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加入杜鈴和齊衛君,未音也沒什麼計較的念頭,總比被螳螂獵殺了好,而且這兩個人,比一般少年人成熟,一個面冷心熱一個憨厚熱忱,未音猶豫了一會兒,看的杜鈴直皺眉,以為是這小鬼害怕了,正要爆粗口,就听到未音開口問道︰「殺了螳螂豈不是更省事?」
聞言,杜鈴稚氣的臉上帶笑,猛地一拍大腿︰「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看上的同伙,新來的,有志氣!我和齊包子,就是想殺了那些丫的螳螂,滅干淨!」說著,杜鈴和齊衛君相視笑言︰「我們還真成功過!」
未音聞言,眼神一亮︰「能殺死?」
「對,我之前就和那些軟骨頭說螳螂只是意識體,大人物再厲害又怎麼樣,只留了意識體在魔法空間里,又不是本人,意識體也就比我們和普通蟲子強了那麼一點點,憑什麼殺不死!那些軟蛋說什麼那些人沒死,意識體就消滅不了,屁!我和齊包子試了,真能干掉丫的,什麼殺不了!」
齊包子——齊衛君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不喜歡杜鈴一口一個齊包子,還是無語杜鈴不間斷爆粗口的舉動。對一個外形比女童強了數倍的結實少年稱包子,還滿口髒話……
齊衛君糾結歸糾結,還是熱心的叮囑新同盟道︰
「辛亞,你現在還太弱,估計對上意識體戰勝那些家伙都有些難,螳螂……看到了最好躲開些,那些人很好識別,白衣服,看到就藏、跑,不然,你是意識體,被識別出來就不妙了。」
「那些螳螂現在還不知道你是意識體,你看上去也不強,不主動招惹螳螂和黑蟲子,就沒事情,殺死螳螂,對你來說太早了些,小型風刃對那些家伙沒用。」
這個是實話,未音墊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她果然拖了戰友們的後腿。
「黑蟲子?」拖後腿的人默。
「螳螂的爪牙意識體,我們被他們叫做白蟲子。」齊衛君說完嘴角又抽搐了下,未音忍俊不禁,這奇葩的代號稱呼,剛笑了一下,未音突然停住,納悶的看了眼小拇指。
剛才,好像有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指頭上傳來?好像,指頭要斷了一樣。不會是因為自己狀態有異契約指環才會出問題吧?未音心里拔涼拔涼的,就是找到了戰友同盟成了白蟲子的隊友又怎麼樣,她現在還算是活死人一個,意識被困在煉金術師的魔法空間出不去,指不定就和之前的那個魔法師一樣,留下假死的軀殼,被當做死人處理掉,那麼一切就都完蛋了。
未音模著小拇指上的指環沉默下來,杜鈴看了眼未音,蹙了下眉頭︰「你手上的,是魔法指環?」
點點頭,未音模了模小拇指,齊衛君好奇的問道︰「一般來說,意識體根本帶不進任何東西,魔法卷軸武器在這鬼地方都沒法弄進來,你怎麼可以戴著魔法指環進來,卷軸被損壞到這種混亂的程度了?」說完,齊衛君皺了下眉,為自己的猜測不爽快起來。
未音怔住,這一點她倒沒意識到,抬頭看了眼,看見杜鈴眼神有些怪異,眼白過多的眼球上的黑線越發明顯︰「你和誰定了靈魂契約?能和意識體一起進入魔法空間的魔法指環,只能是作用在靈魂上的契約載體,我說的對不對,新來的?」
「靈魂契約!」齊衛君吃了一驚︰「辛亞,你是傻了嗎,怎麼會訂立作用在靈魂上的魔法契約,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大麻煩,你也被人陰了?」
「額,不算,是共享契約。」未音說完,共享契約和一般的魔法契約不一樣,對訂立了契約的雙方都沒什麼壞的影響,這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未音說完,就看到齊衛君僵住,杜鈴的眼楮也猛地瞪大,不可思議的看向未音︰「共享契約……」說著,杜鈴像是想笑,眼神奇特的上下打量著未音︰「一個小屁孩,和誰訂立這種東西,蘿莉控的怪大叔?」
「額……怎麼了?」
「共享契約是定情契約啊,你不會不知道吧,童養媳的辛亞。」這下子連齊衛君也笑起來,他說完,模了模腦袋︰「不過這倒是好東西是不是,杜鈴?」未音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契約到底是怎麼由奴役契約異變形成的。
「共享契約的話,說不定是個轉機。」杜鈴若有所思道,看著未音小拇指上紅色的指環,注意到未音捂著手指臉色有些不好,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指環越來越燙了,手指像是要斷了……不是,是感覺整個手都要斷了,好疼。」未音才說完,就看到杜鈴和齊衛君一臉驚喜的模樣突然跳起來,齊齊語氣亢奮驚疑的問道︰「疼?你能感受到疼痛?」
「對啊,怎麼了?」未音覺得古怪,無論是之前被攻擊還是現在手指上的灼熱刺痛,都清晰異常,杜鈴問的太突兀,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杜鈴眼神閃閃發亮,眼楮里的黑線顏色越來越深,仿佛有黑雲要從眼楮里冒出來,瞳孔都在冒紅光︰「能感覺到疼痛,齊包子,听到沒,這新來的家伙能感受到疼痛,也就是說,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和身體隔絕,她的意識體能和卷軸外的身體聯系!」
未音呆住,反復把杜鈴的話琢磨了幾遍,才將信將疑的道︰「我的意識現在還能和身體聯系?可是我沒有任何感覺,我的身體……希望現在還沒死透。」想起前任那個猥瑣魔法師的結局,未音頓時打個哆嗦。
「你果然是笨啊新來的,你和我們不一樣,你還沒察覺嗎?」杜鈴忽然拔高了音調,語速加快,像是在努力壓抑心里的激動之情︰「你知不知道,我和齊包子,還有其他的意識體,有一個共同特性,就是——不能感受痛覺,除了意識完整,能看能听能說,感官上是沒其他感覺的,不會餓,不會渴,不會疼痛,唯一保留的能力,我們能清晰感受到魔力,只有魔力,這是殘缺的魔法空間對意識體的限定。」
「因為共享契約,和你訂立契約的人分擔了你現在的狀況,同時提供了力量給你,所以你即使意識留在了魔法空間,你的身體應該還完好,還有可能回到身體,你的意識體和另一個人的靈魂聯系在一起,只要那人沒死,你就有機會離開魔法空間回到現實世界。」齊衛君看上去比杜鈴冷靜些,一邊點頭一邊對未音道。
未音頓時感覺手上蔓延開的疼痛都有些可愛的感覺了,她看著手上的指環,再看看露出期待之色的杜鈴和齊衛君,不確定的道︰「那麼,我有辦法回去?可是,怎麼回去?」
未音看看周圍,石頭壘成的低矮房舍,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面浮動的黑霧,她真的能靠共享契約的聯系離開這地方嗎?
「交給我好了,好歹姐姐我算是這個鬼地方唯一的血靈法師。」杜鈴開口,有些霸氣側漏的感覺,齊衛君笑著拍拍杜鈴︰「我也能幫上忙,好歹我也是半個煉金術士。」看未音一臉詫異,兩人居然還對視一笑。
「這就是我們自願進入這鬼地方的成果,黑暗系的血靈法師,就是姐姐我!自己模索出煉金術原理的半吊子煉金術士,齊包子。喏,你以為這麼一座能隔開見鬼的黑霧的小窩棚是普通石頭壘的?錯,這是半吊子煉金術士的研究成果。」
杜鈴似乎心情好了些,居然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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