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蓮一愣,然後,淚珠終于嘩啦啦的滾落,語言已經喪失了它的功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抱著慕向惜低低的啜泣不已,「真好!真好!這輩子,我再也沒有什麼別的向往和追求了,只要你們幸福健康的生活,足夠了……」
「媽,您身體不好,別哭。」
「放心吧,我身體不若當年那麼差了,倒是你啊,醫生說了,最近顛簸和折騰得厲害,要好好的養養才好!我已經重新換了一批廚師,專門來研究你的飲食,所以,一切都不用擔心,你只需要把自己照顧好就行。」
「嗯。」慕向惜點點頭。
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慕向惜探頭看了看,焦急和渴望的樣子讓羅安蓮忍不住吃吃的笑。
「那不是阿川,他啊,之前忙得不可開交,一些事情你爸他可以代做,但是一些需要他本人出面的事情就不能再耽擱了,剛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還一個勁兒的叮囑我要時不時過來看你醒來沒有,害怕你不適應這環境,還不要任何人打擾你休息,不要我們多跟你說話耗費你精力,不要城城忘形之下撲過來抱你嚇壞了寶寶,所以,他干脆一咬牙也把城城給帶走了,不過我猜啊,他們必定熬不過下午,晚飯前必定會提前跑回來看你的!」
羅安蓮說到這里,慕向惜也為那男人的小題大做而笑了。
起身來到衣櫃旁,她為慕向惜挑了一兩件衣服放在旁邊的榻上,都是一些時尚的孕婦裝,慕向惜拿過來看,發現是以前沒有見過的,而且,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內心不免激動了一下,「謝謝媽。」
看她如此,羅安蓮喜不自勝,像是終于做了一件對的事情,臉上竟然有幾許羞赧和不自在了,「都是我平時沒事去買來的,之前還擔心你會討厭呢,這下我就放心了。」
慕向惜大大的咧著嘴巴,「我喜歡!」
以前,也只有自己的媽媽會為她買衣服什麼的,那個時候不管好看不好看的,她都開心得不得了,可是這中間,已經多少年沒有在父母膝下承歡了,今天,終于又重新做回了女兒的身份,呵……
「要起床嗎?」
「好。」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媽,您下去忙吧,我整理好自己就下來了,爸爸也在家嗎?」
「在,就在樓下,那些朋友啊都被阿川趕了回去,我看啊,他也趕不了太久,說不定明天又蜂擁而至了。」
羅安蓮邊說邊咯咯的笑,出去的時候為她掩了門,顯然,她心情是極好的,這個,也讓慕向惜放心了不少,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切還是這麼的祥和。
只是,阿擎和Elvira的處境,讓她多少有些掛懷,那孩子……必定不能再失去一次了,那種痛肯定不是他們想要去嘗試的。
那天看Elvira滿臉幸福和羞澀的表情,她也猜出了一些事情的內幕,阿擎他,想必是真的要重新開始了,兩個人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呵呵,眼看就是要做爹地的人了,這小子這麼愛孩子,估計將來肯定跟許南川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的幸福和關愛給他們,他們這些在外面的世界強勢慣了的男人啊,雖然都是性子淡漠,但凡遇到了真情,那顆心比誰的都要火熱。
晚飯前,爸媽還有張媽等眾人陪著慕向惜在外面草坪上散步,正在說笑之間,忽然听到了汽車由遠及近的呼嘯聲音,幾個人回頭看過來,一輛銀色的馬丁One—77猶如一道光在視野里一閃而過,駛過紅彤彤晚霞作為帷幕的天際奔騰而來,視覺上的沖擊讓人過目難忘。
全世界最貴的跑車,限量生產77輛,卻有一輛近在眼前,縱然是對車子再不敏~感的人,也會有想要擦亮眼楮抹掉口水再看一遍的沖動,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攙扶著她的胳膊,慕向惜會激動的奔過去,可是,礙于自己是有孕之身,不可能再做一個被狂喜沖昏頭腦的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她捂著怦怦亂跳的胸口走上前來……
車子穩穩的停在當前,剎車看似很急卻一點兒也沒有那種尖厲的噪音,慕向惜不由得贊嘆出聲,「好棒的車!」
「小惜,那是阿川專門買給你的。」
「啊?」
慕向惜捂著張大的嘴巴,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爸爸微笑著聳聳肩,媽媽甚至做了一個好玩的鬼臉,張媽也樂得合不攏嘴,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點頭,「少爺和小少爺就是因為去取車才耽擱了回來的時間呢。」
這個時候,副駕駛位打開,從里面率先竄下來一個穿著粉色西裝的男孩兒,身高體型比例基本上接近于完美,長大了必定堪比米開朗琪羅手下的大衛,在慕向惜眼里,這樣玉樹臨風的小家伙是那種只應天上有地上無的稀有人類。
他甚至超越了達爾文的進化論,小小年紀,就已經注定了是所有女人心目中傾國傾城的完美男人形象。
這樣的兒子,這樣優秀的城城,是慕向惜一生的驕傲和自信,她激動得熱淚盈眶,尤其是在他邊跑邊喊著‘媽咪,媽咪……’
沖過來的時候,她幾乎要跪在那里感謝上蒼的恩賜了,微微俯身,她與他抱個滿懷,淚水終于從眼眶里迸出,嘩啦啦的流個不停,「城城,城城,城城,我的城城,想死媽咪了,來來來,給媽咪狠狠的親親!」
像小時候一樣,她在兒子臉上到處啃,細皮女敕肉的又粉嘟嘟的臉,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
然後,輪到兒子了,他還是老規矩,在她左臉右臉鼻梁額頭下巴上輪流親,一時之間,兩人臉上都沾滿了口水,看得許南川一陣不滿的咂舌,「喂,你們夠了,別忘了還有我這個最重要的人呢!」
兩人好不容易分開了少許,眼看又要抱成一團,許南川哪里允許,站在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卿卿我我,一手攬著兒子,一手攬著慕向惜,回頭向爸媽含笑點頭,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甚是讓神仙羨慕。
一行人來到車旁,許南川抬了抬下巴,「老婆,怎麼樣,喜歡嗎?」
「如此拉風,比我身家性命還貴許多許多倍,我怎麼敢開出去?」
「誰說呢,這世間,沒有什麼比你們在我心中更重要了。」
心里一動,模著滑溜溜的車身,她笑得甜滋滋的,「謝謝!」
他不買賬,將臉俯下來,「像你剛才對待城城一樣,來,快點!」
他要的極為大方,絲毫沒有一點點的遲疑和在意,旁邊這麼多人的眼光雖然被跑車吸引了眼神,但是他們偶爾還會看過來,他這樣放肆真的讓慕向惜很難做,趁無人注意的空隙匆匆的在他唇上敷衍的點了一下她就想走開,卻被他抱得緊緊的,她通紅著臉嗔他,「這麼多人,你再這樣我跟你急。」
顯然,威脅還是有點用的,起碼他垮了臉色,遠離了她少許,可憐兮兮的怨她,「那你給我的獎賞呢?我要!」
「晚上給。」
「真的?」
俊臉上的愁雲立即散去,他笑逐顏開,慕向惜暗中輕輕的捏了他胳膊一把,「如果你接下來的時間不老實,晚上的獎賞會打對折,所以……」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他有意的打斷了,「老婆,你剛才母子情深戲碼演得很逼真哦!」
演?
那把他當作演戲?
慕向惜一愣,正要反駁他,卻猛然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捉弄意味,已經沖到了喉嚨口的辯駁一下子又非常無奈的縮回了頭。
他笑得勝券在握,儼然打了一場勝仗,而慕向惜表情,卻像是吞了一只雞蛋一樣不吐不快。
但是,又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一直在耍他玩,那後果,必定會很嚴重!
