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沒有收到消息嗎?」,軒轅奕倒是真的滿意的彎腰扶起呼琪娜,直接攬入懷中,「她是待選的秀女,朕昨日新冊封的婉妃。愛睍蓴璩」
明明是關外豪放女子的呼琪娜,這一刻倒是學到了那江南女兒的溫婉柔情,垂眉斂目,乖巧的窩在男人懷中,人雖然很安靜,但雙頰映紅,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好似籠罩在幸福的光環中。
如此的模樣,是葉赫蘭櫻在十八歲以前也有過,可轉眼一年多過去了,她似乎已經忘了被所愛之人擁入懷中的幸福感覺,但這一刻,她卻不明白幸福為何物了。
唯獨剩下的,不過是她心中的那份執念,而這執念,又可以堅持多久?她亦迷茫。
「皇上寵幸了誰,哀家不想管,但是今日,誰也別想為這賤婢求情。」,太後冷著一張臉,狠戾的聲音,表明了她的勢在必行。
葉赫蘭櫻淡淡的看著太後,想必這是她的一箭雙雕之計了,不僅要為呼琪娜在軒轅奕面前討個好臉,而她沒猜錯的話,昨晚的事情,根本就是太後一起策劃的,否則,怎會就那麼巧了,可偏偏她還是漏了一招。
輕蔑的一笑,蘭櫻心里大概有了個數,既然太後是想借她之手推了呼琪娜到軒轅奕面前,但又怕她留下,會影響了呼琪娜以後的地位,從剛才軒轅奕對呼琪娜的態度來看,太後怕是成功了一般,自然要借此機會再次的送走她了!
可太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拼了命,想要出宮的葉赫蘭櫻,這次竟然情願死,也不肯離開了,「太後,奴婢自知有罪,請太後責罰。」
「婉妃,你看到了,不是哀家不賣你的面子,實在是這賤婢自己都覺得罪孽深重,理應責罰。」,太後的語氣似為難,似得意,多種真真假假的情緒參雜在一起,讓她的聲音很尖銳,刺耳。
「太後……」,呼琪娜驚呼著又要跪下去求情,卻被太後搶先一步給打斷了,「來人,拉下去,給哀家狠狠的打。」
「住手!」,軒轅奕終于忍無可忍的暴喝一聲,喝止住上前去拉蘭櫻的太監。
蘭櫻抬頭看向軒轅奕,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掙扎的眼神告訴他,不要為了她,與太後起沖突,太後就算待她再不好,那也是他的親娘,她不想讓他為了她,母子失和,再落得個大不孝的罪名來。
「太後……」,呼琪娜猛的沖到葉赫蘭櫻面前雙手伸開著擋在太監面前就跪了下去,「太後,求你放了蘭姑姑吧!」
「婉妃……」,軒轅奕驚訝出聲,不解的看向呼琪娜,很是不解她怎麼會突然間反應這麼大?
太後顯然也是一愣,卻是並沒有厲聲呵斥,而是一臉憤怒的看向葉赫蘭櫻,顯然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太後,既然皇上鐘情于蘭姑姑,請太後為了皇上的名譽,更是未免眾人誤會太後的菩薩心腸,請不要責罰蘭姑姑了!」,呼琪娜看向太後,再次言辭懇求的替蘭櫻求著情。
「婉妃娘娘不必再說了,奴婢狐媚惑主,原本就是大罪,自當受罰!」,蘭櫻低下頭,平靜的說道,反正今天她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可不想成為這個女人苦情戲碼的道具。
「呵……狐媚惑主?你還是處子之身,如何媚惑朕的?」,軒轅奕卻是冷冷一笑,大聲道,語氣極為肯定。
葉赫蘭櫻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震驚的看著他,隨即,又轉頭看向屋中眾人,果真,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而震驚過後,除了那始作俑者的軒轅奕唇角微彎,笑得發冷以外,其他人臉上有的,只有狠狠的憤恨。
可葉赫蘭櫻的心,卻隨著軒轅奕唇角的那抹笑,心不由得一陣陣刺痛,變冷,最後已經全然沒有了知覺,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這件事,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幕後推手吧?
