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瘋魔 第三章邋遢老者

作者 ︰ 未知

石屋之中,歐老腳下道韻消失,雷光散去,歐老搖頭一笑,雙眼緩緩的閉上了。

巨人山橫亙在大地之上,一個小小的蒼立在這巨人山之上渺小如塵土。

此時的蒼立坐在一塊凸起的峭石,遠方的晨光將起伏的山脈描摹出一條條鋒利卻靜美的邊角,蒼立仰在這山腰之上休憩,好不愜意。

只休憩了片刻之後,蒼立再次站起了身子,走到空懸著的崖壁之前,轉過身子,心跳逐漸變的急促,但卻不凌亂,蒼立雙腳向後一跳,身子沉向山崖之下,蒼立雙臂猛然抓住峭壁,身體掛在了這崖壁之上,這一刻,蒼立完全能感知到身體帶來的重量。

「一•••二•••三•••」身後便是深淵,蒼立的身體完全的懸在崖壁上,一起一落,蒼立的身體隨著手臂的伸縮,被拉起•••放下•••

這無異于將自己的生命玩弄于手掌之間,若是蒼立的手稍稍松馳•••他便會被身體的重量扯下北山,萬劫不復。

只有帶著生命的重量和代價,才能激起蒼立身體和靈魂中最強大的力量,這是蒼立的煉體方式,變態至極。

「三百五十七•••三百五十八•••三百六十二•••」在第三百六十二下之後,蒼立感覺到了一陣脖頸之後的針扎之痛,那是高度的緊張和極度勞累之後導致的結果,在這麼久的時間之後,蒼立感覺自己的手像是完全僵硬在了石面上。

「呼~」蒼立翻身而起,重新回到了崖壁之上,甩了甩鋒銳盡去,幾近疲軟的手臂,面向孤獨而壯大的紅ri燦爛一笑,渀佛要在這一笑之中將心中積壓的苦澀化作烏有。

「呼~呼~呼~」一只巨大的黑s 神鳥慢悠悠的自山谷之上飛過,鐵翅十余丈。

「吆~吆~」神鳥歡啼,傳出百十里,如那鸞鳳和鳴,其聲有些尖銳,但卻極其清脆悅耳。

「這神鷹要飛到哪里去?外面的世界又是怎樣的?」這個念頭第一次在蒼立的心中萌生,但是轉瞬蒼立便將這個念頭泯滅在了,渀佛從未出現過,可是萌芽已生,又怎麼能擋得住它漫天瘋長?

蒼立的雙眼撇過獸首峰,其凶煞之感讓蒼立心中都為之一緊,不免膽怯三分。

「天地之間,居然有如此造化之物,真是不可思議。」蒼立搖頭嘆氣道。

取下腰間的骨甲,九塊烏骨踫撞竟發出比鋼鐵交擊還要清脆的聲音。

蒼立猛然發力,將骨甲甩下了深谷,失去了骨甲的束縛,蒼立迅速的順著虯蔓爬下了峭壁。

蒼立回到巨人谷,燃燒了一夜的篝火已然熄滅了,只留下一堆焚盡的灰燼。

紅ri當空,整個巨人谷之中卻很安靜,蒼立的那些巨人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今ri似乎都害怕見到他似的,他也知道為什麼,他的象山大伯音訊全無,象神象族心里都不好受,其次便是怕見到了蒼立心中不知該如何面對才好。

蒼立轉來轉去不知該去哪里,自己和爺爺的石屋,他不想回去。

「啊,我可以去邋遢爺爺那里。」蒼立心中想道。

「咯吱~~邋遢爺爺……」蒼立推開木門,走進邋遢老者的石屋。

蒼立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躲過滿地的獸骨,破碎的亂石,他從記事開始,這邋遢爺爺的房間就一直如此,亂的出奇。

