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瑤擔憂的看著她︰「文煙,怎麼了?」
文煙回過神來,笑道︰「哦,沒什麼,我等下要先走了,他說今天要去白園吃飯。愛睍蓴璩」
「去白園?」陸修皺了皺眉,隨即笑道︰「那就多吃點,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老公是干嘛用的!」
文煙嘿嘿笑了笑︰「說得也是,有他在,我不需要操心什麼。」
陸修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給你提個醒,你那個被打成豬頭的便宜婆婆受不了醫院的味道,今天中午的時候已經大張旗鼓的回去了,這次你算是和她撕破臉了,凡是都要小心著點。」
季初瑤一听,當即變了臉色︰「文煙,我和你一塊兒去。」
文煙搖了搖頭︰「沒事,我一個人就可以,就像陸修說的,老公是用來干什麼的,要是他來田思密都搞不定,肯定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再說了,你今天去,以什麼由頭,不知道還以為我又去鬧事了呢。」
季初瑤听了這話,思量了一下就點了點頭︰「那你自己要小心點,白園畢竟是她的地盤,你不熟悉,小心被下套了。」
「我還能怕她?要是斗不過她,我就直接用武力解決!」
張敏豎起大拇指︰「沒錯,這才是身為我們頭兒應該有的範兒。」
文煙倒是不知道田思密已經回去了,不過這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就如陸修所言,現在她和她已經撕破了臉,她無所謂對她是否禮貌,她也不必再裝,這倒是輕松了不少,要不然在白園里一分鐘,她都會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了。
白安易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給文煙打了一個電話,文煙就告別他們走了,陸修表面上漠不關心,待文煙走了之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小妞踫到事情喜歡硬的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虧了,總之,希望白安易可以保護著她。
白安易還是那輛白色的路虎,低調而又典雅,很適合他,上了車,文煙很自然的將安全帶系上。
白安易一如既往是一身的黑色西裝,他似乎酷愛黑色,衣櫃里除了幾件淺色襯衫是為了搭配黑色西裝的,其他入眼的都是黑,簡直就是黑色帝國啊。
「想我了?」
「啊?」白安易突然這樣痞氣十足的這樣問她,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麼看著我,我以為你想我了。」
「呵呵……呵呵……」文煙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說,你為什麼總是穿著一身的黑色,其實我覺得你穿什麼都好看的。」
「麻煩。」
「啊?」這是在她嗎?
「沒有這個時間去挑選衣服。」白安易一邊開車,一邊做出解釋,而後又看向文煙︰「下次你逛街的時候,可以替我買幾件。」
「哦。」文煙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點完頭才臉紅了,給他買衣服?這不是老婆做的事情嗎?好吧,雖然她就是他老婆,但是總歸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
「床頭櫃的抽屜里有幾張銀行卡,是為你準備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為我準備的?」文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銀行卡?這兩天他們可是一直一起出門一起回家的啊,難道是趁她去洗澡的時候放的?這也沒必要吧。
「結婚第二天就準備好了,只是沒有機會給你。」
「可是,我自己有錢啊。」
「你自己的錢你可以自己留著,文煙,我是你的丈夫,你用我的錢是正常的,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或者是尷尬。」
白安易的話非常真誠,並沒有任何試探的意思,他並不是忘了給,而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借口給,他們去民政局的那刻起,他就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自然不介意她使用他擁有的一切,錢是他最不缺的東西,給自己的老婆用,再正常不過了。
文煙點了點頭,也不再矯情︰「好吧,有需要的話,我會拿的。」
白安易沒有回應,只是嘴角微微揚起。
白園還是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飛進去都逃不過他們的眼楮,白安易很少回白園,因此每次回白園,都會受到那些守衛們90度的彎腰相迎,這在文煙看來,還是很不習慣的。
這次白振奇他們沒有在門口等,而是讓管家出來接他們進去,說是都在大廳里等著他們。
文煙看了看時間,白園是六點開飯,因為她在醫院的原因,現在已經遲了十分鐘了,呃……老爺子不會因為這十分鐘的時間就生氣吧。
老爺子自然不會生氣,就算他生文煙的氣,也不會生白安易的氣,換句話說,他沒有生白安易的氣,自然也不會給文煙臉色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了。
老爺子坐在正南面,對著門口,他們兩人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堆滿了笑容的臉,田思密和白天浩坐在右側的沙發上,田思密的臉上還有些淤青,不過被遮掩的很好,看不太出來,只是在屋子里還戴著墨鏡,可想而知是什麼原因了,白天浩臉色有些難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田翰林則坐在左側的單人沙發上,撐著臉斜眼看向文煙和白安易,笑容意味不明。
老爺子笑著起身︰「安易和文煙回來啦,今天怎麼有點晚,是路上堵車了嗎?」這話等于白問,白園在山頂,來山頂的路就他們一家住在這里,能堵什麼車?
