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五章 初見

作者 ︰ 香籠草

院子里立著密密麻麻的佣人,羅忠大管家背著手沉著臉站在台階上「我念到名字的,一律站到我的左手邊。除月錢發放,每人遣散費三十兩。願爾等以後好自為之。不可到外亂傳流言,否則送官法辦,絕不輕饒。」從僕忙收斂心神,齊齊躬身答是。

林知善遠遠站在廊下看著,暗暗點頭,不愧為世家大族,差點被株連砍頭,可上下卻還是井然有序,不見慌亂。

穿過種滿奇花異草的長廊,林知善向老夫人住的春暉堂走去。

「見過三小姐,三小姐安」紫翠恭聲行禮,打起簾子。

室內紫羅同老夫人陪嫁林媽媽正在看著遣送奴僕的名單,屋子正中幾上放著一只琳瑯掐金絲的翡翠小香爐,正升起繚繚青煙。

「善兒來了!」老夫人身著五福捧壽紋樣的寶藍色?絲大襖頭上戴著中間綴著一顆翠玉的抹額,看上去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看著她,慈祥不已。

「給祖母請好,祖母今日精神極好。」林知善盈盈笑道。

「嗯,善兒今日精神也不錯,屋子里都收拾好了嗎?」

「回祖母,都收拾好了,除了祝媽媽,桃紅、柳綠留下服侍,其余的已遺了出去。」

「只有三人,人夠用嗎?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心頭肉啊。」

「祖母放心吧,盡夠了,人多了吵得孫女頭痛,她們三人都是可信的。」

「那好吧,以後有合心意的,再給你添上。」拉著林知善的手,老夫人安撫地拍拍。

正說著外面大門傳來一陣喧鬧地聲音。

「怎麼回事,如此吵鬧?」老夫人皺皺眉,厲聲喝問。

一旁服侍的紫羅,早向門外走去。

一會紫羅轉回,向老夫人一福「回老夫人,羅忠大管家遣送奴僕時,門外卻有御林軍阻撓,羅大管家正在處理。」

「哼,虎落平陽被犬欺,我林家還不曾倒下呢!小小御林軍便敢欺上頭來了!」老夫人憤然道。

「走,善兒,扶祖母前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張狂。」

「是,祖母」林知善上前扶著老夫人在紫羅的陪同下向前門走去。

遠遠望去,只見前門擁著一大群提著包袱的下人。羅忠正拱手向帶頭的一位御林軍說「大人,林家為免人多嘴雜,特意遣送一批奴僕出府,大人只管驗明眾人正身。何必多作刁難?」語氣卻是不卑不亢,不急不忙。

一個領頭的御林軍半昂著頭,鼻孔朝天「哼,我不管你是奴僕還是主子,總之陛下已下達過旨意,林府眾人不得外出不得傳信。我怎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你林府的主子混出去,有沒有信件傳出去,我是不好交差啊。休得多言,快快退回去,否則,休怪刀劍無眼。」說著 一聲拔出腰間佩刀,目露挑釁。

和羅知善站在一旁的林老夫人見了,諷然一笑,緩緩上前,漫聲道「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人倨傲地一笑,收回佩刀「好說好說,在下御林軍一組小組長吳大海是也!」

「哦,原來是羅大組長!」老夫人拉長了聲音,目露不屑地盯著他。

「咳咳,不敢不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請老夫人不要為難卑職。」小頭領一見老夫人威嚴漸露的神情,便不由地矮下了身子,頗不自在地降低了聲音,躬子作了作揖。

「哼,聖旨上所說,林家眾人不得擅自外出、傳信。可老身遣送家奴,也是不可嗎?而且林府大管家也與你說過,要你一一核實。你還在此糾纏不清,是何道理。林家斷沒有人讓你隨意刁難、欺負的道理!」老夫人猛然提高了聲音,落地有聲地說道。

「這、這。卑職、、、、」那小頭領嘴角翕翕,卻是不敢再辯解下去。

「怎麼回事?不得對老夫人無禮」一道低沉的噪音略帶威嚴地響起。

林知善抬眼望去,只見一身著黑錦瓖紅帶武將服飾的高大青年,大步朝這邊走來。

目光炯炯、神情剛毅,雙眉間帶著一絲凌厲,薄唇不悅地抿起。

朝老夫人恭敬地行禮「在下御林軍統領宋硯,見過林老夫人,向老夫人請安!下屬不懂事,沖撞了老夫人,請老夫人見諒!」語含尊敬、言詞真誠。

老夫人目光一轉,一抬手「宋統領有禮,請起。老身想圖個清靜而已,听不得宵小的喧嘩之聲。宋統領來得正好,此事還請宋統領定奪。」

「老夫人請放心,宋硯即刻處理好此事,還老夫人清靜之所」宋硯直起身厲聲斥責剛才的小組長「膽大妄的東西,竟敢沖撞老夫人,宋福拖此人下去杖責二十。宋祿,你快上前,協助羅大管家核實遣散之人的身份。快快辦好,不得喧鬧,擾了老夫人與林府眾人。」

兩名身材高大的武將上前一揖。一個領了垂頭喪氣的小組長下去,一個與羅忠站在門口,念著名單上的名字,再核實賣身契,翻看手中所攜包袱。

宋硯一拱手「老夫人,請回內院歇息。此事片記刻就好。若林府眾人需外出辦事,只管說明去向何處,何時去何時歸,宋硯知曉之後,即刻放行。」

老夫人慢慢打量了一下宋硯,目光慢慢柔和,頷首道「多謝宋統領,老身如有所需,定然報與宋統領。」由林知善扶著,慢慢向後堂走去。

宋硯目送著林老夫人,眸中掠過一絲深沉。

旁邊扶著林老夫人的少女應該就是那位林三小姐,林知善。只見她腰若扶柳、臉瑩如玉,長眉入鬢、鳳眼清澈,轉動之間,猶如寶石溢動,隱隱帶有瑰麗之色。

外間傳言,林知善先天不足,身子孱弱。林府眾人寵*之極,是一朵名副其實的溫室花朵。且膽小無主見,最是悲春憫秋。就如一株柔弱的菟絲花,緊緊靠著林府這株松木。可剛才見她,雖身子單薄,然目光清亮、沉靜。剛才劍拔弩張之時,也不見其有一絲的驚慌害怕。

想到這些,宋硯眼中不由浮現一絲疑惑,為何本人與外間傳言相距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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