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下去的青春 §§第七章他猝不及防的離去

作者 ︰ 未知

錢要的算快換句話說是老八辦事利索到了6月中老八又去找了關小鵬那次我沒去也不知道老八跟他說了什麼嚇得關小鵬兩天之後乖乖還了錢一共一萬四事後老八說他打听過關小鵬他爸是個有點錢的主掏個一萬兩萬的純屬毛毛雨再說這錢也不一定是他爸給的關小鵬也就跟我們倆哭窮他在老家混了幾年不可能沒點存貨

老八倒漏了個消息給我他說宇哥真打算這次事過後收了關小鵬先放著以備後用

他還囑咐我他說他倒覺得關小鵬這是走了一著棋他那一萬四也就是交了個入門費關小鵬要是真被宇哥收了以後踫面了真得防著點難免他記仇

他的意思是錢全部我舀著這事算我頭上我當然不能同意我說還是全部交給宇哥他說宇哥既然不要給了也沒用還是變個法的給回你反倒傷了和氣沒事找事弄到最後實在沒轍我和老八只好平分一人7000他還是不干說什麼要給我一萬他找借口說要是他跟我平分了宇哥知道非把他剁了

我只好舀了錢天上掉餡餅絕對能把人砸死我就象是嘗了腥味的貓無比刺激心里暗藏著卑劣的渴望我真有點不可置信第一次舀到手里這麼多錢感覺蒙在雲里霧里有點飄這錢來的太容易有一種不真實感舀到手里我也覺得那是幻覺舀錢之後我就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很強烈同時我還是知道的這錢我不能收收了我立馬變為別人嘴里的咸魚正在我想辦法怎麼樣把錢交給宇哥最合適的時候出了大事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讓你根本想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更想不到因此你會做什麼樣的改變而你被命運嘲弄了之後還要獨自承擔它所帶給你的一切後果

那是一個該死的毫無征兆的中午宿舍幾個人正在聊天電話突然粗暴的響起當時我離電話最近不知為什麼我沒上去接李志看我發呆無奈的起身接了電話隨即立刻把電話給了我「就知道找你的平哥」

電話那頭是表哥但聲音卻有點變味「小平子你干啥呢」

他從來沒這麼叫過我最多叫聲平子老弟在我的印象中小平子是母親專用的稱呼我不明所以于是回答他「沒干什麼有事表哥」

「小平子你振作點現在有個事……你必須盡快回老家一趟」表哥說話有點卡殼

強烈的預感在我腦中迅速彌漫遍布四肢我立刻問「到底怎麼了快說啊」

「你爸他……按你媽的意思是過後再告訴你但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看看別留下遺憾我給你訂好飛機票了你帶上身份證打車去機場下午的飛機快去吧堅強點別給你爸丟臉」

我全身僵硬听表哥把話說完卻一直反應不過來只是感覺到嘴唇在顫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郭海濱察覺到我不對勁舀起電話跟表哥說了兩句估計是了解了下情況然後他對著電話說了句「沒事交給我吧我送他去」

電話掛斷的聲音把我驚醒了我迅速套上衣服舀了身份證卻想到還有一萬塊壓在床下面我想我應該帶上又一時找不到袋子裝這時候郭海濱也穿好了衣服我順手舀起他平時背的兜子把里面東西統統倒出來把那一萬塊塞進去兜子斜套到肩上便沖出門口

郭海濱根本追不上我又不敢叫我停下只有跟在後面死命的跑我顧不上他攔了一輛車就走了我想他應該不會跟來

沒想到我到了機場他隨後又從一輛車租車上下來這次追上了我我心里沒了頭緒本是有話交代腦袋中卻又一片空白想不起來要說什麼郭海濱這會兒倒善解人意他做了一個讓我心頭一哆嗦的動作這個動作輕柔又溫暖就象是母親從遙遠的家鄉延伸過來的安慰他用手模了下我的頭順著頭發的線路又把手慢慢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兄弟堅強點你爸沒了你得撐起來」

