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有任何偏見去看待這件事情,會是怎樣的結果?可就在葉赫蘭櫻思量之際,八怪公公已經開口吩咐剛剛走過來的小太監,「去,給皇後娘娘準備一輛馬車。愨鵡曉」
「是,公公。」,小太監領命下去,蘭櫻便與八怪公公停下了腳步等待。
「娘娘,不必多想了,許多事情,順其自然便好。」,八怪公公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
「公公真是淡定!」,葉赫了你也笑著看向他,由衷的贊嘆道。
「娘娘,其實你也可以的。」,八怪輕嘆道。
「我可以嗎?」,葉赫了你也苦笑一聲,並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定力。
「可以的,只要娘娘不將自己看成局中之人,便能將這些事情,分析的透徹。」,八怪繼續說道。
「不將自己當成局中之人?」,葉赫了你也知道他既然開口提醒了,便一定是有著他的道理的。
「嗯,沒錯。」,八怪公公點了點頭,確定了她的疑問。
而正在這時,馬車也到了近前,因為不想造成太大的響動,所以葉赫蘭櫻只帶了芹兒,和一個趕車的太監,並沒有帶護衛前行。
「娘娘早去早回!」,八怪公公與她告了別,不給她再問的機會,便往回走了去。
雖然沒有想明白,但葉赫蘭櫻也只得上馬車出宮,而一路上,她一直處在沉思中,與其說在思量八怪公公的話,不如說在反思,反思相愛至深的兩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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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赫蘭櫻到瑾王府的時候,軒轅瑾正在和朝中幾位大臣們商談,見她來了,他才譴退了那些人,只是,他卻絲毫避諱都沒有的,讓那些大臣們與她擦身而過,蘭櫻緊抿了唇角,想來,也是想給她一個是心里準備,讓她明白,這場皇位之爭,已經勢在必行。
「丫頭……」,軒轅瑾站在門口處,看著她,語氣甚為無奈,「是軒轅奕讓你來的?」
「不算是!」,葉赫蘭櫻在他面前站定,「如果我自己不想來,誰也沒有辦法讓我來的。」
「是為了郭嘉安吧?」,軒轅瑾一聲輕嘆,極為肯定的對她的來意,下了判斷。
「你會救他嗎?」,葉赫蘭櫻並不想難為他,只想盡人事安天命。
「丫頭,你該知道,我這個時候發兵,就等同于放棄皇位。」,軒轅瑾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她,深邃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思緒。
「五哥,做皇帝,真的那麼好嗎?」,葉赫蘭櫻有些失望的問道。
「不好!」,軒轅瑾卻是想都沒想,很肯定的回了她的問題,「如果,他是皇室的血統,我一輩子都不會與他爭。」
「五哥,是不是我再怎麼求你,你都不會去救郭嘉安?」,葉赫蘭櫻瞬間紅了眼眶,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她不想逼他,卻也不想郭嘉安出事,可是她又該怎麼辦?
軒轅瑾的眉心越皺越緊,沉默許久後,才忽然道,「丫頭,如果五哥願意為你放棄皇位,你是否願意放棄一切,休書兩封,讓我帶到邊關,一封讓郭嘉安听命于我,一封給榮祿,然後我和郭嘉安同時率大軍返回帝都逼宮,讓軒轅奕自己退位,由你這個先帝唯一的公主之血脈軒轅燁繼位登基,我為攝政王即可,在他成年後便移交權柄?」
「五哥?」,聞言,葉赫蘭櫻驚得後退了一步,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怎麼都想不到,他竟是能說出這種話來,讓她如此去對付軒轅奕,怎麼可能?
