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就是我這種廢物,把你揍成了豬頭!」蓋倫看著嘉文鼻青臉腫的樣子,頓時覺得順眼了很多。
蓋倫絕對相信,如果此時對倒在地上的嘉文狠狠補上一腳,一定能讓他完全失去戰斗力,但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緩緩轉身,慢慢走向凱撒,留給嘉文一個凝重悲壯的身影!
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有著自己的驕傲,有著自己的原則。
「戰斗還沒結束,我還沒徹底倒下!你以為我輸了嗎?來,我們繼續。我們之間,今天必須要有一個徹底倒下!」嘉文對著蓋倫激動的大喊,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最後倒下的,一定會是他。
但戰斗,就應該是這樣,至死方休。
蓋倫回頭,對著嘉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滑稽笑容︰「不必了,你這種斗氣都不會使用的笨蛋,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笨蛋不是我的敵人,混蛋才是。」蓋倫步履蹣跚,用手指著山岳般漠然站立的凱撒,道︰「像他這樣的混蛋!」
「天哪!……他該不會……」一直在遠處凝目觀看的拉克絲下意識的喊出聲來,傾國傾城的小臉上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拉克絲的話音還下,蓋倫又是猛烈的轟出一拳,帶著前所的慘烈與決絕!
爆拳!
這一拳,轟擊的對象,卻不是嘉文,而是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凱撒!
一層由金色斗氣凝成的宛如紙張一樣薄的薄膜出現在凱撒面前。
「砰!」帶著血脈中的雷電和火焰之力的拳頭狠狠裝到金色的薄膜上,卻沒有將它擊碎,反而蓋倫的身軀被重重的反震了回去。
一口鮮血噴出,血跡如同火焰般燃燒起來,舌忝舐著蓋倫的身軀,在他身上燃燒著的火焰沒有對他身體的一根毛發造成傷害,反而帶著奇異的能量,不斷滋補著他的身體。
蓋倫再次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宛若雕像般的凱撒走去,這次,他不再出拳,因為他知道,那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他的力量最強上十倍,也不可能突破那一層由金色斗氣凝成的薄膜!
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他根本不可能戰勝,更不可能打倒的絕世強者!
但蓋倫要的並不是勝利,他要的,是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哪怕只是在對方的身上打上一拳,踢上一腳,他都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那層金色的薄膜,卻擋住了蓋倫的去路,讓他距離凱撒緊有十步之遙,無法寸進。
于是,蓋倫就好像發了瘋的野獸一樣,對那層金色的薄膜發動了狂風驟雨式的攻擊,他用腳踢用拳頭砸,用腦袋頂,用牙齒咬,他拼盡了全身任何一個能發起攻擊,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他對凱撒的……恨!
「就為了讓我成為什麼狗屁德瑪西亞之力,親手將五歲的兒子拉出冰天雪地訓練,並將出來組織你的妻子封印在玄冰中八年,像你這種這麼冷酷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媽媽的愛,根本就沒有資格作為她的丈夫!
「沒錯!我的身體的確是留著你二分之一的血,但那又怎樣?你又當我是你的兒子嗎?我從來就沒有再你身上感受過父愛的溫暖!我每天像沒有生命的機器一樣努力修煉,不知疲倦,為的就是得到你的許可,哪怕是一個贊賞的目光!可是這麼多年來,你的努力你有看到嗎?你有認可過嗎?沒有!每天逼著我吃血淋淋的時候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的我感受,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豢養的野獸!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
「就為了一份食譜,你就命令家族騎士去狩獵最強大的魔獸,置他們的生命于不顧!還把他們殘碎的肢體放在餐桌上,你有尊重過他們嗎?他們也是活生生,會對我展露微笑,每天關心我修煉,指導我修煉的人啊!他們是寧願用生命去證明對你忠誠的真正騎士啊!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做他們的統帥!」
「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看著我被當面侮辱,毒打,你居然無動于衷!不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指導別人用什麼方法能更快更有效的殺死你的兒子!還有,牛逼的你,冷酷的你,被一個小屁孩侮辱,罵做廢物的時候,為什麼都不敢坑一聲!像你這樣,還有資格稱為一個男人嗎?」
「一個沒資格做丈夫,沒資格做父親,沒資格做統帥,沒資格做男人的人,我想問問……」蓋倫的聲音帶著無比憤怒的怨毒,幾乎是吼了出來︰「為什麼你還不去死?」
蓋倫瘋狂的吼叫著,竭斯底里的對著金色的護盾發動攻擊,激昂的聲音在建立于山峰之上的古堡中久久回蕩,看著蓋倫那月兌臼、扭曲、變形,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身體,城堡中正在默默注視這一切的人一陣默然。
這就是男人的血性!
