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成為我的秘書。」安亞瑟指著葉知夏,看似慵懶,卻又認真。
「這個……」這一點,葉景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怎麼,葉董有什麼異議?那這個意向書,我就讓陸副總先放著了。」安亞瑟一向雷厲風行,見葉景天有些猶豫,當下就說道。
「沒有沒有。知夏回國,也沒找工作,她年紀也不小了,除了畫畫其他什麼也不會,難得安總給她這麼一個鍛煉的機會,這是求之不來的機會啊,沒異議,明天就可以來上班。是吧,知夏?我今天回去就給你學校打電話,辦理一下休學手續。」葉景天一下子說完,完全沒去問葉知夏的意見。
葉知夏沒說一句話,繼續安靜的坐著。
「既然如此,明天就開始上班吧。葉董去副總辦公室吧,他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安亞瑟伸出手指了指陸千寒的辦公室方向。
「那好,知夏,你陪安總說說話,順便熟悉一下環境,我就先走了。」葉景天似是很慈父的樣子,說了幾句後,對著安亞瑟笑了一下,便拉門出去了。
「我的畫板呢?還有,這個什麼意思,我沒有同意把畫給你。」葉知夏看葉景天離開,才開口,她伸出手指了指牆上的畫。既然合作的事已經成了定局,她要成為他的秘書也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她干脆不去過問這些事。反正一旦資金到位,她就去和葉景天說,將護照和媽媽的東西要回來。
「這個?嗯,既然畫的是我,我為什麼沒有權利留下。畫板麼,我嫌放在辦公室礙事,就帶回家了。你要是想要的話,不如今天隨我回家?」安亞瑟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淺笑,語氣帶著些許輕佻。
「登徒浪子。」葉知夏瞪了他一眼,本來對他還有一些好感,這一番話下來,她覺得真是看錯他了。
「登徒浪子?」安亞瑟覺得很好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麼個詞來形容他,而且還是個才認識幾天的女孩。
安亞瑟嘴角帶著魅人的笑意,一步步朝葉知夏走過來。
「你,你干嘛?」葉知夏連連後退,最後退到了牆邊,已經退無可退。她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鹿,睜大了眼楮,一臉防備的看著安亞瑟。
「你不是說我是登徒浪子嗎?」安亞瑟一只手撐在牆壁上,將葉知夏包圍在自己的範圍內,說話的語氣輕佻而低沉。邊說著頭邊向葉知夏靠近,獨有的男子氣息充斥在葉知夏的周圍。
「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再過來,我就咬你了。」葉知夏扭過頭去,閉上眼楮。
「呵……」安亞瑟被葉知夏的特殊威脅弄得輕笑出聲,這個女孩真是有意思。
突然他的眼楮看到了葉知夏額頭上的創可貼,因為葉知夏的發型緣故,劉海恰到好處的擋住了創可貼,要不是她剛才扭過過去,他估計還不會發現。
「這里怎麼回事?」安亞瑟伸手過去,輕輕的撩開了葉知夏額前的發。
葉知夏因為他輕微的踫觸而顫了一下,听到他這麼問,她轉過臉來,用手重新將劉海理了理,又將創可貼擋住,身體也慢慢的向邊上移了移。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安亞瑟對葉知夏的表象略有不滿,他迅速往邊上一挪,重新將葉知夏包圍。
「不小心撞到了。」葉知夏心知拗不過他,只得回答。
「不小心?」安亞瑟語氣將信將疑,一雙眸子如同狐狸一般似是要將她看穿。
「就是不小心撞到的。」葉知夏重申了一遍,她並不想他深究下去。
「疼嗎?」安亞瑟語氣一下子變得柔和,手伸過來,再次撩開葉知夏的劉海,表情看起來有些疼惜有些認真。
被安亞瑟這突然起來的表情驚了一下,葉知夏只覺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她很快鎮定心神,搖搖頭。
若真是疼,也不會是因為這個疼。葉知夏這樣告訴自己。
安亞瑟仿佛是故意的,他的手指在她的傷口處摩挲了幾下,疼的葉知夏立刻皺了眉頭。
「還說不疼?」安亞瑟帶著些責備的語氣。
葉知夏覺得有些委屈,明明是被他故意弄的「原本不疼的,就是被你踫了才疼的。」
「若不是傷口沒好,我踫了又怎麼會疼?」
這是什麼歪理?可是偏偏就是這麼個歪理堵得葉知夏無話可說。安亞瑟伶牙俐齒,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多說無益,說多了也說不過他。
「怎麼辦?我好像對你有些興趣了。」安亞瑟手中捧著她的劉海,湊過來聞了一下。葉知夏心跳迅速加快,連帶著臉上也有些滾燙的噶覺,她動都不敢動,任他這樣做著。
而他只是這樣做了而已,並沒有更動的舉動。
「今天沒事了,你回去吧,記得明天準時上班。」安亞瑟突然放開她,退後幾步,靠在了辦公桌上,兩只手撐在桌子上。
「你是認真的?」葉知夏看著安亞瑟並不像是玩笑,不過,讓她當他的秘書,這事怎麼也覺得像是玩笑吧?