「丫頭,你可以不與五哥合作,但五哥想要告訴你的是,這是唯一能讓他不反抗,也是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辦法。」,軒轅瑾沉聲說道。
「不,五哥,我不能。」,葉赫蘭櫻使勁的搖頭,痛苦的別過臉去,她若是同五哥一起這樣做,那就是在徹徹底底的背叛他,那比她親手殺了他,還讓軒轅奕無法原諒她的。
「丫頭,你直到現在,還不想背叛他嗎?」,軒轅瑾卻是突然盛怒的說道,聲音竟是猛的拔高了幾分。
葉赫蘭櫻平日里見慣了軒轅奕動怒是真,可她的五哥動怒,還是很少見的,在他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是溫溫的,不對她說一句的重話。
「五哥,我……」,葉赫蘭櫻想開口解釋,卻明白自己不能解釋。
「丫頭,太後容不得你的,她一心想將呼琪娜扶上後位,你還不懂嗎?她這次是傾盡了她所有的勢力來幫助軒轅奕打贏這一仗,如果最終還是軒轅奕勝了,你覺得他會不遵從太後的意願嗎?」,軒轅瑾表情凝重,聲線沙啞,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而且,如果軒轅奕最終敗了,你真的能忍心看到他性命不保嗎?」
「我明白!」,葉赫蘭櫻無力的說道,她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看不懂眼下的形式呢?可就是因為看懂了,所以她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軒轅奕斗。
按理來說,太後不僅是殺害她雙親的凶手,還害死了翠屏的罪魁禍首,她本該听五哥一言,借助這股勢力,報仇雪恨的,可是,她還很沒用,她不想如此去傷害軒轅奕,她只想他能帶著孩子和她一起離開,她不想再斗下去,因為不管最後誰死,最痛苦的人,都是軒轅奕。
「丫頭,五哥給你時間考慮,等五哥明日點兵後,準備出征之前,你再答復五哥。」,軒轅瑾突然做了決定,是真的在葉赫蘭櫻的意料之外,但她何嘗不知,他是在逼她,逼她是要看著他們開戰斗得你死我活,還是她出手聯合他們逼軒轅奕退位,化解一場內戰。
「五哥,你……」,葉赫蘭櫻不解的看著他,想要詢問一個答案。
「無論如何,郭嘉安都是我夏禹國的忠臣良將,我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在了我們的奪位之爭下。」,軒轅瑾淡淡的說道。
「五哥,謝謝你。」,葉赫蘭櫻的聲音微微發著顫,不只是因為感激,更是為了他的胸襟。
「不必謝我,就算不為了你,只為了先祖打下的江山,我也不會讓他烏孫國人踐踏我國的國土。」,軒轅瑾再次開口道。
「五哥……」,葉赫蘭櫻心頭刺痛,看著眼前的軒轅瑾,便又想起了軒轅奕,他曾經也是如此,有著家國報復,可如今,他為了皇位,為了保護他的娘親,徹底的變了一個人。
「丫頭,陪五哥喝一杯吧!就當是臨別送行。」,軒轅瑾希翼的看著她,似生怕她一開口,便拒絕他。
「好!」,葉赫蘭櫻輕聲道。
或許,她真的不該為了兒女情長讓無辜之人染上殺戮,等這場風波過去了,等所有人都平安了,她便會讓五哥登基,她帶著孩子離開,去找他,去給他解釋清楚,原諒與否,都看他的命了。
否則,這場皇位之爭,根本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如果爹爹帶著青蓮門的人再摻合進來,還不知道是多慘烈的結果呢!如果按五哥說的做,最後也無非只是讓軒轅奕受到了傷害,但她也會陪著他痛徹心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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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瑾王府的人,就準備好了一桌子的酒菜,葉赫蘭櫻和軒轅瑾落座,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他們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再起,曾經那些讓人同側心扉的往事。
只是說一些,小時候有意思的事情的,只是,曾經的美好,她何嘗不是如今的傷痛呢!
軒轅奕,五哥,榮祿,她葉赫蘭櫻四個人,小的時候,是那麼要好,可如今已經怎樣一番光景?
榮祿正帶著他烏孫國的兵馬,大舉進攻著夏禹國的邊關,讓生靈涂炭,而五哥,很快將去應征,與兒時的玩伴,拼個你死我活。
待他大戰歸來,她便早已說服了葉赫晟,準備好一切,等著他們的大軍回來逼宮,而整個帝都皇城里,便會因為軒轅奕是否最後的妥協,而再掀血雨腥風,所以,曾經有多快樂,如今的她便有多痛。
「丫頭,這些日子,你不僅要小心行事,更要好好的保護你自己,五哥不在你身邊,什麼危難的事情,就都要你自己面對了。」,軒轅瑾微皺眉宇,靜靜的看著她,語氣里,竟是離別的感傷,「但是,無論如何,我知道,他一定不會真的傷害你,只是你得防著其他的人,所以,葉赫老將軍的人,你可以用,至少他們能幫你擋去那些暗箭!」
「五哥,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你放心吧。」,葉赫蘭櫻重重的點了下頭,哽咽著應下。
「丫頭,別怕。」,軒轅瑾抬手撫上她的發,輕聲的呢喃,「他那麼愛你,一定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到傷害的。」
「五哥,這一路,你也要保重。」,葉赫蘭櫻輕聲道,她忽然恨起了自己,她也許不該來找五哥的,她這樣做,雖然可以救了郭嘉安,可如果榮祿並不會理睬她的信件,又何嘗不是將五哥推入了險境呢?