這邋遢爺爺乃是巨人谷之中的第三個老者,具蒼立所知,邋遢爺爺乃是和他的爺爺還有象甲爺爺活的一樣久的人,邋遢爺爺甚至比他的爺爺來的還要早許多。

象神象族向來不願意和其余人類同居一處,而他能住在這里,據他的爺爺所說,是蒼立的父親救過象神象族,于象神象族有恩,而邋遢爺爺為什麼能住在這里,蒼立卻是不知的。

「小子,你沒事來找爺爺干什麼?」邋遢老者轉過身子問道。

邋遢老者說著,一股腥臭之氣涌進了蒼立的鼻腔之中。

「我來找爺爺,是想學爺爺的手藝,要寶貝的。」蒼立邁著步子邊走邊說道。

「我這邋遢老頭能有什麼手藝可以學?我這里也沒有什麼寶貝。」老者轉頭微笑著說道。

「邋遢爺爺騙人,你雕刻的那石壺就是個寶貝,我能看到石壺上那人身上散著光,還能听到里面傳出的歌聲。」蒼立指著靠牆那座石台之上擺放著的石壺說道。

說來奇怪,整間屋子,沒有一個地方是干淨的,只有那石台之上被打

掃的一塵不染,而且只有那座石台之上擺放著那一件東西。

邋遢老者混沌的雙眼頓時散發出一道濃郁的亮光,渀佛黑暗之中升起了一尊紅ri,將整個世界的黑暗都驅趕到了角落之中。

隨後,老者的雙眼再次混沌了下來,轉過身去舀起一把刻刀,在一根散發著淡淡火紅之光的奇骨之上再次雕刻開,口中渀佛自言自語的說道︰「哪里能有什麼光,什麼歌聲啊!蒼立小子你肯定是听錯了。」

「邋遢爺爺,你還騙我,我明明就听到了,每次來我都能听到。」蒼立固執的辯解著。

「你過來。」邋遢老者沉思了半晌,這一次再也沒有否認,而是召喚蒼立前去。

「你不是想學爺爺的手藝嗎?爺爺從今天開始教你。」邋遢老者不再說石壺之事,而是要教導蒼立學習雕刻的手藝。

邋遢老者說著,隨手抓起一塊再平常不過的血石,手中一柄青s 的半圓刀。

只見邋遢老者的玉碗刀在血石之上隨意劃動了一番,幾許碎屑掉落,老者便將血石交給了蒼立。

「你先學著雕出這棵樹吧!」老者將手中的刀和血石交給了蒼立。

蒼立接過血石,細細看去,一顆被幾筆勾出的老樹躍然于血石之上,雖然大樹只是幾筆勾成,但卻給人一種實實在在的根深葉茂之感,渀佛老樹並不是被雕刻出來的,而是生來便是長在血石之上,乃是一棵活物,蔥翠繁茂的活物。

蒼立看的有些痴迷了,半響方才反應過來。

「好,我就跟著邋遢爺爺學習這雕刻之法。」蒼立看著眼前活靈活現的老樹,神奇極了,蒼立眼中閃著痴迷之s ,已然開始躍躍yu試。

「雕刻,手要穩,力要均,心要沉。」蒼立握著玉碗刀,一邊雕刻,邋遢老者一邊躺在石椅之上,教導道。

蒼立看到邋遢老者隨意的在血石之上雕刻了幾下,血石之上便長出了一棵繁茂的大樹,落刀之時,蒼立方才醒悟,並非他心中所想,事同一般。

玉碗刀在他的手上,雖然異常鋒利,但是當刻刀刻下去,依舊極其費力,力量小了,便只能刻下一道淺淺的白印,力量大了,不是刻深了,便是跑偏了,反反復復,蒼立手下接連刻下十余塊血石,其中無一如老樹那般蒼勁繁茂,根深蒂固,看著自己手中所雕出的無形無貌之物,這倒激起了蒼立心中的執著之氣。

「如此簡單的幾筆,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到。」蒼立在心中執拗的想道。

不過經過這十余塊血石的磨練,蒼立對力量的控制上,已然有些進步了、。

「不行……」

「不行……」蒼立雕一個便丟一個。

「心要沉,雕刻之時,心中只有雕刻之物,要做到空靈物外,便是連心中的執念和情緒都不能有的,你被情緒左右了。」邋遢老者看著手中的血石說道。

「你連我雕刻之時的情緒都能看出來?」蒼立握著手中的刻刀驚訝道。

「世間,只要有破綻之事,之物,必有其根源,我能看出心中有情緒,你也不必驚訝。」邋遢老者將蒼立雕刻的血石隨意丟在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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