就連嘉文也驚呆了,紅腫的眼楮中閃過一絲由衷的敬佩,如果不是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他真想跑過去和蓋倫一起,對著凱撒竭斯底里的大罵。
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興奮。
他對凱撒的怨恨,可一點都不比蓋倫淺。
可惜,他現在的狀態實在太糟糕了,蹲坐著看著遠處的兩人已經是極限,更不要說站起來了,胸口斷裂的肋骨已經插入了他的肺部,讓他一個音節的說不出來。
就是在眼淚飛濺中,就是在放聲嘶嗥中,蓋倫多少年的委屈,多少年的憤怒,多少年的痛苦無助,在這個時候終于徹底爆發了。
凱撒看著面前竭斯底里叫喊,不斷捶打著護盾,血淚噴灑的蓋倫,這個因為憤怒、體力透支過度,整個人都縮成一團,身體不受控制的不停的男人就是他的兒子啊。
他喘氣喘得那麼急,急得讓所有人擔心他有可能會突然一口氣喘不過來,突然心髒停止跳動。
然而,還不夠。
還不夠憤怒。
你身上的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啊。
就讓我,徹底激發你的憤怒,讓他化為焚滅之火,驚寂之雷,徹底覺醒你身上的血脈吧!
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氣,在瞬間就劃破兩者之間短暫的虛空,狠狠刺入蓋倫的心髒。
原本如同雕塑般冷漠的凱撒像突然間活過來一樣,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威嚴,強大,冷酷,凝重的讓所有人喘不過氣的氣勢!
整個古堡都籠罩在這個龐大恐怖的氣勢中,讓所有人覺得,周圍的重力似乎提升了百倍。
凱撒終于展露出了他霸道的威嚴與氣勢。
在交鋒中,氣勢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因素。甚至可以說是決定生死的關鍵因素,一個真正懂得戰斗藝術的人,必定是經過嚴格經過氣勢這一環節的訓練,它可以有效的控制別人的心理,讓別人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也可以催發自己的自信,讓自己的實力超常發揮,一場戰斗的勝負,有著各種各樣的因素,只要這些因素都控制得好,讓自己心理和生理上都到達巔峰狀態,那麼,一定可以發揮出自己超常的實力。
凱撒的氣勢,霸道,猛烈,威嚴,一往無前,壓的蓋倫根本抬不起頭來。
蓋倫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閃電!
他的身體被凱撒揪住用力一甩,便如同沙包一樣被甩了出去,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凱撒的右腿已經後發先至,仿若一道金色的雷電,一腳踢倒了蓋倫的胸膛上!
這一腳,比嘉蕪在他身上的還要重百倍,還要痛十倍!
一口鮮血猛然從蓋倫的嘴里鼻子里狂噴出來,幾根斷裂的肋骨刺穿他的胸膛,出在空氣中,大股的鮮血就象是廣場的噴泉,猛然從蓋倫的身體里激射出兩三尺高,熾烈的的鮮血仿若燃燒的煙花,壯麗、慘烈。
凱撒毫不留情,右腳重重的踩在了蓋倫的左手上,一如八年前那個寒冷與黑暗交織的時刻!
「痛嗎?」
「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痛呢?」
「還是因為,你,太弱了。」
被踩在腳下,一如九年前,那麼熟悉的感覺,多麼強烈的恥辱!
「九年了,你還是這麼弱!還是像爛泥一樣這麼容易被人踩在腳下!你說你每天努力修煉,是為了得到我的認可,但就你這種實力,叫我怎麼認可!我在乎不是你努力的過程,而是你變強的結果!你說我不配做你的父親,這麼弱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做我凱撒的兒子,又有什麼資格繼承哥斯拉雷頓家族的榮光,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德瑪西亞之力的榮耀稱號?」
「你說我不配做一個丈夫,那我告訴你,對我來說,你媽媽最大的作用,就是和我結合,造就一個最強的血脈!」
「你說我不配作為一個統帥,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甘願為我去死,為什麼他們甘願為了你的食物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德瑪西亞之力,是他們唯一的信仰,對于有信仰的人來說!死,是永生之門!你繼承了這個稱號,以後也會有人將你作為信仰,甘願為你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時候,你可能才會明白,什麼叫統帥的責任!」
「你說我不配作為一個男人。」凱撒頓了頓,繼而說道︰「如果我不是一個男人,那留上流淌著我血脈的你,又是什麼呢?」
「憤怒嗎?怨恨嗎?那就站起來吧,站起來!讓我看看你這些年的真正成長!站起來,你的戰斗還沒有結束!現在你要面對的敵人,是我!」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作為一個男人,作為我凱撒的兒子,作為哥斯拉雷頓的唯一繼承人,作為的德瑪西亞之力,你絕對不能恐懼退縮!面對自己的敵人,唯一的辦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對他,勇敢的去和他戰斗,如果你害怕,被恐懼支配,只會用後背去面對自己的敵人,連面對戰斗的勇氣也沒有,那麼,等待你的就是死亡!你要記住,狹路相逢勇者勝!」
凱撒把踩在蓋倫手上的腳移開,冷酷的說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站起來,我就讓把你的拳頭打到我的臉上!」
轟!
蓋倫只覺得自己內體的血液完全變成火焰,體內的每一滴水分,都被熾熱的血脈之火蒸發了,他體表里的漸漸熄滅的火焰瞬間蓬發,熊熊燃燒起來!
這麼徹底的血脈覺醒……
凱撒那如雕塑般僵硬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是當他迎上蓋倫的眼楮時,他的臉瑟在瞬間就變了!
蓋倫那雙隱隱泛著紅光的眼楮里,透露一股讓他無比熟悉的氣息——一股冰冷得有若實質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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