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曦揉了揉眼楮,然而再次睜開眼楮看向周圍的時候,周圍空無一人,就連小金也不見了,能看見的只有景物。
搭在自己肩上的那種觸覺還在,藍諾曦撫了撫眉,忽然,從心底里傳來一陣一陣的寒冷氣息,藍諾曦整個人一震,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
「曦兒,你怎麼了?」須王夜焦急的看著眼神極為不對勁的藍諾曦,手上的力道也越發的使勁了。
藍諾曦使勁的搖了搖頭,然而現在能顯現在眼前的就只有黑暗的一片。
「我看不見了。」一向鎮定的藍諾曦現在卻是有些慌亂。
須王夜一驚,從曦兒身上感覺不到有任何幻力,就像是忽然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須王夜發現了這點,同時藍諾曦也發現了,糟糕的是,隨身空間的那處分離出來的白茫茫空間也聯系不上,還有更糟糕的事,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也越來越薄弱,就連周圍的環境也無法感知。
幻力消失得過快,就連須王夜也無法阻止。
喚月閣。
昊澤看著與結界處的另一處相連的地方,而在這里的全部都是重生荊棘的根,一根一根的像蛇一樣搖擺著,根睫里全部都是幻力,而此時根睫又多了一條。
昊澤嘆息了一聲,那個結界里有藍霖設計的吸幻力的幻器,只要進入那個幻器所能輻射的空間,那麼幻力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而此時根須多了一條,想必就是那個女人的。
那個女人失去幻力在那個吃人不眨眼的重生荊棘里,更是難逃一劫,想到這,昊澤又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隨身空間。
小金一直在努力的為藍諾曦治療,奈何藍諾曦沒有任何反應,在眼前的還是黑暗的一片。
藍諾曦無法接受自己看不見的事實,強行利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往空間進行瞬移。
看著一次又一次撞得頭破血流的藍諾曦,須王夜心底一陣發疼。
在藍諾曦想要進行下一次瞬移的時候,須王夜比藍諾曦的速度更快。
手臂被摟住,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放開我。」冷冷的話從藍諾曦口中吐出。
「曦兒,冷靜點。」須王夜不知一個勸人的主,因此並不知道該怎麼勸解藍諾曦。
「你叫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瞎的是我不是你。」藍諾曦有些撕心裂肺。
小狐擔憂的看著那個有些失去理智的藍殿,雖然思想比較成熟,但是畢竟還是個16歲的女孩。
而且藍殿從小就生活在藍霖的溫暖里,從知道自己的父親被藍霖殺死後就一直很冷靜,一直到前不久都很克制自己的情緒,現在發泄一下也未必不可。
听到藍諾曦說‘瞎的是我不是你’這話時,須王夜一個克制不住揚起手就往藍諾曦的臉上甩去。
這一巴掌響徹在整個空間,遠處似乎還傳來啪的回音。
這一巴掌看得小金、小狐和尾多多一陣顫抖,不忍心多看一眼,全部都低下頭來。
藍諾曦歪著腦袋,撫模著自己的臉蛋,無聲的落淚。
看著藍諾曦的眼淚,須王夜使勁的握著自己的拳頭,而指甲正掐在手心肉里,鮮血從手心里留下,像是同藍諾曦一樣一同在哭泣。
良久,藍諾曦蹲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須王夜將蹲在地上的藍諾曦拉起,淚水模糊了藍諾曦那精致的雙臉,只可惜雙眼卻是毫無神色。
須王夜將藍諾曦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處,「要哭就在我懷里哭。」
听著這溫柔的聲音,有一瞬間藍諾曦想起自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听過這樣的聲音,但是現在可不是懷念的時候。
藍諾曦緊抓著須王夜的衣襟處,頭靠在須王夜的懷里,從無聲的落淚到越哭越大聲。
哭聲悲切又讓人于心不忍,听得須王夜心里一抽一抽的,就像是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扣住自己的心髒,疼得發顫。
藍諾曦推開須王夜,抬起頭,用著那空洞的眼楮看著天空,大聲的將自己的悲憤發泄出去。
看著如此悲傷的藍諾曦,須王夜只是靜靜的站在藍諾曦旁邊,不言不語,而心里也在下定誓言,曦兒,本君不會再讓你哭泣了。
而此時,坐在等曦學院校長室的藍霖緊握著自己的心髒,這種疼楚?是曦兒麼?藍霖猛然搖頭,不可能,曦兒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就在藍霖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時候,忽然一個藍衣侍女敲了敲藍霖的房門。
「進來。」
藍衣侍女推門而進,手捧著一個托盤,托盤里還有一個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瓶子。
藍霖將瓶子收起後,侍女就出去了。
藍霖抓著手中的小瓶子,從瓶子中傳來的溫暖觸感讓藍霖愛不釋手,而自從接觸到瓶子後,心髒處的痛楚也消失不見,但是藍霖並沒有在意這個。
這瓶子裝的正是從昊澤的結界處吸取而來的幻力,昊澤那家伙,一直以為幻力是被吸收在了那些根睫處,然而只有自己知道,真正的被吸收的幻力卻是在自己這里。
輕輕的晃動著手中那藍色的液體,有那麼一瞬間,藍霖看見那藍色的幻力中雜入了一點黑色,于是頓生疑惑,這是什麼幻力?
當再次看的時候,卻發現還是藍色的幻力,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黑色,難道自己是看錯了?
再次搖了搖手中的瓶子,也沒有出現黑色這種顏色,于是藍霖也不再糾結,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瓶子隨便放了起來,而放的地方全部都是各式顏色的小瓶子。
藍霖放好後,想到自己帶來的那兩個女人冷落得都快有半個月了,而這邊的事也沒什麼大礙了,現在去看看也好。
走出等曦學院,鋪天蓋地的寒氣頓時襲來,在隴定這個大陸里,只有等曦學院這個地方是常年保持著春季。
自己要去的地方和昊澤待得地方是同一個地,因為自己來的時候就將那兩個女人和珊兒一起扔在那里了,說實話,自己因為剛剛的痛楚,倒是有點想要听見那神似曦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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