「放心吧!五哥就算是為了我的丫頭,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軒轅瑾撫在她發上的手,滑到她的臉頰上,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丫頭,別內疚,這所有的錯,都與你無關。」
「五哥,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們所有人,都將我當成了紅顏禍水。」,葉赫蘭櫻借著酒勁,第一次選擇了面對這個事實,盡管,她始終不曾想害過任何人,可一步一步走來,她若是能理智一些,又何嘗會有今天的悲劇。
「丫頭,不是你的錯。」,軒轅瑾一遍一遍的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輕聲的安撫著她。
「五哥,對不起,蘭兒對不起你。」,葉赫蘭櫻緩緩站起身,軒轅瑾的手,便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丫頭!」,軒轅瑾隨著她起身,唇角動了幾次,才能揚起一抹笑意。
「五哥,我這邊你放心,只是你自己,保重……」,葉赫蘭櫻不等他再說話,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軒轅瑾看著那抹飛快離去嬌小身影,呢喃道,蘭兒,五哥這樣做,的確是逼了了,可五哥只是不想要戰爭,不想你們有事,你會明白的!
葉赫蘭櫻快步向王府的大門口走去,準備盡快回宮,派人通知爹爹,她已經有了這樣一個新的計劃,娘親的仇要報,讓他幫助五哥實行這個計劃就可以了。
她知道,她一旦這麼做,就會打破了軒轅奕的計劃,他和他的母後,定然會更加恨她的,可是,愛情固然刻骨銘心,她也不能眼看著她生命中這些重要的人以生命為代價,拼得你死我活,也或許,亦是因為她心里其實是很清楚,只要是她要,軒轅奕最終是可以放棄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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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院的芹兒,見她走了出來,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有些搖晃的身子。
「芹兒,本宮可以信任你嗎?」,葉赫蘭櫻打量著身畔的芹兒,忽然問道。
「娘娘有事,盡管吩咐。」,芹兒垂眉斂目,並沒有許下任何的承諾。
「芹兒,幫本宮去慈雲庵山下,找一個叫莫娘的女子,然後帶她進宮,速速來見本宮。」,葉赫蘭櫻壓低聲音,急忙吩咐一遍,事關大哥的生死,莫娘一定會無畏無懼的,所以,她現在需要她的幫助。
「是,娘娘。」,芹兒大概明白茲事體大,不敢多問,立刻應下。
「嗯,一會兒到了門口,本宮會讓他們以為,你去幫本宮買東西了。」,葉赫拉野感激的對她笑了笑,與她一起向瑾王府大門口走去。
待到了門口,她便依計行事,「芹兒,幫本宮去御素齋,定制兩盒今年他們新出的桂花糖糕,本宮愛吃。」
「是,娘娘。」,芹兒彎身領命,迅速領命。
葉赫蘭櫻特意看了一眼趕車的那個小太監的反應,見他並未生疑,這才放了心。
這宮里的女人,深宮待了太久,定制一些民間的玩意,已經屢見不鮮,他們不生疑,也不奇怪。
又看了一眼芹兒離去的背影,她才在小太監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只是馬車行出了很遠,她忽然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皇城里的道路,怎麼會這麼安靜?而且,似乎還有些顛簸了。
葉赫蘭櫻皺緊眉宇,立刻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待看清車外的荒蕪時,心下猛的一窒。
太後是按捺不住,準備要殺她了嗎?而且,來之前,這些人並未動手,想必是想利用她去找完五哥,再將她除掉。
攥緊的小手,葉赫蘭櫻在心里告訴自己,她現在一定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可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如何在這些人的手中逃月兌呢?