文煙笑道︰「對不起爺爺,因為我不知道今天要回來吃飯,所以就去醫院看看我的朋友,因此來晚了。」
白振奇點了點頭,不需要安易來替她圓謊,誠實的說出真正的原因,並且勇于承認錯誤,這點他還是很欣賞的,吃飯的時間也不是什麼老祖宗的規矩,只是一個習慣罷了,難得被打破,也沒什麼要緊。
「原來是這樣,你那位朋友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謝謝爺爺關心。」
「那就好,請代替爺爺問候他。」白振奇拍了拍文煙的肩膀,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別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白家能不知道嗎?就算白家人都不知道,白振奇也不會不知道,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並且多年來屹立不倒,又怎會沒有其中的道理在?
文煙點了點頭,心理總算平衡了一點,至少爺爺還是站在她這邊的,田思密的事情,看來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文煙下意識的看向田思密,今天的田思密非常安靜,似乎和文煙第一次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要不是經過這次的事情,文煙還真的要以為這女人是個與世無爭的主呢,華麗的外衣下,包裹的竟然是如此歹毒的心,又有誰能一眼看透了。
田翰林模了模肚子,吊兒郎當的伸了個懶腰︰「大哥和大嫂都到了,我們可以開飯了吧,我可是餓壞了。」
田思密溫柔的笑了笑︰「瞧你,這麼大了還喊肚子餓,還當自己是個孩子嗎?」
白振奇看了田翰林一眼,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飯吧。」
走到餐廳,文煙發現原本佔據整個餐廳長度的大長桌已經被撤掉了,今天換了一張六人位的桌子,倒是差不多。
可是這樣一來,就變成他們六人必須要面對面了,文煙和白安易自然是坐在一排的,老爺子坐在白安易邊上,也是最前邊的位置,文煙的對面是田翰林,白安易的對面是田思密,白天浩則和老爺子面對面著。
白振奇看了看這小桌子,說道︰「嗯,安易讓我們換張桌子原來是對的,這樣既能讓我們一家人離得都近一點,大家在一起也能說說話,文煙啊,不要客氣,想吃什麼就夾什麼。」
文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佣人端著盤子一個一個的進來了,直到將面前的桌子都放滿了才離開。
田思密有些不悅︰「我倒是覺得還是以前的桌子好,這雖然不能坐在一起聊天,起碼自己獨用一份,干干淨淨。」
以前白園的桌子因為離得太遠,所以每個人面前都是同樣的菜肴,正好在自己能夠夾到的地方,也算是極盡奢侈了,換成現在這樣,她是不介意的,只是不想和某些人坐在一起,共用同一碗菜肴罷了。
這某些人指的自然是文煙,自從玫瑰會所那件事情之後,田思密就覺得文煙這個人太過邪氣,這次看到她,她居然有些害怕,甚至還會喘不過氣來,這樣憋屈的情況讓她心中煩悶,恨不得文煙立刻就消失在她眼前。
白振奇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卻故意曲解了這個意思,他哼了一聲︰「也對,我這個老頭子年紀大了,被人嫌棄也是正常的。」
白天浩听了這話,立即瞪了田思密一眼,田思密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賠笑︰「爸,您這是什麼話,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這里還有誰能讓你嫌棄的?」白振奇頓了頓,又說︰「既然都說到這份上,那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記住了,在這個家里,就算你真的看誰不順眼,也得給我忍著,你要時時刻刻的記住,你是怎麼進的家門,也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你是沒有資格在這個家里嫌棄誰的,因為這個家里,任何人都有資格可以無所忌憚的嫌棄你,包括文煙。」
老爺子這話說的有些重,田思密當場就變了臉色,眼淚從墨鏡邊緣溢了出來,到底是自己女人,白天浩听了這話自然不滿︰「爸,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思密在這個家里,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過火的事情,對您老人家也是敬愛有加,就算她有什麼不對,也是一家人。」
老爺子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的一聲讓田思密和白天浩身子都震了震,他重重哼了一下︰「所以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去肖想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我們白家也絕對不會允許窩里反,我好聲好氣的說話你們都听不懂,那老頭子我今天就鄭重其事的告訴你們,要是這次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就別怪老頭子我不講情面了。」
田思密整個人都靠在白天浩懷里,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倒是把白天浩吃的死死的︰「爸,其實我覺得,翰林怎麼說也是我的孩子,要不然,就把我手里那份留給他吧,反正我拿著也沒什麼用。」
「安易也是你的孩子,我問你,你把手里的股份都給翰林了,你一個當父親的,打算給安易留些什麼?」
白天浩臉色一僵,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他頓時覺得尷尬,這點他倒是沒有想過,白安易從小就什麼都不缺,再說老爺子一早就認準了他是白家的繼承人,所以在他眼中,他在白家的地位還不如白安易呢,再說了,自從白安易的母親死了,田思密和田翰林進了白家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麼多年,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感情自然是比較淡的。
田思密一直都在他耳邊說翰林多麼多麼可憐,久而久之,他也早就已經被洗腦了,再加上田翰林長得比較像他,他看著都很親切,自然是偏愛小兒子多一點。
如今被老爺子這樣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這個問題,是啊,同樣是他的兒子,他把股份都留給了翰林,給大兒子留點什麼好?
