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然哥哥也沒有時間來送我們嗎?」小明眨著天真的眼楮,一直張望著機場的入口,聶清模著小明的頭,最後還要努力隱藏自己的情緒,「小明乖,和媽媽去了美國後,要好好讀書,以後姐姐會和然哥哥一起去美國檢查你的成績哦!」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可母親卻憂心的拉她到身旁,「清兒,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去美國嗎?」她還是搖搖頭,她不能一走了之,他一定是遇到什麼急事才會這樣對她的,這沒什麼,她要學會體諒他。
「可是清兒,你確定這種差距太大的愛情是可以長久地嗎?他會不會對你只是一時……」「別說了,媽媽,不可能的,我了解他的,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還沒等母親說完,她便堅定地說出連自己都一直擔心的未來。
終于母親帶著弟弟和她在這里唯一的一絲溫暖離開了中國,離開了她,讓她的心重新回到了過去陰冷的地獄。
可她不知道此時的卓伊然正痛苦的握著父親的手,看著他蒼老而衰弱的臉龐,雙目緊閉,一旁的母親一直在低低啜泣著。
昨天下午他本想早些下班,去給小明買個送別禮物,第一次拜見未來的丈母娘,也應該準備一點見面禮才好,可他剛發動汽車,便接到了母親泣不成聲的電話,「伊然,快來人民醫院吧,你爸爸他不行了……」
他慌忙驅車趕到市人民醫院,父親正在手術室進行手術,母親在秦怡的陪伴下還在掩面哭泣。
「怎麼會這樣?」他看向秦怡,看來現在只有她可以告訴他到底發生什麼,能讓一向健碩的父親突然心髒病發,甚至危及生命。
秦怡放開了卓母,拉著卓伊然來到了走廊的另一側,「我也是听我爸爸說卓叔叔被人舉報了,听說他已經被停職了,我想他老人家一定受不了,就跑去你家,可誰知一到你家就看到他老人家心髒病發,就幫著阿姨將卓叔叔送到了醫院
「舉報?怎麼會突然有人舉報他?他做了什麼?」他對于自己的父親還是十分有信心的,至少自己家里從來沒有多出什麼讓他和母親覺得有壓力的財物。
「你……」此時秦怡卻有些猶豫不決,「你想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吞吞吐吐的!」
「你……認識一個叫聶清的女孩嗎?」秦怡望著他,他心底卻是一驚。
秦怡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從父親那里听說的事情告訴了卓伊然,原來卓父受到人舉報,稱他以權謀私,將一個賭徒從謀殺罪改成了誤殺罪,從死刑變成了僅僅半年的刑期,而這個賭徒就是他兒子女人的父親,搞得被害人的家屬覺得冤情似海,一定要上告到中央,要惡懲只手遮天的土皇帝,很顯然這個所謂的他兒子的女人就是聶清。
他當然知道那死刑犯變誤殺犯的事情,可他也是被人脅迫啊,他和聶清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從沒從她哪里听說那個死刑犯就是她的父親?「這怎麼可能?他們有什麼證據嗎?憑什麼一有人舉報就停職?他到底是省委書記啊!」他還是無法接受小清會從一開始就是事件的主謀,他一直以為小清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她的刻意的隱瞞和欺騙讓他心里像被無數毒蟲啃咬,而眼前父親卻因為他的一時糊涂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甚至生命垂危。
「他們當然不會馬上停職,在今天正式公布這件事之前,他們已經暗中調查了一段時間,稱證據確鑿,卓叔叔可能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就……」
他已經听不清秦怡後面再說什麼,只是腦海中一直閃現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小清玩于鼓掌之間的往事,他真想在父親面前以死謝罪,當然此時此刻他早已把今晚要拜見聶清母親和為小聶明送行的事拋諸腦後了。
晚上當小清因為卓依然的突然失約而給他打電話時,他正陪著母親守在特殊病房外,他壓抑著自己的疑問和憤怒,冷冷的回絕了小清,他知道此時還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怎麼也要等他核實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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