所以,還是趁自己還有資本的時候做個交易吧!于是,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老公,晚上我向你坦白,你寬大處理,我免費奉送一具色香味俱全的人~體女圭女圭給你觀賞褻玩,這獎賞也絕對不打折,可否?」
「成交!」他毫不猶豫的拿著她的手掌,擊了一下,‘啪’的一聲,卻讓慕向惜胸口暗暗的咯 一下,他偷了腥的得意,而本來處于有利地位的她,此刻卻憂心忡忡,仔細想想,怎麼樣都是她吃虧了不是?
明晃晃的車鑰匙放在她手心,他說,「喏,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看她猶豫,他舉手保證,「這車,你在宣城找不到第二輛,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你!」
慕向惜羞澀的撇了撇嘴,何止是在宣城,只怕在國內也不好找吧!
只是,這又如何?她一個結了婚又有了孩子的女人了,要這車不能去嫖帥哥,也不能去漫游世界,萬一不小心招惹了什麼劫車要錢的,她怎麼辦?是給車呢還是給人呢?
雖然知道這人絕對不能丟,但是這車丟了,那她這個人賺幾輩子的錢也賠不起啊!那以後她在這個男人面前豈不是要低聲下氣一輩子了?說話不能大聲,做事不能霸道,老婆的權利不能行駛,那她可就憋屈了!
這樣患得患失了一會兒之後,慕向惜霎的醒悟了,自己想得也太遠了吧!
呃,還是想想今晚吧,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他該要的,也絕對不會手軟,這就是這個男人的處世之道!所以,她只有乞求自己能夠發揮聰明才智,憑借她的人格魅力和三寸不爛之舌,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他!
豐盛的晚餐之後,一家人聚在娛樂室看了一個好萊塢經典大片,其中最火~熱的鏡頭就是男女主角的激~吻。
地點就是泳池,水光淋灕的兩個人半身浸在水里擁抱成一團,舌~頭伸進對方的口腔里翻攪勾~弄,極其的火~爆,那TUN部那胸~脯,真是讓慕向惜感覺慘不忍睹,這演得才叫逼真呢!這不是帶壞小孩子嘛!
看看他們家城城,坐在沙發中間,小腰板挺得直直的,兩只眼楮緊盯著大屏幕,那聚精會神的勁頭啊,讓慕向惜止不住的搖頭嘆氣。
這激~情戲也太長時間了吧,還沒完沒了的了,側頭想要跟許南川商量讓他將這一幕跳過去的時候,卻猛然感覺到後腰處一只魔爪在徘徊,一直的緩緩的往下再往下。
她穿的是半身的裙子,他很容易就溜了進去,指尖堪堪的在她尾椎處揉~捏著,輕敲著……
慕向惜一動不敢動,悄悄深呼吸鎮定心弦,唯恐他會趁機再往下探索,但是這樣不動也不是辦法啊,她左右為難之際,他微微沙啞的性~感嗓音傳入她的耳畔,「向惜,怎麼這麼僵硬,真是不乖哦。」
「阿川,別這樣,兒子還在這里……」她低聲的請求他,可是,回答她的不是身邊的男人,而是右手邊的兒子,「沒關系,你們玩你們的,我看我的。」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不在意的向他們揮揮手,色~迷迷的眼神透露著邪肆的光芒,這一點神韻,跟許南川還真是像極了!擦!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而這個父親,對兒子的表現非常滿意,「哈哈哈哈……兒子,真夠意思!」
兒子右手邊的二老也舉手發言,「哦,還有我們,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啊,你們做你們的。」
「爸媽,你們!」慕向惜孤立無援了,可氣可恨可憐啊!
「老婆,他們都答應了,你就乖乖的從了為夫吧……」
柔情似水的聲音喂進去她的耳朵,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慕向惜發現自己已經在瞬間被他壓在了身後的靠背上。
他清新好聞的氣息迎面而來,她有一瞬間的閃神,不由自主的吸進他男性的雄渾味道,並心驚的意識到,在此時此刻,她還是不知羞恥的為他著迷,等她終于想起來應該要反擊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唇猶如一只獵食的老鷹般朝她俯沖過來,讓她沒有逃避的時間,便準確的被他餃住了嘴巴。
她的人生庸庸碌碌的過了二十多個年頭,跟他的親~熱場面數不勝數,但是,在爸媽和兒子面前這樣表演,還真是有夠荒唐和過分的,但,毫無質疑的是,這樣做,她根本沒有反抗和拒絕的機會。
她已經逃無可逃了,他們品嘗著彼此,感受著彼此。
他的吻,不若以前的那樣不顧一切的狂妄索~取,而是用了更多更多的感情,這感情經歷過歲月的沉澱和浸漬,如此溫柔卻又帶著堅持的注滿了深情的輕吻,在她的唇上細細的耐心的描繪著……
慕向惜知道自己已經無力招架了,她探手想要向兒子求救,「唔唔唔,兒子,救命啊,唔唔……」
屏蔽他曖昧的調笑,一張臉勾人魂魄,「寶貝,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嗎?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
「哪里?」
「我寵~幸你的時候,你不準叫別人的名字,要不然,我會把這個當作對我男性尊嚴的挑釁,你知道,男人最經不起女人這麼激他的。」
「你這不叫寵~幸我,叫欺負我。」
她舉手抗議,他緩緩的優雅的搖了搖手指,微彎唇角,看了她一眼,眸光略微下移,定在她粉色未褪的細致耳垂上,抬睫又看了她一眼。
「欺負你也是我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非常非常喜歡我這種做法,只有這樣做你才能得到滿足和快樂,唉唉,就是因為你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的寶貝,我可以慢慢的訓練你,來讓你重新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和寵~幸,不要拒絕我的好意,我這是為你好。」
慕向惜早就在心里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失憶之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她是最清楚的,他就是看她現在好欺負又有口難言所以盡情的欺負個夠,哼,看她以後怎麼補償回來!
這電影看到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心思,身邊的男人盯著她看的眼神根本就是果的,毫不掩飾的,慕向惜坐不下去了,「我困了,回去睡覺了。」
「寶貝不喜歡看別人演戲,要回去親身上陣陪我操練嗎?」
「許南川,你混蛋!」
她又急又氣,重重的在下面踹了他一腳,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吸氣。
兒子好笑的回頭,用那種‘哈哈,爹地,你被家暴了哦!’的眼神鄙視了許南川一下,又回頭有滋有味的看起來。
慕向惜才剛起身,便被他一手按住了腰側,「你害我被兒子嘲笑,我要你陪!」
她才剛要搖頭抗議,他一只手便支住了她的下巴,「噓!別急著拒絕,也別急著逃跑,我給你充分的時間來反思,在你深刻的體會到自己的嚴重錯誤之前,我們先繼續這個吧……」
他的話才說完,隨即又誘~惑性十足的吻住了她的唇,很快的,她在他充滿熱~情的探索親吻中,失去了理智,什麼反思,什麼體會,都是浮雲……
夜深了,窗外的月亮調皮的從窗簾的空隙溜進來,慕向惜向一側躺著,黑暗里,她卻大睜著雙眼,看向那一地猶如跳躍著的水銀的月光,好美!
