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望向兩邊樓梯,左右兩邊的樓梯分別蔓延而上,整個城堡的構造就是由左右兩邊的樓梯形成半環狀圈圍起來,但兩邊的樓梯只有在二樓處交匯,而後各分一邊?佣人們都是住在靠左邊的樓梯這一側。
記得她第一天被允許留在城堡里當佣人,就要到右側樓道上打掃衛生,是黃管家伸出手阻攔了她,並告誡她說這里是不可以上去的。
右側樓梯是城堡的禁地,不允許任何人上去,它一直幽暗,神秘地靠牆而臥。
「啊!」一聲男人高分貝的嘶喊之聲傳進她的耳朵里,使還在對著側右樓梯猶豫的陳悅然確定了這里是聲音的來源處,她提起步伐往右樓道而去。
這是她第一次登上右側樓梯,畢竟這里是城堡的禁地,陳悅然對登上這里還有幾分顧慮,這也是她剛才猶豫不決的原因,但是這個不同尋常的聲音使她確定了上面可能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以防萬一,也為了維護城堡的安全,這時候的陳悅然就像是城堡里安全的捍衛者,她選擇一探究竟……
城堡右側的樓梯里,幽靜無聲,只有借著高處的吊燈發出的隱隱光線看清樓梯階層,冬夜里凜冽的寒風從沒有合上的窗戶里吹進來,黑暗中的冷風撲面而來,帶進了絲絲寒意……
幽暗中只有陳悅然獨自行進的身子,咽了咽一口氣,隱了隱心里的不安,畢竟面對著這陌生幽暗的禁忌之地,一個弱小女孩還是很害怕的。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樓道真的很長,漫長的獨行中總是走不到盡頭……
正當陳悅然在瑟縮著不安的身子時,躲在雲層之中的月亮乖巧的跑了出來,月光投射在她的小臉上鍍上了明亮的光,也可以看到她柔白的臉上緊張的神情。
陳悅然借著這霎時明亮起來的光線,安撫著不安?緊繃的情緒,用力握著手中的毛桿子,借著光輝照在樓道上,輕走而上。
樓層很高,走了很久的樓梯,下午剛包扎過的紗布微微泛出紅色的血絲,陳悅然顧不上腳下傳來的陣陣的疼痛依然模索著前進。
男人的聲音幽幽隱隱地從上面傳下來,陳悅然這下百分百確定是最上面的頂層,聲音斷斷續續,聲音有點掙扎又有點快樂,而且期間還不時夾雜著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有點像有鞭子在晃動……
隨著越來越接近頂層,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這時候……
「 」很是突兀的一聲,打破了陳悅然被前方隱約聲音牽引住的思緒,這怪異的聲音似乎不是從前方傳來的,反倒是……是後方……
陳悅然瑟瑟地轉過身子,美眸橫掃一圈,沒有什麼,但,似乎存在著什麼東西……
她緩緩的低下頭……
啊……那是什麼東西?漆黑中,只看見有兩顆冰綠色的圓體,正死死地盯住自己,沒有移動半分……
嬌小柔弱的身子更加的瑟縮不安,樓梯上的兩顆冰綠色的圓體一動不動地盯住自己,幽幽的光澤,光線犀利無比,陳悅然仿佛被釘住一般,身子動彈不了,整個神經也全部緊緊地繃著……
隨後,那兩顆冰綠色的圓體終于移動了,周圍一團黑影也跟著晃動,然後從自己腳下竄過……
原來,那是一只動物,應該是一只貓吧,它身體皮毛的顏色全是黑色的,冰綠色的圓體是它的眼楮。
這真是一只好詭異的貓啊……特別是當它死死的盯住你,一動不動時,你仿佛真的被定住在十字架上,一動不動……
可是,城堡里怎麼會突然出現貓呢?平時她都沒有听見貓叫或者見過貓身,哪里來這麼一只全身黑色的詭異的貓。
這時候真的很想叫醒城堡里的其他用人,不知道那奇奇怪怪,細細碎碎的聲音是不是小偷想要綁走城堡里的東西。
不,應該說是去告訴主人,想想在城堡,也只有高大健碩的主人有那個魄力?威力可以鎮壓住某些不同尋常的事物,潛意識里,主人在陳悅然眼里是極具威嚇力度的人物。
可是,現在叫誰來都已經來不及了,這里離平日里居住的地方太遠了。
陳悅然穩住打顫的心房,雖然知道前方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勇敢直上。
一陣香氣襲來,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香氣中混合著兩種香味,梅花香和玫瑰香,陳悅然抬頭望向窗外,梅花和玫瑰花朵朵妖艷的綻放,清晰的月光中是濃艷艷的一片紅?難怪陳悅然對這種味道有點熟悉,原來,窗外就是梅瑰園。
梅瑰園不是距離城堡還有一段距離嗎,居然就在這個位置的外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城堡的構造到底有多復雜,城堡到底有多麼的神秘呢。
這里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陰暗單調,反倒比一樓大廳里的裝飾更加的奢華明亮?這一層很寬大,分成很多間房間,從這一排數下去,就不少于10間了?隨著陳悅然的步子越來越靠近,男人難以抑制的粗chuan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
