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謀天下 苦心采藥遭誤解

作者 ︰ 幽子鎖

延彩殿

「公主,李公公來了。」青衣走來,身後隨著一位太監,衣服的布料上好,稍稍弓著背,慕彩認得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李公公。」慕彩起身,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給公主請安。」他稍稍彎了彎腰。

「公公客氣了。」

「公主,咱家此次前來,是奉皇上旨意特邀公主塞外陪同。」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鄰國王爺來訪,在兩國交界處,預擺筵席,有意示好。交界處風光甚好,皇上同幾位皇子,各大臣,皇後娘娘,太後等一同前去。」

慕彩憶前幾年前,若不是那次狩獵,或許她根本不會與他相知,甚至,根本不會有後來的一切,她的心不免又有了熟悉的感覺,可是卻充滿苦澀。「李公公,還勞煩您代我回了皇叔,慕彩不……」

未等她說完,李公公便插話道,「老奴早知公主會這麼說,只是公主殿下,恕老奴多嘴,鄰國王爺欲向我國示好,便道公主芳名傳遍鄰國,欲一睹公主芳容,且欲將公主收為義女。鄰國與我國土壤紛爭,早年相當激烈,前些年將軍大戰而歸,如今鄰國才有意示好,公主還是要為大局而思。」

慕彩垂下眼簾,既而睜開雙眸,笑道,「瞧瞧,塞外陪同本是慕彩榮幸,又將為鄰國王爺的義女,實在是慕彩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豈有不去的道理。還請公公代我向皇叔言謝。」

「公主如此睿智,老奴佩服,先行告退。」他俯身退去。

慕彩深嘆了口氣,是否意味著她又要面對他?無人能知,她在極力忘卻他,是天公不允,還是命里糾纏?她冷笑。

一片連綿不斷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著,像無風無浪的日子的海一樣平靜。她已經快忘了多年前的景色是否如此。

這兒離皇宮很遠,經過幾日舟車顛簸,她伸開四肢,獨自在原野之上,享受大地。

「這兒的景很美。」熟悉的聲音在耳。

她的心微微一震,回過身去,面色未變,容顏未改,自然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她沒有直視他的雙眼,垂下眼簾,那頭卻依舊未語。她的心快要窒息,她一直克制著恨意,克制著思念,克制著一切對他的情感,可是一旦獨處,任何面具都將被擊潰,她是個有心的人。

她抿了抿唇,徑直起身,走過他身旁時,卻被他有力的手握住,他側過臉來,那俊美的容顏,她不敢直視。

「何必如此恭敬?」他的聲音和當初一樣牽動著心。

她突然勾起嘴角,輕輕揮開那雙溫柔的手,「何必?」她冷笑,「這是宮規。」語罷,只留下她秀發的余香。

蒼茫原野,原來早已不復從前。

塞外光景極好,然而氣溫變化異常,才剛到這兒一日,宮中傳來消息,沐貴妃大病一場,七皇子憂慮,「乃為皇子不可僅顧己私」皇上的話語,阻斷了一切希望,甚至于,七皇子而言,皇帝是無情的。

然而,他不知道,沐貴妃多次的裝病,嬌縱跋扈,早已令皇帝心煩。且國家大事在前,皇帝甚為心煩。

七皇子憂慮成愁,又因此地氣溫多變,次日夜,高燒不退,胃疼不止。

前行的御醫雖開了處方,卻未曾見效。慕彩守在他的床旁,擦拭他額上的汗水,慘白的臉,沒有往日嬉戲的表情,她不免跟著揪心起來,實感悲嘆。

簾外有腳步聲,那樣的熟悉,她不用看,都知道是他。

他或許沒有料到她會在,況且他看到的是,她的手輕撫七皇子的額頭,滿面愁雲。他的胸口有怒意與醋意在燒,再望了眼她,忍住沖上前帶她離開的沖動,他知道此時的她是擔憂的,畢竟在她的心里,他是她的恩人。他極力安撫自己的怒火,默不作聲的離去。

她的余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離開,心不免騰了個空,有些失落,可是很快又充滿感激,或許,她真的可以忘了他。

「白花射干」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這四個字,白花射干,多年生草本,生于山坡石隙等向陽地。據史書記載,白花射干是可以治胃疼的,這後面的幾座山是否會有呢?