好美的意境,好美的心情,好美的生活,好美的人生……
可是,她的心情,卻微微有些失落,這是為什麼?因為太美好了所以感覺不夠真實嗎?她苦笑著嘆息,卻不經意間從唇間泄露了些微的聲息,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擴散開來,整個空間,迅速被這種甜蜜又惆悵的氣氛感染了……
身後,窸窸窣窣的微動,他的味道瞬間圍攏過來,溫暖又貼心,就連聲音,都是那麼柔和,「寶貝……」
他的手,若有若無的在她腰際按壓著,她舒服得活動了一下關節,放松了身體,「嗯,上面一點點,嗯,就是那個地方,可以多用點力氣,唔……」
她打了一個哈欠,他笑問,「寶貝,困了嗎?」
她輕輕擺頭,並沒有轉過身去面對他,從前面伸手過去,握住他還在她後腰按摩的手掌,越過她的身體放在她身前。
她一根一根數著他的手指,喃喃細語,「阿川,我們的第一次,你神志不清的要了我,那是上天給我的劫難,也是對我影響很是深遠的一件事情,我懷著寶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三年之後終于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卻又遇上了你,你因為佔~有欲所以再次要了我,因為城城的病情我不得不求你,以後的每次每次,都不是出于我們對彼此的愛,而我,卻執迷不悟的陷入了你圈下的囹圄,我失守了陣地,但我知道,我絕對是心甘情願愛上你的,我當時總是在罵自己沒有志氣,但是我有時候又會安慰自己,讓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最終會懂我的心,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你不懂得珍惜我,你傷透了我的心,我沒有父母,干爸干媽是對我最好的人,媽媽離去女兒離去,我不得不離去,又一個三年,命運的糾纏,終于走到了一起,那一天,結婚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有多麼開心嗎?」
「我知道。」那個時候,他的開心和慶幸,絕對比她要多!
因為,他是最該受到懲罰的那個人,他傷了她那麼多,他做錯了那麼多事情,有些甚至是不可原諒的,卻偏偏得到了她的垂憐和愛情,他該感恩的!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從未相見,或者第一次之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或者第二次第三次之後我對你沒有太多的奢望,又或者城城沒有生病,也許……也許我們真的不會有今天的美好,所以,我在想,也許我的失憶,是我在潛意識里要給自己一次機會吧!一次離開你離開這麼多坎坷的機會,讓我重新有一次選擇權,但是,最終還是逃月兌不了你布下的情網,這一次,讓我真正的意識到了,什麼是命中注定,什麼是許南川式的痴狂愛戀,你對我的心,對我的情,是這麼的真切那麼的讓人信服!以前的過往的你傷害我的我傷害你的,我還計較那麼多干嘛呢?」
「向惜,我懺悔,我以後的每天都會懺悔……」
「不!不要!」
她握住他舉起的三根手指,激烈的搖頭,「夠了,完全夠了,這一次,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因為你,我恢復了記憶,我無怨無悔的跟你回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再也不要你為此而消瘦了,你看你,短短的幾個月,卻瘦了整整兩圈,你明知道我會心痛,還要這樣折磨自己!你于心何忍?」
「對不起,向惜,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那你呢,還要不要懲罰我?」今天傍晚他的威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現在這一出,說她真情流露也好,說她用了心思也好,反正,他和她都被感動了!
「我怎麼舍得?」輕咬著她的後頸,她躲閃了兩下,「其實你很早就知道我恢復了記憶,是嗎?」
他回答,「是,但是不確定,你現在越來越古靈精怪了,有時候說謊的功夫真是學到家了,我算是栽到你手里了!」
「怎麼,不甘心?」她翹了翹鼻頭,他呵呵一笑,「甘心得很!」
「阿川,我愛你!」
「寶貝向惜,我也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只愛你一個,只愛你一個……」
愛語纏~綿,身體糾纏,他和她的距離,已經不留一絲空隙了,即使這樣,似乎還是不能夠抵消這胸中燃燒的愛意熱度,在他唇齒間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慕向惜忽然想起了什麼,推搡著他的胸口,「那天的問題還沒回答我。」
「什麼?」叼著她手指的唇瓣上下蠕~動著,聲音含糊不清,慕向惜身體輕顫著,指尖的酥~麻讓她呻~吟出聲,「如果我不去追你,你會不會回頭,你會不會把我丟給夜魅痕,別,阿川,這樣好癢的……」
「寶貝,夜真的深了呢,今天肯定把你累壞了吧,來,到我懷里來睡覺,乖!」
「你壞蛋!」又逃避她的問話。
兩個人彼此無語。
她有些賭氣的離開他的懷里,他卻像是睡著了一般不動也不理她。
只有微風帶著窗外的清新空氣,落在她露在被外的面孔上,很愜意很舒適……
在她睡意襲來的時候,他深沉低回的嘆息驀地飄起,「我的向惜,你知道答案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小壞蛋,你是一定要百分百的確定我對你無法舍棄無法放手才甘心,是嗎?你知道嗎?我真想咬你一口,看你還敢不敢嘲笑我!」
她躲避著,「我哪有嘲笑你啊,我跟你一樣,不是太敢確定嘛!你當時走得那麼決絕,我追了你那麼遠你都不停下,我是真的害怕了,真的害怕你半途而廢扔下我不管,雖然明明知道你真正的意圖是在逼我做出選擇,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被丟下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高枕無憂了。」
他愣了一下,眸底柔情畢現,然後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傻瓜,我就算會離開,那也是暫時的,我的愛人我就算歷盡艱辛也一定要尋回來的,我怎麼舍得把你交給別人,這是比殺了我還要難受的事情啊,我又怎麼會去做,所以,以後別再問這個傻問題,我不會!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拋下你和我們的孩子!除非我死……」
「不許你這樣說!」
「好,不說,我們都不說。」安慰的撫了撫有些受驚的她,他輕嘆,「睡吧,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她只是點頭,並沒有問去往何處,而他,有些許的擔憂,「可以去嗎?身體沒關系吧?」
「有你在就好。」
「嗯,放心!」
她貼著他的臉,語帶撒嬌的說,「老公,你這段日子別讓我太感動了,我有些受不了,我哭不要緊,還有孩子呢,我想他順利的降生……」
他好笑的親吻了她的臉頰,略帶苦惱的說,「現在就這麼容易感動了,那以後怎麼辦,我這如山如海的愛意該怎麼向你傳達呢?」
「我們的路還很長很長。」她睜大眼楮凝望著他,強調的認真的說,他深有感觸又發自肺腑的長呼一口氣,「所以,我會讓你每一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這以後,雖然前途還未知,但是,洋溢在他們心中的不再是一次次離別的傷痛或者害怕失去的恐懼,而是一種新生的力量。
他們抱著彼此,心里不再有陰影的干擾,像是同時沐浴在陽光下,享受著愛情的滋潤。
黑暗陰霾已經遠離,悲傷記憶已經遠去,從今以後是嶄新的人生,他們堅定的表情就像是如此無聲的告訴著對方,自從說我願意的那刻起,自從說我愛你,我也愛你的瞬間,世界上最美的語言超越了世俗的束縛,在眼神之間,在唇邊的笑意之間擴散,緩緩傳遞這人們真正的心聲……
第二日,兩個人去了一趟城城的學校,和小家伙一起用了午餐,在校園里跟眾小朋友們玩耍了一會兒,趁著他們午休的時候,許南川才扶著慕向惜離開了,陽光溫暖明媚,柔柔的照在人的身上,在公園的草坪上坐下,她半靠在他懷里,他從後面將她全部摟住,下巴落在她頸窩處,「老婆,給你看一張照片吧。」
「好。」
「不許動情。」
慕向惜回頭看他,他一臉的慎重,她頗為詫異,什麼照片搞得神秘兮兮的,她動情?她已經是半老徐娘了,又能對誰動情?他這用詞,還真是不夠貼切得很!