「月薪八千,遲到或者早退都會扣錢。試用期一個月,不合格就自動離開。你覺得,亞瑟集團像是專門養著光吃飯不干活的人嗎?還是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不夠認真?」安亞瑟重新恢復了一個總裁該有的睿智表情,仿佛剛才那一刻的柔情並不是他所表現的。
「沒有。」葉知夏立刻識趣的點點頭,她想著也許幾天內資金就會注入到葉氏集團,到時她就可以離開回國外了。
「那還有別的問題嗎?」此時的安亞瑟的態度全然變成了一個總裁對員工下屬該有的態度。
葉知夏搖搖頭。
「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九點上班,先去人力資源部報道。」安亞瑟轉過身,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右手側的文件看了起來。
意思很明顯,這已經是在下逐客令了。
葉知夏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離開了。
她轉過身,剛拉開門,就听到安亞瑟的聲音從背後想起「你要走了?」
「對啊,你不是說沒事我可以走了嗎?」葉知夏回過身,迷茫的問了一句。
「這樣啊,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安亞瑟說罷,已經起身走到葉知夏的跟前。
「……什麼事?」這安亞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葉知夏暗自無語。她簡直比自己高中時候的班主任還有難纏。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秘書專門穿的正裝吧?亞瑟集團很注重公司形象,這件事,我親自去解決吧。」說罷,便不由分說的拉開門將葉知夏推了出去。
「你別推我,我自己可以走。」想起昨天全公司人的表現,葉知夏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明天就要來上班,總是這麼和安亞瑟這樣的舉動,她上個班肯定沒法安生。
「葉小姐說你們忙手頭的工作,不必顧及我們。」安亞瑟沉著聲將葉知夏的話巧妙的‘翻譯’了一遍。
葉知夏臉差點被氣綠了。
「是,安總。」幾百號人齊聲應著,葉知夏趕緊低了頭,反過來拉著安亞瑟迅速進了電梯。
她真是不要活了,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你這樣的表現讓我更滿意點,看來,秘書這個職位,你一定能勝任。」听安亞瑟的話似乎意有所指,葉知夏低頭看了看,才看見自己的手還握著安亞瑟的手臂。她迅速的放開,然後退後了幾步,安靜的站到了角落。
出了大廈之後,安亞瑟沒有去帶葉知夏去商店選什麼正裝,而是帶著她去了餐廳,點了兩份商務套餐後,安亞瑟還專門點了一瓶很貴的紅酒。
葉知夏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一直安靜的跟著。
「這紅酒你也喝點。」安亞瑟紳士的給葉知夏倒了一杯。
「我不喝酒。」葉知夏說完,端起白水喝了起來。
「原來是不喝酒的,看來只是喜歡偷吃糕點。」安亞瑟話一出口,葉知夏一口水沒喝好,嗆了起來,嗆得臉色都白了。
她邊捂著自己的胸口,邊惡狠狠的瞪著安亞瑟,知道他指的是宴會當晚她偷吃糕點的事情。原以為沒人看見,沒想到他卻看在了眼里。
「我那時太餓好不好?吃點東西有什麼不對?」葉知夏終于平復,反駁了一句。
「沒什麼不對。不過,你這紅酒真的不喝?不喝可就可惜了。」安亞瑟露出可惜的表情,然後端起紅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
「有什麼可惜的?」
「因為這一頓是你請,你昨天說的。」
……葉知夏若是還在喝水,這一回不會嗆住,她一定會一口直接噴在安亞瑟的臉上。听安亞瑟這麼一說完,葉知夏立刻拿了酒水單開始找那一瓶酒,對了下法文,對了下年份。
天啊,這酒也太貴了吧。她想了想,手提包內最多也就幾百塊錢現金,至于銀行卡里,大概也就一千多美元,這根本只夠個零頭啊!這安亞瑟絕對是故意的。可請人家吃飯的確是她昨天說過的話,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于是葉知夏干笑了兩聲,臉上堆砌出牽強的笑,壓低了身子,對安亞瑟夠了勾手指。安亞瑟倒是很配合她,也彎了身子。
「安總,你看,我那工資現在可不可以提前預支?」
「你還沒開始工作就想先提前預支?你認為可能嗎?」安亞瑟問的很在理,葉知夏想了一下,也搖了搖頭。
「可是,你看,就當我是借你的,我盡快還你行不行?」葉知夏繼續放低了姿態,沒辦法,真的是有求于人。
「借錢總得有個擔保,葉小姐準備以什麼擔保?」安亞瑟繼續彎了身子,臉上的表情竟變得有些孩子氣起來。
葉知夏看著他表情變化,明明又是在故意耍自己,可她偏偏就只能繼續被耍,誰讓她昨天自己說的呢。
「你想要什麼?你不要太過分哦?」葉知夏不放心的加了一句,這個家伙,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你認為怎麼樣算過分?比如,要你那幅畫算不算過分?」安亞瑟直起身子,端起紅酒杯晃了幾下,又喝了一口。
「你真的喜歡那幅畫?」如果沒記錯,這已經是第三次安亞瑟提要那幅畫的事了。她的話真的有那麼好嗎?這算對她作品的一種肯定嗎?
「嗯。」安亞瑟認真點點頭,葉知夏一時心情有些激動了起來,這種對她作品的肯定讓她很有滿足感,可是安亞瑟又冷不防在後面添了一句「因為是你畫的。」
……葉知夏白了他一眼,果然還是登徒浪子的言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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