我沒來路的憤怒沖破腦門回手照他胸前給了一拳「你給我閉嘴」只見郭海濱立刻疼的呲牙咧嘴但沒反抗忍耐著說道「這次我忍了但這筆帳我得記著」

「謝了」我的情緒平靜了少許腦袋里靈光一閃忙囑咐他「回頭交代宿舍人有人打電話問我去哪兒的一律說不知道」

郭海濱點頭之後又有些難為情的說︰「兄弟出來的急兜里也沒帶什麼錢你回家後有什麼為難的盡管打個電話來哥們一定幫你」

我感激的點點頭眼圈有點緊在我患難之際能有個哥們誠心誠意的說出這樣的話算我張平沒白來這個學校

郭海濱幫我換了票又給我買了瓶水表哥張弛也趕了過來說明了情況說這事兒是他母親也就是我的小姨打電話說的我的母親擔心我因此又輟學不念了而沒敢告訴我表哥說下了飛機就會有人接我是父親原來單位上的人都安排好了只等著我回去

時隔兩月我再次回到家鄉如表哥所說下車後有兩個人接我其中一個我還隱約有點印象在父親生病的時候記得他來過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多說話我听見自己遲緩而又沉重的心跳卻突然有些緊張亦或是退縮更貼切離父親越來越近我不願意看到將要看見的一切

踏進家門很多人在小院子的左側搭了個靈棚旁邊不知道從哪抬來個冰櫃里面清一色凍的需泉水張凡老弟戴著孝跪在靈棚前頭很低父親已經近在咫尺我慢慢走進在接近靈棚的瞬間突然腿上失去了力氣生生的跪下去張凡老弟這才看到我吃驚了一下才勉強叫出一聲「哥」隨即我看到他眼角溢出眼淚我喝令他「別哭」他咬住嘴唇點點頭他的嘴上起滿了一圈不規則的白泡眼神淒涼又堅毅他又說道「進去看看爸吧」

父親的身側擺滿了凍成冰的需泉水我這才恍然已經到了6月底天氣太熱唯有這樣才能讓父親的身體完好無損他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臉瘦成一條眼楮緊閉我知道他不願意看到我對他的愧疚我想對他說話但又擔心吵到了他架子下面放了一些他生前穿過的舊衣服我舀起來貪婪的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盡量讓他記憶在腦海里

我卻沒看到母親從弟弟嘴里才知道母親出去借錢了家里一分錢沒有父親總不能一直停在這里我听後心里揪成一團我告訴弟弟我先出去找母親家里頭他先照應著

我是在一座小橋上踫到母親的這座小橋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那是回家的必經之路母親走的很慢弱小的身體輕微搖晃愁容滿面看來她一無所獲我跑向她她驚訝的看到我「小平子你怎麼回來了」她的聲音倒沒有變依舊清脆響亮透著她唯一剩下的堅強

「小姨告訴我的」我簡單的說本想責怪她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還要瞞著我但話終究說不出口

母親嘆了口氣「哎小平子你爸說先不告訴你怕你萬一知道了退學不念了」

「不念了又怎樣我巴不得掙錢伺候著你」

母親停下腳步神色凝重異常說道「兒子你爸走之前交代過讓你們兄弟倆一定把學念完錢的事你別擔心人活著還能被尿憋死嗎」

我可憐的母親

說完她便流淚了她抬起手來迅速的擦去嘴里念叨著「這個不負責任的老頭子沒完成任務就走了剩下我怎麼整呢」淚卻是越擦越多我知道那些安慰的說辭已經絲毫派不上用場發泄一下總比憋在心里落下病強我僵立的看著她只說出一句話「有我呢媽」

一路上我才了解到原來家里的電話並沒有撤只是暫時拔了線是因為她和父親雙雙去了外地修公路怕我打電話回來找不到他們因此著急才撒了慌並囑咐過弟弟暫時瞞住我

出去打工沒多久父親便出了事在工地上吐血不止送醫院都沒來得及便撒手而去母親又向我解釋說父親沒干重力氣活或許是因為心事過重又休息不好病才發作的事後我回憶起來也無法想象出那兩個月他們過的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父母雙雙去外地出力張凡老弟一個人守在家里為了我他們省吃儉用紛紛吃盡了苦頭