軒轅奕,你若是知道你娘親今日做的事情,你會作何感想?如果,她今日死在這里,軒轅奕必將會痛苦一生。
所以,她一定要冷靜,一定要想到辦法,撩開窗簾,又四周看了一圈,葉赫蘭櫻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連忙掀開衣襟,拔下發簪,用發簪的尖端劃破中衣,再撕成小布條,扔到車外,好讓人發現她的行蹤。
只是,走了許久,馬車也不見停下,更不見對她動手行刺的人,那麼,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就在她費解之時,竟是隱忍的看到了前方的懸崖。
難道,他準備將馬車趕到懸崖下,摔死她?不行,她不能讓他們得逞,她一定要逃開,葉赫蘭櫻輕手輕腳的動作,挪到車邊,猛的掀開車簾,大力推向趕車的太監。
她原本以為,一個趕車的太監,毫無防備之下,定會一下子會被她推下車,她就可以駕車離開了。
可誰知道,她還是低估了太後的能力,那小太監的身子只是往前一傾,在險些掉下車的時候,猛的翻跳而起,回手便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打回了車里。
「 」的一聲重響,葉赫蘭櫻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車板上時,車子也飛速的動了起來。
她連忙爬起,撩開車簾時,小太監已經不在車上,而發瘋了一般的馬匹,已經將馬車拉到了懸崖邊!
難道,她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
不,葉赫蘭櫻,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你不能出事……這是她這一刻,唯一所想。
馬車的速度很快,地上又全是奧凸不平的石頭,葉赫蘭櫻知道,她若是跳下去,必定是九死一生,可是,她沒的選,甚至來不及細想,因為馬車馬上就要摔下懸崖了,所以,她不敢再猶豫,立刻跳下馬車。
身子在嶙峋的石頭上,重重的磕踫著,葉赫蘭櫻抱住頭,在地上滾出了老遠,才停了下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她還活著,一把刀便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葉赫蘭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盡量平靜的說道,「放了我,我保證你一生榮華富貴。」
「皇後娘娘,你別怪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小太監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剛要動手,葉赫蘭櫻又急急的出聲,「既然如此,那是誰指使你的?」
小太監猶豫了一下,才道,「也罷,免得你做鬼來找奴才尋仇,奴才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是誰?」,葉赫蘭櫻死死的盯著他,嘴上在問,其實心里已經猜到了結果。
「是太後,她用奴才的家人做要挾,要奴才殺了你之後,再自縊,便饒了奴才的家人。」,小太監眼中的顏色越加的狠,卻不是恨眼前的女人,而是在恨哪幕後的太後。
葉赫蘭櫻見狀,心底立刻燃起了一絲希望,只要他不是效忠太後的死士,她便有希望,「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本宮死了,皇上若是查到你身上,他會放過你的家人嗎?」,既然他在乎他的家人,那他們就說他的家人。
「這個……」,聞言,小太監果真愣住,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既然在宮里當差,那皇上的狠戾,你不可能沒有見過,只怕到時候,他會讓你的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葉赫蘭櫻見他已經開始猶豫,便繼續拖延時間的說道。
依照她對軒轅奕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派暗衛保護自己的,只是,看這麼久過去了,暗衛還沒有趕來,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保護她的暗衛,被人纏住了。
而眼下,她就算是不能說服這小太監放過自己,起碼也要托住時間,讓那些暗衛,有機會趕來救她,而且,她開始扔下的布條,雖然是中衣的,不像外衣那麼容易辨認,但是宮里主子的用料,是與尋常百姓家的不同的,相信那些受過訓練的暗衛,一定能看出來,而她之所以不撕壞外衣,就是怕與殺手面對面的時候,他看到她的衣服破損,會有所懷疑。
「太後答應過的,只要奴才一旦完成任務,她就將奴才的家人送到遠遠的地方,隱姓埋名的過好日子。」,太監反應過來,馬上反駁著她的話,面目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葉赫蘭櫻心里卻很清楚,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此刻也一定是對太後生了懷疑,卻又不敢輕易拿自己家人的命去冒險。
因為葉赫蘭櫻是突然要出宮的,太後定然是一時準備不夠周全,才會隨手威脅這個小太監,所以,她必須要讓趕車的小太監,將她帶出了城,才好動手。
若是在城里,隨時有可能被五哥發現,救下她,可是,另一點她想不通的是,小太監怎麼可能會武功呢?
「你是宮中的侍衛?」,葉赫蘭櫻再次試探著問道。
「皇後娘娘,果真聰穎,可惜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那假太監說著便再次舉刀,想向她砍去。
「你真不怕皇上會殺了你的家人?」,葉赫蘭櫻只得再次提起他的家人,希望可以再拖延一陣子。
「娘娘,奴才現在騎虎難下,殺不殺你,奴才的家人都會受到傷害,倒不如殺了娘娘,博一次,賭皇上查不出奴才的家人是誰。」,那人說著舉起刀,對準她的脖頸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