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間，我用一個紅繩子把左手腕綁了一塊玉。你留下的，走的時候，沒有告訴我下落。我決定每天中午的時候跑到馬路邊，一直等。
車輛在迅速間變換了黑白的映畫，為什麼感覺像走回了紀年公社時代。所有的所有都是荒誕了的，那些孩子那麼老人。像往我後面倒退。
半夏的午後，手背的肉被陽光直接刺入了可以傳遞熱量的金屬。沒有一點的風，人很多。我在沒有了招牌確認的商場里穿梭。
米奇老鼠依然是孩子的最喜愛，什麼時候我開始忘記了小時候也那些孩子那般。圍著米老鼠轉，舀著可愛的粉紅氣球，沒有與社會有關的思想總會是干淨的，沒有任何的骯髒的。
那個叫尋莎的男子，我一直在找他。那個跟我接吻過的男人，我曾經用一把刀在寒冷的凌晨插進了他的左手臂上。
我問他，你還會不會走？
他的瞳孔像滴落在宣紙上的水墨，一下子瀉開了所有。驚恐的，安寧的，意外的。一切都開始無法完復了。
我說，你在自我腐爛，你讓我找不到可怕是一個怎樣的境界。尋莎把刀口子從光滑的皮膚里拔了出來。我以為，他會落淚或者痛苦我的變狂。
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笑了的？怎麼我意識不到他心里在想著什麼？
九
尋莎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就把「垛愛」點心店門關了，然後失蹤了整整一個月。
其實，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尋莎的過去，尋莎是一個怎樣的人？在所有的學弟學妹心里就是一個美女學姐，不加任何其他修飾那般。
尋莎是個愛情免疫者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否則她也不會再回來原來的地方，有著讓她很傷的原點處。所有的一切看似來安寧，她卻一次次地讓自己強忍著心里的傷。
尋莎，是不愛任何個男子的。她在這之前，有一個很要好的女人，名字叫成蝶。在尋莎的世界里，存活著這樣一個故事，故事成了永恆不變色的琥珀。
成蝶說，叫我蝶吧。
尋莎說，蝶，前世我是你的什麼？
是我的紐扣，是我遺失的紐扣。今世我要把你追尋回來。
同樣的問題，尋莎不厭其煩地問成蝶，接著就是吻成蝶。每次成蝶送尋莎回來的時候，成蝶都是這樣的動作。把尋莎推向樓間的生銹的鐵門，每次的動作都是輕微而鈍重的，尋莎能感受到那些來自她內心里的**。
可惜他們無法上床，他們沒有天生融合的器官，或者說他們是在逆天行事。尋莎覺得自己很愛她，她的頭發，烏黑的顏色是尋莎一直不曾有的。
有一次，尋莎說，成蝶，我很有可能只是愛上你的頭發。尋莎嬉笑著，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不帶任何的猜測。
成蝶在尋莎說完的時候，很痛快地就打了尋莎一巴掌。尋莎能感受到那拍擊在尋莎臉孔的疼，不是因為皮膚之間的摩擦導致的生疼。而是尋莎無法接受突然間這樣的她，為什麼在這之前她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尋莎是個女的，尋莎多麼熱烈地希望自己是個男的，然後可以為成蝶做很多男孩子才會做的事情。會在深夜的時候一直看著電視，只為了等她下班回來。
無聊的電視劇是尋莎打發青春的最直接的事情，不停地轉台是因為尋莎深濾不安。害怕她歸來的時間是我合上雙眼之後。
可是，這一切始終未曾發生過。因為尋莎的父母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已經如此深愛著。
成蝶是個男生們眼里的「賤貨」。只要有一百塊，誰都可以擁有她溫柔的纏繞，身體和靈魂瞬間的附和。
尋莎一直都沒有知道著這一切。
每次她們來到學校，她們就放開牽著的雙手。回到各自的班級里去，然後尋莎很認真地听課，舀最優秀的學生名譽。
只不過，成蝶永遠不跟尋莎一樣，她喜歡畫畫，書讀得很不好，每次老師都會很用力地揪起她的頭發，把她從夢里揪醒。
尋莎也不知道她心里居住著一個沉睡的獅子，她會打老師。然後給老是罵髒話，她長得很高，在尋莎看來，她是那麼地那麼地修長，那是一個魔鬼的天使。
他們她們都說，成蝶是很爛的人，會在學校的小賣部里抽煙，在廁所里，在走廊里，在榕樹洞底下。直言不諱的少年做著最直接表達內心的事情。
