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帶哭腔的嘶啞聲音從樓下由遠及近傳來︰「這兩天我真是背到姥姥家了,昨晚眼看就要打敗郁水兒,把她抱回家,竟被一個南宮世家的臭窮酸搗亂。今天早上去搜房,想看看有什麼漂亮的貨色,竟又栽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畜生手里。下次再見到他,定要割下他雙耳,挖掉他眼珠,把他身上的肉撕成一條條,掛在爐灶上薰干了吃。」
「那人是什麼來頭,你查問沒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隨後響起,仿佛剛從地底冒出,帶著森森鬼氣,令人不寒而栗。
那個帶著哭腔的聲音答道︰「不知那小畜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們在客棧盤查時,發現他身上的劍十分奇特,就問他是哪里人,來長安干什麼。豈知那小畜生不但不回答,還對我們說,趁他還不想殺人時快滾開。」
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五弟,你沒有告訴他你們是無敵劍門的人麼?」
那個被稱作五弟的人怒氣沖沖答道︰「我一開始就告訴他,我們是無敵劍門的,叫他把身上那支破劍拿來瞧瞧。他卻說無敵劍門沒有劍嗎,那就改名叫無敵屁門算了,哼哼,這小畜生分明是不把我們無敵劍門放在眼里。」
江逸飛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是誰的,便抬頭看去,沒想到來人竟是昨日氣勢洶洶上台跟郁水兒比試,後來象個圓冬瓜滾落下台的秦五少。
秦五少身旁一人發出幾聲比鬼哭狼嚎還難听的干笑,道︰「哈哈,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人敢向無敵劍門叫板,難道他不知道後果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慘嗎?」
秦五少似乎又要哭出聲來,道︰「四哥,倘若剛才你在,我也不至于被那小子割去半只耳朵了。他割我的耳朵也就是刮你的鼻子,你可一定要為小弟做主啊!」
那被稱作「四哥」的人道︰「哼,平日叫你好好練功,你不練,秦家的無敵劍法學不到一成,整天就知道往‘留香院’里跑,現在知道錯了吧,連一個臭小子也擺不平,還被別人削去半只耳朵,我和爹爹的臉面都快被你丟盡了。」
秦五少恨聲道︰「我的無敵劍法雖然沒學到家,比四哥差那麼一點,但是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別人都叫我玉面風流無敵小郎君秦五少,怪只怪那小子出劍實在太快,招式太過詭奇,我還沒看清楚就中招了。」
那被稱作「四哥」的人道︰「休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哪天他要是撞在我秦建祿劍下,我一招「飛鷹刺兔」就讓他去見閻王爺。」
秦五少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四哥你使出「飛鷹刺兔」,那小子必定象只野兔拼命地往地洞鑽,哈哈……」秦五少哭腔中夾笑更是難听無比。
很快,無敵劍門一干人在醉仙樓的中間坐下,被他們扔上樓來的那個商人連丟下的包袱都不敢撿,又連滾帶爬跌下樓去,惹得那群煞星們指手劃腳地哈哈大笑。
秦五少終于找到了泄氣之人,一陣狂笑後道︰「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居然敢來咱們長安城參加財神選婿,讓他滾回他女乃女乃家去。」驀地,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如同喉嚨里被塞進一個大饃饃,咕嚕咕嚕竟發不出聲來,雙眼盯著樓門,盡是恐懼之意。
眾人也覺察到怪異之處,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全身黑衣勁裝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站在樓門。
那少年身材頎長,英挺俊朗,目光卻冷得象要透出寒冰。最奇特的是他背上的劍,猩紅的劍柄,猩紅的劍穗,還有猩紅的劍鞘,與他一身純黑的衣裳相襯顯得特別奪目刺眼。
江逸飛一見到他也是突然楞住,看來不是冤家還不聚首,這黑衣少年赫然正是昨夜一劍差點要自己性命的郎小豪。
秦五少指著郎小豪,終于從喉嚨中勉強吐出幾個字︰「四、四、四哥,就、是、是、他……那個割我耳朵的小、小……」
秦建祿臉上殺氣頓起,直盯郎小豪。
郎小豪卻目不斜視,充耳不聞,當身旁一群惡徒如透明一般,在樓中心找張空桌坐下。
店小二趕忙上前給郎小豪擦桌子,笑問道︰「客官來點什麼?」
郎小豪道︰「一壇好酒,一碟牛肉,兩個饃饃。」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們一共來幾個人,要一壇好酒?」
郎小豪道︰「就一個,你盡管拿來。」
「小二,不用拿了,一個死人還用得著吃東西嗎?」秦建祿殺氣十足的聲音一響起,醉仙樓上的吃客們慌忙奪門而出,牛老大雖然剛剛將財神選婿和城中惡斗說得唾沫飛濺,但一見到眼前無敵劍門殺氣騰騰的駕勢,滾得比剛才他嚇跑的那商人還要快。
除了醉倒在桌上的老儒生和江逸飛外,其余的吃客一眨眼功夫都跑得干干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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