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臨朝 第四章 藍晟入宮

作者 ︰ 熊吻

等到海瀾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回宮的馬車上了,她的手仍然緊緊地抓著身邊藍晟的衣襟,半躺在藍晟的懷里,抬眸四目相對,恍如隔世。

海瀾慢慢松開抓住藍晟衣襟的手,緩緩抬起撫上藍晟那稜角分明的俊臉,從眉梢到眼角,輕輕滑過臉龐到下巴,小心翼翼的,害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了一樣。

「晟,告訴我,是你嗎?是你來找我了對嗎?」

「你原諒我了是嗎?」

海瀾突然抱著藍晟大哭了起來,仿佛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委屈通通都發泄出來。哭得累了躺在藍晟的懷里睡著了。

藍晟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畫像的時候,就被她的美貌折服了,他懷疑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這樣飄逸似仙的女子,是否真的存在于這個世上。

他的目的是接近她,然後從她的身上找到他要的東西,不過她一直深居簡出,他沒有機會見到她。終于在等待了一個多月之後,他的耐心被耗光了,他再也按耐不住要馬上見到她的迫切心情。

他在傍晚時分潛入宮去,卻發現她落入湖中,正在湖里拼命地掙扎。他毫不猶豫地下水去救她,當時已經失去意識的她卻突然睜開眼楮,欣喜地望著他,一直不停地叫他「晟」。他給她度氣,她以為他要吻她,結果本來不帶任何感情的度氣以激烈的纏吻結束,那種滋味真的很美妙,讓他一直回味到現在。

自從那一次偶然救了她,藍晟就發現自己不能自抑的愛上了她,每天一閉上眼楮就會出現她的面容,出現與她擁吻的畫面,最糟糕的是,他每想到這些,他的身體就會起反應,雖然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但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只能每天晚上去沖涼水澡。

後來他經常潛入她的瀾雲閣,躲在樹上,屋頂上,假山後面偷偷地看她,他發現自己像著了魔一般,每每看到她的音容笑貌,他的嘴角也止不住的上翹。他覺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分明就是個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哪還有外號「冷面王」的影子。

他故意在她開的蘭雅軒彈琴,還談那首她經常哼唱的曲子,什麼死了都要愛,他很喜歡這句歌詞,他故意引她前來,就是為了能接近她,不是為了那什麼該死的珠子,而是為了能擁她入懷。

突然覺得什麼皇位,什麼寶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夠與她在一起。「如果她不是李海瀾,如果她不是薛寬的女兒,也許」藍晟想到這些,在心里長嘆了一聲,也許這個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沒有如果,但不管她是誰,她是他認定的女人,什麼也不能阻止他,就是死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海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了,身上蓋著大紅色繡著金鳳凰的錦被。她眼神清明,回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從听到藍晟的名字開始,直到把藍晟接進宮來,這一切都好像是巧合,但多年在大家族中生存的經驗告訴她,沒有巧合。

是她看見那張和夜晟酷似的臉瞬間失去了分寸,是她魯莽了。她肯定這個藍晟不是前世的夜晟,夜晟認不出她現在的樣子,夜晟也不會再沒有確認她就是童雨的時候跟她回家,那答案只有一個,這個藍晟是沖著李海瀾來的,而不是童雨。

但藍晟怎麼會彈那首夜晟最喜歡的曲子呢?而且他的名字里面也有一個「晟」字,聯想到太女姐姐和她說的那些事情,看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既然藍晟先招惹了她,不管他背後是什麼人,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她不能容許他頂著一張夜晟的臉來欺騙她,玩弄她。

德昭宮內

德貴君半躺在鳳塌上,雖然年過四十,但是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白皙的皮膚略顯蒼白,眼神憂郁,有一種病態的美,他揮手讓正在給他按摩爹身小侍退了下去,屋內就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女兒慧王李海榕,「你說老六今晚把一個蘭雅軒的伶人接進了宮里?」

「是的父君,是兒臣在瀾雲閣安排的耳目親眼所見,隨後我又派人去蘭雅軒查證了,六妹的確在傍晚的時候把蘭雅軒新進的頭牌藍晟接進了宮。

听說六妹看見藍晟時激動地昏了過去,但她的手還死死的抓著藍晟的衣服,是藍晟把六妹抱進車里的。秋桐提前回來做了安排,現在藍晟就住在瀾雲閣的西偏殿內。」

慧王的秀眉挑了一下,表示此事千真萬確。她有些小得意地看著父君,這些年她和父君為了那個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現在朝中大臣已經有一半以上都投靠了她,母皇對她也是非常看重。

本來按照祖制為了防止皇位之爭,要等到新皇登基才能封王的,可她十六歲成年時,她的母皇就封她做了慧王,並將吏部歸她統轄。而只比她小了兩歲的三妹李海晴,如今二十二歲了只在禮部掛了一個閑職。

「她不是對那個木瑾雲情有獨鐘嗎?這些年她也算安分守己,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如今卻露了這麼大的一個破綻。」