慕向惜撇嘴一笑,正要奚落他幾句,卻只見忽地落在她面前的他的掌心里,憑空多了一張發黃的老舊紙片……
但是,這里面的人……讓她訝異得捂住了嘴巴,這哪里是普通的紙片,這是她幼年時候最為美好的記憶瞬間吧,看她笑得多天真,而且,這照片,她從未看到過,為什麼卻偏偏在他手里,為什麼爸爸從未給她看過……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飄過,爸爸,媽媽,和幼年的她……
「我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他按在胸口,很緊很緊,背面的字,我鑒定過了,也是他的筆跡……」
我愛你們,今生的罪過來生補償,記得,還要做一家人……
慕向惜無語凝咽,哽咽的點點頭,是的,是爸爸的筆跡沒錯……和這張照片一樣,他從未說過如此深情如此感人的話語!是本性使然吧,他們一家人,似乎都是這種德行呢,而她,尤其是這樣,埋藏在心里的感情,總是不那麼容易迸發出來。
顫抖的身體被他攬住,他疼惜的吻去她眸子里的濕意,拍撫著她,「乖,來我懷里,對,就這樣,深呼吸!再來一次,用力的換氣!」
她不解他何意,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做了這動作,感覺胸口不再那麼憋悶的時候,他嘿嘿一笑,隨後卻說,「老婆,你的動作讓我想起你在我身~下的樣子。」
「壞透了你!」
「來,老公給你打,打多少下都沒關系。」
她嘟著唇瞪他,她怎麼舍得打他呢,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而且,「肖奈說,那一次,你差點被風沙淹沒,怎麼這麼傻的人啊……」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因為他的堅持,有一個不相識的人得以生還,爸爸的遺體還被妥善的運回來,還有這張照片,讓她心里的感動不知從何說起了!
她的嬌罵在他听來卻是一種疼惜和贊揚,吻著她的淚水看著她真誠的眼楮,他說,「只要是有關你的事情,我寧願自己傻一點,傻傻的惹人愛,哦,對了,是歌頌一只豬的歌詞吧,你看,別人都這樣唱了,說明不止我一個人這樣子,是不是?」
她不置可否,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
「唔,想和我親~熱了嗎?」他回頭調笑,她臉色一赧,抬頭看那些來來往往的眾人,「想都別想!」
她冏冏的小臉讓他哈哈大笑,「那就別用這種嬌滴滴的語氣喊我老公,心里癢癢的真是難受,要不然,我們就地解決……」
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慕向惜差點笑出聲,「如果你這是冷笑話,那恭喜你,你讓我不得不笑!」
「要不要模模看?」是不是笑話她一模不就知道了!
「才不要!」慕向惜連忙逃離這個公開的場合,她倒不是擔心他的獸~性大發,因為她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多半是讓她轉移注意力,從不快的情緒中緩解過來。
但是,周圍這麼多現場觀眾,多半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們可禁不起這般卿卿我我和激~情的刺激,所以,為了他人著想,她溜……
慕向惜懶懶的靠在汽車椅背上,側頭看著外面的路景,偶爾再轉頭過來跟他相視一笑,每走一段便看見上上落落的入口出口,或是駁接其他高速的三岔路口。
那麼多的出口也許隨便選一個都可以到達他們想回去的地方,然而人們的習慣永遠是選擇最便捷的路,而直覺的認為其他方向都是繞圈子。
但是他們常常會忘記,有時候最便捷最快速的道路,卻往往可能也是最長的,不是說聰明愚笨,而是因為這根本無法看透。
一路到底,終于到達唯一出口,當一輪圓盤似的黃昏落日隱入樹蔭樓角,車子駛進去了一處幽靜的安謐之地,楊陵園公墓。
許南川熄滅引擎,余音漸靜,兩個人誰都沒有動,許久,擱在方向盤上他靜如泥塑的手終于垂下來,伸手將她攬過來,「老婆,下去看看,好不好?」
「好。」她點了點頭,身形卻沒有移動,他也沒有催她,只是說了一句,「合冢之墓,是我對他們的祝福。」
「也是爸爸的希望。」她對他感激的一笑,這笑容里帶著近鄉情怯的忐忑和不安,縱然是已經看開了,但是心里一個角落 作痛,讓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幸虧有他在身邊,這才削去了不少的失落和喟嘆。
她的情緒他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先行下車,再過來親自為她開了車門,扶她站在一株垂柳旁,他再繞到後座,拿出了一束花,康乃馨和菊花,白、黃交錯,還有幾枝紫色的勿忘我。
她低頭看了看,不由得回憶起第一次來這里時候的情景。
他和她不期而遇,他送媽媽的花,是極具諷刺意味的藍色鳶尾,那個時候,他心里滿是對她的恨意,而她,同樣充斥著那種強烈的敵對感情。
她還清晰的記得,因為氣憤之極,她最後竟然在他那輛跑車上劃了一頭小肥豬,還用鑰匙對那車搞了破壞。
現在想起來,那苦澀之中還不乏這些樂趣存在的,讓人喟嘆之余不免又要發笑,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變好了,腳步也輕快了不少,攬著他的胳膊的手用了幾分力氣,抬頭沖他傻傻的笑。
自從來到這里就為她緊張的情緒擔憂的許南川不禁莞爾,唇角揚得高高的,「笑得這麼賊兮兮的,干嘛?」
「沒有啊。」她躲閃的眼楮四處打量,看遠處淙淙流動的溪水,看那環繞這周邊的蜿蜒的群山,就是不看他。
許南川也不強求,無謂的說,「不說我也知道。」
慕向惜努努嘴,是啊,她差點忘了,他這人對她簡直是了解到家了,什麼事情都別想瞞過他的眼楮。
呵呵,這樣也好,起碼節省了她解釋的時間,愛人之間最期盼的不就是心有靈犀嗎?他在這一方面做得還真是好得沒話說呢!
果不出其然,他篤定的說,「我送你的小黑豬還在那個儲物箱里呢,等生下了寶寶,你就去把我送你的東西都拿出來,擺設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在下面貼一個紙條,寫上何年何月何事。」
「為什麼?」
「這樣的話我每次不經意的看到,就會再回憶一遍你以前有多麼的淘氣啊,多好笑!」
他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她張口輕咬了他一口,他寵溺的眸光深情款款的盯著她看,由感而發,「無論是哀傷是快樂,都是我們愛情走過的軌跡,是我們共同擁有的美好回憶,放在你我經常路過的地方,閑暇時候端一杯清茶,一邊品嘗一邊看著,一邊擁抱美人一邊偷香,人生一大快事啊!」
他說著自己的打算,慕向惜仔細听听,竟然感覺非常有理,不免多看了他幾眼,這男人細心起來,還真是比她考慮得還要周到呢!
思緒恍惚之間,兩個人踏著石階來到了墓碑跟前,照片,是父母的合影,都面帶著微微笑,十分的親密和諧,石盒里的香灰看似還是新鮮的,一束和她懷里一模一樣的花擱置在側旁,肩膀被他輕輕一捏,他帶著幾分自嘲的說,「你不在的時候,爸媽經常帶著城城過來,哈,你不會以為我還送一支藍色鳶尾吧?」
慕向惜嫣然一笑,「你當初……幼稚得極其可恨!」
「那現在呢?」
「現在,你這個女婿比我這個女兒,做得更合格!」
他釋然的聳聳肩,能夠得到她這樣的獎勵,一切也都值了!
