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左右,知棋又捧著藥碗進來了,流水神色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看見知棋進來一臉的無奈。
知棋挽唇一笑,「郡主可不能任性了,老爺剛剛離開的時候可是特意交代了奴婢要好好伺候郡主,這藥不喝啊身子可是好不了的!」
「可不就是,郡主可不能再由著性子了」木香也在一旁笑道,端了茶水和痰盂過來,準備著流水喝完藥給她漱口。
「這藥怎麼看著比剛剛那碗還要黑啊!」流水嘟著嘴不情不願的端起碗來
「那碗是早個熬好等著郡主醒來給熱的,奴婢剛剛出去覺著熱了一道的再熱總是不新鮮,又才新熬的」知棋輕笑道。
「你親手熬的?」流水挑眉。
知棋笑的溫婉,「是啊,奴婢不放心小廚房那些個粗使的丫頭,生怕熬藥火候不到藥性不好。」
流水目光幽深,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輕嘆了聲「還是知棋貼心」,便將藥碗放在唇便輕抿了一口,皺了皺眉
「太苦了,知棋去給我再拿點梅子來吧」。
知棋一看,剛剛她出去熬藥不大的功夫,流水竟然將小半碗的梅子都吃的干干淨淨,不由笑了。
「郡主今個怎麼吃了這麼多的梅子,晚上該說牙酸了,要不奴婢給您沖杯玫瑰花露吧,淡甜正好解苦。」
流水輕應了聲「還是知棋知事,去吧」
知棋剛剛退下,流水伸手便將一碗藥倒入一旁木香換下來的床單上,只留了底下一點點渣滓,唇角笑容冰冷邪肆。
木香看了看一旁的床單,隱隱有熱氣升騰,將茶幾上的涼茶提來又倒了上去,再將下面的一面翻了上來,遮住大半塊的水漬。
流水看木香一系列動作,倒是個細心仔細的,心里對木香越加滿意,正這時門外響起隱約的腳步聲,流水大聲道,
「木香你可真是夠嘴碎的,本郡主就是沒病也會被你念叨病了,不就是喝碗藥麼,你還以為本郡主怕喝不成?!本郡主這就喝了,你給本郡主滾出去!看著你就心煩!」
知棋掀簾子進來正看見流水將藥碗從嘴邊取下來,然後一揚手將碗中最後一點渣滓潑到木香身上,怒道「還不滾出去!」
木香噙著眼淚抱著換下來的髒床單低頭跑了出去。
知棋不疑有他,只以為蘇流水的刁蠻性子有發作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腦袋撞了本性便能改變了嗎?
眼中露出一絲幾不可查的鄙夷,然後笑開了,
「郡主可別生氣,生氣對身子不好。」
「笨死了的丫頭,本以為她在知琴辱罵我時維護了我還算是個忠心的,就先提上來頂了空缺,誰知道一點都不靈性,真是不堪重用!」流水憤憤的說著,將知棋遞來的玫瑰花露一飲而盡,揮揮手,
「你下去吧,我頭痛的很,要在睡會。」
知棋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去備點吃的,郡主醒來了叫奴婢」
又上前給流水掖了掖背角,一副貼心的樣子,才悄聲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