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蒙古人一個不落,全在這兒了!」
匆匆趕來的何以兔將手中的人頭慣在地上。顯然很有些對錯過如此的大戲很不滿意。
「就這麼三核桃兩棗的,不過癮啊!」
何以兔甚至踢了人頭咕嚕嚕的滿地滾,撇撇嘴。
「老大,這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暴露吧!」
「已經晚了!」
李全一聲嘆息,指了指峽谷之內兀自站立的一個蒙古軍官,他滿臉憤恨,站立在一輛還算完整的糧車之上,一手高高的擎起。
「快干掉他,別讓他發出信號!」
但已經晚了,雖然箭羽再次飛臨,插滿了他全身,他只是搖晃了幾下,顫抖著拉開了引信,一朵漂亮的煙花飛到半空,方圓十里可見。
「你們等著承受大汗的怒火吧!」
他這樣仰天長吼一聲,頹然落下。
未多時,何以兔的一個探馬匆匆來報!
「報!王家村方面出現大批蒙古人,數量不詳,離此地不過三十余里!「
「來的好快啊!「
僕散安貞倒吸了口涼氣。
「沒想到啊!蒙古人竟然又後手,安排了接應?」
李全卻沒有僕散安貞的淡然,著急的如同火燒猴子,上跳下竄。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搬運糧草,那可是我們的東西!對了,別忘了把蒙古人的頭收好,那可是錢啊!」
僕散安貞愕然!
但顯然是李全失算了!短短三十余里,以蒙古的快馬,只需要大半個時辰就能趕到!而李全先前的巨石這個時候反而成了阻礙他手腳的東西!
光搬開巨石就要花費不少時間,更別提收羅俘虜,搬運糧草了!緊緊搬了不一會兒工夫,李全就已經遠遠望見天邊的煙柱了!
「別搬了!趕緊搜羅兵器頭顱,趕緊撤!」
「那那麼多糧草怎麼辦?」
鄭衍德一臉肉痛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糧草。
「怎麼辦?燒掉!」
李全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搐的,幾乎咬著牙命令道。
「別呀,能搶幾車是急車!燒了好可惜啊!」
鄭衍德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來不及了!糧草燒了還可以再搶,弟兄們性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熊熊的大火燃起,映紅了半邊天,等蒙古人感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通紅的大火以及一地的狼藉,領頭的蒙古人抽刀在手,仰天長嘯,淚流滿面。
「誰干的!?老子要是找到了你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殊不知,就在他不遠之處的一處山頭之上,李全頻頻回頭望著大火,也是淚流滿面!
僕散安貞就覺得奇怪了。
「李兄,此乃大捷也!全殲蒙古千人隊,燒毀糧草輜重無數,而自身不損一兵一卒,為何如此痛哭?」
「哥不是哭,是心疼啊!」
李全指了指裊裊的青煙,抹了把眼淚。
「那燒的不是糧草,而是哥的心肝啊!」
僕散安貞無語~~~~
就看見李全眼光灼灼的瞅著自己,一雙手也攀到肩上,心中不由大恐。
「干什麼,放開!我不搞基!」
和李全呆時間長了,僕散安貞也不知不覺被李全帶壞了,搞基這一詞就是出自李全之口,不知為什麼卻月兌口而出。
「放心,哥不搞基。哥還有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呢?哥的意思是!僕散兄,先前說的賞格還算數吧!」
僕散安貞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點了點頭。
李全大喜,手一攤。
「一顆人頭十兩白銀,攻擊七百三十二顆!拿錢來!還有一些人頭已經碎了,分不清是肉還是泥了。僕散兄不會不認吧!如果不認的話,我回頭就把那些泥土取來!」
「認,認還不行嘛!」
一想起那些站滿**的紅紅白白的東西,僕散安貞就是一陣內心翻騰。
僕散安貞沒有食言,他的報告一遞交上去,就引起金軍統帥的一片歡騰。也不能不怪金軍統帥的這種心理,實在是他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了!誠然,這幾日日夜攻城,那一天死在鳳翔城下的蒙古人沒有千兒八百的?可是,那可是攻城啊,還不一定是真正的蒙古人,而且全殲對方千人隊兒自身無疑傷亡,更是前所未有之事啊!
于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金軍高層很快認準了這個大勝,並廣加宣傳,自然對李全的賞格也是很快就兌現了,甚至連皇帝都驚動了,還特意發來一封嘉獎的聖旨。
李全湊著燈火,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明黃綢的東西,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這東西還沒有一些武器裝備實在,又不能吃!只有放個幾百年,才能值點錢,有什麼用?你們皇帝老兒也太小氣了吧!」
「慎言!」
僕散安貞卻是一臉羨慕,語氣也是酸溜溜的!
「你不要,我要!這可是皇帝陛下的親自嘉獎啊!」
「不給!」
李全听了此話,就往懷里一揣。
「就算沒用,也是哥的東西。留給兒子玩,說不定幾百年過後,子孫落魄了,還可以拿出去救急呢!」
兩人嬉笑了一陣,僕散安貞這才說起了正事。
「下一步,我們怎麼做?這一次,我們捅了馬蜂窩,蒙古人肯定四處在找我們!」
話一落音,李全神色大變。
「對呀,那還愣著干嘛!搬家啊!」
「不必吧!這里這麼隱秘,只要小心一點就好啊!」
僕散安貞也漸漸適應了李全的大呼小叫。
「廢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使得萬人船!」
為此,李全很是緊張了半天!但事實上,是他多慮了!
對于這一次小小的伏擊,蒙古人查了半天,沒有任何線索,只好歸結于馬賊土匪身上。而蒙古大營近幾十萬人馬,小小的千人的確算不了什麼,糧草也不差一日兩日的。即使有人努力尋求真相,但很快就淹沒在更加繁忙的戰事之上了。
僅僅過了兩天,李全就接到來報。蒙古人再次出動了,還是押運糧草,還是走同樣的路線,只是人手增加了一倍!
「真是不長記性!」
李全接到來報哈哈大笑,趕緊召集眾人開會,第一句話就是。
「既然蒙古人如此作美,我們不做點什麼,真對不起人家了!」
他的手指在落針谷點了點。
「我決定,再次在落針谷設伏!」
此言一出,立馬就引起眾將喧嘩!
「蒙古人吃了一次虧,還可能不加提防嗎?」
鄭衍德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說的好!」
李全卻笑而不語,轉頭吧目光投向右側一直沉思的僕散安貞身上。
「僕散兄,有何高見?」
僕散安貞略一思索道。
「兵法雲,反其道而行之。蒙古人吃了一次虧,必然沒有想到我們還敢第二次在同一個地方再打一次,這叫出其不意,打有可為啊!」
「英雄所見略同!」
李全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
「僕散兄如此高才,在大金國豈不埋沒了?兄弟我,還是那句話,如若過來,副帥的位子是你的!」
這一場伏擊戰就在這樣的基調之下,定了下來!
三天之後,果然取得了勝利!
站在落針坡之上,鄭衍德意猶未盡的看著士兵打掃戰場,舌忝了舌忝嘴唇。
「蒙古人這麼不漲記性,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李全卻背手望著藍天,一聲嘆息。
「事不過三,恐怕是不行了!一次兩次,是僥幸!你以為蒙古人這一回發現不了我們的存在,要知道哪里都有蒙古人的探子!接下來,這樣便宜的仗就沒有了,拼的是真刀真槍的功夫!」
「那我們該怎麼辦?」
楊妙真適時的插了一句。
「簡單,分散!各部分散開來,各自尋找機會!把葉衛與何以兔叫來,接下來就看他們的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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