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二百一十九章和盤托出

作者 ︰ 香籠草

「我想今晚就告訴父母與大哥大皇子真正的身世,要知道,他們還在為他丟了太子一事憂心焦慮不已呢!若是把這帳算到二皇子與林府頭上,可就傷了兩家和氣了宋硯抬頭看向林明德。

林明德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慨,拍了拍宋硯的肩膀「好好安慰安慰兩位老人家吧!」

宋硯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一會兒,宋硯神情沉重的出了林明德的書房,徑直回了宋府。

回宋府後,眾人在各懷心事與憂心忡忡中食不知味的用過了晚膳。

宋硯示意宋媽媽把一眾服侍的丫頭婆子帶下去後。

看了看蒼老憔悴的宋國公夫婦與一臉陰郁的大哥與大嫂。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我今日有一件重大的事告訴您們,這件事對于你們來說可能覺得匪夷所思,但它偏偏就是真的宋硯語氣沉重而肅然的說道。

眾人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心里不由一慌,齊齊點了點頭。

宋硯便將太子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一口氣說完,廳中眾人卻好似沒回過神一般,看著他發呆,他心中一時酸苦難當。

「你說的都是真的,大皇子不是姐姐親生的,甚至不是聖上骨肉?」宋墨首先反應過來,卻是不敢置信的又輕聲問了一遍。

宋硯輕輕點了點頭。

「天哪!我苦命的書兒!我可憐的女兒哪!」宋夫人發出一聲淒厲而短促的叫喊,人斜斜倒向一邊。

王氏急忙上前扶住。哀聲叫道「娘,娘啊!」已是淚水潸然而下,語不成聲。

「唉!你這是怎麼了?你別急呀!」宋老國公眼中噙著淚水,又是心痛女兒。又是心痛老妻,人一下子變得衰老起來。抖著手接過老妻放在榻上,緊緊握著宋老夫人的手。

半晌,宋老夫人才悠悠遠轉醒,卻是不錯眼的緊盯著宋硯,咬牙問道「此事是真?」

宋硯輕聲道「是真

「絕對沒有弄錯?」宋老夫人又問道。

宋硯點了點頭,偏過頭,不忍看老母親臉上遍布的淚水,與眼中的痛恨。

「好、好、好啊!」宋老夫人怒極而笑,連說三個好字。

「你們若是我的好兒子。便答應為娘。不要輕易放過那對父子。管他是君還是天。咱宋家不欠他了。他怎麼對得起我那如珠如寶的女兒?他怎麼對得起宋家上上下下為他賣命之人?老天果然公平,若是他知道那是個野種,他又會如何?我倒要看看他的下場。不然我死不瞑目宋老夫人憔悴哀傷的臉上滿是入骨的恨意。

「您放心吧,娘,孩兒定不會叫他好過的。您與爹也不要太過悲痛,姐姐、、、、、、姐姐已經挺過來了宋硯低聲說道。

想起在那座高牆之中的女兒,宋老夫人的臉色灰敗不已,她輕輕搖了搖頭「我這生最對不住的便是你的姐姐,二十年前,那名狐狸精進府之時,我就不該勸她要賢淑、要大度,早該除掉那狐狸精。不然的話。你姐姐的孩子定是不會那麼早死的,那是個極健康的孩子,診脈的太醫都說過啊!我的書兒,是娘害了你呀!」宋老夫人伏在榻上大哭起來,王氏也忍不住痛哭失聲。

宋家三父子呆呆的看著抱著痛哭的婆媳,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宋墨方紅著眼眶,輕輕扯了一下王氏的衣衫「別哭了,勸勸娘,別讓娘傷了身子

宋老夫人卻是自己抬起頭來擦干了眼淚「哭過便罷了,接下來,咱們宋家想的是如何不讓那位狸貓好過神情堅定起來。

「兒子想著,在姐姐臨盆在即,肯定是那位許先生做了手腳,讓姐姐的孩子生下來便是一位死胎。然後又借著聖上當時對姐姐的愧疚暗示聖上對許姨娘下了毒手,將大皇子抱到了姐姐屋子,對外稱姐姐母子平安,而許姨娘卻是一尸兩命。而且,那位許先生,便是三十王年前失蹤的五皇子。他肯定是早有打算,所圖的不過是那個位置,所以他一步步實施了自己的計劃宋硯看著桌上跳動的燭火,眼楮深幽的好似深不見底的寒潭。

