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之氣圍繞在兩人身邊,夢珍想也知道門外進來的是什麼東西,只是現
在必須彈奏出一曲正確的月光曲,能不能虎口月兌身,也只能放身一搏。
寒氣逐漸逼近武道夫,此時悠揚樂曲再一次響起,暫緩了鬼魂動作。
現在每一秒都有無限的危險,鬼魂的出現就是步入地獄的時候。
「不,我不要死——」武道夫砸開了本就破爛的窗戶,那些還是木質的窗框早已不堪一擊,人在生死之間總是能夠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潛力,而武道夫便是如此。
輕輕一躍,他的身子已經在窗戶外面。
然而,鬼魂面前,逃生真得有可能嗎?
當武道夫整個身體懸掛在窗台外時,手卻無法動彈。他抬頭,愕然發現手已經被鬼魂抓住。
「救……」話未及說出,武道夫的嘴開始呈不可思議的角度開始裂開,鮮血肆意流淌,污濁了一地的灰塵。
血,仍舊在流淌,然而他卻仍未發覺,疑惑地望向夢珍方向。
「沈小姐,我覺得臉上怪怪的,你幫我看看。」
可惜夢珍完全沉浸在音樂中,16分多的音樂在她手下一遍又一遍響起,此時夢珍完全由心聲決定,樂譜已經不再起作用。
透明的輪廓漸漸靠向鋼琴。
陰森之氣完全環繞在夢珍周身,然而卻近不了她內心,因為有一道厚實的「牆壁」阻礙了鬼魂的靠近。
「它過來了。」
「是嗎?」鋼琴幽靈又出現了,然而這個時候的夢珍完全陷入了樂曲之中,隨著音樂的起伏感受著千年前大師的喜怒哀樂。
「但是它過不來,不過另外一位已經死了。」生與死對于這些鬼魂來說不過是轉瞬之際,沒有什麼能讓他們留住視線。
人的生命對它們來說不過螻蟻草芥,連微不足道都算不上。
輪廓分明的影子漸漸靠近鋼琴,然而似乎有股魔力與它相沖,當它伸向夢珍後背時,夢珍背後突然出現另一股力量將它反彈回去。
「沈小姐,沈小姐……」窗台上,武道夫還在不停的重復叫著夢珍,三個字重復著不停的從他無限裂開的嘴巴中吐出,腥紅的鮮血早已染透了他整個身體,整個身體猶如干癟木乃伊,很顯然,這是一具被抽干了鮮血的尸體,然而就是在這具尸體中,不停喊著沈小姐三個字。
黎明快要到來,月光已經漸漸隱沒,月光曲也已漸入尾聲。
「謝謝。」
夢珍在醒來之前,幽靈忽然向她道謝。
「嗯?」
「這是一首非常完美的曲子,原來我一直糾結在自己的錯誤中,所以我一直未曾月兌離這架鋼琴。」
原來這個幽靈不是自願進入的,而是真正被鋼琴束縛。
「那我可以走了嗎?」
「我送你,它還在這里,你一個人出不去。」
夢珍睜眼時,第一眼便看到了窗台上的武道夫,他已經死了幾小時,但是裂的有些夸張的嘴還是在動,依稀還能听到他在叫沈小姐。
最恐懼的不是見到死人,而是見到分明已經死了的人卻在叫你的名字。
「他覺得你一定能救他,所以一直在等你。」
「那我把他……」
「沒用的,」幽靈嘆息聲傳來,「死去的人是無法救活的。」
是嗎?夢珍黯然,抬首間已是公寓大門前,她這是活著回來了。
「歡迎回來,美麗的公主。」念坐在大廳中,對著她笑盈盈地說著,仿佛那一幕慕恐怖的畫面只是停留在電影中的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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