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霜昏睡在醫院,渾然不知土炎炙回找不到她有多著急。
什麼冷靜,什麼形象,土炎炙完全顧及不到了。每隔十分鐘一次電話,卻始終無人接听。他站也不是,坐在也不是,在屋子里著急又無奈的徘徊。心中不斷猜測著可能的情況,最後,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二個小時。土炎炙終于耐不住,準備打電話報警時,手機先響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是打錯電話嗎?好久沒接到過陌生電話了。遲疑一下,土炎炙才接起電話。然後,他因為著急而積壓的情緒爆發。
「我道是誰呢。不知君先生屈尊降貴的打電話來,是又何指教?……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什麼時候,君先生對我的私事也如此關心了?」靜靜的听對方說了好一會兒,土炎炙咬牙切齒的吼起來。
「既然知道我把手機給了她,就該知道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否則,這輩子咱們沒玩。……我也很想知道,咱們從小斗到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氣憤的掛上電話,情緒仍是十分激動。土炎炙深吸幾口氣,想讓情緒穩定下來。電話,又響起來。
「霜兒……」看清來電,土炎炙激動的接听。听到她的聲音,反倒說不出話來了。千言萬語在胸腔徘徊,卻是一個字也出不來。最後,只凝結成一句,「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你不用來接我。我很快就到。」那邊停頓了好久,才小聲的拒絕。「我先掛了,很快就到。」
掛他電話?不可思議的凝著電話,胸膛仿佛有一團火在燒。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斷催眠著自己,不斷找著借口。或許,她是在準備所謂的驚喜呢。
半個小時以後,土炎炙翹首以待的人終于推開門。他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既不開口,也不上前。
局促的站在門口,那從來不曾見過的淡漠讓她胸口一息,腳步邁不上前也跨不出去。
「霜兒用了這麼多時間,要送給我的驚喜呢?」到底是他先開口,卻是淡漠得如同陌生人般。
心頭一顫,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目光有些惶恐的落在他臉上︰「對不起,今天出了點意外。」醫生說,她身體本不好,才會驚嚇過度昏倒。送她到醫院的那位先生有事處理,已經離開了。
水若霜哪里知道,醫生對她說的話,是君勿離離開時讓醫生這麼對她說的。借口怕她承受不了,自己會找合適的時間告訴她。
他久久不說話,眼光深沉,讓她猜不透心思。
「炎炙。」她小心翼翼的扯著他的袖子,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看著她局促而委屈的神情,雖然生氣,卻說不出什麼重話。如此不管不顧,她心中,可曾有他一席之地。
他深吸一口氣︰「兩個多小時,不接電話,也不給我回個電話,哪怕短信也好。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沒有。你不知道我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