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的戰策雖然很驚險,但不可否認,很管用!很強大!」
下了戰台,白慕雪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無限自豪與榮耀,悄無聲息地在臉上綻放出來。不過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取得這些成績,與師傅的指教是密不可分的,想說些感恩的話,可有些東西,已經無法用語言去表達。
驕陽無雙。
驀然間,白慕雪感覺有無限光芒從楚雲川的體內綻放出來,溫暖了大地。而他,只是站在那笑而不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足掛齒。
白慕雪反思道︰「師傅,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你放心,以後我絕不再任xing、絕不再怯弱、絕不再放棄,一定好好努力!也許我的天賦不是最高的那一個,但我還有意志力,我可以加倍努力
看到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那絲堅毅與不屈,楚雲川有些詫異,突然感覺,這丫頭就像變了一樣人,這一份成熟,不像是偽裝出來的虛像。看來,這些天讓她吃的苦頭,也算沒有白費。
「仙武無極,可破輪回,可問永生!當有一天,你不再需要登上那些證明自己實力的戰台時,那才是真正的強大!」楚雲川告誡道。
「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
仙武界有一種強大的存在,叫至尊!
在他們的眼里,一場入門競技,不過是飄渺神途中的一粒塵埃,遠不足以壘起他們通往聖階的永生之境。這點微末的驕傲,可有,可無,一切都隨著嘴角那一絲淡淡的笑容,消逝在不經意間,仿佛不曾在心底激起半點漣漪。
此刻,白慕雪深深地意識到,要想讓師傅對自己另眼相看,光有目前這點成就還遠遠不夠。
「師傅,你能不能跟古陽掌宮說一聲,讓我重測一次天賦?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有多少潛力,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受天賦高低而影響心情的
「既然不受影響,那何必多此一舉!」
「……!!!」
「千年前,曾有個叫羽衣仙子的人,不知道你听過沒有?」
「在衍生界曾听我娘提起過,就是那個寫天獵古卷的人,好像是地球來的
「不錯,她曾跟你一樣,沒有傲人的天賦,沒有強悍的實力,再加上特殊的異族身份,天天都過著亡命天涯的ri子,一直在逃命。我第一次遇到她時,她剛被藤蘿谷的人逼得跳入萬丈懸崖,傷痕累累地躺在溪邊,奄奄一息……」
「……!!!她真慘!」
「當我過去察看她傷勢時,她以為我也是去殺她的人,拼著最後一口氣把劍提了起來,死活要跟我決一死戰
「嘻嘻,以師傅的xing格,我猜肯定會心軟吧?後來她怎麼樣?」
這事,還真被她說中。
一曲紅塵離歌,始于凡念,千回百轉,終不敵宿命輪回,再見無期。青絲在風中亂舞,挽起千秋心結,令楚雲川陷入了沉默之中。
黯然許久……
楚雲川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後來,她成了地球一族里最早踏入玄御宿主行列的至尊強者,她靠的,只是一個意念——她的族人,需要她!」
「哦
白慕雪明白師傅要自己學習羽衣仙子的jing神,不過,對于這個羽衣仙子,卻沒有太多好感,也不想再發表什麼意見,不是覺得自己比不上她,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地球人!
為了生存資源,地球人曾強勢入侵天樞星,甚至,在重演洪荒失敗之後,不惜發動龍域之戰,結果導致兩敗俱傷!盡管事情已經過去千年,但傳說一直都在,並將永遠銘刻在歷史的軌跡中。時至今ri,為守護衍生界,白城人一直過著戰戰兢兢的ri子,而聖母,也在九劍伏妖塔寂鎖千秋,這一切,都拜地球人所賜!