「皇上,你昨晚明明和她……那她葉赫蘭櫻又怎麼會是處子。」,趙媚兒果真永遠都是那個最沉不住氣的,竟然敢是連皇上的話都質疑起來了。
「那以愛妃的意思,朕的話都不可信了麼?那是不是還得找人來驗?」,軒轅奕收起唇角的冷笑,語氣越加的篤定。
趙媚兒一听軒轅奕語氣冷冽,心里自然發虛,語氣也就慌亂了起來,「臣妾,臣妾不是不相信皇上……只,只是不相信這個賤婢而已……」
葉赫蘭櫻從心痛中回過神來,用力的攥緊了雙手,垂眉斂目,淡淡的說道,「貴妃娘娘說得極是。」
顯然,蘭的這句話是在跟軒轅奕賭氣,她氣他再一次的利用了她,不管他是順水推舟也好,將計就計也罷,總之,他在她的心已經偏向他時候,再次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他明明知道她的性子,明明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卻非要這樣說了出來,哪怕此刻不會惹起軒然大波,那她日後在宮里的日子便是更加不得安生了。
「連這種事都能張口便說,你還真是不知道廉恥。」,趙媚兒嗤笑著,不屑的嘲諷道。
趙媚兒的話,讓葉赫蘭櫻瞬間便白了臉色,羞愧的低下了頭,不管是不是軒轅奕算計了她,但是她只著褻衣,與他同床共枕一夜,卻也是事實,這于女子而言,本就已經算是失了名節,可她竟然還該死的順著男人的話去公然參與什麼處子不處子的話題,果真是不知廉恥了。
「趙貴妃,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軒轅奕輕喝一聲,聲音卻是不怒而威。
葉赫蘭櫻倒是無所謂的看著男人,她知道,他對趙媚兒不是不怒,只是他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顧及,他的皇位還未能坐穩,普通人家的男人尚且在乎權勢的,更何況是身在帝王家的他了,所以,就算再氣再怨,她在此刻也是要替他著想的,否則,一切都白費了。
「皇上,臣妾哪句話說錯了?」,趙媚兒卻並非如葉赫蘭櫻般了解軒轅奕,自然沒能明白這一點,更是往前挺了一下肚子,自持懷有龍子,沒人敢動她,肆無忌憚的說道。
「八怪,找人送貴妃娘娘回宮安胎。」,軒轅奕已是表情陰沉,滿臉寒霜。
「皇上……」,趙媚兒心下不甘的喚了一聲,剛要沖到軒轅奕近前,卻被八怪公公給攔住了去路。
「貴妃娘娘,請吧!」,八怪公公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是擋在趙媚兒身前的架勢,可是一點通融的意思都沒有。
趙媚兒雖然不滿八怪的行為,但鑒于他是伺候著軒轅奕長大,更是軒轅奕身邊的紅人,並不敢造次,只得離開。
「母後,該說的話,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奴婢並無你們口中所說的狐媚惑主,那便是無罪,關于懲罰,朕看就這麼算了吧!」,軒轅奕這才轉頭看向太後,目光淡淡,似漫不經心般的說道。
「就算是這賤婢仍舊是處子之身,她也不顧身份卑賤與君王同床共枕不說,還有了肌膚之親,不一樣是狐媚惑主麼?」,太後一點動容都沒有,反而更憎恨了幾分的厲聲道。
顯然,如果說太後之前只是擔心葉赫蘭櫻會動搖了呼琪娜的地位,而現今,軒轅奕竟然是為了保護葉赫蘭櫻,保留她的處子之身,更是恨不得立刻除掉葉赫蘭櫻了。
「母後,既然說道身份,那有一件事情,朕本不想這麼早說,但母後執意如此,看來朕是不得不說了。」,軒轅奕抽動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後,一臉的高深莫測。
太後見軒轅奕的表情淡定悠閑,大感不妙,立刻接話道,「哀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皇上不想責罰,那便只貶入浣衣局吧!」
「母後,話都說到這步了,朕若是再隱瞞下去,心里也無法安生。」,軒轅奕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一件事情,坦然的說道。
聞言,連葉赫蘭櫻都是愣住了,他到底是要說什麼事情?蘭櫻的心開始隱隱的不安,開始害怕,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她會承受不起。
軒轅奕輕瞥了葉赫蘭櫻一眼,冷厲的眸子里帶著苛責,蘭櫻咬緊下唇,趕忙別開眼,不想與他針鋒相對。
「八怪,傳朕旨意,葉赫f老將軍的女兒葉赫蘭櫻為鏟除殲孽,以身犯險,自降身份,博取榮祿信任,終是幸不辱使命,從榮祿口中得到了線索,才讓朕順利的將榮氏一黨鏟除,今日起,恢復葉赫家小姐身份,不再為宮中婢女。」,軒轅奕一字一頓,一句話說得極慢,卻也因此特別的清晰。
軒轅奕突然莫名其妙的旨意,瞬間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樣的轉變太過突然,饒是太後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的峰回路轉。
而葉赫蘭櫻在听到他這道旨意的一瞬間,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痛徹心扉,軒轅奕,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誰都知道,在她待在浣衣局的一年中,榮祿對她的好,對她的照顧,想必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而這道聖旨一旦詔告天下,榮家剩下的女人,定會恨她入骨吧!
