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城郊一個僻靜的地方將那輛依維柯警車放下,盤旋著向遠方而去。
看到歐陽臉上古怪的笑意,葉寧的老臉一下子紅了。
這可怪不得人家,軍大衣、小褲頭,剛才在警車上與武警搏斗時,由于用力太猛,衣服刮得左一道口子,右一道口子,自己的打扮要多拉風有多拉風,要多有型有多有型。
歐陽強忍笑意,扔過一個包裹來。葉寧打開一瞧,居然是套全新的軍裝,里外三新,外加一件嶄新的軍大衣,只是沒有肩章、領花。
「對付穿吧,等到了地方,再給你買幾件衣服!」駕駛位上傳來劉鐸的聲音,葉寧只覺心頭一暖。
可一看劉鐸,葉寧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那家伙一本正經地駕駛著直升機,飛行夾克、飛行帽,全副武裝,相當正規,可嘴里卻叼著一只粗大的雪茄,手中還端著一個酒杯,里面裝著無色的液體,味道遠遠地傳了過來。
正宗的牛欄山二鍋頭,而且是純六十度的那種。
「我說,現在酒後駕駛機動車都入罪了,你居然一邊喝酒一邊開飛機?」難怪葉寧滿臉階段斗爭,一邊喝酒一邊開飛機,稍有不慎,大家就會一起掛了,黃泉路上倒不寂寞。
「沒事的葉先生,」歐陽卻滿不在乎地替劉鐸開解,「這東西他從十五六歲就開玩了,比對他自己還要熟悉,不用擔心!」
听她那平常的語氣,就如同在說起四驅車、溜溜球,可這是價值幾千萬人民幣的軍用直升機啊!
葉寧的頭有點大,十五六歲就整天開著直升機玩,這家伙到底什麼來頭?
換衣的過程中,葉寧心頭十分溫暖,所有衣服的尺寸都十分合身,仿佛是為他訂制的一般,看來這個劉鐸真是個有心人啊!
葉寧大步走到劉鐸面前,一把搶過劉鐸正在抽著的粗大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又奪過他手里的酒杯,啜了一口,搖頭晃腦地做品味狀,贊道︰「perfect」
劉鐸不樂意了︰「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呢,煙、酒都有現成的,為啥偏要搶我的!」
「你不懂,搶來的東西才有味道!」葉寧邪邪一笑,劉鐸只好苦笑搖頭,無可奈何。
身上有衣,嘴上有煙,手中有酒,葉寧又不安份起來,開始撩撥大美女歐陽。
「美女,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啊?」葉寧面帶欠抽的笑容湊了過去。
歐陽綻顏一笑道︰「葉先生,這把整的動靜不小啊,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了江濱了吧,所以我猜你現在心里一定挺難受的。本大美女對你大大的同情,給你調戲幾句也沒什麼!」
葉寧默然,神色也凝重起來,這女人不但美麗,而且聰明,一語道破了自己的心事。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假裝愜意地欣賞著窗外的風光,其實他看的是那個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江濱。
那里有他的童年,他的媽媽,他的愛人,他的兄弟……
凌晨時分,直升機躍過海岸線,向茫茫的大海飛去,又飛了幾個小時,在東海的某個小島上降落。
這一路上並不平靜,剛剛進入敏感區域,就有兩架噴涂著八一軍徽的戰斗機沖了上來,圍著直升機盤旋,中途還遇到了一艘巨大的軍艦,劉鐸一點也不慌亂,兩句話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我說哥們,中國都快趕是你家開的了,海軍、空軍全擺平,了不起啊!」葉寧笑道。
「不是我家,是咱家!」劉鐸笑著糾正,「當然不只是咱一家的,還有幾位大股東,他們比起咱們的實力雖然相對弱一些,但絕對不可小覷!」
「咱家?」葉寧有些發蒙。
「咱們是兄弟,所以我家就是你家,我所擁有的一切,也就等于你擁有了劉鐸誠懇地說。
「一切?」葉寧笑問,「包括這架直升機和這個島?」
說起這番話時,葉寧、劉鐸已坐在小島山月復一座豪華的建築里,二人剛剛洗了個熱水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在島上參觀了一圈兒,才重又坐下來,全身上下的疲憊一掃而空。
「當然,這也是我帶你到這里來的目的劉鐸的回答很平淡,卻毫不含糊。
島的面積不大,約有五六平方公里,鷗鳥翔集,樹木蒼翠,每當漲潮時,小島幾乎會被潮水淹沒,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山包,可地下卻別有洞天,既有宮殿般豪華的房間,也有機庫、車庫、船庫、武器庫等設施,簡直就是個**王國。
劉鐸輕輕地拍了拍手,一干人等全部出現在二人面前。
劉鐸一一介紹了眾人,有保鏢、廚師、保姆,還有大批的警衛。