看天色漸晚,他撿了一塊空地擦干淨,扶著她坐下,「來,坐在這兒,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在下面不遠處等你,好了的時候叫我一聲,我上來接你。」
「好。」
他體貼的回避,慕向惜望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卻始終沒有走出她的視線之內。
她一個招手,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含笑轉頭過來,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照片,一邊撫~模著一邊說,「爸,媽,你們也看到了吧,他對我真的很好,所以,你們也別擔心我了,我會過得很幸福活得很長很長的,還有,下輩子我們的約定,大家一定不能忘記哦!」
「媽,好久沒來看你了,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別生我的氣,也別再生爸爸的氣了,要真的說誰對誰錯,誰能不犯錯,我們都有錯,你有錯,爸爸有錯,我也有錯,你看你,笑得多開心,肯定早就釋懷了。」
「爸,媽,請原諒我,你們二老的喪事我都沒有來到跟前,你們知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你們在天上肯定看得仔仔細細,呵呵,往事不堪回首啊,幸好有許南川在,不是嗎?瞧,我們大家現在過得多好!」
……
綿綿細語之間,耳邊有一兩聲鳥鳴掠過,身邊還有花香圍繞。
在二老面前,她沒有再落淚,因為,這不是爸媽想要看到的她,她要笑,揚起唇角露出門牙,讓牙齒曬曬太陽,保持一個健康快樂的心情,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撫~模著微有胎動的月復部,她綻放了大大的笑顏,與墓碑上的兩人相視良久……
終究是放心不下她,在她還未向他發出信號的時候,他已經徑自上來了。
慕向惜拉著他一起在墓碑前面磕了幾個頭,許南川倒是很配合的跪在了那里,但是看著她扶著肚子還要做這種動作的時候,他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想了想提議道,「老婆,讓老公來替你磕吧,咱倆誰跟誰啊,相信爸媽也不會介意的,你說是吧?」
哪知,他話音剛落,胸口就挨了慕向惜一巴掌,她瞪大眼楮極力的反對,「當然不一樣了!」
捂著自己受傷的心髒,許南川眼淚汪汪的趴下來重重的磕了一下,聲聲啜泣,「爸,媽,你們也看到了,她又家暴我,天理何在啊。」
他夸張的話又讓慕向惜習慣性的第二個巴掌就過來了,「許南川,我哪有?」
他捉住她的手,人證物證俱在!
慕向惜已經無法再抵賴了,她唯唯諾諾了好久才反駁,「打是親罵是愛,你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嗎?」許南川張口結舌,舉手投降,「好吧,老婆說沒有就沒有,來,輕點,別踫到額頭了,會痛的。」
「磕頭哪有不踫頭的?」
「好,咱輕點踫,OK?」
「輕點沒誠意!」
「那咱倆一起踫,我聲音大一點,你聲音小一點,恰好中和一下,這誠意不就有了。」
「這是什麼理論?」
「來來來,磕磕磕……」
一番折騰下來,許南川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孕婦啊,堅決不能跟她來硬的,要軟,軟到極點,軟到不能再軟,還得繼續想法子軟。
不然的話,這脾氣啊,那就是一場春雨後的竹筍,一天一節的拔高,他這日子啊,以後就難混了,所以,既然要做一個模範丈夫,那就要能屈能伸能挨打能吃虧!這個,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兩人下山,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回到家的時候,早已是燈火通明的盛況了,一只腳還沒踏進門,就听到了里面傳來豪爽的哈哈大笑。
他和她面面相覷之時,門已經被人從里面拉開了,張媽乍然一喜,一臉笑意的回頭吆喝,「小倆口回來了,回來了!」
頓時,客廳里的人嘩啦啦的抬頭看過來,這架勢,這歡迎的喜慶勁兒,讓他們有些難以招架,許南川沒好氣的瞪著聚了一屋子的人頭,「大晚上了,讓不讓人安生一會兒啊?」
「呦,呦,呦,這是誰啊,說這種話?我听某某某說某某某還當著眾人的面號啕大哭了呢,怎麼這一眨眼功夫就又成了威風凜凜的獅子?」
有錄像為證,他們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得意啊!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翹著二郎腿坐在高腳椅上的慧姐,那嗤之以鼻的表情,在許南川眼里,是極其的欠揍!
一剎那間,整個喧鬧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門口那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許南川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的,那全身的怒火啊燃燒得極其的旺盛,很有一種想要沖過去將對面的女人弄死的沖動,礙于有老婆在暗中拉著他,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他不好發作,漲紅著臉咬著牙問,「你說誰呢?」
「我說誰呢,哈哈,天曉得!」
她環視了一圈,奸笑著對著同樣奸笑的人們,「那個,大家都知道的,是吧?」
眾人哄堂大笑,那笑聲,真是尖厲刺耳!
許南川已經忍無可忍了,一個凌厲的俯沖就要過去,慕向惜用千金之軀擋在了前面,捧著他的臉安撫他,「阿川,淡定,一定要淡定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切切記得,女人尤其是慧姐這種女人是萬萬打不得的,要不然,這後果,會很嚴重很嚴重!」
「有多嚴重,我倒是想要試試!」
「阿川……」
「向惜,別拉我,我今天不讓她暴尸野外,我還真是……」
「那好,你去吧!」
一看他這樣,索性,慕向惜不勸了,悶悶不樂的嘟著嘴,這樣一搞,正在暴怒中的男人也停滯不前了,得罪別人可以,得罪自己的老婆,那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啊!
所以,理智又回來了,他嘿嘿一笑,拍著她鬧別扭的臉頰,「好了好了,我不去還不行,來,笑一個。」
于是,慕向惜又被他逗樂了。
于是,人群里又開始了鬧騰,慧姐依然打了頭炮,「嘖嘖嘖,不可思議啊,這獅子還真的被馴服了,阿川啊,我看你現在就是一只小綿羊吧!」
又于是,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許南川又叫囂了,好,打女人不行,那就打女人她男人,這下子總可以吧!
「封子勤,你給我滾出來!」
「請把我當作空氣!」
被提名的人忙不迭的抱著水果盤埋在眾人中間,慧姐向親親老公拋了一個媚眼,跳下凳子,一扭一扭的踩著高跟鞋向他們走過來,不怕死的在氣鼓鼓的許南川面前炫了炫,輕哼了一聲,「別瞪我,我也是道听途說。」
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出賣了他,所以,許南川又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肖奈!」
「我老婆在這里,你休想動我一根毫毛!」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推到了前面。
城城從游戲機面前探出頭,「爹地,我同情你!但是,我無力幫你……」
許南川徹底沒戲了!他把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想要尋找一些安慰,但是,她卻非常熱~情的撲向了別人的懷抱,「慧姐,好想你啊。」
「來,抱抱!」
熱切相擁的兩個人在幾秒鐘之後就被人給拆散了,慕向惜依然還處于懵懂狀態之中,不解的看著從後面突襲然後強行將她半摟半抱在懷里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是一臉的痴男怨女的落魄表情,她心疼的喚著他,「阿川……」
「別跟她呆在一起,對你沒好處!」
「阿川,別這樣,放開我啦!」這樣很沒禮貌的!
「不乖了,是不是?」
「……乖得很。」
「不听話了,是不是?」
「……听話……得很!」
在他的大棒和糖衣的雙重進攻下,慕向惜投入了愛人的胸膛,為了愛情只好將友情拋棄了,對不起了,慧姐……
慧姐搖頭嘆氣的離開,「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那天晚上,他們一直鬧到很晚才散去,一部分人留在這里借宿,一部分人告別離去。
慕向惜是提前離席的,許南川回來的時候,相當的躡手躡腳,可是,即使這樣,醉酒後的身體還是不听使喚了,他已經無法維持錯亂踉蹌的腳步,腦袋也昏昏沉沉飄飄忽忽的。
最近這幾天,他這顆心被幸福裝得太過于滿溢了,如果不是他向慕向惜承諾過不近酒色,他今天絕對要一醉方休!但一想到她聞了酒氣說不定會難受,他還是隱忍住了。
許南川推開房門,視線劃過床邊,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床上竟然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影!
她呢?向惜跑哪去了?