她決心試一試,匆忙而行,未與任何人說。淡墨色的山影,暈乎乎的,天空吐幽藍,似乎使人恍惚沉浸最甜美的夢里。

幾枝白色的花,立在石坡之上,花白色帶黃,淡紫斑色,那是白花射干。她輕輕提步,跳躍石坡之上,彎下腰將花摘起,懸著的心松了口氣,卻未料摘取之時,手背至手臂被劃了一大口,血色染紅白色衣襟,她噓唏了一聲,又敞開眉頭,依舊笑容不改。

天空大變,風卷烏雲,千絲萬縷銀線,密密麻麻交織天間,她本想輕功騰起,雨天山坡極滑,實在無能為力,她將花捧在懷中,手臂被雨水打濕,血跡愈發明顯,她覺得眼前昏暗,莫不是傷口感染了?可她又覺得胸口發悶,又有血絲在喉。

她便覺全身軟下,眼前昏暗,以為迎接她的是泥土混雜冰冷的土地,然而她竟倒在一個溫暖的肩膀上。

她依舊有著知覺,只是疲憊的雙眸不亦睜開,她覺得自己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很快又接觸到干燥的地面,靠著石壁上的感覺。

恍然覺得有雙手撕開手臂上的衣袖,輕輕為她清理傷口,那樣輕柔,那樣細膩,似乎盡量避開接觸傷口,又有衣襟撕裂的聲音,很快手臂上便被滑潤的綢緞包住。

她又忽冷忽熱的難受,她覺得自己又貼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她可以听到那有力的續,那種踏實與安心,她太久未曾享受過。

那胸膛溫暖她冰冷的身體,那冰冷的手撫模她發燙的額頭。她的眼眶不免有些濕潤。

奇跡的是,很快她靛溫便恢復正常,她終于有些力氣,可是她突然不想這樣,多麼希望那刻長久,可是那是幻覺吧?

她的腦海又浮現七皇子慘白的面色,心中又是一緊,驚慌醒來,驚呼,「七皇子。」

他的心重重一震,眉頭緊鎖,他沒想過,她醒來想到的是他。

慕彩醒來,立馬從他懷里離開,那樣的溫暖她有些猶豫,終究掙開了,「太子。」她的眼眶有些濕潤,為什麼,不讓我好好忘了你呢?

他沒有說話,無言起身,將身旁的花拿起,遞給她,「雨已經停了,去罷,我知道你記掛著他。還是小心些。」說這些話,他的心明明皺成一團,可是他依舊這麼說了。

慕彩愣住了,與他對視,那樣柔情似水的目光,那麼真實,和真的一樣。她明明難過起來,又是真的不想離開,她想問清楚,真的想。可是腦海又浮現七皇子的面容,便不再猶豫接過花,向他點了點頭,「真的……謝謝了。」

依舊留給他的是秀發的余香,空空的山洞,他似乎更覺悲涼,但是他明明清楚感覺到了她的猶豫,是否她的心中真的有自己呢?想到此,不免有些寬慰。

慕彩在狂奔之後,依舊覺得有些發暈,但是她始終堅持著,燈火還未燃盡,他的面色依舊蒼白,慕彩的心微微一緊,轉身想去搗藥,卻被他喚住,「暮兒……」

慕彩止步,「你還沒歇息?」向前走去,將有血跡的手臂隱隱放在身後,燈光灰暗,大概是看不見的。

他睜開雙眼,卻見到那花,心中不免煩躁,將花搶來用力扔去,「鳶尾花!意味著絕望的情感,刻意傷我的心有意思嗎?這麼厭倦,想離開,到他的懷抱去嗎?那你去啊!走啊!」

慕彩被他嚇了一跳,見他閉上雙眼,便又前去,將花撿起,眸中有淚花閃爍,手臂硬生生帝了起來。

「這花是可以治胃疼的。」她悠悠道。

他又睜開雙眸,眸中一下有了愧疚之意,柔聲道,「對不起,暮兒……我……」

「沒關系。」慕彩未等他說完,揚了揚嘴角,垂下眼簾,掩住淚光,笑了,「放心吧,我懂得的,都是我不好,後知後覺才明白,白花射干有這等意思。你好生歇息罷,我先回去了。」手臂又有鮮血涌出,她無法再掩藏,又覺眼前發黑,只有快些離去。

身後人沒有叫住自己,她突然知道了他似乎真的不相信,盡管她真的只是將他視為朋友抑或恩人,但她真的沒有想刻意傷害他的,他是真的不相信了罷?她突然覺得極其冰冷,突然真的很想那溫暖的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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