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思各異

作者 ︰ 香籠草

林知善嘆了口氣,又望向窗外,林明德會意,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了看,又側耳細細听了一會。

「沒事,你說吧!」他走回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在長樂宮。我與喬姐姐、、、、、、」林知善低聲將今日宮內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向林明德與宋硯陳述了一遍。

听林知善說完,林明德與宋硯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憾與不安。

「善兒,你可不要胡說,你到底听清楚沒有?」林明德回過神來,低聲喝斥道,臉色嚴厲不已。

「您,您別嚇著知善!」宋硯急忙站起來,勸阻著林明德。

「爹爹,您相信我,當時女兒離那個許先生很近,四周又靜得厲害,女兒听得一清二楚。那許先生真是這麼說的,‘瑞娘,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的孩兒今日滿月了,皇上又冊立他為太子,他以後便是這天下的主人,你可還歡喜?’」林知善又學著許先生的口吻重復了一遍。

宋硯擺擺手,面上有沉思之色「那位許先生可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白面無須、氣度不凡,目光銳利?」他問林知善,林知善點點頭「是的。」

宋硯看向林明德,面色沉重「太子身邊確實有這樣一位文士,我最近也見過。而且、、、、、、」他思索了一下,終究決定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而且,二十年前,陛下還是王爺的時候,府上確實有一名姓許的姨娘,與她兄長一起住在王府。她也的確與我姐姐同一天生產,只不過。听我娘說,生產之日因為難產,產下一名已死的女嬰,隨後自己也因大出血死了。」

林明德心中瞬間有千萬個念頭掠過,眼楮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難道那位許先生說的是真的,當今太子真是一位來歷不明的、、、、、、之人?」他費力的咽下「野種」兩個字。

宋硯苦笑一聲「十之**恐怕是真的,我這就回府問母親那名許姨娘閨名是否叫瑞娘,到時就水落石出了。至于當年許先生怎麼用盡心機混進王府,以妻作妹,以自己骨肉冒充陛下骨肉。生產之日又換走了姐姐的孩子,那名孩子是否真是位死掉的女嬰,我覺得這事遠遠不像現在所呈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一切一切。還要細細查證。」他振起精神,看向林明德「知善已被那位許先生查覺,恐有性命之憂,我想送幾名武藝高強的侍婢放在她身邊保護她,還請林國公恩準。」

林明德只稍微遲疑了一下。就痛快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我的暗衛多是男子,女子嘛只會些花拳繡腿。既然你手下有武藝高超之人保護善兒,再好不過了。」

林知善一直擔憂的看著宋硯,見父親看過來,連忙轉過頭去。屈了屈膝「多謝宋大人。」

宋硯滿臉柔情的看了她一眼,雙手向林明德抱拳道「宋硯告辭,還請林國公將此事暫時不要告之林府任何人。待我查探清楚再與您商議。」

林明德正色道「這是自然,你放心吧!」

宋硯又看了林知善一眼,方起身告辭。

林知善看著他明顯沉重的背影,又想到林知義還未回來,喬玨生死不明。不禁心急如焚。全然沒看到自己父親臉上那股興奮的期盼之情。

林明德坐在一邊心念電轉︰如此事是真的,那二皇子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他決定自己不能置身事外、靜觀其變了。如果這事不是真的,自己也要努力將它變成真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斗志與豪情,心中激蕩不已、全身熱血沸騰。

父女倆各懷心事,坐著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只不過一人憂一人樂而已。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林明德,他看向書房門口,暗自戒備,門被打開了,林知善被驚得瞬間跳了起來。

林知義面色沉郁地出現在門口,看見林知善害怕而期待的眼神,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別怕,喬府無事。」

他走到桌前,端起冷卻的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放下杯子「我趕去的時候,有五名黑衣人已在喬府中與府中護衛打斗起來。喬府的侍衛雖武功平平,卻勝在人數多,黑衣人一時半地沒得手,我趕到之時,他們便撤了。我不放心,留了十個身手好的暗衛在喬府。」

說完,他坐在圈椅上看著沉默的林明德「妹妹與喬小姐得罪什麼人了?那人如此大膽且心狠,明知一個是國公府的千金,一個是當朝太輔的嫡親孫女,還非要置你們于死地?」

林明德抹了抹臉,看著一臉疲憊與驚恐的林知善,揮了揮手「你妹妹累了,你將她送回去歇息,在她院子外多派些人手。這事說來話長,明日再說吧,鬧了大半夜,我也累了,都歇息去。」說著,打了個哈欠。