他一個著急,回頭就要下樓尋找的時候卻看到洗浴間的門半開半閉著,從里面飄出幾綹熱氣。
他心一動,一步一晃的走過來,他要尋找的人正半俯著身體趴在那里試探著浴缸里的水溫,半透明的絲質睡衣遮掩不住她身體完美的曲線,削瘦細膩的肩膀,玲瓏細致的胸~部,弧線優雅的月復部……
她像是剛洗過澡,頭發雖然已經被吹干,發梢卻還帶著微微的濕意,額頭的碎發飄落幾根在臉前,她時不時的伸手去撩一下,動作柔美得讓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細微的動作,驚擾了她,慕向惜回頭,笑得溫婉得宜,「回來了?」
「老婆……」
他大手一招,她便到了他懷里,給他吻去了幾口,感覺到他呼吸漸漸不穩,她便將他推開了,「別,先洗澡,水涼了就不舒服了。」
「不要走。」
「好,我不走,我幫你洗。」
她這樣答應著,伸手為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她細心的注意到,平時保持得沒有一絲折痕的上好布料,今日卻帶了幾塊紅色的酒漬。
他今天的放~縱她看在了眼里,但是他飲酒之前總要往她這里瞄幾眼,那小心翼翼的需要獲得首肯的動作讓慕向惜心里莫名其妙的傷感。
多少年了,他和她似乎從未有過如此輕松和釋懷的時候,好不容易盼來了今天,他卻還是顧慮著她的感受而不能開懷暢飲。
所以,她離開了屬于男人們的飲酒作樂場合,她要他毫無顧忌的將自己埋藏了多年的情緒爆發出來,她還暗暗叮囑了封子勤他們,今晚必定要不醉不歸,而且,她的提議,得到了他們的大力贊同……
于是,這個男人被灌醉了!
扣子解到了一半,他便握住了她的手,他色~迷迷的看著她,她抿嘴笑著提議,「月兌掉,好不好?」
他沉思了一會兒,像是在思量著什麼得失,然後想通了,低頭看她,抬起她軟軟的下巴,笑得曖昧又煽情,「你這女人是不是想你男人想瘋了?」
慕向惜重重的點頭,附和著這個喝高了的男人,「對!想瘋了!瘋得不得了!」她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著,而他,也非常滿意。
再次伸過去的手又被他阻止,他將自己抱得緊緊的,「但是我不能月兌!」
「為什麼?」
「里面什麼也沒穿。」
「還有一個背心吧?」慕向惜用指尖挑起來側頭往里看去,果然,什麼也沒穿。
他一幅‘你看你看,就知道你覬覦我很久了’的眼神覷著她……
慕向惜滿臉的黑線,原來,這男人酒醉的時候,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呢,哈哈!
但是,他是不是考慮得太多了,蒼天可見,她的動機是如此的單純,他卻把她看成了一個想要剝他衣服的!
而且,他還鄭重其事的搖搖頭,拿著她的小手,直接將它鑽進去,按到他果~露的胸口,「模模,里面可是我健壯的肌~肉,大熱的天,我穿背心干嘛,老婆你存心想要看我的就直說,我又不會說你好~色什麼的,今天晚上,我可是準備洗得干干淨淨的給你看的,好不好?」
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將她逼進一角,她掙扎著想要離開,「放開我啦。」
「要不要看?」他大笑著,看著她臉紅又窘迫的模樣,是他的極致享受,大手順著腰背往下移動,停在她TUN部,大腿,然後一個用力,她的身體就被抬高放在了潔白的平台上。
她驚呼,抱緊他的脖頸,他順勢擠進她雙腿,之間,兩手在她身體上徘徊撫~模,在他想要從睡裙下擺探進去的時候,她按住了他作祟的手,「老公,別這樣,門還沒有關呢。」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搖頭,最後還是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最終還是伸了進去,感受著她細膩柔軟的肌膚,她無力阻止,只得任他為所欲為,卻還是不忘做最後的努力,用商量的口吻勸誡,「水涼了,先洗澡,好不好?」
他不肯答應,「讓我先吻一會兒,唔,真香!」
他咬住她誘~人雪白的下巴,然後順著向下,伏在她胸口,深深呼吸著那清新的體~香。
這份美好,天生就是給他拿來破壞的,尖厲的牙齒咬在她耳垂的剎那,她的身體顫抖不已,‘啊’的叫出了聲,腦袋後仰,指甲深陷在他胳膊里面,美好的頸部曲線讓他再次忍不住吮了上去,一邊嘆息,「向惜,向惜,向惜……」
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他簡直要把她刻進他的骨頭和血肉里才肯罷休。
慕向惜溫柔的拍著他的頭發,像是對待鬧人的孩子一樣的好脾氣安慰,「好了好了,我听到了,一會兒我們去床上繼續,听話,乖!」
「真的嗎?」
「嗯,絕對是真的!」
「好,不許再騙我,不許再讓我等,不許再離開我,不許你跟別的男人跑!我不許的事,你絕對不能去做,听到了沒?」
他句句是威脅,卻句句是傷痛之後的肺腑之言,慕向惜大慟之余深深的呼吸,「小的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小的’,是老婆!」他不滿的糾正她的用詞錯誤,慕向惜幾乎想要大笑了,無奈之余,她又重復了一遍,「好!老婆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他折騰了很久很久,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但是該做的也全做了,直到慕向惜有些微怒了,他才老老實實的睡去。
神仙眷侶的日子終于在一天被稍稍的擾亂了原本設想的軌跡……
慕向惜沒辦法跟他一起出雙入對閑雲野鶴的到處逍遙了,她生了,生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一模一樣的容貌,丑丑的,皺巴巴的小臉,很是氣不過的就數慧姐了。
她憤憤的指著慕向惜,向自己男人抱怨,「老公,她這身子骨竟然能懷上雙胞胎,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我不能,為什麼啊?」
羅安蓮激動得淚水漣漣,一邊抹淚一邊笑著去抱孩子。
最歡騰雀躍的莫過于城城了,一左一右將妹妹們抱在懷里傻笑個不停,走到哪兒周圍都是一圈護駕的,唯恐他一個激動把孩子從胳膊縫里漏掉一個。
上一刻還在為老婆堅持順產而心驚膽戰到抓狂地步的許南川,此刻已經完全從恐懼和擔憂中解月兌了出來,從兒子手里奪回一個,捧在手里的時候大為驚嘆,一個勁兒的咋呼,「哇,這就是我們幼年時候的小向惜嗎,真的好像哦,真的好可愛啊,來,親親!」
靠在床上依然很是虛弱的慕向惜不滿了,「老公,我有這麼難看嗎?」
「誰說我女兒難看了嗎?」
眾人搖頭。
「誰說我老婆難看了嗎?」
眾人更加快速大力的搖頭。
于是,他偎過去,上半身和她擠靠在一起,將孩子放在中間,他開始了嘮叨,「你看,只有你媽咪嫌你丑哦,爹地可是最喜歡你的,以後跟爹地混,我吃骨頭你吃肉,好不好啊,乖女兒?」
慕向惜輕笑不止,哪里有他這樣諂媚的爹地?人家現在吃的是女乃,不是肉!所以,女兒還是跟著她混!
護士進來的時候,將這擠了滿屋的人請出了一部分到客廳里,兩個女兒也被他們搶走了,只留下許南川一個人留在了臥室。
這個加護VIP病房,條件非常的優裕,所有的裝飾和設施都在入住之前經歷了一層層的審核。
許南川近乎苛刻的挑剔令人發指,細致入微到一處不起眼的窗簾,絕對要用暖色,因為他的親親老婆喜歡那種溫馨的格調,所以,在這樣的監督力度下,這里的條件舒適程度不比家里差多少。
慕向惜被照顧得無微不至,即使如此,經歷了一場堪比酷刑的折磨之後,她的臉色略顯蒼白,這讓許南川心疼得不得了,捧著她的臉不停的吻著,希望增添一些健康的色澤,「老婆,辛苦了。」
「是女兒。」
在大家面前一直隱忍著的慕向惜終于落淚了,這是喜悅的淚水,是感慨的淚水,他們那個夭折的女兒,這次,肯定回來了,其中一個,必定是她吧,對,一定是她!一家人,終于團圓了!