「父君你也不要太抬舉她了,她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年的黃毛丫頭,連她的父後和太女姐姐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她能成什麼氣候」,慧王露出了很不屑的神情。

「但願如此,你讓人把這件事透漏給南風的女皇,決不能讓木瑾雲成為老六的助力。」

「父君多慮了,誰不知道歷代鳳後都要選薛家的人,如今薛家只剩二十五歲的薛嚴一個未嫁男子,還是六妹的親叔叔,她沒有機會再娶薛家的男子了,如果母皇答應她娶了木瑾雲,那她就真的與皇位無緣了,母皇一心想要一統天下,恢復當年李家治理下的盛世,她怎麼可能容許她的繼承人娶一個叛臣的後代。」

「可是木瑾雲即使不能幫助老六登上皇位,但是你不要忘了,她的姐姐是太女,而且太女正君是薛家人,雖然太女再也生不出孩子來,但還是不能大意。」

「是,父君說的是,兒臣這就去辦。」慧王神色恭謹的向德貴君行了禮轉身走了出去。

德貴君杜君來,看著慧王遠去的背影,用力握了握拳,吶吶出聲︰「薛寬你想不到吧,你什麼都和我搶,都和我爭,看看到最後誰輸誰贏。」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海瀾寢殿的時候,海瀾睜開了眼楮,她突然有種很孤單,很無助的感覺,眼前慢慢浮現出木瑾雲的臉,雖然他的表情不多,但總讓她感到溫暖,可能那張臉面對她的時候沒有利用、沒有欺騙、沒有算計。

昨天的事情讓海瀾感到了危險正在臨近,未知的陰謀正在展開,姐姐自顧不暇,母皇對她又置之不理,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她不會任人宰割,絕不會。

她暗暗地握了握拳,給自己加油,她不會像前世一樣讓姐姐一個人孤軍奮戰了,她不能再逃避自己的責任了。而她也根本逃不了,身在皇家讓人身不由己,十幾年的循規蹈矩還是逃月兌不了別人的算計,幾個月前的落水事件就是個證明,她這些日子只顧著熟悉宮里的情況了,還沒有來得及調查自己落水是何人所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外間值夜的三月听到了里間有動靜,便走進來看見海瀾已經起身了,忙招呼早已等候在門外的宮侍們來服侍海瀾穿衣洗漱。剛開始被這麼多人服侍著海瀾很不習慣,不過為了不露出破綻,讓別人看出她不是從前的李海瀾,她還是忍了下來,這些日子也漸漸地有些適應了。

海瀾在心里想︰「看來人還是喜歡享受的動物,被人服侍的感覺也不錯。」只是梳妝的時候她還是只讓秋桐幫她挽發,秋桐今天的氣色很不好,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來昨夜他失眠了。

海瀾雖然注意到了可也沒有詢問,她不愛他,還是不要給他希望的好。隨便他如何想她和藍晟的關系,她和藍晟的戲還要演下去,既然是陰謀,那就將計就計。

秋桐今天給海瀾挽了一個簡單的雲髻,插了一根七色琉璃鳳凰簪,在左側又插了一個玲瓏點翠金步搖,這是木瑾雲送給海瀾的生日禮物,海瀾天天都戴在頭上。

秋桐痴迷的看著鏡中的少女,滿心的苦澀。海瀾扭過頭吩咐站在旁邊的三月叫藍晟一起到前廳用早膳。然後站起身來剛要走便被秋桐從身後緊緊的抱住,秋桐身上那似蘭花的清爽氣息瞬間包裹了海瀾。

海瀾沒有動,任由秋桐抱著,身後男子的身體有些輕顫,對于這樣深情的男子,海瀾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雖然開始認可他初侍的身份有些利用的成分,但是海瀾對于秋桐並不排斥,有的只是歉疚。

海瀾拍了拍秋桐抱著自己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用早膳吧」,自從海瀾承認了他初侍的身份,秋桐在瀾雲閣也算半個主子,海瀾允許他和自己一起用膳。

秋桐听到海瀾的話欣喜若狂,心里想著「殿下沒有怪自己燈突,是不是她在慢慢的接受自己了呢?」天知道他昨天是怎樣從蘭雅軒回來的,他明明知道她不會只有他一個男人,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愛上他,他明明知道他無論如何都配不上她,偏偏這麼多的明明知道,他還是一頭扎了進去,飛蛾撲火似地愛上了她。他昨天看著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跑向別的男人,他感到心如刀絞。

海瀾看著秋桐那瞬間變得欣喜的表情,她覺得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也才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呀,比前世的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海瀾緩了緩神色,「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的名字」,她用了「我」而沒有用「本殿下」,秋桐驚訝的看著海瀾,海瀾拉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其他宮侍們看見他們攜手走來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這些人無一例外地都想爬上主子的床,能夠成為主子的男人是他們的夢想,何況他們的主子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那縴細不盈一握的腰身,如瓷般細膩的皮膚,只是想想都能讓人產生。秋桐幸福的傻笑著,任由海瀾拉著他來到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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