林知義雖心中疑惑,但看了看妹妹疲憊的樣子,只能點點頭,將林知善親自送回去,又派了人在院子外守護,才回自己院子歇息。

得知喬玨無恙後,睡意便排山倒海而來,林知善簡單洗漱了一下,也不便向擔憂的東籬解釋,便撲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在春暉堂,老夫人與顧氏問起昨夜之事,被林明德借口進了盜賊混了過去。

「稟國公爺,喬太輔來了!」門外傳來婆子恭敬的通報聲。

林明德心知肚明的站了起來,向老夫人行禮後向門外走去,路過林知善身邊時看了林知善一眼。

「咦,這喬太輔今兒個怎麼上門了?這麼早!」老夫人看了看門外的天色,疑惑的說。

「許是為了喬小姐與二皇子的婚事吧!」顧氏笑盈盈的說,端了杯熱參茶給老夫人。

「嗯,許是,這要嫁女的人家呀,越到婚期近,心里擔憂就越多。我看多半是來向善兒她爹打听二皇子的喜好來的!」老夫人笑眯眯的抿了口熱茶。

林知善抬起一張茫然的臉,她怎麼就忘記了,還有十天,就是顧婉玉進太子府作側妃的日子。

想到那個跳月兌飛揚的女子,她心里一陣疼痛。終有一天,太子會事敗,到那天,顧婉玉又怎能逃出升天。還有十天時間,怎麼辦?能不嫁嗎?怎麼才能不嫁?她咬著唇,腦里飛快的想著。

「善兒,善兒!」顧氏輕輕叫了兩聲,見林知善仍是一片恍惚之色,上前搖了搖她的肩膀。

「啊,娘,有事嗎?」林知善一驚,抬起頭問道。

「是昨晚沒睡好嗎?怎地面色不濟,精神也不好?」顧氏擔憂的看著她。

林知善片刻有了主意,她眨了眨眼楮,淚水便浸濕了她長長的睫毛「娘!」她撒嬌地將頭躲進顧氏散發著幽香的懷里「還有幾天婉玉姐姐就要進太子府了,以後女兒就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了,女兒心中不喜。」

顧氏看著嬌怯怯的女兒心里馬上軟得一塌糊涂,她想著自己那個招人喜愛的佷女,口中不由道「那有什麼,娘今兒沒事就帶你去外祖母家坐坐,你們兩姐妹好好談會子話。」

說完,她看向上首坐著的老夫人。

老夫人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孫女「去吧,用過晚膳再回來,不必著急。」

林知善大喜過望,向老夫人屈了屈膝「謝祖母,娘,你等著我,我去換件衣衫。」說著歡喜輕盈的向門外走去。

回到菡萏院,換上一件煙紫色的織錦衣裙。她走進室內,輕輕打開床上頂閣的小櫃門,拿出一個青玉小瓶子看了看,咬了咬唇,小心地放進自己懷里。

顧府的人滿是意外卻又熱情真誠的迎進母女二人,顧氏自是陪顧老夫人與兩個嫂子說話。林知善對長輩一一見過禮後,被丫環領著徑直去了顧婉玉的玉軒。

顧婉玉正坐在閨房的香榻上心不在焉地繡著喜帕,一見林知善進來,她便解月兌一般出了口氣,馬上扔掉手上的喜帕,委屈的撫模了一下滿是針眼的手指。

「花枝,去給表小姐拿些點心過來!」她冷著臉對看著喜帕皺眉的大丫頭說道。

轉過身親熱地拉著林知善往小圓桌走去「妹妹來了,快坐!」扶著林知善坐好,她才在另一邊坐下。

林知善仔細端詳著她,卻看到她略顯憔悴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心煩與無奈。

顧婉玉看著林知善臉上的關切,苦笑一聲,低低地說「煩死了,一想到幾天後就要進太子府,我這心里就像有千百只螞蟻在爬一樣。」她煩燥地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憤懣地說「我一點都不想嫁給那個虛偽惡心的太子,偏偏府里的人都高興的合不籠嘴,一听到她們說恭喜我就想一巴掌扇過去!」

「為什麼?」林知善輕輕地問道「憑你的容貌以及出身嫁入太子府得寵是手到擒來的事,就連那張氏就是比不過你的。以後若是誕下皇子,今後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就是你也說不一定。」林知善清亮的鳳眼里閃著一絲不解以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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