這些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輕,男的瀟灑,女的漂亮,而為首的正是歐陽。
「這位叫歐陽雪晴,是你的助理,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總管、秘書,或者別的什麼,總之隨便你就是了劉鐸笑道。
歐陽雪晴穿著筆挺的軍裝,足踏高腰皮靴,靴跟一踫,小胸脯挺得高高,聲音也清脆至極︰「公子,歐陽雪晴帥火種島全體工作人員接受檢閱!」
「公子,拍武俠片嗎?」葉寧覺得好笑。
「公子,就是國公之子,你知道的,中國古代的爵位分為公、侯、伯、子、男,公子是個極為尊貴的稱謂」,劉鐸解釋道,「並不僅僅存在于武俠片里
「那火種島呢,為啥起這個古怪的名字?」葉寧不解。
「看來有時間你得好好補補課了,連太祖他老人家的聖訓都忘了!」劉鐸一臉得瑟的表情解釋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黨人,好比種子,人民好比土地……」
一听這話,葉寧樂了︰「好好,你說得對,我確實需要補課的。
劉鐸笑道︰「從今天起,你就是葉公子了,而這里的一切,全部是你的了
「一切?」葉寧的語氣曖昧,別有用心的眼神飄向大美女歐陽雪晴和幾個稚氣未月兌的美女工作人員。
「當然劉鐸低聲道。
「比如說這個歐陽助理,是她管我,還是我管她?」
「這里的任何人都必須服從無條件地服從你的任何命令,」劉鐸笑得很,「請注意,是任何命令喲!」
他將任何兩個字說得特別重,一臉邪笑,的樣子讓葉寧也有了抽人的沖動。
「等等!」葉寧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島無疑已凝聚了前人的無數心血,光是開鑿這些地下設計,工程量就相當驚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世界雖然很現實,很殘酷,但並不是所有的行為都需要理由。何況這一切早就應該是你的,只不過晚來了些罷了!」劉鐸輕輕地拍了拍葉寧的胳膊,目光中意味深長。
「我不懂葉寧含笑問道。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接受這一切
「對不起,這不可能!」葉寧笑道,原本靠在靠背上的身子挺直起來,「我不會接受任何沒有由頭的東西,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看來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劉鐸笑道,「我雖然不會比你高明,但至少不會比你差多少!不要想那麼多,先住下來再說,我會幫你洗清一切冤屈,至于下一步,慢慢再說!」
他看了看腕上的江詩丹頓︰「我馬上就要出發,有任務要執行,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多保重!」
歐陽雪晴遞過插著沙漠之鷹的快拔槍套,劉鐸檢查了一下槍只,佩在身上,又披上外衣,向外走去。
將腦袋亂成一鍋粥的葉寧丟在一邊。
當葉寧在東海的無名島上發呆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江濱市已亂成一鍋粥。
陳穎是在特護病房里接受的訓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葉寧的辦公室里,是誰把你帶到那里去的?」做筆錄的是個年輕的警察,二十出頭,一身筆挺的警服,肩上扛著書名號,一臉階級斗爭。在他身後,是個年紀相對大些的便裝警察,坐在沙發上已有了幾分睡意。
陳穎無辜地搖了搖頭,拼命地回憶道︰「昨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因為是在校學生,所以工作很難找,是葉寧幫了我的忙,讓我進了百樂門酒店做服務員,所以上班時我的心情很高興
「繼續說!」年輕警察刷刷地記錄著。
「因為酒店還沒有正式營業,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忙,只是打掃一下衛生,做一些開業的準備工作。這時有人告訴我,說總經理讓我去一下。我心里很納悶兒,我根本就不認識總經理啊,他找我做什麼?但我還是去了,出乎我意料的是,總經理竟是葉寧
「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年輕警官道。
陳穎點了點頭︰「當時他穿著一套藍色的西裝,看起來非常高檔,我一下子都沒認出來,因為他以前一直是穿著破軍大衣的,我做夢也沒想到蹬倒騎驢的車夫,會變成百樂門的老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