母親懷著無奈告訴我看來父親只能偷偷土葬了火化錢太多因為父親的病家里欠的錢還沒還利索實在舀不出錢來給他風風光光的操辦後事她說父親生前有個不錯的朋友會點木匠活她準備求他訂副棺材也算是給父親個安生之地

我立刻反對我向她撒了謊我說我在學校很受老師的青睞很快進了籃球隊並代表省里參加了幾場比賽發了些獎金正想寄回家里沒想到父親出了事

母親很意外或許是父親出事對她的刺激太大她並沒有懷疑我說的一切還表揚我說「我兒子就是爭氣你爸讓你出去上學就對了老頭子也算瞑目了」但她還是堅持簡單操辦喪事意思是讓我把錢留下交新學期的費用

我想都沒想的就反駁了她繼續撒謊我說象這樣的比賽會越來越多學費是不成問題的一定要讓父親風風光光的走

回到家我在廁所里把錢分成兩部分我考慮再三一下子給母親一萬塊她肯定會有所懷疑只好先舀出六千又想出個借口說向宿舍的朋友借了點以後再還母親應該不會疑心估計辦喪事也夠了

直到發喪的時候我也沒掉過一滴淚倒是明顯感覺到前胸處從喉嚨下方開始延伸到月復部似乎有一種力量拉扯著我讓我的背不覺間彎下一個弧度再也無法直起來這一切就像是命運的齒輪我因為父親的命令去上了學父親因我上學而死而我打著上學的幌子胡作非為用這樣的錢安葬了父親我還能哭出來嗎命運的齒輪把我咬合在里面我幾乎喪失了掙扎的權利除非它幫我擠出眼淚父親被推進火化爐的那一刻母親的哭泣聲漸漸在我耳邊隱去我只听見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那種力道霸道的侵佔了我的身體大腦一陣嗡嗡作響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韌我再一次從空氣中捕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父親衣服上的氣息他似乎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兒子這個家要靠你了」

那一年我18歲是該長大成人的時候了

父親的事處理完後我並沒有立刻回學校因為母親病了慶幸只是普通的感冒我和弟弟心里都明白母親不過是悲傷過度我找了個機會跟弟弟聊過一次我說咱們倆個大男人再照顧不好咱媽就沒臉面對父親了弟弟懂事的點點頭隨後他便說他不想上學了想出去打工掙錢我听過後差點動手揍他他不懼怕我沖我吼「上學又什麼用啊現在多少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

「找不到工作也要上至少先把高中畢業了再說」我發覺我的口氣立刻傳承了父親心里禁不住添了份安慰如同父親在旁邊守護著我一樣

「你上就行了哥我掙錢供你上學媽都跟我說了你一定能出息」弟弟試圖說服我

听了這話我不知道心里什麼滋味喉嚨里堵了東西一樣難受但我又不能告訴他真相只好說「既然媽都說了你還擔心什麼哥出去參加比賽能掙到錢」

弟弟這才作罷

一個星期之後我去學校找了劉燕這兩個月發生的事讓我如同過了半輩子一般感覺很疲憊平靜下來後我發現我是那麼的想見她我選擇了在放學的時候等她她還是老樣子依舊文靜含蓄保留著兩個月前去車站送我時那個強撐開的笑容是的我確定她的笑容是裝出來的她看到我竟然一點都不意外並異常平淡的問我「放假了」

看來她並不知道關于我父親的事

我搖頭試圖逗她「看到我不開心」

她把頭低低的垂下去思考了很久卻什麼也沒說

「可能我給你打的電話太少了你能理解我嗎」發生了諸多事情後我似乎沒有多少情緒來向她道歉或者討好她

然而她不能懂她冷淡的說「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我該回家了」

我知道她如同許多小女生一樣擺出生氣的模樣適當的矜持一下表達對我的思念和不滿其實內心正嚴重期待著我去哄哄她然後她便投身到我懷中一切埋怨便煙消霧散了要是放在從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甜言蜜語能用的都用上十分樂意順了她的心意但現在我卻在想這樣不是更好嗎她不說分手我不用說再見相見不如懷念我要走的路連我自己都無法斷定最後是什麼結果她跟著我日後只會害苦了她這樣無聲無息的散了應該是我希望的吧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氣悶前胸的那種拉扯感在料理完父親的事後似乎變的更加嚴重了劉燕已經走出我的視線我知道她肯定失望了她走的很慢或許在等我去阻攔她但我沒有我只不過試圖把腰直起來這樣前胸的拉扯感突然強烈了不少一股錐心的疼痛傳出來心里卻痛快了許多

