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盯著前方的天機,心道︰這家伙代表的是璇璣一脈,這一脈人個個都是城府極深之輩,不可小瞧。他單獨上前,保不準做什麼手腳。
更何況,這有關小天機盤的秘密乃是其師傅璇璣泄露,作為協會中的老狐狸不得不防,而他的弟子同樣如此,此次行動之前誰知道那老狐狸對他說了什麼,這年頭坑爹的人大有特有……
心中如此想著,眼鏡蛇一雙金黃豎瞳越發的銳利起來。
…
遠處,一道通天徹地的火焰龍卷風頃刻之間摧毀了大半血絲,當暴風消失火焰燃盡之時,大地之上只留下些許殘跡,那密密麻麻無比惡心的線條基本上已經被消滅了。
蒼鷹一個華麗的轉身,輕輕的落在地上。
「如此算不算結束?」
流岩手掌輕握掐滅了火焰,笑道︰「沒想到,我的烈焰火海竟然能爆發如此威力,你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幕有多壯觀!……去支援他們吧!」
蒼鷹擺了擺手道︰「等等!」
流岩疑惑道︰「怎麼了?」
蒼鷹伸手一指,道︰「你看那是什麼?」
看向手指的方向,流岩頓時愣住了。
地面上那零零散散的血色線條這一刻正在迅速糅合,滾雪球一樣迅速變大,更奇特的是,他們竟然漸漸的變化了形態--
那是兩個人!
一個矮胖圓滾,一個瘦弱如桿。♀
流岩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蒼鷹︰「是倉鼠……」
此時兩個人的樣子已經徹底明朗。
流岩大驚︰「是他??……怎麼會這樣?他們剛才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蒼鷹︰「這個怪物處處透著邪魅,先不管他,取出小天機盤才是正事!」
…
「果然在這下面!」
天機站立的方位乃是大地的中央,面前一處突起,色澤晶瑩形如磨盤。他自懷中取出一物,閃電一般將手一抖,物體便落入磨盤中央那四四方方的碗口大小的孔洞之中。
--咕嚕嚕--
只听得一聲聲珠子滾動帶來的動靜後,一切又歸于平靜。
「你剛才將什麼東西扔進去了?」
眼鏡蛇速度雖然快,但還是晚了幾步。
「開啟吧,天機之門!!」
天機狀若癲狂,近乎怒吼。
--嘎啦嘎啦--
剎那間天搖地動,空間中回蕩著鐵鏈抖動的聲音,天機一身黑袍無風卷動,獵獵作響。
「怎麼回事?」
當蒼鷹來到天機身邊時已經接近尾聲,晶瑩磨盤轟隆一聲沉入地下,在人驚詫的目光之中完美無瑕混元一體的大地竟然蛛網一般裂開了無數道規則的縫隙。
只停頓了片刻,地面自中心為起點猛然塌陷!
--轟隆隆--
層層疊疊,非常有規律。地面以八卦的形式階梯之狀蕩開,呼吸之間平坦的地面被一處巨大的八方深坑取代。
天坑仿佛一只倒置的金塔,神乎其技,很難想象此種壯舉乃是由古人引發。
「小天機盤!?」
流岩愣愣的看著頭頂,不確定道。
湛藍如海,質感如流,形如祭壇,八卦神台,懸浮空中。
就在人們眼中,一塊孤立的八稜柱鐵台,比磨盤還要大上四五圈,通體玄色沒有任何受力點竟然就那麼幽幽旋轉著。
那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小天機盤?……它哪里小?」眼鏡蛇有些無語。
天機道︰「天機盤並非按照大小來分的!」
流岩問道︰「這麼大的東西,重量是個問題,我們該如何帶走?不單單如此,這周圍……這,這是……」
--嗡嗡嗡--
這時候,就在人們頭頂上,玄色鐵台的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等八個方向,八顆個頭過丈的卦象突然震現,排布虛空,色澤鮮艷,湛藍如海。
出現的產那似乎整個虛空都在顫抖,引發耳膜情不自禁的震動。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道卦象于陰陽之間自動衍生無數透明的虛影,高山、流水、人間、情感,四人置身于一個個奇特的場景之中就像是一個旁觀者,見證著小天機盤在無人左右的情況下竟能自主推演一個個場景。
突然卦象一變,排列順序突然打亂,而後在眾人吃驚目光中,出現了一個長著白色翅膀的巨鷹,這只巨鷹有大變小,仿佛時間逆流呼吸之間回到了孩童時代。
不知何時那只雪白的蒼鷹竟然變成了孩子,過程中人們看得分明,這個孩子就是那只白鷹。並非異變,乃是因為他有著神鷹的血脈,在‘被山鷹吃掉一半身體後依然活下來’這種慘不忍睹的遭遇後,激發了隱藏在骨髓中的血脈,一舉化成了蒼鷹。
卦象變換,這孩子的一生由小到大竟然就這麼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更神奇的是,在場的諸位,除了天機以外的三人,在小天機盤的自主推演之下竟然像是嬰兒一樣全部展現!
擁有神鷹血脈的蒼鷹,小時候就會噴火的流岩,身體軟的像蛇更是由蛇養大的蛇娃,個個呈現在人們的眼前,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披著黑袍但是實際上以及沒什麼作用了!
當這一切結束,天機盤周圍的卦象漸漸恢復平靜,靜立虛空不再衍生任何畫面。
太神奇了!!!
眼鏡蛇駭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面?」
天機不由得嘆道︰「這就是小天機盤的威力了,無主自演,若是有人站在中央卦台上以命推演,一切會更加細微!……這才是小天機盤應有的威力!」
這最後句話,天機只以他自己能听見的聲音感嘆出來。
蒼鷹疑惑道︰「我有點疑惑,為什麼小天機盤中沒有你的身影?」
天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小天機盤善卜人間禍福,一開始映入眼簾的高山流水人間情感都在它的捕獲的範圍內,但是萬事都不是絕對的,這世間有兩類人捕捉,或者說不入天機!」
蒼鷹︰「哪兩類?」
天機嘆息一聲︰「一類便是先天而生不入紅塵的世外之物,另一類便是觸踫過天機融推究命理之人。而我就是屬于第二類,一旦擅自推演不屬于現存的事物,必會招來天譴,我們的命運便會與天相連根本無法自主,只能听天由命
蒼鷹︰「哼,你們這群心機深沉的家伙,想不到命運竟然會是這樣!」
天機笑了笑,道︰「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心中的不忿,本質上其實是妒忌!不知我說的對否?」
蒼鷹冷哼一聲,道︰「一派胡言!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沒有力量何談公平?試問若是你沒有這一身神鬼莫測的天機之道,怎麼會有如今探險協會的地位?」
天機︰「呵,這地位對我來說根本不必要,若是可以從來我寧可默默無聞在山中放牛,也好過整曰提心吊膽盯著老天看起來沒完。人都說明月美麗,或許如此,但是十幾年來,一天不落,每時每刻的觀看其升起便宜降落,人們以為我愛月亮,實則恨之入骨!」
流岩︰「好了!再爭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你們看一看眼前的是什麼,看起來很凶惡的樣子!」
蒼鷹沒說什麼,眼神偏開看向前方,在最頂層的台階上,那里站立著兩個人。
正是倉鼠,以及那個死去的璇璣一脈的能力者,只不過個頭高了很多,像是鐵碳巨人一樣,高是正常人的兩倍之多。
此刻他們像是刺蝟,渾身上下蠕動著數以千計的紅色觸手,正堵在出口的前端,銅鈴大的眼楮充滿邪惡的光芒瞪著四人,看來若想出去必須要將他們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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