這個學期下來，她已經得到了兩次的大過，三次小過。待校觀察。
尋莎有問過成蝶，尋莎說︰「親愛的美女，我親愛的美女。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怎麼沒來看過你？」
尋莎知道，成蝶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她在抽煙的時候是那麼的平靜，從來不會發脾氣就是在那個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跟死人的表情一個樣。
尋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那樣地喜歡這樣的臉。
「他們都死了，是我把他們殺死了的。」成蝶說這話的時候，手是驚呆了一下的遲疑。像踫到了某一處的傷痕。
在尋莎看來，她活得竟然是那麼地隱約。
尋莎跟成蝶說，我要學抽煙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就學會抽煙了呢？成蝶，成蝶，抽煙的時候，我要學會擺著什麼樣的勢？這樣才會覺得我是一個會抽煙的人。而且是一個忠實的煙民？」
「抽煙的人都是死了的人。沒什麼好看沒什麼好學沒什麼的。」尋莎看見成蝶的拇指頭被煙燻黃了一小片。
「那你呢？你是什麼？」
「我是什麼都不再重要。」
「那我呢？那我是什麼？死蝶子，死蝶子，死蝶子。」尋莎往成蝶的耳朵嘶咬，尋莎能感覺我牙齒跟她耳骨踫到一起的聲音，那是屬于空洞的。
兩個空洞的心靈，極度靜寂。
成蝶看著尋莎，然後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想學著抽煙？」
尋莎誠惶誠恐地說︰「因為我每次看見你抽煙的時候，那一臉的安靜我好喜歡，我想知道，是否一個人抽煙的時候，心是特別的安寧。」
「是的，是很安寧，能夠听到很多死的人在召喚你跟著自殺去。」成蝶睜大著眼楮看我。
「我是說正經的了，我要學，你負責教我。」尋莎說完後，便在她手背上輕輕地一吻。
她很快的就抽離開離尋莎嘴唇邊很近的手，然後說︰「我只是喜歡尼古丁，僅此而已。」
由于她手背上是帶著邊緣有一定輪齒的手鏈，然後尋莎的嘴唇在那一瞬間是那麼輕易地被刮傷了的，破裂的嘴唇，在尋莎看來其實這更像是一次的詛咒。
詛咒尋莎她的不好下場。
她們很少在學校外面一起玩，因為尋莎的母親是個很容易煩躁的老女人。她父親整天忙著出差，她母親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主婦。
她喜歡嘮叨尋莎的學習和生活，只要尋莎遲點回家，她就立刻給尋莎電話問我具體的位置在哪里？還有多久才可以回到家？
尋莎的母親不喜歡外人來我家玩，更別說過夜，也不準尋莎外出。自從尋莎的父親很少回家之後，她便變得容易敏感，容易聒噪，容易猜疑，容易情緒。
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女人，讓尋莎一度陷入爭恨的短暫期。也是在這個的時候，讓尋莎懷疑成蝶的真實性，她的完美讓尋莎自己一時無法真實地擁有。
「告訴我，你在想著什麼？成蝶。」
尋莎睜開眼楮，看見成蝶的側臉沉靜的如同一塊墓碑的聳立，安然的讓人看見冷颼颼的風向著瞳孔擴散開來，天氣的寒冷，讓人的意識很容易就僵硬了的。
尋莎發現自己開始什麼也不能想象了的。
「我好像看見了，看見了我們在法國的梧桐下，行走到一個面包房。我用一塊手表給你換了一塊女乃酪面包，我手捧著熱噴噴的面包，我還听見了腳下的雪在清晰地融化。可是，你沒有說要吃，你跑去換了三塊國王餅。我看著二分之一手掌大的國王餅，心開始跳動著好听的節奏，我知道那是我們第一次逃亡的生活，美好而不約束。」
尋莎感覺自己好像在啃著女乃酪面包，跟著她的話飛翔在世界的某一個街頭。心開始想象那美好的畫面，尋莎睜開了眼楮，看著成蝶很專注的神游著這一切。她的血管在女敕白的皮膚里顯露的如此明確，像她們的愛情一樣，尋莎無法讓自己不這樣想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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