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不勝老人曾對他說過,江湖上有種奇特的邪功能攝人心魄,最初乃是從波斯傳入,那邪功後來分為兩個支系,一支叫妖心術,純粹以聲音動作迷惑人,並不使用藥物,先前在留香院里破千花百鳥陣時遇到的應該就是;而另一支叫媚心術,先用迷香將人制住,讓人不至于沉睡卻又十分迷糊,然後配之以樂器、舞蹈和各種聲音勾人魂魄,讓被迷者無法自主,任由施術人擺布,這種邪功比妖心術還要毒,因為一旦中了媚心術,就算武功再強的人,也會難以控制自己,在施術人的誘惑下,做出不可理喻甚至于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難道這女子用的竟是江湖上傳得神乎奇乎又可驚又怖的媚心術?
那異域女子將外衣輕輕披起,走到江逸飛身前時,竟從裙底伸出一支光溜溜的小腳,抵在江逸飛的下巴,把他的臉向上抬了抬,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你的控制力很強,竟能看完我的一段‘攝魂仙舞’而不死不瘋,很是不錯。」
被那異域女子光滑的小腳頂著,江逸飛感到羞恥萬分,他努力地試著把腦袋移開,但脖子卻象被銅釘釘死,晃都沒能晃動一下;他努力地想閉上眼楮,卻不知為何感到心中狂亂,熱血沸騰,反而把雙眼睜得更大。借著一絲亮光,他終于看清眼前是一張美艷絕倫的臉,碧綠的雙眸,高聳的鼻梁,一顰一笑無不勾魄攝魂。
那異域女人見江逸飛呆呆地盯著她,向他嫵媚一笑道︰「我美麼?」
江逸飛想說「美」,卻發現如梗在喉,連「呀呀」聲都發不出來,只得輕輕地動了動眉頭。
那異域女子突然問道︰「你想娶我麼?」她的雙眼散發出萬種柔情,如春日的曖風拂過艷光四射的花園,帶過陣陣醉人心脾的濃香,美麗得令人窒息。
江逸飛竟然能點了點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心甘情願,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拒絕,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離奇的事情。
「呵呵,呵呵。」那女子笑得花技亂顫道︰「你還不夠資格,你連我死去夫君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你根本就不配!」
江逸飛想笑笑,卻發現眼角一酸,淚水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他于是馬上就想離開,逃得遠遠的,或者挖個地洞穿下去,畢竟身為一個堂堂男子漢,倒在女子面前落淚,實在是太羞愧了,但他一點也無法控制自己,居然還哀憐地望著那女子。
那女子將足背在江逸飛臉上撫過,發出一陣吃吃的笑聲,道︰「你哭了,你流淚的樣子很可愛,說不定哪天我會考慮嫁給你。」
江逸飛又羞又怒,很想掙扎將臉移開,內心卻又似乎渴望著那只膩滑的小腳永遠永遠在臉上溫情地撫模下去,畢竟他長這麼大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尷尬又如此奇特的事情,此時此刻一種最原始最美妙的邪惡已經遍布他全身,甚至完全控制他整個靈魂。
那異域女子見江逸飛眼中布滿血絲,充滿無窮的期盼和,于是便笑得更加迷人,突然她好象想起什麼,嘆了口氣,笑容一瞬間在臉上消失,雙眼充滿無窮的怨恨,又重新踱回黑暗里,動情的聲音充溢整個石室。
「看到郎小豪,我真的很高興,這麼多年了,我終于找到最合適的人選,真主啊,我感謝您!我太感謝您了!因為他真的很象我死去的夫君,那種冷峻,那種狂傲,那種智慧,那種不可一世的神采,跟我死去的夫君一模一樣。真主啊,這麼多年來,您可知道我是多麼地想念他,我每天晚上都在向您誠心地祈禱,盼望有一天您能把他帶到我身旁,前天你終于成全了我,讓我找到夢寐以求的人。我以我最誠摯的心感謝您啊,真主,是您給了我新的希望,讓我可憐的生命從此不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受盡愛的折磨。」
江逸飛听完那異域女子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禱告,被她激起的原始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石室雖然無風,江逸飛渾身上下卻感到冷嗖嗖的,忍不住打起顫來,牙齒格格作響。
那異域女子又出現在變幻不定的燈光下,看見江逸飛不住地顫抖,微微一笑道︰「你可曾听說我們哈月國有一種神奇的巫術嗎?這種神奇的巫術源自波斯最古老的「招魂術」。可以將死去人的靈魂招來,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但是使用這種巫術的人必須是死者最親近的人。現在我正在召呼我死去夫君的靈魂,讓它附在郎小豪的身上,郎小豪正在慢慢失去他所有的記憶,已經三天三夜了,再過一天一夜,他將是我真正的夫君,永遠都听我的話,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那異域女子突然又哭又笑起來,哭聲中含有喜悅,笑聲中含有淒楚,令人捉模不透她究竟是喜是悲。
江逸飛從未听過如此荒誕的事情,居然能將一個死人的靈魂召來,附在一個活人的身上,讓那個亡者附在別人身上起死回生,他看了看郎小豪,見他依然如死尸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不由想到︰「再過一天一夜,不知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真的會變成這妖邪女巫真正的夫君嗎?想不到這美艷無比的女人竟比閻王女兒還可怕,一旦被她控制,就要永遠作她的奴隸,永世不得翻身。」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江逸飛似乎听到有個人正朝這石室奔來。
「公主,大事不好了,無敵劍門在銷魂洞口喊著要人,還揚言若不交江逸飛和郎小豪,就將整個洞府炸掉。」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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