「皇上,這樣的旨意若是頒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太後被氣得渾身哆嗦,再也顧不上其他,大聲道,「好好的皇妃不做,偏要自造罪孽去做宮女,只為和一小小侍衛統領套近乎,替皇上查證據,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過則罰,功則獎,自古如此,有何不對?」,軒轅奕仍是唇角微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也要天下人信服,單憑聖旨一面之詞,如何服眾?」,太後一臉的雍容,此刻已經變成了猙獰。
「母後說的是!」,軒轅奕很是恭敬的回了一句,微側頭對八怪公公吩咐道,「八怪,你馬上傳旨,恢復葉赫蘭櫻綰貴妃的封號。」
「荒唐!」,軒轅奕的話剛一說完,太後便厲喝一聲,手指顫抖的指著葉赫,「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什麼都不顧了,準備做個昏君?」
「皇上……」,聞言,葉赫蘭櫻也是癱軟的跪在地上,昂頭望著他,已是滿面淚水,「奴婢求皇上,不要昭告天下。」
「呵……你也覺得朕這麼做,是個昏君?」,軒轅奕卻是盯視著葉赫蘭櫻,冷冷的一笑,雙眸中滿是無奈的苦澀。
葉赫蘭櫻突然看不懂軒轅奕明知不可為,卻偏要如此做,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如若她真的此刻封妃,趙媚兒和諸葛新月必定不會心甘,定然會動用家族勢力在朝堂上反對,而她就算從宮婢變成主子了,也會在這後宮中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她絕不能在此刻將自己陷入炭火烘烤之上。
蘭櫻凝視著軒轅奕冷冽的眼眸,用滿眼的淚水向他訴說著,她的歉意,俯身拜了一下,淡漠的說道,「皇上為奴婢洗清罪名,奴婢自然感激不盡,可是,奴婢當年卻是因為年輕氣盛而忤逆了封妃聖旨,與他人無關。」
在說話的時候,蘭櫻一直是直直的望著軒轅奕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清楚的看見了他眼中的冷冽越聚越深,到最後全都消失,剩下的唯有痛。
「好一個懂事的丫頭!」,太後臉上的怒氣散去,勉強擠出一抹笑,側頭看向仍處在呆愣中的軒轅奕,竟然同樣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好言輕聲道,「皇上,哀家看,這丫頭雖然曾經犯下了忤逆之罪,但看在葉赫家曾為先帝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要不就放她出宮去吧,以顯皇家寬厚待人之心!」
「母後既然都同意了,朕還可以說不行嗎?」,軒轅奕轉頭看向太後,臉色竟是有幾分慘白。
「皇上這是什麼話,哀家這不是成人之美嗎?于女人而言,不管是什麼原因,和皇上同床共枕,就算不是她故意婬亂後宮,那也有媚惑主上之嫌,這些都是眾人所見的事實,人言可畏,皇上……」,太後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假意尷尬,卻依舊言辭犀利,根本不想給葉赫蘭櫻翻身的機會,就算不能現在解決了葉赫蘭櫻,她也要抓著這事實,先把人趕出皇宮再說。
而太後的心思,蘭櫻又豈會不知,說白了,這就是戲台上的一出戲,雖然沒有劇本,可每個人都在朝著自己想要的結果去演,所以,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又怎會讓人輕易的就送出皇宮呢?
