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看我這麼問.也回答道︰「蘭大人.我是昨天剛進宮的.原來在城外的皇莊.我是陳總管的干兒子.我叫宋福.我知道蘭大人因為前天的事.警惕性很高.但是請蘭大人放心.我們是去乾清宮.我走在前面給蘭大人帶路.這樣可以吧.」
小太監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是不信也要去看看.要不真是皇上找我.我不去.那不麻煩了︰「好吧.宋公公頭前帶路.我跟你去見駕.」
我又回頭交代王金槐和老劉先去找個茶館等著.要不在外面時間還不知道多久.
跟著小太監進了宮里.順著大路往乾清宮走去.我是不會去走小路的.要是像小貴子一樣被人弄走了那就不劃算了.到了乾清宮門口.那小太監先進去通報.不一會出來說道︰「蘭大人皇上召見.現在你該放心了吧.」
我笑笑對那小太監說︰「宋公公不要生氣.這事不得不這麼辦.你也听說了吧.前幾天那幾個失蹤的公公就是這樣失蹤的.所以本官也要小心點.」
「蘭大人.沒事.陳總管跟我說了.你是他的莫逆之交.你來到宮里我們要小心伺候著.怎麼會生氣呢.」
說著話已經到了大殿門口.宋福說︰「蘭大人自己進去吧.萬歲爺自己在里面.我們都被趕出來了.」
「那好吧.多謝宋公公.我自己進去吧.」
因為時至深秋.天氣已經轉涼.大殿門上關著的.我先在門口喊道︰「臣蘭雲杰叩見萬歲.」
里面傳來皇上的聲音︰「進來吧.」
我推開門.只見大殿里真是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皇上自己在屋子里.不過沒有坐在龍案後面.而是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連我進來也沒有回身看我.我沒辦法只好走到他身後.跪下說︰「啟稟皇上.微臣.奉旨來到.」
「好了起來吧.蘭雲杰.你看外面的樹葉子開始落了.」
我也爬起來.來到皇上身邊.看著外面的樹.真的葉子都黃了.京城的秋天來的太早了.我在嶗山的時候.現在還早呢.既然皇上讓我看.我就看吧.
「皇上秋天也快過去了.你看花殘葉落.已經有點蕭殺的味道了.」
「是啊.又是一年快過去了.天冷了.這邊關的將士們也不知道棉衣到了沒有.直到他們彈劾你.我才通過楊尚書知道邊關的將士太苦了.等我們有錢了.我要給他們提高軍餉.不能虧了對我們大明有功的將士們.也不能讓這些只會夸夸其談的書呆子誤了我們大明.宋朝的教訓歷歷在目啊.」
「皇上.臣替邊關的將士謝謝皇上.皇上有這份心就很好了.等我們把商業稅弄起來.國庫里有了銀子是要改變邊關將士的待遇了.」
「蘭雲杰知道朕找你來什麼事嗎.」
「微臣不知.請皇上明示.」
「唉.今天叫你來是要告訴你.失蹤的公公找到了.只是人都不行了.被人滅口了.你說的那個小貴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些人太猖狂了.簡直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昨天蘇四已經挑選了三百太監入宮.朕還派人去皇陵去調派年輕的太監入宮.他們進來不需要司禮監管理.直接有陳久安排.他們的處置權也不用司禮監管了.這司禮監我看已經成了宮里的大患.不鏟除這個衙門宮里是沒好了」
「皇上英明.這宮里是該清理了.只是也不好處理.他們根子太深了.處理不當會發生變故.」
「是啊.所以朕才想慢慢的換.先把東廠的都換了.現在朝廷是多事之秋.據戚繼光回報.邊關那邊的韃靼人有蠢蠢欲動了.每年秋天和冬天都是他們出來打草谷的時候.看來是要用兵了.用兵就要用錢糧.朕那里還有銀子給他們啊.所以朕要你盡快把那個銀號搞起來.現在王岩已經走了.你明天就去國子監.也不要那麼長時間了.你去找人吧.你準備要多少.朕決定全部給他們從七品的品級.以後干得好的.你報給朕.朕再給他們升職.至于里面那些出色的.可以給予七品的品級.你看著辦吧.我要你盡快弄好.半個月時間.連人員的安排和章程都給我拿出來.可以不可以.」
「皇上.這時間是緊了點.不過臣想先把風聲造出來.讓人們早點熟悉皇家銀號.還有我還沒有辦公的地方.這也不方便.」
「這個好說.一會讓陳久帶你去司禮監.看看司禮監掌握的皇家的房產.在哪里合適你就去哪里.隨便你挑.今天朕听你說.你連個轎子也沒有.這樣吧.朕送你一頂.連抬轎子的一起.就從宮里挑幾個太監.你看怎麼樣.」
這個可是天大的恩惠.太監抬轎子.除了皇家.還有那些王爺公主什麼的.一般的官員那里能有這個待遇.就連先帝時的嚴嵩那麼囂張.也沒有太監給太轎子.
