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一直在留意張豐的一舉一動,見他舉止有些反常,連忙朗聲道︰「他們投降不止是因為城里實在找不出什麼可吃的東西,還因為他們已經對南宋當朝者感到深深的絕望。我想,要是當年南宋有個英明之主,或者沒有那麼多像賈似道那樣的奸臣,連襄樊這樣的重鎮都不派大軍去救援,我們想要徹底戰勝他們可能還要花更多的功夫。」
烏馬兒道︰「那只能說明南宋軍中的將領個個都是只會吃喝嫖賭的酒囊飯袋,連堅守要塞這點兵法都不懂,活該最後被我們像殺豬一樣屠戮。」
巴雅爾道︰「你錯了,你說南宋軍中的將領個個都是酒囊飯袋,難道你沒有听說過文天祥、陸秀夫和張世杰的大名嗎?特別是文天祥,他那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說得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豪氣干雲啊!」
烏馬兒狂笑道︰「就算他的詩寫得好又如何,打仗還不是遠遠比不過我們?而且,他雖然死不低頭,但是他弟弟和兒子還不是乖乖地向我們獻城投降,我听說他兒子現在就在我們軍中,哈哈,文天祥那麼不怕死,沒想到竟有個孬種弟弟和懦夫兒子。」
月兌歡听他這麼一說,饒有興致地道︰「哦,這個嘛,本王倒不記得了,文天祥真的有個兒子降在我們軍中嗎?」
烏馬兒笑道︰「我怎麼敢欺騙王爺,文天祥的兒子的確降在我們軍中,他現在正和我們一塊喝酒呢。」
月兌歡斜眼掃視右排坐著的漢人將軍們,朗聲問道︰「哪位是文將軍的兒子?」
一個一直低著頭、從未說過話的漢人將軍緩緩抬起頭來,勉強笑道︰「王爺,是我,我叫文陞,文將軍是我的父親。」
月兌歡擊掌笑道︰「很好,你沒有學你父親寧死不降,這件事情做得很好。為了那些整天只顧自己享樂的南宋狗皇帝去死,值得嗎?你就留在本王這里好好地干,本王一定不虧待于你的。」
文陞連連點頭道︰「多謝王爺栽培。」
張豐在一旁冷眼相看,突然低聲嘆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如此虎父竟有如此犬子,文將軍地下有知,恐怕……」
文陞听張豐對他明嘲暗諷,不由怒道︰「張將軍,剛才你說什麼?」
張豐裝出一番抱歉的樣子道︰「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這個兒子不是犬子,應該是連狗都不如。」
文陞勃然大怒,竟拔出佩劍向張豐刺去,張豐萬萬料不到文陞居然敢不經王爺許可,就在宴席上亮出兵器,眼看長劍已到身前,再怎麼躲藏身上都難免掛彩。
江逸飛剛好坐在文陞和張豐後方的位子上,見張豐躲不開文陞迅捷無比的一劍,便不假思索地使出模蛇香香手,瞬間就把文陞的長劍奪過,準硬無誤地投入他的劍鞘中,然後轉身向張豐抱拳道︰「張將軍,文將軍一定有他說不出的苦衷,既然現在大家一同共事,何不和和氣氣地相處,為王爺盡心地效力呢?」
張豐見江逸飛出手幫他解圍,讓他免于受傷,卻一點都不領情,冷冷地道︰「你又是什麼人,我和文將軍的事用得著你來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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