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歐陽燁沖所有圍著他亂轉的人怒吼.
一臉驚恐的人群終于慢慢散開來.公孫雅蘭早趁著混亂的時候站在起來.向來囂張慣的她可沒有那麼重的奴性.听到歐陽燁在喊「滾」.她就想趁機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間.
「站住.」一聲暴戾的怒喝聲明顯是朝著她而來的.「誰讓你起來了.誰讓你跑的.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做.為什麼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解釋.不是需要給一個解釋的機會嗎.本宮現在就給你.」
那個憋了很久的木頭人終于說話了.她還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呢.
但.要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解釋.她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這個故事要從赤風山上開始嗎.讓所有的人知道她堂堂太子的正妻曾被人擄到土匪窩里數天.還被人逼著與其他的男人拜堂.雖然他自己都知道.當時那種情下.她並沒有對不起他.可是.說出來.誰信.
公孫雅蘭張張嘴.欲說還休.臉因為難過傷心而慢慢變成蒼白如紙.
她慢慢轉過身.會說話的雙眸求救似的凝視著太子歐陽燁.希望他能理解她心里的苦.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被大家理解.但是.作為她的夫君.她還是渴求他的理解.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是這樣.你越是這樣想.發展的方向越容易背道而馳.
歐陽燁也許是氣瘋了.關系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影響到他男人的聲譽的問題上.他就是一根筋地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解釋.
「說.快說.」他手一揮.將案桌上擺著的糕點盤子全部掃落到地上.「乒乒乓乓」一串清脆的盤碟破碎的聲音響徹正堂.深深地劃裂了公孫雅蘭尊貴的自尊心.
她嘴角抽動幾下.好想將心里的不痛快一股腦倒出來.但是.眼前立即出現萍兒與宛兒那渴求被救的眼神.她的理智才.慢慢回籠.
其他的好事之人盯著公孫雅蘭變了色的臉.一個個看好戲似的嘴臉更加明顯.
側妃扭著向她走過來︰「哎喲.太子妃姐姐.說呀.為什麼不說呢.莫非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公孫雅蘭知道她恨不得將自己一腳踩到稀泥里.再也站不起來.她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軟肋.所以有這個資本.不能與她硬踫硬.所以.無論她說得多難听.只能繼續將她無視.
正堂里靜悄悄地.所有的人都等著她出聲.看來.她今天一定得給出自己合理的解釋.否則對誰都無法交代.
心里迅速地組織起話語.眼光無意間瞥到歐陽華.見他正在向她使眼色.要她什麼都別說.那麼多人中.就只有他還算理解她.
她苦笑.深深地嘆一口氣︰「是這樣的.剛才那個賊人偷了妾身的一個寶物.那是妾身母妃給的陪嫁物品.因為擔心賊人被射殺後摔碎.所以阻止了侍衛的射殺.並且追出去.但是.沒有追到.就這麼簡單.」
她輕描淡寫地說一遍.隨他們愛信不信.
這個借口也太爛了吧.可是.為什麼太子殿下會沉吟起來.難道他相信嗎.
側妃一咬牙︰「是什麼寶物.值得太子妃親自去追.甚至不惜自身性命和聲譽.」她就是要讓大家都不會相信公孫雅蘭.「剛才不是有三個侍衛一同追出去了嗎.問問他們看到了什麼.」
這樣.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先公孫雅蘭一步回來的侍衛身上.三個侍衛還沒來得及詳細地向太子殿下稟報.不知道太子想他們怎麼說.一時急得侍衛頭目焦急上火.額頭直冒冷汗.他只是一個會打打殺殺的莽夫.讀不懂人心.
看到侍衛頭目臉上的為難.側妃含笑鼓勵他︰「說吧.要說實話.太子殿下不會怪你的.」她似乎督定侍衛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回想起赫哲那不懷好意的大聲呼喊.公孫雅蘭身子抖了抖.藏在衣袍里的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但她仍舊不感覺到痛.
三個侍衛只听歐陽燁一個人的.他們惶恐地看著歐陽燁的臉.只要他發話.他們才會說.
歐陽燁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閉上眼楮.疲累地出聲︰「你們就按照側妃的意思說吧.」
他不信.他竟然不相信她說的話.而相信側妃.
公孫雅蘭的心如刀絞︰燁.是你想滅了我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這些日子里又毫必裝出對我恩愛寬容有加的樣子呢.
她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也閉上眼楮.絕望地仰起臉.兩行清淚慢慢淌了下來.
侍衛頭目結結巴巴地將他看到的听到的說了一遍.而將赫哲聞她說成了親她.雖然沒有聲情並茂.但對于帝皇家的女人也足以迎來滅頂之滅.這.她公孫雅蘭懂.
所以.當侍衛說完後.歐陽燁要她來解釋的時候.她只能流著眼淚說︰「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歐陽燁拍案大吼︰「那什麼才是真的.」一句話反駁得她啞口無言.她還能說什麼呢.
罷了.罷了.既然他不信.她也就順著側妃的意好了.讓自己那痛苦的日子早點到來而已.
「怎麼.在事實面前.說不出話來了吧.」歐陽燁冷哼一聲.「來人.將太子妃關進無名院.明日再按家法處置.」
兩個侍衛應聲上前來拉呆若木雞的公孫雅蘭.眼看著那個曾讓她屢次清醒又屢次沉淪冷酷男人.她只會無言的搖頭否認.甩掉侍衛拉扯的手︰「我自己會走.」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離開了正堂.走向屬于她歸宿的那間爛屋子.
歐陽燁心里正煩.而不識時務的側妃以為自己的好日子到來了.說著公孫雅蘭的壞話.溫柔的貼上去.替他揉額.替他捶背.臉上雖然是一副無限惋惜之情.但是心里卻樂開了花.
「滾.」歐陽燁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推.側妃一摔倒在地上.向來安逸的身體經不起摔.痛得她齜牙咧嘴.眼淚汪汪.
「走.」歐陽燁站起身.無視著地上流淚的側妃.帶著三個左膀右臂大踏步朝祈華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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