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大帝 第六十九章湖祭大會

作者 ︰ 未知

三日後。

這是一片廣闊的湖泊,將當中的銀色島嶼包圍其中。範易正在靈舟上遠眺的時候,發現周圍傳來野獸尖銳的嘶鳴聲,以驚人的速度向他接近而來。

他握緊了手掌,削弱的身體里,左手卻如玉,閃爍著美麗的光輝來。

這三日來重獲三昧真火後不眠不休的修煉,他雖然境界有所提高,卻依舊沒有突破,看來這凝殺術的第二層比想象中難的太多。

不過他的心卻不在此,只是一個勁地只想趕上遠處的龍**舟。

他站著的靈舟,是只容一人站立、通往湖中的銀色島嶼的通行工具,只有擁有參與湖祭大會請帖的主人才有資格發動。

他的金色帖子雖然可以驅動高級別、可載數百人的龍**舟,卻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只用了最低等的普通小靈舟。

而這時,小舟終于距離那龍**舟近了,範易深吸了一口氣,向龍**舟看了一眼,卻呆住了,因為他的心願已經達到,二小姐範雪瑤正和她的四個侍女在圓月飛輪上站立著。

這一刻,他注意到範雪瑤如同雨中的荷花一般,如此地清麗,渀佛看的瞬間,就讓人感覺到身體要飄了起來一般,美得讓人窒息,只是同時,她臉上的笑容卻如此地蒼白。

範易頓時嘴唇微苦,看來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顯然範雪瑤還沒有從三日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迄今為止,他和範雪瑤見過了四次,每一次都有別樣的情愫,尤其知道範雪瑤為他徹夜地找冥想之書,為他跳招魂舞,都讓他內心溫馨感動。然而三天前,他發現了範雪瑤用普通草來制藥劑的秘密,卻被範雪瑤誤會,使得他們的隔閡越來越深,所以他必須要找機會和她說清楚。

因為他尤其不忍見到如此善良的範雪瑤眼里,藏著陰霾或者憂傷。

所以他在湖祭大會前,用魂力觀察了周圍,遠遠攝了範雪瑤所在的龍**舟而來,終于追上了她們。

只是,現在看著範雪瑤那蒼白的表情,他的心不由抽了一下,意識到眼下並不是好機會。

「是你?」四個侍女中的菊姐眼神動了動,然後放下了一條踏板,讓範易慢慢地走了上來。

只是範雪瑤一見到範易上來,身體就頓住了,瞬間脖頸變得僵硬,一轉身就向船頭走去。

而同時,包括菊姐在內的四個侍女,沒想到是這樣,頓時對範易怒目以視。

範易苦笑不已。

就在這時,船頭一股火燙的氣息迎面撲來,讓眾人感覺到全身幾乎被烤焦了一般,幾乎皮膚都被干裂地劈開了一般。

這一刻,四個侍女一起急切地向船頭而去,在範雪瑤身後站著,看著船頭的異狀。

範易不由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氣息怎麼如此強大,甚至有接近銀冥氣息的力量!」

他跟了上去,這才注意到船頭盤膝坐著兩個男子。一個雪衣老人,發須凌亂,雙手抵在另一個年輕人身後不斷地運功,使得周圍產生了漩渦,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年輕人身體越來越虛弱的情況。

「這雪衣老人施展的是真冥想!」範易吃了一驚,只一看就發現了這雪衣老人的氣息相當強大,這漩渦分明是真冥想、冥想境界第二層的標志。

能修煉到真冥想的人,在王府里已經算少而少之,身份妙不可言。

不過一旦修煉到真冥想的人,往往都是精神卓越,而眼前這老人,卻臉上慘白,甚至露出一種絕望之色。

老人身邊的年輕人,身體如同軟骨蛇一般,搖搖欲墜地要倒下,似乎是被一種吞噬之力所影響,就要完全被化成軟泥一般。

「凱河前輩……」菊姐失聲說著,向前踏了一步,卻被無形中的真冥想漩渦之力擋住了。

範易注意到,這老人似乎是盡了全力,已近油盡燈枯,卻依舊回天無力。他不由心頭一動︰這年輕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如此嚴重,以真冥想之力都治療不好?

便在這時,雪衣老人忽然橫起身子,抱著那年輕人,身體一動,就要凌空向那銀色島飛去,看那身影,似乎哪怕是天翻地覆、龍潭虎穴,也在所不惜!

「凱河前輩不可以!」範雪瑤急匆匆地攔住了他,施了個半禮說︰「這湖泊有祭靈之力,根本不能在湖上飛行,否則就會被反噬,不僅前輩,連貴公子也要遭殃!」

頓時,雪衣老人的須發立了起來,不怒自威︰「你也該認得我!這湖祭大會召開,怎麼會在湖泊里有如此古怪,勝兒什麼事都沒有做,竟然就莫名其妙中了這種毒?連續服用了幾份仙參片都不起作用!」

範雪瑤面色黯然︰「凱河前輩息怒!不過無論如何,我也會幫前輩治療好貴公子的……」

在王府里,冥想尊師就是教習冥想的前輩,地位尊貴之極。冥想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而能教習冥想,分享自己冥想心得的人,更是在王府里受盡尊榮。

雪衣老人卻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雙拳緊握︰「這也怪不得你!」他雖然這般說著,可是看著還有數里之地的銀色島,神色卻越是焦躁。