「謝謝皇上.微臣還是騎馬吧.騎馬快點.轎子太慢了.臣那個住的地方也太小了.實在是住不下那麼多人.」
「朕听說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那準岳父魏雲忠已經給你準備了房子.不怕人多.人多還熱鬧.」
我心里想.這皇上怎麼知道我要結婚了.難道是我那里面有人是內鬼.
「皇上.你怎麼知道微臣要結婚.」
「這個是張大人告訴我的.這是好事沒什麼好保密的.你大婚的時候提前告訴朕.朕也好準備一份禮物不是.」
「微臣哪敢收皇上的禮物.微臣慚愧啊.未立寸功競得萬歲爺如此厚恩.」
說著我又跪下謝恩.這是常規.在皇上面前就要腿軟一點.
這次皇上沒有再對著窗戶站著.而是轉身把我扶了起來說道︰「蘭雲杰你兩次救朕.怎麼說未立寸功呢.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豈是呢薄情寡義之人.你要不受朕的禮物.那就是看不起朕了.」
雖然不知道皇上送我什麼.但是我知道.皇上的東西不在多少.在于一個名分.大臣結婚皇上送禮.這個可是天大的榮耀.我現在也無所謂他送什麼.只要先把皇上送禮的消息放出去.去參加我婚禮的肯定少不了.那些牆頭草肯定都去.至于張居正肯定要去.他現在還是我師父.更不會缺席.
「皇上.我是臣子.為君效力是應該的.微臣受皇上的恩惠太多了.以後微臣只有好好辦差才能報答皇上的恩德了.」
「好了.你的事情還不少.趕緊去辦吧.有什麼事就來告訴朕.」
「那微臣告退.還要準備拜師.還要去挑人.微臣的時間太緊張了.」
告別皇上出了東華門.這里離午門還很遠.我出去的時候就不能走午門了.只好繞道過去.到了午門前.看見王金槐和老劉在站著等我.看我來了.王金槐問我︰「蘭大人.怎麼從這里來了.」
「你不知道.我們沒事是不能從這里走的.只可以從東華門那邊走.剛才忘了告訴你們.現在我們回家去.」
三個人回到家里.我告訴老劉︰「劉大哥.你還要先準備幾間空房子.王大哥你去客棧去和了然大師住在一起吧.」
老劉問我︰「少爺怎麼回事啊.家里要來人嗎.」
「是啊.皇上賜我一頂轎子.連轎夫也派來了.以後家里就不能這麼隨便了.我懷疑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一般皇上寵信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會派人去監視他.我就是這樣的.這就是帝王心術.我們是不會明白的.」
「少爺那好吧.我去給他們準備房間.只是這吃飯怎麼辦.是跟我們一起吃嗎.」
「看來以後要單獨給他們做飯了.我先把王大哥送到客棧去.你們收拾屋子吧.說不定下午就到了.」
我和王金槐去把他的行李準備好.然後劉連江在後面跟我們一起去了客棧.到了了然大師的房間.了然大師不在.又讓小二在了然大師的隔壁開了一間房子給王金槐.
我跟王金槐說道︰「王大哥明天我們再去國子監.這次我看看誰還敢罵我是莽夫.」
「你不是去了吏部要人了嗎.怎麼還去國子監你要多少人啊.」
「你不知道.我們需要的人數.我想不光在京城開.還要擴散到各地.所以需要大量的人.這點人只是開始.要想全部弄起來.需要的豈止是這麼多.幾十倍也不夠啊.還有.你以後也是從七品了.這次招到的國子監生員全部是從七品.不過我們去的時候不能這麼說.以免有些投機倒把的混進來.吏部那邊招到多少算多少.這里我們先招二十幾個.回來還要培訓下.你也懂得錢糧.你就配合劉縣令.一起訓練他們.」
「好是好.只是我這錢糧方面也是不大熟悉.就是在雷雲寨做了幾個月的倉管而已.怕是擔不起如此重任啊.」
「王大哥.這事你就放心吧.有劉縣令跟著你.他會教你的.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沒有什麼事是不會的.只是一個肯學不肯學的問題.晚上回來你就和了然大師一起吃點吧.家里以後怕是不方便了.」
我就槐沒有再說什麼.我也就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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