「嗯,是的,兩個女兒!」
「沒有第二個兒子了。」
「我也沒有Kingloy了。」
幾年前說過的話再次回到腦海里,他曾經說過,他要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掌管Kingloy,一個統領許氏,女兒呢,就拿來手心里疼著養著,這下好了,兩個女兒全部拿來疼,「所以,真好!」
慕向惜含笑看他,他也低頭看她,為她將幾綹汗濕的頭發撩到耳後掛著,脈脈含情的凝視著……
當天晚上,她收到了期盼已久的祝福,這祝福,不是來自普通人的,而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之一,陪伴著她走過了最為艱難的歲月,雖然這中間有傷害有誤會有遺憾,但是,他們的情,永不褪色!
許南川拿著耳麥走過來的時候,慕向惜詫異的問,「誰啊?」
他神秘兮兮的笑,不言不語,順手將一包紙巾遞給她,她好笑的將兩樣東西接過來……
「姐……」
「阿擎?」
兩個字而已,慕向惜便哽咽了,扯了紙巾抬頭感激的沖他咧了咧嘴巴,笑得真丑,許南川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靜靜的抹著眼淚,一語不發,心口卻早已被激越的情緒沖撞得亂七八糟……
「姐,別哭。」
「姐,恭喜你!」
「姐,你都不理我,是不是還在怨恨我嗎?」
戲謔的調笑終于讓她開口了,聲音如他預料之中的嘶啞,帶著濃濃的不情願的鼻音,「哪有啊?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你早就知道的。」
對面一陣抑制不住的大笑,「哈哈,小心別讓那男人听到,他可是一個醋壇子呢,我可要好好保住我的性命,過一陣子,要回去探望我的小公主們呢。」
慕向惜連連點頭,想到即將要見到他,就興奮得手舞足蹈。
但是,一些事情,她還是在擔心著,「Elvira……怎樣?」
「姐,你是不是想問他和我怎樣?」
慕向惜含笑不答,她知道阿擎絕對不會任她呆在夜魅痕手里受折磨的,所以,她真正想要知道的。
如他所說,而他,還是這麼聰明厲害,知道她的每一個心思,這次,他沒有絲毫的回避,「我和她很好,比你想象的還要好很多很多,我回國的時候,會帶上她和我們的孩子,我這個,是男孩兒哦。」
「真的?」她大聲的尖叫了一聲。
「是!」他將電話稍稍移開耳朵,女人的叫聲,好刺耳啊!
「阿擎,你等我一會兒……」
「干嘛?」
「我快呼吸不上來了。」
「不要緊吧,不要緊吧,喂,喂……」
他急得團團轉,差點要翻天的時候,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許南川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喂什麼喂,吵吵死了,放心吧,她沒事!」然
然後,是他對那女人的訓斥,「喂,你這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我給你打電話從來沒見你激動成這樣,他有什麼好的,真是搞不懂了,哼……」
身體恢復了之後,慕向惜就被許南川接到了家里。
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幸福還在繼續著,唯一增加的,就是被兩個嬰孩勾起的歡聲笑語。
每一天,家里都有前來恭賀和道喜的親朋好友,于是,幾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宣城人似乎都有了口頭禪,他們都在談論著許家的兩個可愛的小公主,但是苦于許南川把她們保護得太好,八卦的人雖多,但是真正見過她們的,卻少到了極致。
于是,為這傳言更添了一層神秘感,只差點沒有把她們描繪成頭頂著光環帶著翅膀從天而降的小天使了。
這炒得沸沸揚揚的新聞終于因為緊隨而來的另外一件大事平息了,上官家前代掌門人上官勒攜帶嬌妻麟兒歸來,準備定居國內。
于是,媒體的注意力終于被引導開來,許南川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天天在家過得悠閑自在,孝敬二老,陪陪老婆,管教兒子,逗逗女兒們,偶爾興致來潮,會找些樂子,就像現在……
在書房處理完公務,一看時間還充裕,于是,他想起了以前的老對頭,修長的手指在鉑金電腦上擊鍵如飛,按了enter鍵,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背景,無人?
許南川又重新切斷信號再連接,還是這個背景,他支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抿唇吃吃的笑了出來,愜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條腿架到另外一條腿上,對著屏幕喚了一聲,「上官勒?」
「說吧,何事?」
深沉悅耳的聲音,一如平時的優雅含蘊,收斂了過于堅硬的鋒芒,只有歲月的沉澱留下的暗香,幽幽的蠱惑著人的耳朵,許南川確定他就在不遠處,他挑釁,「怎麼,在媒體面前是縮頭烏龜,在老朋友面前還要這樣嗎?」
對方嗤之以鼻,一點兒也沒有被他挑起怒意,他平平的語氣淡淡的說,聲音听起來有些壓抑有些顧慮,「我沒空理你,我兒子在我懷里躺著睡呢,還有,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奸詐,我怕我兒子在美夢里突然被你驚醒,那麼,你就等著我的回擊和報復吧。」
他可不是那種大方到懦弱的男人,只要敢惹了他,他必定會讓對方後悔到死!
許南川模了模自己引以為豪的俊臉,不識趣道,「奸詐嗎?我看是你在忌妒吧?」
「忌妒你?哈,你有老婆有兒子,我也有。」
「那不一樣,我比你多兩個孩子。」
「哈哈,你是在向我炫耀你老婆是一只小母豬嗎?哈哈……」
他像是再也無法抑制一樣,終于爆笑出聲,然後,還沒等許南川用毒嘴堵他,就有人為他出頭了,「上官勒!你說誰呢?齊絕,替我收拾他,敢罵我,哼,我讓你吃到苦頭,看你還敢這樣對我不敬!」
一聲嬌聲叱 ,上官勒狂妄的大笑聲戛然而止,這邊的許南川也繃緊了身體,不敢置信的放下翹得高高的腿,眼楮瞪著屏幕,焦急的呼喚,「老婆,老婆,老婆你的聲音怎麼跑到里面去了?老婆?」
悄無聲息的寂靜之後……
慕向惜那張臉出現在了屏幕上,她笑得有點嬌憨,不時的抓耳撓腮,像是做錯事了一樣難為情,尷尬的對著他揮揮手,生澀的叫著,「嗨,老公,是你老婆我,嘻嘻,一會兒不見,你好啊。」
許南川一時間結巴了,「你……你……你什麼時候又跑過去了?」
「我這不是來綠園這里打高爾夫嘛,順便過來看看齊絕。」
「高爾夫?!」
「上官勒在家帶孩子,齊絕我們兩個一起去打的,出了一身的汗,不過身體感覺舒爽多了。」
她說得喜氣洋洋,許南川卻听得非常不順耳,眉頭聚攏,聲音也帶著一絲冷意,「我命令你!立馬回來給我女兒們喂女乃!」
「女乃媽不是在嗎?」
「你……你想氣死我嗎?」女乃媽能跟媽媽劃等號嗎?
「咦,寶貝醒了啊,阿川啊,不跟你說了,我去抱帥哥了,來來來,給姨姨抱,哇塞,好可愛哦,好粉女敕的一張臉啊,怎麼長得比他爸還要帥氣呢,這是怎麼長的啊,唉呀,不得了,比我們家城城還惹人愛……」
她夸張的叫喊讓許南川一時之間氣得火冒三丈,‘啪’的一聲合上電腦,他對著空氣吼,「慕向惜,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自己家的女兒不抱,偏偏跑到別人家抱別人的兒子,哼,看他不去將她綁回來凌辱了!
只是,再旺盛的火焰,也澆不熄慕向惜這邊的熱~情……
一直到傍晚,她才被許南川從上官家揪出來,一股腦塞進了副駕駛位,系上安全帶,正在外面打游擊的記者還沒來得及拍一張照片,車子就狂飆而去……
慕向惜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對著他抱怨,「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懂禮貌?虧人家寶貝還甜甜的叫你叔叔呢!」
許南川噎了一下,側頭睥睨著她,「他叫了嗎?」流著哈喇子嗚嗚了一聲,這就等于叫了叔叔?