黑貓的听覺似乎很靈敏,只見它黑影移動,黑貓身一竄,跳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內,不敢落下,陳悅然尾隨著,緊步而上。
靠近最後一間的房間,房門半掩著,應該就是黑貓竄進來的那一間了,也是聲音的來源地吧。
陳悅然身形出現在門口,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室內是一片陰暗不明,暗弱的光線映出了陳悅然美眸之中濃濃的難以置信……
房間里面,一片詭異……
這里與其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豪華的大廳來的準確?幾百平方米的佔地面積之大,頭上吊板中間華麗麗的白色吊燈沒有打開,本是光鑒可人的大理石地面此刻卻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仿佛是深夜里烏雲密布的黑色天空,深邃的天籟裹著本是白色的牆壁,發出陰暗不定的光線,濃墨墨的一大片空間就像深林之王的獅子大開獸口般要將人吞食入月復,令人不寒而粟。
房門的正對面是通透的落地窗,寬長而垂地的紗幔大敞四開,通透的玻璃窗面上倒映著兩個人高大的身影,正是臨窗而站的兩個男人……
陳悅然張大眼楮看著他們……
她看到,窗戶前的那個低著頭的男人,全身**果,無一衣物蔽體,長長的頭發掩蓋了他的臉孔,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半張俊美的側臉扭曲的表情,美麗的殷唇發出難以掩抑的叫喊聲,他的聲音不是很陽剛,甚至有點偏向于女性,黑暗中卻可以感覺他的皮膚很細白,光是看著臉孔皮膚可能有點區分不了他的性別,可是男性固有的寬大骨架和平坦的胸可以說明了他的性別。
男人修長的雙臂被反舉而上,手腕被一條名貴的領帶緊緊的綁著,領帶的另一端掛在紗縵的吊繩之上,兩條看起來修長有力的腿卻無力的垂掛著,半垂著的雙腿只能靠著腳尖點地維持身體的重心。
男人身後另一個高大的男子,個頭更加高大,比赤身的男人高出半個頭,一身的黑衣黑褲,與黑壓壓的的室內幾乎融為一體,借著窗外岑冷的月光,披撒下來的光線渡在他健碩的身體上,將他完美立體感十足的身材彰顯無遺。
從陳悅然的視線看也只能看到他的半邊臉,濃密的長發,依稀閃爍著金光?長發下剛硬完美的線條。
他的臉上似乎戴著酷似墨鏡的東西,卻讓人不難感受到完美線條拼構而成的神秘五官,岑薄的雙唇微微抿著?名貴的西裝服上不見領帶的蹤影,脖頸之下的兩顆紐扣沒有系上,微微敞開的襯衣內,盡是他過于結實亢奮的肌肉。
高大的男人挺拔的站著,蒼勁有力的大掌握著一根鞭子,黑色的鞭子靈活地晃蕩著,因為鞭子被他極其無情地揮打在赤身男人的後背之上,男人光果的後背上留下了無數斑駁的紅痕,有的紅痕已經破開了皮肉,鮮血滲出血液,破肉而出,殘忍地流淌了下來?而揮鞭男人卻絲毫不手下留情,一鞭鞭冷酷無情地揮打而下。
原來,剛剛她在樓道里听到細細碎碎的聲音,竟是鞭打聲……
被綁著的男人壓低著頭部,卻挺直著後背,動作似是欲拒還迎,「啊……」他的紅唇發出又是痛苦,又是享受的呻……吟之聲,伴隨著一根根鞭子無情落下的聲音,男人這種怪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手持鞭子的男人表情陰冷至極,動作狂野,絲毫沒有顧慮**男人的死活。
門口的陳悅然嚇呆了,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門外,這一幕簡直殘忍詭異極了,為什麼面對面具男人的殘忍,**男人的神情既痛苦又快樂……
而就在陳悅然打開房門的瞬間,丟落在門邊的手槍隨著房門打開的動作滑移至揮鞭男人的腳下,這時,陳悅然才注意到被鞭打的男人左肩膀之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槍口,之前在房間里听到的那尖銳的一聲,應該就是這手槍發出的吧。
手槍摩擦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引起來揮鞭男人的注意,陳悅然的出現的身影似乎也擾到了他,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側過臉,望向門口的方向。
陳悅然簡直像被定格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背光而站的他,漆黑的臉上戴著的不是墨鏡,而是……而是半截面具,黑色的面具掩蓋了他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五官,但是陳悅然深深的感受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孔,寒徹透頂的雙眼,完全無一絲一毫的溫度。
他寒粟的視線掃向陳悅然,陳悅然下意思的想躲過這太過于犀利的視線,這不是人類所有的表情,他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