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逸飛一邊快樂地在牛背上跳舞,一邊興奮無比喊道︰「潘老哥,我終于知道牛糞並不是那麼臭,小野們也都很乖,它們現在跟我玩得十分開心,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出去呀!」
玉面潘安道︰「你先上來,我慢慢跟你說。」
江逸飛一踢小野的脖頸,小野吃痛後將頭一甩,江逸飛借著一甩之力高高躍起,還特意做了個漂亮的空中翻身,穩穩當當地落在玉面潘安身前。
玉面潘安道︰「臭小子,‘踩牛臭臭腳’也學得蠻快的嘛,但是你現在的功力騙騙蠢牛還行,要是踫到真正的武林高手,還是被打得屁滾尿流。」
江逸飛哈哈笑道︰「我打不過還逃不了嗎?」
玉面潘安也笑道︰「不錯,孺子可教,這套功夫對傷人制敵沒多大用處,但是逃跑絕對是一流的。其實很多時候死打蠻纏還不如避而遠之,更何況你下一關要面對的將是藥人們最難過的一關,以前我也試過,但最後都敗得一塌胡涂。」
江逸飛道︰「藥人們最難過的一關?那是什麼關?連你老哥也過不了嗎?」
玉面潘安道︰「前面三關雖然毒惡艱險,你誤打誤撞都算過了,可是這最後一關考驗將不止是人的忍耐、智慧、體力,還要考驗你的信念和一些最本質的潛能。假如你通過了,將月兌胎換骨,成為一個你從未想到過的奇妙藥人,假如你通不過,哈哈,也許就會到另一個比這里還要黑暗的世界渡過剩下的生命。」
江逸飛急忙問道︰「潘老哥,你越說我越胡涂,前面三關是什麼,最後一關到底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變成藥人,到底是誰這樣害我們,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玉面潘安道︰「假如我知道為什麼,就不會呆在這里了。以前我曾發誓,假如不弄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就絕不離出這個山谷,但是後來經過這麼多年的隱居,我終于慢慢明白,什麼都知道的人未必比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快樂,這就是所謂的難得糊涂和糊涂中快樂。不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藥人四關的第一關是試毒,你沒被那妖女注入的至陰至陽雙毒毒死,反而變得百毒不侵,這一關你算過了;第二關是小蠻,你沒有被它纏死,身體反而變得柔軟之至,能以模蛇香香手反纏之,這關算過了;第三關就是小野,你沒被撞死吃掉,練了踩牛臭臭腳後,身體變成輕盈如羽毛,耐力和體能增強不少,這關也算是過了,第四關是最難過的一關,絕大多數藥人都過不了前三關,更不用說闖過最艱難最可怖的第四關了……」
江逸飛忍不住插嘴道︰「說了那麼久,最後一關到底是什麼?」
玉面潘安滿臉無奈地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正因為不知道,我才覺得它是最可怕,如果知道的話,那妖女恐怕就不會讓我活這麼久了。」
江逸飛問道︰「那妖女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把我們關在這里的那個女巫?她為什麼要害這麼多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玉面潘安道︰「我只知道她不是中土人氏,是從西方一個很遠很遠的國度來的,她身上好象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似乎是一個愛恨情仇的秘密,但那些秘密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在對面很遠處的山崖上也有個這樣一個小山洞,只要你跳上那里,也許就會明白所有的一切。」
江逸飛道︰「是啊,對面的確有個很小的山洞,很多天前我就想問你了,但是跟小野們玩得開心又忘了。難道那個山洞就是通向外面的出口?」
玉面潘安道︰「你進去後就會明白。人心不死,靈神不活……人心不死,靈神不活……」
江逸飛問道︰「什麼是人心不死,靈神不活?這最後一關這麼可怕,難道潘老哥你竟忍心不多指點我一下嗎?」
玉面潘安道︰「道家的先賢莊子曾說︰‘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為者無所求,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他說靈巧和有智謀的人難免勞祿憂愁,的確如此,工藝靈巧之人做出的東西往往受大家青睞,所以就算他不想賺更多的錢也會為了他的聲譽奔波勞祿,而智計多端的人常常思前想後要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只可惜事事無常難以預料,越聰明的人最後往往落得個弄巧成拙心力交瘁的結果,相反沒有智巧的無能之輩常常胡里胡涂地順應天道,達到無憂無求、自由自在的境界。這些道理听起來簡單,要做起來卻十分難,一個人如果太執著于自己的聰明才智,反而會為它所羈絆,智巧雖是好事,但亦可成為一個人前進的障礙,讓人被過去憑智巧所獲得的成就所綁縛,悟不到一種最簡單不過的大智慧,而不具備智巧的人倒反因為沒有這些累贅,更加容易獲得真正的自由,所以一個人在修行達到一定的境界時,就必須完全摒棄所有的智巧,將所有的束縛統統拋棄,才能心悟真正的光明大道。人心不死,靈神不活……人心不死,靈神不活……」
江逸飛听得似懂非懂,還想問一下進去要注意些什麼,低頭一看,躺在地上的玉面潘安雙眼緊閉,腦袋歪斜,竟已進入沉沉夢鄉。
江逸飛知道玉面潘安不想再說,心里咀嚼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人心不死,靈神不活」,始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索性不再多想,盤膝坐下,呼吸吐納片刻後,便起身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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