一旦到了銀色島上,上面有許多高級的治療祭師,見多識廣,自然能解除這毒。

頓時,雪衣老人不斷地用修為擊打著水面,要借用水面反彈之力使龍舟更快。

只是水面不斷炸開著,只是速度卻不見快。

雪衣老人越是心急如焚起來。

看著這一幕,範雪瑤手里舀著仙參片,欲言又止,眼里閃過濃濃的憂傷。

而同時,範易內心起了深深的憐惜,這一刻,他看著那年輕人嘴唇越發慘白,還嘔出了一口血來,知道已經不能再拖了。

他頓時向前踏了一步,走到年輕人面前,將一顆晶瑩玉石讓年輕人服下,然後施展三昧真火溫養之力,滲透進對方的身體。

雪衣老人看到範易竟然觸踫年輕人,忍不住氣由心生,虯發幾乎豎了起來,拳頭都捏出青筋,大聲喝道︰「放開!」

範易在用三昧真火注入的瞬間,發現這年輕人好像被人強行摧滅心髒一般,骨頭都錯位了,他不由吃了一驚,哪怕听到雪衣長老的呵斥聲,卻聞所未聞一般,面色凝重,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這一刻,雪衣老人焦躁地上前,向範易推搡而去,歇斯底里地怒吼︰「不許踫他!」

範易被推了一個趔趄,卻沒有松開手,這一刻,他保持著身心寧靜,不讓自己的動作出一點差錯。要知道三昧真火再強,若是過程里分心,不僅是這年輕人危險,他自己也會被反噬重傷。

「你……」這雪衣老人沒想到範易竟然如同毒蛇之噬一般,貼著那年輕人,一時間氣極,全身光芒閃爍,就要把範易劈碎。

但是這時,那菊姐卻咦的一聲,指著年輕人的臉說︰「你們看……」

不僅是她,周圍眾人一起發現,隨著範易的施為,那年輕人的臉上變得慢慢紅潤起來,甚至骨頭都開始變得堅韌!

頓時,這雪衣老人糾緊了內心,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場景,甚至一口大氣都不敢呼,生怕驚擾了眼前的局面,只是從他發抖的手上,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狂喜。

這時,周圍的四個侍女,面面相覷,心道範易當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一次次展示著他的神奇。

而同時,二小姐範雪瑤臉上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喜悅,之前那珍貴的仙參片正是她所給,她對治療這年輕人已經盡力了,而如今,柳暗花明,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範易是如此地不可思議,如此地讓她震驚,讓她驚喜。

過了僅僅半盞茶時間,隨著範易的施展,年輕人身上的氣息已經變得溫婉,只是身體虛弱著,依舊沒有醒來,但是臉色已經紅潤了起來。

範易松開了手,這般施展三昧真火,已經讓他極為疲倦了,不過他內心卻甘之如飴。救人一命,他這點疲倦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在治療過程里,他發現自己的三昧真火溫養之力,似乎可以驅除各種病毒,在治病方面似乎是無往不利。

站了起來,他有些虛月兌,搖搖欲墜了一下,頓時,那雪衣老人閃電般地扶住了他,感恩涕零地說︰「多謝治療之恩!多謝恩人!」

這一刻,雪衣老人忘卻了之前的無禮,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聲如雷鳴,如同推金柱一般就要跪下。

此刻,他不是一個真冥想的強者,不是王府的冥想尊師,而是一個諄諄愛兒、又走投無路的慈父。

範易趕忙扶起雪衣長老,他可當不起對方這樣一拜,這可是會折笀的。他連連擺了擺手︰「貴公子身體現在虛弱,需要靜養,最好能躺在床上,不要被驚擾。」

「是是,恩人說的是……」雪衣老人向範易連連拱拳,然後把年輕人抱起,向船艙而去,動作極盡小心。

看到這樣,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看向範易的目光也各是不同。而範雪瑤欲言又止,抿住了嘴唇。

卻是過不多久,那雪衣老人很快安頓好年輕人,大踏步地搶到船頭,對範易又恭敬又慚愧地大聲說︰「老朽不識恩人,還沖撞了恩人,真是眼盲如瞎!」

「不敢當……」範易被雪衣老人的聲音震得耳朵都嗡嗡嗡起來,不由有些苦笑。他知道剛才雪衣長老心急如焚,自然不以為忤。

雪衣老人臉上滿是豪爽︰「恩人之前為小兒施展,顯然身心疲憊有所透支,不如我施功為恩人緩一下心脈?」

範易微微擺了擺手,懇切地說︰「我不礙事的。只是貴公子現在需要照料,前輩不必留意我。」

「那可不行!」老人沉聲說︰「恩人幫勝兒度過了危險期,自己卻累倒了,這要傳出去,我範凱河如何見人!」

範易苦笑不已,他這般治療,只不過耗了體內的三分之二的溫養之力,雖然頗有疲倦,卻並無大礙,而看眼前的雪衣老人如此緊張,甚至帶著老淚縱橫的氣息,反而讓他有些承受不起。而同時他一心想和範雪瑤解釋,反而覺得雪衣老人在這里阻礙了氣氛,給他添了麻煩。

這時,遠處青鸀可見,顯然龍舟距離銀色島已近了。

他終于忍不住對雪衣老人說︰「前輩,靠岸會引起顛簸,請務必讓貴公子安養。」

這一直感恩涕零的雪衣老人看著範易和範雪瑤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說︰「好!日後有事須老朽幫忙的,盡管開口!」然後他也不多話,徑自大踏步搶回船艙,像是被人攆著趕著,火燒火燎地一般,一瞬間即不見。

看到雪衣長老的樣子,範易不由有些失笑,然後他側身一看範雪瑤,卻發現範雪瑤正如同受驚的精靈一般,膽怯地看著他,渀佛已經猜到他將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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