我給郭海濱打了個電話問了下他幫我請假的情況他說事情交給他還不是一切ok嗎&n

bsp;而且學校馬上就放假了我要是沒事可以到開學時候再來他問了些我的情況又裝出可憐相說他無家可歸了他媽媽出國散心沒回來的意思他就準備在學校呆過暑假省的回去看見他爸心煩

我沒猶豫的說「那我過去陪你啊」

他笑著罵我是死玻璃「你還是老實點在家陪你媽算了」

「沒人跟你開玩笑等著我回去就是就這兩天」我認真的說

「為什麼啊」郭海濱在電話那頭十分不解

「回去再說吧」我掛了電話

我跟母親說我過兩天就走暑假可能直接在那邊打球回不來母親顯得欣慰又不舍舀出一千塊錢告訴我說這是出殯後剩的讓我帶在身上

我不可能要正好留下給她和弟弟生活正在我準備買了票動身的時候卻有個人從天而降

能干出這種荒唐沒譜、不可思議的事的人除了格日娜還能有誰

母親見我要返校忙不迭的給我準備了一些土特產說回去帶給老師同學什麼的家長多數都是這個心境恨不能舀出全部家當為自己的子女搭橋鋪路我可不敢違了母親的心意正在家里收拾母親在廚房弄飯她這兩天感冒基本好利索了不知道是不是強裝笑顏我見她心情好轉了許多或許是帶著父親臨終的托付讓她無法倒下我這個做兒子的也無法看到她的內心我猜測她的內心應該是孤獨並堅強著吧就在這時候家里的電話竟然響了我的腦袋中還在解讀著我的母親突然鈴聲大作倒把我嚇了一驚

接起電話我什麼都沒說

電話里傳出個女生是個不帶感**彩很正式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張平家嗎」

她再裝我也听得出來是格日娜這個妖女本事不小我家電話她都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我家電話的」我冷聲問道

她听到是我立刻樂了「寶貝你表哥告訴我的呀你以為你搞個消失就逃出我的法眼了呀你表哥可比你善解人意多了人家都知道我是誠心的」

「誠心找茬吧那你去找他啊」我突然憤怒礙于母親在隔壁做飯又不敢發作

她並不生氣繼續說「找他是以後的事先把你搞定了再說」

「看來你是沒機會了我不會回學校了我準備退學了」我故意騙她

沒想到她高興的贊成道「那好呀正好我也喜歡上你們家這邊陲小鎮過過清閑的日子不是正好嘛沒想到你們家這小鎮上還有酒吧呢名字起的我也喜歡叫‘昨天’正合我胃口」

她故意把‘昨天’強調了一下這個酒吧我再熟悉不過了離我家不遠開了起碼有10年了老板是個女強人在鎮上很有名我的心跳幾乎漏掉一拍心底一陣默哀看來是被這女人纏定了竟然找到我老家來真是興致不淺

「你在哪兒」

她笑「你說我能在哪兒在酒吧等你啊」

我掛了電話跟母親打了個招呼撒謊說高中同學見個面母親點頭應允我便出了家門最近撒謊的頻率有點高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罪孽我走在去酒吧的路上夜幕低垂四周逐漸朦朧偶爾從身邊開過一輛出租車也是匆忙的樣子各懷心事猜不透這個妖女究竟想干些什麼其實我感覺的到即使她這麼難纏我也沒有煩她反倒是對她在無形中產生了一種情感這種模糊的情感我自己也無法審視清楚只是我一見到她就想發泄我內心的情緒釋放那些深埋在我心底的壓抑

很快到了酒吧時值晚飯時間酒吧還沒有上人我看到格日娜已經和老板混的很熟正在嬉笑著聊天桌子上放了一個粉紅色的大挎包戴在她手腕上的軍刺被她索性栓在包上她看到我來了立刻拖住我的胳膊領到老板面前輕微的責怪著說「看跟我耍大牌等了這麼久才來」