「他這不是吐字不清嗎?」
慕向惜嬌嗔的白他一眼。
許南川不買她賬,警告的語氣,「你這是第二次了!」再犯之罪,罪不可贖!
「老公,我們什麼時候搬來綠園住住?」
「休想!」
現在已經跟齊絕如膠似漆的纏在一塊兒了,等搬來之後那還得了?他可不想整天做這種綁架老婆的事情!
而且,她分給他的時間可是越來越少了,這讓他極為不滿意,所以,他該想個辦法來阻止她的這種惡習了!哼哼,老婆,看招!
慕向惜遭到了拒絕,也不急著再勸,嗯,要想成事,就要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憑借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她有信心將他說服!哈哈,老公,你投降吧!
小手在身上一個模索,她尖叫,「唉呀,老公,忘記給寶貝紅包了,瞧我這記性,算了,還是下次吧!」
許南川對她不理不睬,心里卻在冷笑,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她就遙遙無期的盼著吧!
片刻的安靜之後,他突然溫和的喚了她一聲,「老婆。」
「嗯?」
「醫生說,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竟然還打高爾夫,那必定是完全康復了!
慕向惜樂呵呵的毫無心機的點頭,「是啊是啊,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就是月復部的肉肉還有一些沒減去,所以今天來向齊絕求幾招妙方,看看怎麼重新變得細膩白皙,我今天看了她的肚子耶,哇,真的像是沒生過孩子的樣子,保養得真好!」
「你也不錯!」
他嘿嘿一笑,眼光從她更加圓~潤的胸~部到平坦的月復部,一看就是不懷好意,慕向惜心中警鈴大作,怯怯的縮到一角,「你……你別打什麼壞心眼,我……我這身體時好時壞,還需要再養養,啊,許南川,你好好開車,唔……」
一路上,車子走走停停,等到得地方,慕向惜早已衣冠不整發絲凌亂了,她面紅耳赤的跟著他下車,緊隨在他身後,被他牽著手,頭也不敢抬,走在前面的許南川卻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回頭開她玩笑,「老婆,你扣子少扣了幾個。」
慕向惜連忙低頭檢查,果然,衣服只有五個扣子她只扣了兩個,艷色的文~胸在里面若隱若現,如果這個樣子讓家人看到,不笑死她才怪,唉,真是差點釀成大錯啊!
都是他惹的禍!
慕向惜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定楮不動了,拉住他的衣袖,一臉窘迫道,「你等等。」
「干嘛?」
「臉上有唇印,我幫你擦掉。」
「不要!留著!」
抓住她伸過來的小手放在他懷里,他就是不讓她踫他的臉,慕向惜急了,「唉呀,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站住,快站住啊……」
門被推開……
客廳……好多人……
攀著許南川肩膀的慕向惜連忙規規矩矩的站好,可身邊男人卻驀地僵硬了身體,滿含笑意的眸子在這一刻卻被冰森凝結了,那里面的寒意讓身邊站著的慕向惜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是吳佩佩和靳齊,旁邊沙發上坐著的,是吳佩佩的媽媽,依然濃妝艷抹,卻沒有了原先的囂張跋扈……此刻,她的手和羅安蓮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兩個人都在抹著眼淚……
慕向惜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她暗地里跟靳齊和吳佩佩聯系了很久,都是背著許南川的。
因為她知道,許南川似乎對他們,還是耿耿于懷的,只是,今天這一幕,是早晚都會上演的,也是眾人期盼的事情,除了許南川……
在她愣神的瞬間,許南川已經走了過去,堪堪的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伸出一只手,直直的指向了……靳齊,陰惻惻的說,「你,給我滾出去!」
靳齊的臉色頓時黑黲黲的,想他也是血性男兒,別人當眾這樣說,肯定忍不下。
但是,讓慕向惜欣慰的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跟許南川對峙,要站起來的時候卻被旁邊的吳佩佩握住了左手,兩個人一起起身,吳佩佩深深的看著他,說,「阿川,這是我第一次帶著我的愛人過來,如果從這道門走出去,那麼,這也是最後一次!」
爸爸開口了,「佩佩,靳齊,你們給我站住!」
看爸爸一臉的怒容面向許南川,慕向惜連忙出面了,「阿川,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嘛!」
「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的?」
許南川怒也不是,不怒又不情願,所以,表情有些別扭,慕向惜趁機靠近他,「老公,別這樣,城城還在呢!」
「爹地,小氣鬼!」媽咪一個手勢,城城立刻舉旗造反,許南川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母子兩個非要跟我作對嗎?」
慕向惜滿臉陪笑,半拉半拽著他拐到了樓梯口,附在他耳邊嘀咕,「我們先上去先上去哈,你臉上的唇印很滑稽的!」
「喂,你這女人,別拉我的衣服,我生氣了啊,你還這樣,給我放手,喂……」
「不氣不氣哈!」
「看我上去不把你給拆了!」
他恨得咬牙又無力,慕向惜連連點頭,「好好好,任你處罰還不行,走了走了……哎,爸媽,吳阿姨,你們繼續聊哈,我們稍後下來,大家吃團圓飯,今天就別走了,反正家里有房間的,唔唔唔……」
嘴巴被人強行捂住,這下,換成他拖她離開現場了……
于是乎,死纏爛打這功夫,也不是不能用的,慕向惜今天就證實了這一個不敗的戰略!
上得樓來,許南川大步朝室內會客廳的吧台走去,拿出一瓶酒許開蓋子就送進口里,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慕向惜連忙跑過來奪了過去,她稍稍一個轉身,回頭拿了兩只杯子,再款款而來,朝他眨眨眼,在許南川看來,這算是向他拋了媚~眼,胸口的怒氣就在這一瞬間壓下了不少,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要陪我喝嗎?」
「哪有你這樣喝紅酒的。」
慕向惜柔柔的嗔他一眼,為兩個人各自斟了半杯,端起一杯送到他修長的指間,然後再端起自己的一杯,把酒杯舉過眼楮部位,注視紅酒。
然後再將杯口就著唇瓣,頭微仰,將酒送入小半口,慢慢入口回香,緩慢而優雅的動作,讓許南川不覺之間看呆了。
這樣的慕向惜前所未有的迷人,柔荑一舉一動,眼楮一眨一勾之間就流露出某種醉人的香味,令人不禁陷入其中,喉結禁不住誘~惑的滾動,下~身某個部位立刻有了強烈的反應,在向他傳達一個急不可待的信號,他要她!
心動就要行動,這是許南川的做事準則!
在大腦還沒有發出指揮命令之前,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眼楮,火~熱又直接,透過酒杯望著她,慕向惜的一顆心早已被他燙得要蒸發了,但是她努力隱藏住不停加快的心跳,輕輕一笑,不緊不慢的偎近他的懷里,聲音像是喝了高純度的甜漿,甜得膩死人,「不如來個交杯酒?」
他深深的一笑,手指卻挑開了她的衣扣,「美人作陪,何樂而不為?」
只是,這交杯酒的喝法,他要自己來定!執著她的酒杯,送進去他的口中,然後,朝她覆壓過來,他的唇勾住了她的,「一起喝。」
剛喝了少許,他便停住不喂了,不,他不是不喂,屏蔽無助的拽著他濃密的頭發,想要阻止他欲要往下探索的,「唔,這叫什麼交杯酒,阿川……」
「好喝,繼續……」
「你好壞!」
「還不夠!我還要更壞……」
「阿川,別喝太多,會醉的。」
「就是要你醉……」
「靳齊他們的事情……」
「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