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踱步回來,馮靜恩抬頭望著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的天璽大酒店。
頓覺時光如指尖的沙漏,一去不回頭。
她像個局外人似的站在距離門口十米遠的地方。氣勢如虹的大酒店高song入雲,她用手擋著頭眯起眼想望到它的頂端。
她在這里已經工作三年,所有的往事如昨日煙雲,歷歷在目。這里是她為之奮斗的地方,難道,真的要離開了嗎?
行人如織的來回穿梭,時光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變,企圖將所有的一切埋進心底。
無論如何,不能輕言放棄。
即使結果無法改變,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馮靜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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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靜恩朝著大堂沙發區的方向走去,徐茵微已經躲在那里朝她招手。
這一次,馮靜恩沒有理會她,只是冷著臉,握著手,一步步的朝那個仍兀自沉寂的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走去。
頭頂的陽光陡然被人遮住,男子詫異的放下手中的報紙,然後抬頭對著馮靜恩露出一口白牙。
「姐,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他泰然處之的擁抱令馮靜恩僵硬的身體挺得更直,她似乎還沒有從眼前的狀況中回過神來。
直到徐茵微的抽氣聲遠遠的傳來,她才驚訝自己的失禮,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頷首道︰「靜安。」
馮靜安,她同母異父的弟弟。馮靜恩的笑容有些勉強,不用仔細看便能發現那牽強的扯動的嘴角不過是面部表情罷了。
馮靜安放開了她,卻沒有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改為拉她的手說︰「姐,媽說你好久沒回去了,讓我過來看看你,你過得好嗎?」
也許是因為一半血緣的關系,也許是因為他的手心太過溫暖的關系,馮靜恩尷尬之余慢慢放松了下來,對他說︰「你先坐下,我去請假,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吧。」
她的弟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他來了,是不是意味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
馮靜恩抱著滿月復疑雲跟領班打了招呼,帶著馮靜安回家去。
她的家庭很復雜。母親帶著當時五歲的她嫁給本市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商。她一直覺得如做夢一般。
後來他才知道所謂的繼父早就已經結了兩次婚,第二任的妻子還留下一個比她大一歲的女兒。這樣的家庭組合,注定了矛盾與摩擦。
人人都說母親嫁過去是高攀了,她又何嘗不覺得自己跟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了不讓母親難做人,她處處忍讓,忍氣吞聲,但是馮知雯,那個名義上的姐姐,簡直是欺人太甚。為何有人可以擁有那麼柔美的名字卻那麼歹毒的心腸?
當時的馮靜恩完全可以用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來形容,可是她不能反抗,更加不能找母親哭訴。如煉獄般的日子直到傳來母親懷孕的消息時,終于有所好轉。
因為馮知雯有了新的目標,她不再緊盯著馮靜恩不放,轉而可以對付母親。千方百計想讓母親流產。你能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擁有如此惡毒的心腸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嗎?
也許你們不知道,可是馮靜恩卻真切的感受到了。每每思及此,她總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