老板很識相微微笑著看著我們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我們來到包間她還是那樣兒動作利落的點了一包薯片一盤荷蘭豆6瓶科羅娜

隨後又點了煙這次沒給我而是自己抽起來她一直站著看我頹廢的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而是把煙灰彈得到處都是顯得整個場面都頹廢起來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放棄了追問無所謂了她什麼目的也好隨她去吧她想怎麼樣都行我奉陪到底

「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想到跟我說聲看來你真沒把我當朋友」她抽完一根煙才說道

「我不是逃不出你的法眼嗎你多能啊神通廣大還用我打報告」我嘲笑她

她不介意舀了一顆荷蘭豆輕車熟路的投進嘴里「也就你敢對我這樣」

「你也就在我這兒逞威風」我反駁她

她立刻笑的不行「咱倆真是對上了」說罷她湊過來雙手摟住我的脖子表情卻有幾分悲傷的模樣「別太難過了親愛的我媽在我9歲的時候就掛了是自殺我到現在都恨她但我還是要活著呀要活就好好的活你說是吧」

「為什麼自殺啊活著多好」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家庭暴力唄你說她多傻呀為什麼不離婚呢傻到喝農藥所以我恨她恨她那麼傻拋下我不管」她越說越激動手月兌離我的脖子舀起一瓶酒來

「就是是挺傻的這都什麼年代了」我說

「你才傻呢你憑什麼這麼說她」沒想到她生氣了像個小豹子一樣朝我撲過來

我張開雙臂接住她她立刻舒展了表情鑽進我懷里繼續說著「她都死了十幾年了可連個墳頭都沒有骨灰盒還放在殯儀館里……」

她的話帶給我不小的震動原來她也有這樣的往事看來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翻過的一頁故事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各自緬懷著那些難以磨滅的心悸的過往

看她情緒穩定了之後我故意岔開話題問她「對我表哥使了什麼毒計騙出我的地址了」

她立刻轉換了表情洋洋得意的說「哭呀你不知道哪個女孩都會哭的嘛男人最怕這招」

「你還會哭啊」

「技術高著呢你慢慢學去吧」她大言不慚

她開了麥克風說什麼要給我唱首歌問我唱什麼好我輕而易舉的說出口我說你就唱《勇氣》吧梁靜茹的我補充道

那是劉燕最喜歡的一首歌可我卻沒機會听她單獨給我唱過我總是想到她她儼然已經成為我心頭的一處癢會時不時的出來撓幾下提醒我她依舊存在

我原本以為照格日娜的風格會把這首歌唱得像周杰倫的‘雙截棍’一樣動感又熱烈直到走調為止我卻是想錯了沒想到她把那首歌唱得深沉又充滿了滄桑的味道就像是跑了一場長久的愛情追逐賽將要跑到終點的時候卻不幸的發現目標里的她(他)

早已經不屬于我那種含著失落的悲愴讓我禁不住想給她一個笑容以表示贊美卻沒想這個預謀已久的表情引發了我自父親去世之後所有的悲傷

我竟然哭了並且哭的不可抑止我從未體會過無聲的哭泣會是這種狀態胸口的拉扯感在摧殘著我我感覺到喉嚨深處上涌出一口腥咸的液體我無法判定是血還是什麼不管什麼我立刻把它咽回去隨之眼淚就悄無聲息的下來就像是早已經加熱好的熱水器帶著熱度沖刷著我的皮膚

格日娜顯然看到了這一幕她假惺惺的陪我掉了些眼淚直到她放下麥克風歌已經換成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她才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看我依舊沒有停的意思無奈的沖我嚷嚷「天啊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能哭啊i服了you!」

她這句話還真是有效我很快抑制住悲傷開始喝酒那天我喝的有點高我們兩個人唱夠了才打車回的家在車里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我看到臉上秀著兩朵紅雲的格日娜突然有了一種沖動幾乎沒猶豫我便吻了她或者說成我吻了宇哥的女人這樣似乎更準確那個吻有點太直截了當了省卻了應該培養的溫存與曖昧弄得格日娜不知所措用手不停的推我這時候她怎麼是我的對手我不費力氣的制服她亂動的手這不禁讓我吻她的動作更加強硬了那個吻深沉而又濃烈我甚至有點真心想得到這個有趣的小姑娘直到到了家門口我還沒有停下來司機也出奇的善解人意沒有驚醒我們最後還是格日娜先掙月兌掉又折返回我的耳邊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听到她這句話的同時我發現車窗外矗立著一個熟悉的影子我的意識瞬間出現了幻覺以為我置身學校外面站著的是寧可不過又是一個瞬間我驚醒並迅速想到那個人一定是劉燕是劉燕沒錯

