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與傀儡 第18章︰侍從的修養

作者 ︰ 九婀

即使吸煙者走了出去,可是武士們還在高聲談論,這讓小貴族們一邊進餐一邊皺眉。

但這里是公共食堂,大部分的武士這個時候都要進餐,不可能一直遷就著這些小鬼,而新選拔進來的準侍從們被魔鬼掌管訓練了大半天,現在都餓得半死,只好雙方都忍耐著,吞咽桌上的食物。

不得不說,雖然環境對小貴族們來說很惡劣很惡劣,但是王室提供的食物還是不錯的,牛肉面包果醬,還有一些飲品,以及來自大洲另一頭國家大廚做的很好吃的炒菜,絕對是很可口的食物。

這些食物讓沒怎麼吃過這些的未音恨不得能多長一個胃,好裝下雙倍的食物。

一堆小鬼坐在角落吃飯這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周圍的都是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成年人——男騎士和女騎士。

男女侍衛上百人都在食堂用餐,長桌上坐著的男子比例遠高于女子,但是不論男女,這些人都是年長者,少數看上去年輕的都是女性,也都在二三十歲左右,所以幾個十歲左右的小鬼在一個二十幾歲(只是看起來)的男子的帶領下吃飯,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

顯然侍衛們都得到了些命令,對這些孩子,他們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有在進食堂的時候會帶著詫異瞥一眼,剩下的時間,幾乎連眼神都不在這個桌子上停頓,除非有亞瑟的熟人出現,會高聲和亞瑟打招呼,打完招呼感慨一下「這就是你新的任務?」和亞瑟聊些小事,就繼續就餐。

和其他桌子格格不入的,不僅是這些大部分出生貴族的侍從們的年齡,還有他們格外優雅的進餐動作。進餐前一定要把餐具反復擦拭,然後牛肉要切成規規矩矩大小一樣的牛肉丁,面包片要勻稱的抹上一層果醬……

所有人包括亞瑟都一樣,只有不太用刀叉的未音,笨拙的試著用刀子把牛肉切成牛肉丁未果後,干脆用手抓著切下肉塊吃——反正其他桌子上的侍衛都是這麼做的。

顯然六號的進餐禮儀讓桌子上其他人震驚了。

等蕾雅幾個時不時震驚的瞥一眼六號,但幾個人里年紀最大的蕾雅還是相對安靜的吃完牛肉,面包,又吃了一些甜點,擦完嘴,拿著一杯果汁,一邊啜飲一邊指導未音︰「叉子不是那麼拿的,天,你不是在切牛肉吧,你像是在殺死躺在盤子里的敵人,你可以溫柔一點,對,指頭和手腕配合著使力……」

小貴族們被高強度的訓練了一天,胃口都是出奇的好。即使很優雅地用餐,也消滅掉了桌子上的大部分食物。

未音嘴角抽搐的切下一大塊牛肉後,就把刀子扔到一邊,伸手直接抓住牛肉,一邊小口的撕咬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用不慣這些刀叉,別為難我了好嗎,就讓我這麼著吧,別一直把你們驚奇的眼神留在我的臉上,我的臉上可沒開出朵花來。」

說著,未音小口的喝了口牛女乃,然後皺眉——牛女乃摻上牛肉的味道,真心的很怪,她只好又拿了杯清水漱口。一大段話說完,她也沒刻意再壓抑嗓音,現在她知道了,希爾頓的貴族們大多數都沒見過精靈,小貴族們更是徹底沒接觸過精靈語,所以用精靈語說話也沒什麼。

做完一切,辛亞又看了眼團長,結果團長對她使用調子如歌詠般的精靈語沒任何感覺,還在細致的把一大塊牛肉切成拇指大小的丁,然後蘸上一種墨綠的醬汁吃下去,看團長正專心的就餐,沒有詢問她的來歷,未音莫名的松了口氣,繼續用刀子切了片牛肉,想蘸醬汁,又拿不好叉子,一時有些郁悶了。

「用筷子吧,你一定能用的慣。」一直不做聲的朗奇忽然插了一句,聲音綿軟無力,跟他本人一樣的軟塌塌,讓人瞬間有了一種疲倦感襲來的感覺。就餐的幾個人連帶著亞瑟听到如此沒朝氣的聲音,嘴角齊齊一抽。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朗奇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蕾雅旁邊的一角︰「有筷子。」

「好吧,請給我一雙筷子,五號,麻煩了。」未音現在才看到桌子上有筷子。希爾頓一般的餐具是刀叉,大概是顧及侍衛們不單單是希爾頓人氏,有些和朗奇一樣來自大陸其他國家,所以準備了筷子吧。

