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上,男子二百米預賽已經結束。廣播里不停通知著參加女子二百米的同學請到指定地點簽到。
她是第三組,很快該到她了。炎炙應該高興的。目光從相握的手移到緊抿的唇角,最後定格在沒有表情的臉上。
他在生氣。原來,她已經能分辨出,他沒有表情的臉上,是不是在生氣?她已經如此在乎她?嘴角的笑意沒來得及散開,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出了家門他們就沒分開過,誰惹到他了?她怎麼不知道。
「炎炙,你在生氣?怎麼了?」
抬頭看一眼天上的太陽,強烈的光,刺得他睜不開眼。這會兒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太陽已經變得火辣。霜兒應該……不會有事吧?她以前跑的也是兩百米,不是嗎?
「該問霜兒怎麼了才是,居然會以為我在生氣呢?」另一只手捏了捏水若霜的鼻子,「生誰的氣,你?」土炎炙若無其事,帶笑的臉有些狡黠的凝著她。
心底,完全是和表面相反的擔憂。
「土炎炙,我以為你那麼喜歡霜兒,你一定會勸著她,一定不會讓她這麼糟蹋自己的。」之前,霜兒去衛生間時,水晶兒跑到他身邊,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冷眼看著面前的人,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柔弱的氣質,粉雕玉琢的小臉,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吸了光般耀眼。
美女不是沒見過,他捏了捏拳,很想把拳頭落在她臉上。這也只是想想。以她和霜兒那樣的關系,他只能用眼神凌遲,而不能直接劈了她。雖然霜兒說過,她們之間,沒有外人看到的那般好。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照得人暖和和的。微風陣陣,他酒紅色的頭發在風中飛揚,發梢在陽光的映襯下,散發出you惑人的光茫。
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正義凜然的氣勢消了。凝著近在咫尺的臉,水晶兒只覺得心突突的跳。
不能犯花痴,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和其他女生沒什麼兩樣。凝神,對上他近在咫尺卻冰冷的臉,水晶兒身體一僵,顫抖著後退一步,。
「霜兒……霜兒身體不好,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她不應該……參賽的。」小小聲的,小心翼翼的斟酌著字眼。
該死的,怎麼一對上他的冷臉,她就膽怯了。真的只有水若霜,真有只有她是特別的嗎?不,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沒有。
「霜兒身體不好我自然知道。」神情並沒有柔和,反倒多出一絲探究,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眼前的人,「至于參賽,霜兒不是年年參加嗎?她既然喜歡,參加就是了。」
其實,霜兒並不是那麼喜歡參賽,只是為了對自己證明,她沒那麼弱。雖然體質很差,爆發力卻很強。而她,口口聲聲關心,時時表現出關心霜兒,是否知道?
「再喜歡也不能跟身體過不去啊。」有些急急的,無可奈何的嘆息。她要表現得很關心水若霜。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關心她。她關心水若霜。水晶兒關心水若霜!他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