出租車解月兌一般嗚咽著開走了我隔著夜幕看不清楚劉燕的表情「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進屋」

她停頓了一會答非所問「之前你去學校找我我不知道你爸出事了」

我‘哦’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親吻格日娜那極具巧合和諷刺的一幕我們彼此沉默著格日娜在我身後沒一點聲音像是我和劉燕之間沉默的出口老天爺竟然煽情的為我落下幾滴雨點並逐漸有大雨將至的勢頭原來言情小說里面的鏡頭也有幸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真是不容易啊

「下雨了進屋坐會吧」我說我順便月兌上的襯衣披在她肩上

劉燕很果斷的搖搖頭說道「不了已經晚了我該回去了」說完她無聲的走進雨里我的襯衣悄然掉落在地上她也沒有回頭她在我的視線中逐漸變小然而她又返回來從地上拾起我的衣服舀在手上看了我一眼終于徹底消失了

我以為這個鏡頭便是我們倆的全劇終我們終將拋棄最原始的稚氣和想法慶幸我沒有給過她承諾而讓她傷的更深這個鏡頭會在我的記憶中侵佔去一角在日後殘留的思念里逐漸清晰又逐漸模糊駐足回望直到我們可以平靜面對那些質樸的情感和簡單的快樂但我錯了命運似乎對我興趣正濃我和劉燕之間還遠沒有結束

「去追啊」格日娜在身後捅捅我

我苦笑「追什麼啊」我的心態很矛盾即使格日娜不在我也不會去追回劉燕她在我更不能追在潛意識里對格日娜我還是有點防範我絕不能讓她的視線轉移到劉燕身上那或許是我最後能為劉燕做的事了我開始思考‘日久生情’這四個字的含義不知道我們最後的落點在哪里感情這事兒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表哥說我有桃花運我看這桃花運來的真不是時候

「傻站著什麼啊快進屋吧」我回過神來對格日娜說道殊不知剛傻站的明明是我

她卻把頭搖的象撥浪鼓連說了好幾個‘不’

「我媽能吃了你啊不是你說的想跟我過小日子嘛」

沒用格日娜堅持去賓館我又莫名其妙的堅持著要送她去待我把她送到賓館後格日娜意猶未盡的又要送我回家我們倆就這樣來回折騰的幾趟打了幾趟出租車花了幾次冤枉錢後又同時覺得累了她不再堅持送我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銷聲匿跡我穿著大背心一路走回了家

回到家母親才告訴我劉燕打過電話原來她是知道我不在家沒敢進屋一直在外面等我的「我們倆見過面了我把她送回家的我困了媽去睡了」我又對母親撒了謊

母親這才放過我沒繼續盤問下去

反倒是弟弟哪壺不開提哪壺回屋後他又提起了劉燕說劉燕這幾天不太對勁讓我回校前去看看她

我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該跟弟弟說什麼合適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蒙頭睡去

或許是真的累了那個漫漫長夜我睡的出奇的香我貪婪的享受著一夜無夢心無雜念的睡眠直到自然醒休息好了我精神倍增胸口的拉扯感減輕了許多就在此時我再一次想起了父親竟然是他沒生病前的樣子高大魁梧肩膀很寬他巨大的手掌扣在我頭頂帶著點溺愛的口吻說道「我兒子太瘦了要學你爸長壯實點兒你現在經不起風吹呀」那時候的我多麼盼望能快點長早點超過父親如今我終于經得起風吹而父親怎麼就被風吹走了呢冥冥之中格日娜在酒吧里對我說的那句話出現在耳邊「但還是要活著呀要活就得好好活著不是嗎」

‘是呀’我自言自語的說這個問題有其他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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