蕾雅拿了一雙木筷子,小心翼翼的用干淨的餐巾擦了一遍又一遍,這才遞給未音︰「這地方真是糟糕,什麼人都有,太掃興了。六號,等訓練結束,我邀請你去我家玩,怎麼樣?」

未音接過筷子,道了聲謝,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兒一點也不糟糕,你一定沒見過王室外騎士們的生活。出了王宮騎士們有自己的房子,可是那里的飯食,真的沒王宮里的好吃。」

「那是因為那些騎士都是些粗人,不會弄些好吃的,小鬼,別以為所有的騎士過的都那麼悲慘。」亞瑟把一大塊牛肉快速的解決完,咧嘴一笑︰「你們現在享受的待遇,是按照紫荊花騎士團學員,準騎士的待遇來的,所以說呢,等你們真的成了紫荊花騎士團的騎士,過的,會比現在還好,相信我。」

出了訓練場,團長就恢復了他貴族紳士的模樣,笑容恰到好處,還有種玩世不恭的感覺,說完還對著周圍拋了個懶洋洋的媚眼,這讓周圍就餐的女騎士們臉色泛紅,眼神也不時的飄過來。

未音幾個聞言,卻是面色一黑。

「我要當魔法師,我被家族送到王室來訓練,只是為了讓我成為更合格的魔法師。」蕾雅撇嘴,不屑的道。

泰勒正試圖把靠近亞瑟的一個酒瓶子挪過來,介于男孩與少年之間的小貴族邊打開酒瓶倒酒,邊揚起了下巴附和蕾雅的話︰「沒錯沒錯,我們的目標是菲利斯魔法學院,不是紫荊花騎士團。」說完泰勒喝了一口烈酒,結果當即就面色紫漲,嫌惡地把酒瓶子放了回去,然會就對著擺在面前的半杯酒發呆。

喬艾特忙著在兩片面包之間夾炒菜,夾好咬了一口,面色古怪的嚼著咽下去,然後放下面包,對蕾雅和泰勒說了一句︰「騎士團也收魔法師啊,唔,你們也該試試這種吃法,很贊!」

說完,喬艾特就繼續津津有味的吃著面包夾菜,卓也忍不住也試著夾了一個,嘗了幾口後就放下了面包,皺著眉頭對喬艾特抱怨道︰「很贊?二號,你這騙子,是很怪才對!」

卓也想把夾好的面包扔到垃圾桶里,結果剛要動手,亞瑟冷冷的眼神就掃過來︰「給我吃掉吃干淨你這腦子里裝了大糞胃里裝著惡魔的廢物,別讓老子看到你浪費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這毫不客氣粗俗的話,讓大多數女士胃口大失,有個男騎士還怪叫了一聲︰「老天,亞瑟,你夠了,沒看到大家吃的正香嗎,提什麼臭大糞!」

這下子,可不僅僅是女騎士胃口大失了。

卓也被團長嚇得手一抖,手里的面包差點就掉到垃圾桶里,看著團長冷凝的臉,卓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可是,這東西難吃的要人命,只有二號那味覺怪異的異食癖才會覺得好吃……」

喬艾特噴了︰「誰是異食癖?」但話剛出口,就察覺到團長視線冰冷看過來,喬艾特立刻低頭開始繼續啃他的菜夾面包片。

未音幾個也被嚇了一跳,團長剛才還和顏悅色的,現在怎麼突然就切換到魔王模式了?

看團長面色難看,卓也也不敢再頂嘴,居然就乖乖的把面包一口一口就著白開水吃了下去,然後有些瑟縮的回答道︰「長官,吃下去了吃干淨了。」團長切換到這種模式,就說明以團長的話為鐵令的時刻到來了。甭管團長為什麼突然發火,這時候乖乖的遵命行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團長冷哼一聲︰「記住,你們這些腦子里長草的兔崽子,現在,你們僅僅是被我訓練的侍從!收起你們貴族的做派,從你們只能稱呼代號開始,你們就只能以侍從的身份生活,三個月,僅僅只有三個月,在這三個月里面,把你們那些發霉的貴族做派收起來,安安穩穩的當王室的侍從,不然,老子會用鞭子好好教導你們,什麼叫做王室的侍從!」

在周圍武士們的哄笑聲中,所有的小貴族連帶不是貴族的六號未音,都打了個冷顫。

「所以,不要浪費任何食物,不要浪費任何飲料,進食選擇你們能吃下去的分量,浪費,不允許!」亞瑟冷聲道,轉了一下拇指上的指環,未音注意到了團長手上那枚瓖著祖母綠寶石的指環,就好奇的看著團長冷著臉,轉著指環訓小貴族們。

泰勒苦著臉看著面前半杯烈酒,然後咽了口口水,把烈酒倒在了果汁里,這才捏著鼻子把混合著烈酒的果汁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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