「爸,要不然,我的那份,就一人一半吧,這樣對誰都公平。」
「哼!公平?當你想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翰林的時候,可有想過安易的公平?」
文煙下意識的看向白安易,被自己的父親遺忘的如此徹底,他心里該有多麼難受,偏偏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被遺忘,怪不得他不願意回這個家,要是換做是她,這樣冰冷的家,她也不願意回。
文煙頓時心疼的無以復加,這個男人憑什麼就該忍受這樣的委屈,他憑什麼就該這樣默默的承受著這不該屬于他的一切委屈,他已經將自己的父親讓給田思密母子了,而他們憑什麼還不知滿足,要這樣奪走本該屬于他的一切!
他們也不想想,當初若是白安易死活不肯讓田思密進白園,今天他們母子所享受的一切,是不是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白夫人這個名分不是白天浩給的,而是白安易給的,是他用他孤獨給她的。
文煙將手放在桌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給予她僅有的溫暖,白安易瞬間緊緊的回握住她的手,天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麼需要安慰。
似乎是因為文煙的關系,白安易終于打破了這一刻的沉默︰「父親,田姨,在這件事情上,恐怕你們都要失望了,我並沒有打算要將屬于自己的東西讓給別人,白家有白家的規矩,要麼所有的一切都是翰林的,要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田思密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拳,每次在這個時候,白安易都不會說話,老爺子也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基本上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的,那麼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續爭取本該屬于他們的東西。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因為白安易已經表態了。
果然,白安易這句話剛剛說完,老爺子就不悅的說道︰「白家是屬于安易的,我這是最後一遍說這句話,往後要是還有誰提起這件事情,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將不該屬于白家的人和事,全部都趕出白園!」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將面前的碗一推︰「沒胃口了,你們自個兒吃吧。」
田翰林本來事不關己的吃著自己的飯,看到老爺子走了,倒是放下了碗筷,神色平靜的擦了擦嘴︰「我早就提醒過你了。」說完,他也走了。
白天浩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他想的和田思密一樣,白安易每當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不發表言論的,所以到最後都會不了了之,但是這次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思密對文煙下手的原因?
這件事情當然是佔據了一大半,白安易不說,不代表他默認了,白家不會屬于田翰林,不管他是有心要奪權還是其他,白家都只能姓白,這也是當初他答應了母親的。
以往田思密不管說什麼做什麼,白安易都不會在意,只要不過分,他權當是在看戲了,可是這次不一樣,她顯然已經改了作戰攻略,將目光放在了文煙的身上,娶她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田思密會做到如此,竟然歹毒的想用文煙的命來和他做交換,她真當自己是回事了?
白安易放下筷子,看向田思密和白天浩︰「父親,請你管好自己的女人,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有一天會看到自己的女人橫尸荒野,還有,父親也到了該準備好文件,將手中的股份轉移到我名下的時候了。」
白天浩和田思密還沒有做出反應,白安易就已經拉起文煙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吩咐門口的佣人道︰「把老爺子愛吃的菜端上去,就說是我說的。」
「知道了大少。」
良久,從餐廳里傳來碗碟破碎的聲音,以及田思密的尖叫聲!
白園的第二次用餐,還是以失敗告終!如果說這是結束,文煙不這麼認為,這只是一個開始,白安易反擊的一個開始而已!
------題外話------
有讀者反映說情節太慢了,從這章開始,情節就會快起來了,後面的事情都會一步步展開,白氏集團,白安易的黑道組織,包括陸修文煙季初瑤,以及與葉懷他們這些人,這代人和上代人的恩恩怨怨。
當然,本文是寵文,女主和男主之間,還是會並肩作戰,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