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與傀儡 第39章︰司長的審訊

作者 ︰ 九婀

未音環視,看到了一些千奇百怪的刑具,刑訊司的審訊室絕對是個可怕的地方。

一個臉上帶著面具的魔法師手執魔杖吟唱著,一道光打在了被吊著的血淋淋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身上的傷消失了一部分,然後魔法師的法杖一揚,一道銀光掠到那男人身上,男人頓時尖叫一聲,尖叫淒厲的讓未音想捂住耳朵。

男人在抽搐著,薇薇安揉了揉眉心,瞥了眼那個意識差不多要消失的囚犯,有些煩惱的嘆口氣。她扭臉看向顯得很安靜的未音,驚奇的挑起眉毛︰「不害怕嗎,侍從?」

「有點。這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未音看那男人相對完好的臉,絡腮胡子,三角眼,是被賽德收拾遞交給刑訊司的魔法師。

薇薇安更加驚奇了︰「原來你還記得昨晚上的事情,我看你這麼鎮定,還以為是有人給你施了遺忘咒語,或是你自己服用了藥劑,現在,看到這個,不覺得恐怖害怕嗎,小侍從?」

未音搖搖頭,薇薇安笑起來︰「我現在能相信那些事情的確是你做的了,居然真的能從兩個逃犯手中逃月兌,干得好,侍從。」未音不知道被她殺死的那個魔法師的尸體在哪,但听薇薇安的意思,所有人似乎都以為她只是逃出來了。

未音對薇薇安的贊揚不置可否,也不打算坦白她借助魔法師自己的東西宰了那倒霉綁匪的事實,想必沒有人會為自己殺了人這種事感到榮耀,這種可怕的事情,還是藏在心里為妙。

「你沒必要害怕,侍從,我把你帶到這個地方,只是想通過你了解更多的事情。我們發現了一具尸體……」

薇薇安看了眼未音,神色奇怪︰「只是,那具尸體出了些問題。因為賽德的回復誤導了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只有一個綁匪,沒注意到還有另一個,顯然你也沒提到這一點。直到騎士團今天早上巡邏,那些騎士才意外的發現了被野狗撕咬的殘缺不全的尸體,我們確定那是這個昏死過去的家伙的同伴,但是很可惜,那人死了,我們無法從野狗的夜宵上找到哪怕一絲絲明確的線索。」

說完,薇薇安又揉了揉眉心,未音抿了抿嘴。

她不會敘述關于那人死的一切,有關死人的所有東西——會抵消魔法的魔法卷軸,意外的襲擊,還有那人身上的戰利品,一切都該成為她的秘密,這些都不該被坦白,何況刑訊司是風家掌握的勢力,讓風家知道王室侍從得到了好處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她對希爾頓王室沒什麼忠心的熱情,但是相比給她惹來麻煩的風家,她還是更親近于提供給她一切的希爾頓王室。

好在薇薇安也沒詢問,她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想必刑訊司司長,也絕對不會把一個逃亡的魔法師的死亡和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聯系起來。

薇薇安繼續解釋道︰「死了一個,不知道怎麼死的,尸體還被那些野外的畜生毀的差不多,該死的,王都地處過于偏僻,那些游蕩在城郊的野蠻畜生又不能全部絞殺……」薇薇安抱怨道,顯然她不喜歡王都如此親近大自然引來的麻煩。

但菲利斯大陸上大多數小國家都是這樣子,即使是王都所在,也和森林曠野連接在一起,那些在無人地區出沒的野生畜生很危險,它們的危險性是王都巡邏騎士存在的重要原因。

「另外一個,幸存者,惡徒——我們進行了審訊,可是見鬼的這家伙是個死腦筋,居然一直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從犯,想綁架小姐,而且成功了,但沒得到任何好處就被襲擊了。他們還沒意識到綁錯了人,呵呵。」未音安靜的听著,薇薇安是個大美人,笑起來很有韻味,即使是身處陰冷的刑訊司,但這不是個贊賞他人魅力的好時機,好地方,未音一邊听一邊把所有的信息都記錄在腦子里。

「魔法師用魔法讀取他的記憶,又出了一些麻煩,這家伙來自南部,還是背叛者,被魔法契約束縛,我們根本沒辦法讀到他的記憶,這該死的又麻煩的領主保密魔法協議。」

未音對這一切都似懂非懂,但慶幸的是,她把這些都刻在了腦子里。

薇薇安也不期望未音听懂,她只是因為審訊的不順利在抱怨,她也不指望一個八歲的孩子理解這些,畢竟即使是魔法世家教育出來的貴族,也不一定听得懂這些,這個孩子听完抱怨,大概出了刑訊司就會全數忘光。

薇薇安不會想到未音會因為自身安危的緣故,把這些她不該接觸的知識全部生硬的記了下來。

抱怨完感覺心情稍好了些的薇薇安,拍了拍臉色有些白的小女孩的腦袋,贊揚道︰「你能成功逃月兌,不錯——做得好,女孩,你很聰明,你是把小姐當成朋友才這麼做的吧,很好,這麼做避免了很多麻煩,而且你看起來也沒出什麼問題,皆大歡喜。」

未音聞言眼神變得黑沉,她盯著被綁在牆壁上審訊的囚犯,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對位高權重的人來說,一個侍從的性命無關緊要,大概她昨晚上慘死了,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于受傷,更不會被所有人放在心上,除了寥寥無幾的那些好心人。她昨晚上經歷的一切,對貴族們,沒產生哪怕一個頭發絲的影響。

而她被帶到這里的緣故,僅僅是因為被綁架的應該是蕾雅,為了蕾雅的安危,她的存在才被貴族們注意到。

沒有人會願意為了所謂的主僕情誼奉獻自己的生命,她做一切,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無關友誼——因為她和蕾雅根本算不上朋友。更不可能是所謂的為貴族奉獻情節驅使,她沒有那麼強烈的奴隸操守。

即使是現在,她還是無時不刻的期望著擺月兌現在尷尬的身份,變成自由的辛亞。但是現在她還不能離開,她需要力量,保護自己的力量,只有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她才能徹底自由。

獲得力量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留在希爾頓王室,留在莉茲身邊。為了得到最合適的侍從,保護他們的女兒,王後和國王不會吝嗇,也不會浪費他們身為統治者最高層的權利——他們會提供一切條件,讓她最快的擁有成為守衛者的力量。

她會用得到的力量守衛對她來說真正重要的東西。愛和自由,是精靈族的一切,為了得到這些,她會忍耐現在的一切——被精靈撫養長大的孩子時刻記得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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