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山傳奇 第七十章(上)獨行俠現身

作者 ︰ 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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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貢嘎大雪山下的這幾個人真像是在戲台上對白一般,尤其這駱雲富滿眼疑『惑』,真是見鬼了?這人明明是在醉富翁酒樓上也見過的(.最新章節首發)「袁大哥?」南宮旭也十分的驚訝,見他一下就變了模樣,但卻遠不如昔日在二郎山客棧見面時的面容,滿面的皺紋說不出是顯得越發蒼老還是憔悴「我在雅州街頭和打箭爐都是見過你袁先生的」黃虎急忙去套近乎「如何不是呢,那日袁先生與這位公子也同在醉富翁酒樓上喝酒嘛」駱雲富故作驚訝地瞧瞧對方,接著便搖頭道,「可惜呀可惜!就憑袁先生一肚子的學問,何不去仕途上謀個一官半職的,就不說光宗耀祖的老話,起碼能夠有權有勢地享受榮華富貴有古詩雲︰人生得意須盡歡,只要袁先生進入了官場,想必定是如魚得水,那日日有酒席夜夜聞鶯歌睹燕舞的日子——」袁世雪不置可否仰頭大笑,那般面容下發出的笑聲讓人感覺很有幾分古怪「再說時下即便是學問不濟,只要有銀子就可捐個官做的,照銀兩的多少開價,排官位定官職的高下有多方便哩,如果朝中能有人舉薦就更是錦上添花試想從三皇五帝到如今,像咱們一般務實的人何時能逢上這等幸事?咱真算是逢上了好光景啦!」駱雲富見對方像是在專注地听著,便接著又說下去道,「我的意思是,如若是袁先生眼下手里頭不太活泛——憑我駱雲富這幾年的那一點兒家底,要全力資助袁先生是沒啥問題的,不敢說是能謀個同下官一般的五品知州,弄一頂起碼是七品知縣的烏紗帽戴上,定然是十拿九穩」「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可依我看,那知縣知州的帽兒都太小啦!」「想袁先生是有紅谷(鴻鵠)大志之人材,想做省上的——?」「莫說是省官,就連京城的那些個大官員——老袁我也都看不起瞧不上呢!」「啊?」駱雲富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也不敢再說出話再說下去就會同面前的這人一道犯了大忌,弄不好可是殺頭之罪!卻又轉念道,你不過是吃不著葡萄就嫌葡萄酸罷了心下哼了一聲一眼瞟見對方的目光『射』出令人心怯的寒光,忙改口道,「像袁先生這般識文斷字極有學問之人,說話的確不是——」「咱說話太大膽了?冒犯了你等貪官大人?實話告訴你吧,咱是‘手提三尺龍泉劍,怒罵貪官不怯膽’咱如若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袁世雪,就憑前些日子替人寫狀紙鳴冤屈,出頭『露』面管那些不平事,恐怕就是有九個腦袋也都被你等砍落下地了就我所知,有兩個熱血文人不過寫了幾句當地豪強如何勾結像你這一類狗官巧取豪奪欺壓姓的丑惡,狀紙還沒遞上,就被其豢養的狼犬們威嚇毒打,一個被活活的打死,一個被弄殘了身軀,狗賊們放話說這還算是輕一點兒的,不然就滅人全家老小」嘆息一聲,「可惜我去得晚了一步!雖是割下了幾顆狗頭,到今日也難解咱心頭之恨——」此刻,不僅駱雲富滿眼驚懼,那虎豹二人也急忙偷眼瞧著對方而站立在一旁的南宮旭和曹小青皆是十分專注地傾听著,兩人的神情越發流『露』出了驚奇又听袁大哥道︰「若是像我這般愛時常管閑事的,且又愛一管到底,豈不早成了‘無權無勢一袁生,自不量力鳴不平,可憐手無一寸鐵,枉丟『性』命灑碧血’?」「下官的意思是——」雪地上的駱雲富的額上早冒出冷汗,但也還心存僥幸,聞言不由得鼓起膽子又瞧了瞧袁世雪「莫緊張!」袁世雪呵呵大笑,「甚麼下官上官的,你再瞧瞧我是誰?」袁世雪此話一出,別說這駱雲富三人犯了愣,就連曹小青和南宮旭都不由地朝他轉過了面去卻見袁世雪轉過了身去只手朝自己臉上抹了兩把,待他很快就回過頭時,眾人皆又是大吃一驚站立在眾人眼前的,分明變成了一個身軀不胖不瘦,面頰略顯瘦削卻神采隱現,看去年紀在四旬上下腰身挺直的漢子尤其是他那雙似睜似閉的雙目精芒隱含,令人生出一絲別樣的敬畏只見他目光帶著笑意朝南宮旭和曹小青臉上招呼過,轉過身去忽就變得面若冰霜,朝仍然跪在冰雪地上的駱雲富三個喝道︰「站起!快些!」