每每想起這些恩怨,白慕雪總覺得心里堵得慌。
當傲氣沖上腦頂,白慕雪又不服輸地補充了一句︰「為了我的族人,為了天樞星,我也一樣可以做到!」
聞言,楚雲川只是淡然一笑,沒有過多的贊賞與鼓勵,隨即轉身向神壇走去。
這個時候,第一輪的比賽已經結束。
如大部分人所預料的那樣,勝出者分別為白慕雪、無為、南宮初月、柳若青。唯一讓大家吃驚的是西方位戰台,悟空和半獸人刑陛戰到最後,居然不分勝負,倆人躺在殘破的戰台上喘粗氣,顯然都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體能。
古陽掌宮在神壇上宣布︰「按規則,第一輪本該決出前五名,但因悟空和刑陛未能分出勝負,下一輪稍改規則,破例劃分為‘前四’與‘後六’兩部分。在剛才這一輪中,勝出的四位競爭前四的排名,其余的,競爭五至十名的排位
這個結果,令那些落敗者又燃起了新的斗志。
後面六位同台再戰,這意味著,剛才那一輪的落敗者,現在仍有機會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績。畢竟,第五名的獎勵是靈品淬魂丹,比六至十名所獎的凡品淬魂丹要珍貴得多。
這時,蒼松夫子又上前接著宣布︰「今ri下午,先決出後六名的排名,前四名明ri再決,現在,請大家上來抽簽
台上放了兩個簽筒,一個是前四陣容,一個是後六陣宮。
白慕雪第一個上前抽,隨後亮出簽牌上的簽號︰「一!」緊接著,南宮初月、無為、柳若青也分別亮出自己的簽號,結果令旁邊的楚雲川狂抹冷汗,郁悶道︰「你倆真能干!」
白慕雪和無為也相視無語。
是的,他們倆都抽到了一號簽,這意味著,最終,他們倆將有一個人被淘汰,無緣冠、亞之爭。
旁邊,南宮初月興奮得蹦跳三尺,大喊︰「耶!我抽到二號簽!」很顯然,對戰文文弱弱的柳若青,她充滿了自信。
柳若青上前作揖,謙遜道︰「早聞初月姐姐修為jing湛,明ri,還望姐姐手下留情
「放心吧,我跟你無怨無仇,一定不會傷你xing命的得瑟完,南宮初月又向白慕雪和無為投去挑釁的目光,不屑地笑道︰「哼,明天,不管你們倆誰跟我對決,我一定會在白城的歷史上劃上一個悲劇符號!」
無為靜默不語。
白慕雪可沒這好脾氣,舉著拳頭示威︰「走著瞧!」
不一會兒,前四與後六都已經抽簽完畢,大家陸陸續續地散去,等待著下午第二輪的後六排名賽。
仙陵學宮,由六座山峰組成,zhongyang仙陵峰高聳巍峨,直插蒼穹之月復,一派頂天立地的煌煌正氣!而周圍,由五座懸峰環抱,于飄渺雲霧中結成五靈共生陣,窮汲天地jing元,靜養仙陵風骨,無盡玄妙,曾令無數宿修者嘆為觀止。
其中,位于木靈陣眼上的木靈懸峰遍布客房,是仙陵學宮特意用來招待外人的地方,這次上仙陵學宮的觀戰者,都被安排住在那里。
由于五靈共生陣這種布局結構,講究的是固本培源,生機不朽,能大大地催旺仙陵學宮的靈蘊之氣。也正因如此,仙陵學宮的靈蘊之氣之強盛,比一般的教宗聖地要充沛許多,很多前來觀戰的人,都會趁著這個機會在木靈懸峰好好修練,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當所有人都在房里打坐靜修時,楚雲川別樹一幟,獨自在木靈懸峰找了一處清靜地,舉一杯清酒,听懸崖飛瀑在耳邊激奏仙樂,看白雲在眼前慢卷一世浮華,靈魂與白鶴齊飛,踏遍九萬里蒼穹。
人,一旦靜下來,很多壓在心底的思緒,往往會不由自主地浮上來,令人倍感無力。
「千秋一夢,杯酒空余恨……唉,回首時,再不見你的影子……」
千杯清酒穿腸,洗不去一抹惆悵,
「天地之大,我該到哪去找你……羽衣……」
楚雲川黯然靜默。
驀然間,一道白光在空中劃出完美弧線。
楚雲川極目望過去時,弧光已經劃出天淵,在對面落下來,原來是仙陵學宮的左執事離弦。這人不像古陽掌宮那般低調,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似的,一落地就把一身道御後期的六重修為釋放出來,衣袂無風自鼓,令楚雲川杯中的酒水微微蕩起了漣漪。
楚雲川不動聲se,繼續自斟自飲。
離弦似乎看出了一點什麼,神秘地笑道︰「我仙陵學宮有五靈共生陣坐峰,靈蘊充沛,比之祖洲神都,亦是有過之而不不及,神司大人為何不趁此機會閉關修練,反而在此獨斟悶酒,可是遇到了什麼修練上的瓶頸?」
仙陵學宮,確實是個閉關靜修的好地方,在這修一ri,比得上其它地方修兩ri!