「居然是他,如果當真是他,那麼這件事便說的通了已恢復清明的宋國公驚詫不已。

「那當年他為何與他生母逃走,還故意布下被人殺害的假象?」宋墨也听說過當年轟動一時的五皇子案,緊接著問道。

宋硯輕嘆一聲「世上之事還真的是講個因緣他對宋府眾人說起了五皇子生母的真正身份,以及匡先生千里追凶的事。

宋府眾人听後,不由齊齊嘆息一聲。

「當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山重水復,柳暗花明宋老夫人感慨不已。

「誰會料到,你心善救治之人,竟會在數年後幫了宋府的大忙,若不是匡先生,你姐姐恐會被折磨而死了,又怎會知道前五皇子多年來精心布下的局宋老夫人說著,心底對薄情冷血的大皇子又恨上了一分。

「此事原委我們已盡知,林國公可與你商量過接下來怎麼辦?」宋國公問道。

宋硯淡淡一笑「聖上多疑,不但我們知道,何郡王與太子自然也知曉。昨晚冷宮何側妃遭遇不測,估計是他們二人做下的。把聖上懷疑的目光引向了林府與二皇子,卻為自己爭得了喘息的時間。所以如果把是宋林二府站出來向他稟報此事,他定然不會信的。所以,我們只有請公正不阿的蜀王老王妃出馬了。她不但是聖上的嬸嬸,更是宗正府的掌權人,只要是企圖混淆皇室血脈,或是來歷不明之人。只要撞到她手里,是難以逃出生天的宋硯冷靜的眼楮閃過一絲殺機。

「可是,大皇子不是聖上血脈,卻沒有人證物證啊,這如何能讓老王妃信服?」宋老夫人憂心不已。

「娘別急,狗急了會跳牆的。如果大皇子為了保命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推了出來,到時候許先生可還會穩坐釣魚台,何況大皇子根本不知道許先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只當是中途冒出來的所謂舅舅呢宋硯露出一絲譏笑,輕聲說道。

「是了,他對自己有二十余年養育之恩的皇後娘娘都能下得去手,在性命攸關之時,又怎麼會保全一個中途冒出來的舅舅?」王氏咬著牙,無不鄙夷的說。

「正是這個道理,他這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性格,就是他致命的弱點,我們接下來,便是趕狗入窮巷,讓他自己把自己的退路一一斬斷,看他作困獸之斗,看他漸入窮途,無路可走,絕望而死,方解我心頭之恨宋墨冷冷的說道,臉上盡是陰沉與攫取。

宋府眾人說完話,各自帶著難以平復的心情回院歇息,宋硯輕輕走進書房,對靜候在此的宋福說道「明日,讓他們上大理寺喊冤吧!此事要鬧得越大越好,即使摘出了大皇子,卻也要將何郡王徹底扳倒,也要讓大皇子在百官與百姓心中留下一個重重的陰影,失盡民心

宋福臉上有一絲蓄勢待發的興奮,恭敬的行了禮,大步走出房外。

皇宮東宮的偏僻破損的偏殿內,一抹幽暗的燭光在輕風中輕跳著,宛若一抹幽幽鬼火。

殿內斑駁的牆面上滿是污漬,桌椅破舊不堪。唯一一架柏木床上躺著奄奄一息一何側妃。

身著帶血痕的中衣,蓋著一床發霉的破被,臉上滿是淚痕。

傲霜、傲雪疲憊而驚恐的侍候在一旁。

「你說,太子已被奪位了?」何側妃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

「是的,側妃娘娘,今天早朝,陛下已經宣旨了傲霜拭了拭重新流出來的淚水,眨了眨酸澀的眼楮,輕聲答道。

何側妃呆愣半晌傳出一個陰戾的輕笑「當真是世事如棋時時新,誰會料到,誰會料到?」她如自言自語一般「前一刻還在高高在上,錦衣華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眨眼,已從雲端跌落谷底,困于斗室,苟延殘喘。呵、呵呵,當真可笑她地聲音漸漸大起來,如瘋似癲一般。

「娘娘,您,您不要這樣,請保重貴體呀!」二位侍女齊齊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保重貴體?」何側妃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掙扎著模向自己毫無知覺的右腿「一具破敗的身子而已,貴體?」

她披頭散發厲聲而笑,臘黃的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孩子沒了,皇後不會再顧念婆媳之情,右腿廢了,太子,不大皇子也不會再顧念夫妻之情。保重干嘛?好留著命讓張、杜二賤婦前來嘲笑于我嗎?」她狠聲問道,陰暗的目光猶如跳動的鬼火。

她狠命捶打著自己的右腿,絲絲血跡滲出包裹著右腿的白布,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傲霜驚呼一聲,撲上前去緊緊抓住何側妃的手「娘娘,我的好娘娘,您要是心中不好受,您打罵奴婢吧!您千萬別傷了自己,您不心疼自個,王爺和王妃會心痛的呀!我的好郡主!」說著悲泣不已。傲雪也在一旁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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