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她就打理好了自己。素面朝天,長發服帖的垂在腦後,一件白色的t恤,寬松而簡潔。
她的母親已經在爐子上熬起了小米粥。馮靜恩鄙夷的看著他們泰然自若的鳩佔鵲巢。
「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等下還要上班呢。」
「馬上把工作辭了跟我們回去。」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似乎習慣了發號施令,所說的話簡潔而不容反駁。
馮靜恩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寧墨香擔心的看著她,想拍拍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惡狠狠的瞪著他們說︰「你們當我是什麼?你說辭職就辭職?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我告訴你們,不可能,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你們有兒有女的,回去過你們的日子,別來煩我。」她說的獨斷而絕情。臉上冷若冰霜。眼楮更是怒瞪的出現了血絲。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養了你十幾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馮展鵬氣的額角青筋暴凸。
馮靜恩毫不相讓的瞪著他道︰「你說,你給了我多少錢?十萬?二十萬?這里有15萬,我想足夠償還你花在我身上的這些錢了吧,拿去吧,以後我們兩清了。」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摔在桌子上,態度強硬而堅決。
這是她三年來所有的積蓄,下個月的房租都要交不出來了。可是,她不後悔。
三天後。
距離她回家已經整整三天了。工作辦了請假手續,現實卻是一團黑暗。
窗外蟬鳴聲聲,女敕綠的枝椏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掛在樹枝上。
馮靜恩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愣愣的出神。屋內很冷,但是她依稀可以感覺到屋外的窒息。繼父說就算他的女兒跑了,這個婚也不能退,因為蘇家面臨著破產的危險,只有出賣她的婚姻,才可以免于破產。所以她,要代姐嫁入豪門。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可是她竟然連新郎的面都沒有見過。
房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她不語。
馮靜安說︰「姐,你睡著了嗎?」
「沒有,進來吧。」
她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馮靜安一臉愧色的走進來。嚴格說起來,馮靜安也算陷害她的幫凶,可是她不怪他。也許在這個家里,馮靜安是友善而無害的,因為他的出生,才挽救了馮靜恩悲慘的命運,所以她是感謝他的︰「你不要愧疚,這也沒什麼,不是因為你我才要嫁的,這個結果是誰也沒法改變的。」
「可是你知道你要嫁的……」馮靜安急急的想反駁
「恩?」靜恩抬頭看著他。一臉平靜。就算他是個麻子,是個雙腿殘廢的,她都要嫁。
馮靜安打了自己一巴掌,靜恩拉住他的手罵道︰「干什麼,又不是讓你嫁,作踐自己干嗎。」
「姐,你知道大姐為什麼要逃婚嗎?」說起馮知雯的時候,馮靜安的眼里一抹害怕。也許小時候的記憶太過可怕,即使大了,也依然心有余悸。
馮靜恩不想知道,但是既然靜安說起了,于是她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