的一句話而突然吹進了一股冷風,鑽縮到他們的脖子處,引得一陣哆嗦。
「是不是因為在教學樓中自殺的女孩?」一直未曾吭聲的徐林慕悄悄說道。
廢棄教學樓,自殺的女生,進入後走不出來的地方……
「這怎麼看都像韓國恐怖片的素材麼?」羅芳華砸吧著嘴,忽然道,「不如……我們夜探鬧鬼教學樓,怎樣?」
現在?
「你瘋了!」瑾月想也不想地回絕。
徐林慕附和道︰「是啊,學校領導對這件事很重視,進入廢棄教學樓者一律退學,可能里面真得有什麼也說不定
老掉牙的劇情真得會在現實中上演嗎?
瑾月朝外看了眼,不過這一眼卻是讓她心驚片刻,不知是否是她眼花,好像看到一身黑衣的人,他——就飄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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