「太後,皇上,奴婢深知當年年少無知,犯下忤逆大罪,幸得皇上太後仁慈,留下奴婢性命,奴婢願意一生為婢,伺候于御前。」,葉赫蘭櫻昂頭看向軒轅奕,雖是跪在地上,也是在求他,但卻並沒有叩頭。
聞言,軒轅奕眼眸中的傷痛漸漸斂去,一點一點開始結冰,凍結了眼中所有的情緒,好似在用寒涼徹骨的眸光告訴葉赫蘭櫻,他不能接受她的選擇,更不能原諒她的做法。
太後一听葉赫蘭櫻說要留在御前,立刻又變了臉色,她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頓時看向軒轅奕,「皇上,你既然說蘭丫頭,曾為我夏禹王朝立下大功,那定是不能委屈的,又怎能讓她一生為婢,還是先讓這丫頭跟在哀家身邊吧!哀家也好給她選一戶好人家嫁了。」
「不,太後,奴婢不嫁,奴婢當年是犯了忤逆抗旨據婚的大罪,現在乃待罪之身,怎能另嫁他人?」,葉赫蘭櫻急急的磕頭向太後請求道。
她更是氣極了太後的出爾反爾,剛剛還說,軒轅奕說她抗旨是為調查榮家之事而不可信,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這會兒又想借著這個由頭把她從軒轅奕身邊弄走,簡直是前言不搭後語,過份至極。
「蘭丫頭,你還這麼年輕,總不能因為當年要替皇上調查榮家叛國一事,而故意抗旨據婚後,就一輩子擔上了這罪名了吧?」,太後一臉惋惜的看著葉赫蘭櫻,「雖然為了皇家的顏面,不能重新冊封你為皇上的後妃身份,但是如果你來作為哀家的貼身婢女,將來,哀家定不會讓你這有功之人受到委屈的。」
「太後,奴婢……」,葉赫蘭櫻剛要開口,太後的臉色便又沉了下來,好似在警告道,「葉赫蘭櫻,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葉赫蘭櫻被太後一瞪,到嘴邊的話也給咽了下去,心里恨得直癢癢,雖不滿太後的故意陷害,卻也不能在此刻軒轅回上一句嘴,否則,只會讓這事越鬧越大了。
「皇上,既然蘭丫頭沒意見了,哀家看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太後看向軒轅奕,篤定的說道,只是那神色不像是在征求意見,倒像是自己已經決定好了。
軒轅奕卻微微一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後一眼,便轉身,微彎腰,直接扶住葉赫蘭櫻的胳膊,輕聲道,「小櫻子,起來吧,不要再跟朕鬧脾氣了,好不好?」
葉赫蘭櫻隨著他的攙扶站起來,卻是不解的凝視著他,好似看到了他那深藏在和善之後的神色,明明就是陣陣冰涼,卻又不懂他為何還要偽裝?
軒轅奕扶在葉赫蘭櫻胳膊上的手掌緩緩松開,索性攬上她的腰肢,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唇角微翹,卻字字發涼的說道,「朕之前既然答應過你,等除掉榮家的殲孽,仍舊封你為貴妃,君無戲言,又怎麼會不算呢?你何必與朕賭氣,非要做奴婢,害得太後也跟著憂心呢!」
葉赫蘭櫻早就知道軒轅奕會執著到如此地步,因為他開始說出來的這番話來時,不僅是這屋子里的人反對,甚至連她都反對,那他就不會甘心。
她太了解他了,他既然已經一門心思的認準了要做的事,其他人越是反對,她越是拒絕,他就越會賭氣的執意如此,這樣,自然會讓眾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如此這般後,他再這樣做,雖然也會讓葉赫蘭櫻因為冊封而陷入麻煩之中?可這次,卻是眾人逼他這麼做的,而她葉赫蘭櫻只是不能一而再的拒絕而已。
正所謂,君無戲言,她若是一而再的將他的話變成戲言,那就不只是會再次讓他失了顏面,讓皇家失了顏面那麼簡單了,而是王朝帝王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那麼,不管是太後,還是諸葛新月,趙媚兒,甚至是呼琪娜都會後悔是他們自己弄巧成拙了,倒也不敢因為這事而抓著不放了,畢竟軒轅奕還是王朝帝王……
「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後的臉色幾次變幻,到了此刻已經被氣得表情僵硬。
「八怪,你留下,將事情的始末,解釋給太後听。」,軒轅奕沉聲吩咐八怪一聲,才轉頭,繼續聲音沉著的吩咐著,似乎絲毫沒有看到屋里眾人變了的臉色一般,「來人,還不給綰貴妃娘娘更衣。」
旁邊的宮女趕緊上前,只是,這一上前,難題又來了,之前葉赫蘭櫻掉在地上的是宮婢的服飾,這個時候再撿起來,給她穿上,似乎有些不妥。
葉赫蘭櫻看出了小宮女的為難,便想彎身自己去撿,誰知扣在她腰間的大掌卻忽然用了力氣,不許她動,無奈之下,她只好立刻開口道,「就穿地上這身吧!」
「是,娘娘!」,小宮女連忙彎身撿起,展開,剛想給葉赫蘭櫻更衣的時候,卻听軒轅奕一聲厲喝,「大膽,這種奴婢的裙褂也敢往貴妃娘娘的身上穿。」
「噗通」一聲,小宮女急忙跪下,「皇上饒命,奴婢知罪了。」
「皇上,現在只有這一身宮裝,你責罰她,她也生不出來另外一件啊!」,葉赫蘭櫻實在看不過眼,才無奈的出了聲。
他這又是何必呢!跟她有氣,就沖著她來好了,為何要拿一個無辜的小宮女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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