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若愚臉色一白,他自然是知道,若是這次止住血,也許便過了這一劫,如此看來,怕是這一胎真是保不住了。
司馬若愚向皇上行了一禮,便是再度回到殿中,皇上,溫妃,皇後的表情是各有不同。皇上听到蘭嬪無大礙時,還來得及欣喜,便是再度陷入了擔心之中,皇後臉上則是有些惋惜,要說神色最為怪異的非溫妃莫屬了,知道蘭嬪無事之時,溫妃本是有些懊惱,當再度听到流血之時,溫妃內心是著實歡喜,卻要裝出一副惋惜傷心的樣子。
殿中,司馬若愚臉色凝重,從脈象上來看,蘭嬪此次的反撲倒是十分的激烈,再加上流的好多的血,司馬若愚的心也是逐漸沉了下去。
「司馬?我的孩子他怎樣?」蘭嬪縴手微微動了動,便是再度陷入了沉靜,過了約莫十多秒,蘭嬪面色蒼白,原本緊閉的雙目徐徐睜開,一醒來看到司馬若愚便是問起自己孩子的狀況。
「孩子……!」司馬若愚在春嬌眨眼示意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剛剛喂小主吃了些藥,應該,沒什麼事兒……」
「司馬,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若是沒事兒,你和春嬌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為何我月復如絞痛,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就把實情告訴我好麼?」蘭嬪何等聰慧,司馬若愚支支吾吾的說辭又怎能瞞的了她,瞪了司馬若愚一眼,再度問道。♀
「小主,你要答應微臣,不管發生何事,都要想開一些?」司馬若愚銀牙一咬,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下了下決心道。
「你的意思是說孩子……沒了?」蘭嬪面色淒苦,雖是心中早已明白司馬若愚的話代表的是何意思,還是忍不住問道。
蘭嬪淒慘的表情讓司馬若愚心中一痛,不忍再看,轉過身去,默默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的孩子還世便是夭折,蘭嬪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司馬太醫,芷兒她怎樣了?」此時,殿外久候無果的皇上也終是按耐不住,開口問道。
「皇上節哀,蘭嬪娘娘流了好些血,龍嗣怕是保不住了!」
聞言,皇上臉上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嘆口氣,聲音之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之意,「芷兒可有何問題?」
「皇上放心,由于發現較早,蘭嬪娘娘暫無大礙!」
「皇上,您龍體要緊,要不臣妾先陪你回去歇著,這邊有皇後娘娘盯著?」悄悄壓下心中的喜意,也將那時常掛在嘴邊的溫婉笑容收起,擠出幾滴淚珠,溫妃來到皇上面前,道。♀
「朕想等芷兒平安無事在回去!」
「皇上,明日還要早朝,溫妃說的對,這里有臣妾看著便是了,若是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給您送去,您先回去歇著吧,龍體要緊。」
「那朕就先回養心殿了,若是這邊有什麼消息,先來告訴朕一聲,瑩兒你也先回瑤華宮吧,朕想自己靜靜。」
從無盡的黑暗中行來,蘭嬪覺著自己小月復的脹痛已是消失,似是患了一場大病一般,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來,原本月復中那絲充實感也是消失不見。
艱難的睜開雙目,原本已是鼓起來的柳腰又是回復了盈盈一握,床邊還趴著一個俊俏但醫,傳出陣陣鼾聲,正是司馬若愚。
自己並妊娠之時,月復中的孩子卻被取走,蘭嬪自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禁悲由心生,「啊!我的孩子!」嚎嚎大哭起來。
「小主,你醒了?節哀啊小主。」蘭嬪的哭聲才是響起,一旁的司馬若愚便是被驚醒,迅速擦了一把臉,安慰道。
「小主,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把奴婢急死了!」哭聲響起不久,春嬌也是疾步行了進來,「司馬太醫,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沒事兒,我剛靠在床邊休息了一會兒,還撐得住。」
「司馬,這幾天辛苦你了,我沒什麼事兒,只是替我的孩子惋惜而已,你也勞累了幾天了,便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晚點我還有事請要問你!」哭了展茶時間,蘭嬪的哭聲已是緩緩停止。
「小主,孩子已是沒了,微臣希望小主能堅強點,節哀,微臣便先回去,晚點再來幫小主瞧瞧。」這幾日不眠不休的守在這里,司馬若愚確實也到了極限,並推辭,還是放心不下蘭嬪,勸說道。
「恩!」蘭嬪雙眸之中沒有一點光彩,只是空洞洞的看著窗外。
悄薔了一聲,司馬若愚知道若是憑他三言兩語便能讓蘭嬪從喪子之痛中緩解過來不過是天方夜譚,此次是心病,唯有她自己想通,才可以,向蘭嬪行了一禮,「微臣告退!」
「姐姐真是福澤深厚,本已做好了與蘭嬪長久斗爭的打算,誰知那賤人狐媚惑主,竟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報應在她孩子身上,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不過想來也是,除了姐姐,還有誰配為皇上傳宗接代,繼承著萬里江山!」瑤華宮中,賢妃這面帶諂媚之色,討好著溫妃。「只是姐姐,她蘭嬪可以有第一個,就怕她有第二個,若是這樣,我們怎麼辦?」
「這點你倒是不必擔心,這個夭折的孩子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本是一切正常,蘭嬪都要準備當媽媽了孩子卻是突然夭折,對她必定是影響甚大,所以本宮估計,這一兩年之內,蘭嬪是沒戲了!」
「如此便好,姐姐正好在這段時間運籌帷幄,爭取將那小賤人除掉!」賢妃臉上也是怨毒之色頗濃,「對了,姐姐可知道?皇後又替皇上安排了選秀,就定在下個月初八呢!」
「也該選選了,皇上對我避而不見,蘭嬪又是那樣,皇後人老色衰,剩下的淨是一些不得寵愛的妃嬪。」溫妃臉上卻是並無詫異之色,笑容之中含著一抹冷意,「此次選上來的人可要看清楚呢,蘭嬪這樣的人,有一個就夠本宮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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