只見他三個的腿腳早已被冷凍得幾無知覺,一時哪里能站立起,只能歪歪扭扭地掙扎了一陣「仔細瞧清楚,我便是當年被你們追捕的太平軍長『毛』薛士元,可還記得?」「啊呀!原是、是是、是獨行大俠薛爺——鐵傘游俠薛爺?」黃虎和黃豹早已大驚失『色』,渾身打顫上牙磕著下牙,「我我我、我兩弟兄這幾年可沒、沒冒犯過您老人家」「駱雲富!你這狗奴才狗官可還認得我薛士元?」「我——」駱雲富的腦袋晃動,不知他是在點頭還是搖頭,嘆道,「那些年,我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小捕快,捕太平軍余——也是不得已,再說還不是為了一碗飯?為飯碗所『逼』嘛,再、再說我也沒、沒,沒傷著過薛壯士您」「哼!等著被你所傷?也就不是我薛士元了」薛士元雙目一睜『射』出寒芒,「飯碗所『逼』,說得倒是輕巧!與你同在縣衙的李興從捕快干到了捕頭,為何不像你一般把人朝死里整?還有那後作捕快的段平安和鄭平等幾人,哪里像你一般心毒手狠?從干捕快到弄了個縣官帽兒戴上你那狗腦殼的這些年,你不僅討好貪官上司,先還在暗地里袒護巴結當地豪強,到近兩年簡直就更是明目張膽地勾結到了一處,佔人田地強拆人屋欺男霸女胡『亂』斷案制造冤獄草菅人命,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姓……」南宮旭和曹小青听得很是專注,哦,真想不到袁大哥對這個狗官是如此憎恨,而且對其的罪行劣跡像是一筆筆的記著哩只見袁大哥轉身在他身後的一塊石頭上抓了一把積雪,在兩手掌上擦了擦,一股熱氣猶如水壺中的水被燒開了一般,一時間有縷縷白霧從手掌處冒出憑他兩個結義弟兄的功力如何不知,這袁大哥是真些兒按捺不住體內升出的火氣,不如此,只恐怕早就擰下了這個家伙的狗頭接下听見袁大哥平靜了些的口氣︰「你們這伙豺狼,動輒就以太平軍余匪白蓮教余黨之語威『逼』良善,胡『亂』抓人不說,那大多的是貧苦之人,糊口都已是極為艱難,哪里還有銀錢賄賂你?六年前有個被你等抓去刑訊拷打又被砍了頭的農夫,一個名叫季貴的農夫,是不是你干的?」「那個季貴原是無事的,可他總是改不了長『毛』的——老脾氣,一個農夫就老老實實種地嘛,干嘛要替人出頭喊冤叫屈的,豈不是找官府的麻煩?一經追查,如何不牽扯出他一家父子三人皆當過太平軍長『毛』的事?」南宮旭听得怒火中燒,忍不住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曹小青上去給了他一個耳刮子「要殺滅他季貴也罷,你與那酷吏卻在大堂上對他濫施酷刑——」薛士元手指微顫,「你睜大狗眼細看,方才說了,我薛士元便是當年的一個太平軍長『毛』!」駱雲富驚恐之下面無人『色』心頭已是冰涼,暗道今日我駱雲富命休也!沒想這太平軍長『毛』匪患已過了近二十余年,還會有這姓薛的一班壯年悍匪,且還賊心不死唉!當年說是要斬草除根,也真如我家老叔所說,各省各地若是也都像曾大人那樣的氣魄和手段——哪會有如此多的後患哇!早知如此,這趟過真不該迂回著走這條僻靜之道,唉!別說大筆的銀錢還沒到手,那生意還沒開始……心頭先是懊惱接著就是一陣顫栗「薛薛薛大俠,我駱雲富今日落到你手頭也無話可說,若是薛大俠能網開一面,我駱雲富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甘為大俠效犬馬之勞,並為姓們效勞這八兩銀票奉上,還請大俠代為作安撫被我冤殺之人的親屬之用」又雙膝下跪匍伏于地,把頭在冰雪地上叩得咚咚作響「為姓們效勞?呵呵!哈哈哈哈!——」薛士元一時止不住地一般仰天大笑起,只見他雙肩抖動其聲凌厲刺耳,好一陣子才停了下「只要大俠高抬貴手,下官這輩子真的從此就一門心思地為所轄的姓們效犬馬勞」「你真的願為姓效犬馬之勞?」「大俠若是不信,我駱雲富願在這貢嘎大雪山前賭咒發誓」「哼!誰個會信你的鬼話!」立在一旁的南宮旭忍不住罵了一句,他記起師父歸老爺子說過的,‘過江名士多于鯽,官吏多于蟻’的話,就听見薛大哥重重地哼了一聲「新鮮,真個是新鮮!」薛士元嘲笑道︰「老薛咱還不敢相信是從你口中說出的,這就奇哉怪哉?天下竟然有坐在堂上被草民們稱著大人老爺的朝廷命官貴人,願為或跪或立在堂下被稱著小人賤民的姓們效犬馬之勞,這豈不是令日月顛倒的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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