不過,對于楚雲川來講,目前,修練一道,可有可無。未來將來要突破的境界是涅磐顯聖,而眼下,只需將被魔印封禁的修為境界逐步釋放出來即可。解封一重魔印,即高一重修為境界,這一步,不是靠修練就可以解決的,缺的是像九極赤煉jing那樣的天材地寶!
這是楚雲川的軟劣,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就說眼前這家伙。態度狂傲而不失yin險,楚雲川已經給他打上了小人的標簽!這家伙一來就釋放出畢生修為,那是在示威;現在又扯出修練瓶頸之類的話題,明顯是要試探些什麼。
看來,那天在神壇上的虛張聲勢,並沒有讓所有人折服!
這些混蛋之所以一直沒對自己出手,只是他們還不確定自己的判斷對不對;一旦當他們知道曾經的神司大人現在只是一只紙老虎,楚雲川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悲劇——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這種yin辣的窺探,楚雲川鎮定自若地反問︰「何以見得我所喝的是悶酒?」
離弦自信道︰「若非悶酒,神司大人為何眉宇凝愁?」
「呵呵,好細微的觀察力楚雲川把斟滿的酒杯遞給他,又道︰「舒個眉給本神司看看
離弦端著杯子先仔細看了看,而後又謹慎地聞了聞,最後送到嘴邊,還是不敢下咽。
楚雲川一直望著他笑而不語,心罵道︰「混賬東西,就憑你這點道行,本神司要做點手腳,還能讓你察出門道來?喝吧喝吧,人,總該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一點代價
在楚雲川輕蔑的目光注視下,離弦突然感覺自己的膽魄好像受到了嚴重的摧殘,牙根一咬,決定試一試,心想︰「在這仙陵學宮,我就不信你楚雲川敢往酒里下毒!」
當酒水入喉,剎那間,離弦的兩條劍眉擰成麻花,想要吐,又怕失禮。
他硬生生地把酒咽下去,咬牙問道︰「此酒為何如此難以下咽?如魚刺在喉,yu吐不快!」
「這就是你們仙陵學宮提供給我的酒,你問我,我問誰?」
楚雲川臉se一黑,拂袖轉身。
「神司大人且慢離弦追上前,突然很禮貌地拱手作揖,道︰「離弦此次冒昧前來,是有個問題想請教神司大人,還望神司大人指點
「說吧
「千年前,龍域一戰,我天樞星損失慘重,但地球人並未退盡。如今,風雲勢必再起,離弦想知道,倘若地球人再臨天樞,並意yu劃界定江山,司神大人將作何打算?」
「你說呢?」
「以我之見,千年前,仙武界至尊輩出,尚不能慘勝。如今,天樞十二神司僅剩你一個人獨撐大梁,其它各大教宗也各守一方淨土,無意會盟,又如何與地球人斗?再者,地球與天樞,畢竟都是傳承著盤古文明,同祖同宗,若一直這樣爭斗下去,最終誰也討不到好,不若將天樞星劃域兩半,給他們一方立足之地
「嗯,你說得有道理,等過些天,我召集仙武界的各位巨頭好好商量商量這事,現在,我想去小便,恕不奉陪
轉身之後,楚雲川突然有點後悔,剛才那杯酒,光加一枚三ri誅心丹實在是太仁慈,收拾這種連家園都可以出賣的頂級混蛋,就應該直接放絕命暴尸丹,讓他死得連渣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